第25章 手受伤了

陌商羽胳膊绑着绷带上课之后，献殷勤的女生排起了长队，莫玲玲在旁一一收下这些关心，引起阵阵不满。

陌商羽没什么反应，任凭莫玲玲安排。

他只觉得烦躁。从受伤那天开始，这烦躁就没消失过。

他觉得自己真是烦死顾倾城了，厌恶到骨子里那种厌恶。

下课后，他烦躁的出门，果不其然又碰到了顾倾城，准确的说，顾倾城在等她，这几天，她常常蹲守在学院门口或者宿舍楼下。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不想见她？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顾倾城追上陌商羽说道，陌商羽心里一惊，既然知道，就不要烦我。

顾倾城继续说：“但是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对不起，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算我求你了。”顾倾城的语气真挚诚恳，陌商羽觉得自己差点信了她。

“你很烦。”陌商羽停下步伐，生硬的说。

顾倾城道：“我知道我很烦。你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陌商羽端着手上的胳膊：“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顾倾城这几日练得脸皮厚了不少，本来自己就是满腹愧意，只能死磨硬泡这般道歉：“我不想你生我的气。”

“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更没兴趣生你的气。”

“你的手怎么样？缠得这么严实，伤得严重吗？”顾倾城忽然转移了话题，盯着他的手说道，陌商羽的手掌也缠了厚厚的纱布，顾倾城愈发担心。

“伤到了。会留疤。”陌商羽毫不犹豫的回答。

“什么？？！”顾倾城顿时心如刀割，“怎么会这样！这……都是我的错。我宁愿废了自己这双手。”最爱的那双手被自己毁了，顾倾城后悔的想自杀。

陌商羽看着她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下好笑，又有些生气。说来说去都围绕在一双手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觉得她肤浅可笑。脸色沉下来，“有什么，不过一双手。”

“怎么能说不过一双手。你知不知道你这双手有多珍贵。我不想让它受到一点儿伤害。”顾倾城视线落在眼前吊着的手上，半截手掌裹着纱布，清晰分明的骨节像跳跃的音符。

陌商羽被她盯得心慌，这几日又被她缠得心烦，口不择言：“你别这样看，我受不了。”

顾倾城挑着眉，惊讶地问：“只是看一看，我又没有摸，怎么受不了？”

“你这样看，跟摸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股倾城很想给他演示一番，可是她这会不敢再招惹他。“你还生我的气吗？”顾倾城扯回话题。

陌商羽也不说话，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又停下来。

“你和冯萧是什么关系？”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突然问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事，自己脸先涨得通红。

“诶？你感兴趣？”

果然她会抓住不放。“我没有。随口一问。”

“既然你感兴趣，我就告诉你。”果然又自说自话。“他是我最讨厌的人。就是这样的关系。”

陌商羽想到那天的情形，他注意到令他愈加烦躁不安的那一点，脱口而出，“他的手……你很喜欢。”

顾倾城认真看了他一会儿，按着额头，垂下眼角，故作平淡地说：“他……是我前男友。但是我们早就过去了，总之说来话长。”

陌商羽觉得烦躁的心不烦了，却变成了一种更糟糕的心情。他抿着嘴唇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半晌，他忽然开口：“就像我和莫玲玲这样？”

“嗯……或许…是吧。”顾倾城回答的有些犹豫，她也不知道陌商羽指的是什么。

听到回答，陌商羽感到心情不那么沉重糟糕了，可是他觉得并不一样，依旧闷闷的。

“我回答你了。你还生我气吗？”顾倾城双手交叉在背后，小心地问陌商羽。

“我说过了，我没兴趣生你的气，我只是讨厌你。”陌商羽不明白她为什么执着于这个问题，斩钉截铁道。

顾倾城一双黑亮眼盯着他，猛的灰暗下来，视线从他的眉眼间收回，愣愣道：“我知道。”

顾倾城跟着他往宿舍走，道：“医药费我还给徐言希了。那件衬衫我也会赔给你。不过要等一等。”

陌商羽道：“你还？”

顾倾城：“我会还的。”

“你代表他？”

“……我没有代表谁，你的伤是因为我导致的。那天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做出……”

“我不想听。”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听……这些借口。”

顾倾城越来越恼火，“陌商羽，这件事情我已经三番五次跟你道歉了，你用不用一直这样的态度对我？你是不是有一点儿过分了？”

陌商羽也很火大，“我说过用不着你的道歉。是你，一直来烦我。”

徐言希手里拿着两本书下课回来，见到两人，远远的就吆喝：“顾大美女，又来负荆请罪？”

走近了看到两人都在生气，“陌商羽，你差不多行了吧？顾大美女天天端茶倒水的伺候，要是我腿断了也乐意。你这点小伤口，医生都说过几天就没事了，这都一星期了，你还包得严严实实。”说着说着他自己气鼓鼓的，怒道：“不过冯萧那个孙子，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顾倾城也忘了生气，连忙问：“医生有没有说怎么能消除疤痕？”

“疤痕？伤口不深留不了疤。小羽，李医生是不是这样么说？”徐言希看了眼陌商羽，见他没搭理自己，“他还特地问了医生会不会留疤。医生说注意点伤口别感染，没事。”

“诶？不会留疤吗？”顾倾城大喜过望，“可是，你刚刚说会留疤。”她盯着陌商羽，疑惑道：“陌商羽，你骗我？”

瞬间，陌商羽的脸连同脖颈一起红了起来，明明说谎时理直气壮就说出口了，被发现竟然这般难堪，心脏砰砰的跳，为什么会这么紧张。陌商羽稳了稳心情，决定死不承认：“我听错了。我以为会留疤。”

顾倾城气的失去理智：“这么严重的事情你竟然能听错？你知不知道真的吓死我了。能不能不要拿你的手开任何玩笑。”

徐言希看着失去理智的顾倾城连忙退避三舍，不过他觉得陌商羽更奇怪，他以为他非常在意这件事，才又问医生，又小心翼翼休养伤口。

顾倾城走后，徐言希打量着陌商羽浑身上下，“你真听错了？还是说，你故意逗她？”

陌商羽不置可否。

徐言希挠了挠头，又迅速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怀疑，肯定的道：“不不不，你怎么可能会逗姑娘，绝对是听错了。”

陌商羽摸了摸鼻尖沁出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