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没感觉

谭斯阳和宋仁透喝了点酒，两个人越聊越尽兴。宋仁透喝的有点醉了，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谭斯阳在阳台吹着晚风，看着楼下的风景，身上的浴袍被徐徐吹起。

等到宋仁透醒了，他就走了，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呆在这里很不适合。他走前对谭斯阳说着，“你最好考虑清楚，有时候走错一步，就是步步错了。你和顾煊择的婚姻，可不是儿戏，你有权利选择你的幸福。你爱他嘛？”

“我不知道怎么样算爱。总感觉是种很浅淡，但又不舍得感觉，我很想留在他身边，不想离开。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是这样一个沉默寡言，息怒不形于色的人，我又该拿什么留住他呢？”

“去你大爷的，爱在心口难开啊。还来这招，一点也不像你，爱就要大胆去追求。”宋仁透为他打气。

“滚。”谭斯阳啪的下把门关了。

宋仁透的笑容消失在门后。

“塑料兄弟情啊，我靠，谭斯阳，你讲清楚，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宋仁透转身，只看到一张冷峻绝色的脸庞，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优越的下颚线，棱角分明。

“你好，谭斯阳老公，我先走了，我可跟你老婆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俩清清白白，都是omega和omega。”宋仁透鸡贼的夹着臀部灰溜溜的逃走了。

顾煊择喝了不少酒，就算他酒量好，此刻也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有点头晕。

他拿着房卡刷了下，门滴的下打开了。

谭斯阳此刻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看着综艺，两条腿又白又细，此刻叠加在一起。

“你回来了？”谭斯阳转头看向顾煊择，只见一团高大的黑色阴影朝他走来，从昏暗处渡到光明，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谭斯阳看着他颇有几分疲倦劳累的模样，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很累嘛？累的话早点休息吧。”

“不累，就是酒喝的有点多了。”

顾煊择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双眼微阖，半仰在柔软的沙发里，姿势这才慵懒了一点。

“我给你揉揉。”谭斯阳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了过去，用手指揉着他的额头，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到时有两把刷子，揉起来游刃有余。

“放松点了嘛？”谭斯阳问道，将头探了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问道，顾煊择这才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此刻滚烫而又炽热。

让他那原本正常的体温燃烧起来，顺着喝下去的酒精。谭斯阳在那一刻，闻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强大而又压制，但又不像平时那样，反而此刻多了几分迷人，醉人的味道。

“你……”谭斯阳说不出话来，觉得奇怪。

“好了，你早点去休息吧，我要处理公务去了。”顾煊择用宽大的手握住他的手臂，相比之下，谭斯阳的手比他更为纤细，两个人的体型差，在不远处看起来有点冲突感。

“好……好。”谭斯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离出来，他的脸此刻染上些许酡红。

谭斯阳慌张的背过身子，顾煊择此刻的眼中却出现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但很快又消逝不见，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我们的协约很快就会结束了。”

“嗯……”谭斯阳回应着。

“我会多给你加点钱的，作为那晚我的冒失。”顾煊择又提起了那晚的事情，似乎过意不去了。

“不用了，顾煊择，我不缺那点钱。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可以不要钱，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你懂嘛？”谭斯阳握紧自己的拳头，表情变得悲伤起来，只见他蹙着眉毛，似有解不开的忧愁。

“我不懂，也不想懂。谭斯阳，我们就这样吧……”顾煊择说的很无力。

“好。我遵循你的想法。”谭斯阳走到另一个房间的另一边沙发上，拿了块小摊子，盖到自己身上，打算睡觉。

等到半夜，他觉得自己要睡着了。

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将他抱了起来，谭斯阳能感受到对方结实温暖的怀抱，他多希望这一刻能久一点，能不能再久一点。

他睁开眼睛，盯着那个虚无缥缈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会从眼前消灭，他好贪恋，贪恋这一秒。

可惜，都不是属于他的。

顾煊择看到他醒了，轻声问道：“你怎么醒了？”

“一直就没睡着。”谭斯阳回答着，顾煊择将他放在床上。

只见谭斯阳用手环住他的胸膛，顾煊择就那样半撑着身子，那一刻，晃了神。

“你对我有感觉嘛？”谭斯阳不死心的问着。

顾煊择犹豫了，但他不想伤害谭斯阳。

但同时，又不想给他保留一点希望，说没有感觉都是假的。

“没有。”顾煊择选择了后者的答案。

没有，没有吗？一点也没有吗？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没有？谭斯阳苦涩的笑着，松开自己的臂膀。

何必强求对方呢？感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能说的算的。

谭斯阳将脸趴在枕头上，闷的他喘不上气来。

顾煊择看着他的模样，顿时感到心疼，但是他不能表现。本来就是一场豪门的赌约，就是一场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的游戏罢了。谁动心，谁就输了不是吗？而他，又谈何爱情，从来不是他能选择的。他的内心确实还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在他的记忆力挥之不去，抹不掉。

现在谭斯阳出现在他的眼前，宛若黑夜中转瞬即逝的流星，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快乐与预约。他的一切，他的笑，他的拥抱，都让他贪恋。但是还是及时就损吧，他不愿接受这段从开始到结束都不可能的爱情。

他还是放手吧。

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人。

他对得起谁呢？

谭斯阳慢慢的听着顾煊择离开的脚步声，缓慢而又冗长，沉重而又决绝。

他盯着天花板，不知不觉，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他这是失恋了嘛？明明都没有相爱过，为什么现在却如此难过。

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了吧。

都是假的，假的。

从一开始，他们谋划假结婚，他代替自己的哥哥去相亲，步步错，错到现在都回不来了。

直到白昼的一缕阳光照射到屋内，谭斯阳这才睡醒了，眼睛疼的厉害，一看都红肿了。

他像往常一样去剧组拍戏，只不过今天这个戏演完，就杀青了。

等上映，估计还得明年有档期。

他这个状态，倒是很适合演今天的哭戏，眼睛都提前哭红肿了。

沈常清一看到他，屁溜屁溜的跑了过去，沾沾自喜：“哟，订完婚回来了呀！这是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第一次太疼了？”

这一问三连，真的很想让谭斯阳揍他。

“滚。”谭斯阳冷冷的吐出一个字眼。

“哟，你以为这是你的地盘呢，我还偏不滚了，我就在这里，碍你的眼。”

“沈，常，清，你是不是脑子给驴踢了，进化成傻叉了。”谭斯阳一把推开他，真没心情理他。

“拽什么拽，不就是一个顾总，等我嫁到顾家，以后看我怎么对你。”沈常清很神气的说着，对他束了个中指。

“怎么了？你不会真的想嫁给顾慕择吧？别想了，他就算娶个猪，都不会看上你的。大傻比……”谭斯阳怼他。

“切，那我就勾引你老公去，气死你。”

“你疯了？沈常清，要不要脸。”

“哈哈哈哈……瞧瞧你这气急败坏的样，看着就好笑，果然是怨妇啊，整天怕自己的老公给抢，以后享受不到我们这种单身人士的快乐了。”沈常清拿起手里的扇子往自己脸上扇了两下，白了他一眼，跟谭斯阳擦肩而过。

“沈常清，我去你大爷的。”谭斯阳骂道。

“骂吧骂吧，你越骂我就越爽……迟早有一天，你好日子要到头了。哼……”

谭斯阳没有再跟他讲话，只觉得烦，烦的要死，他翘着二郎腿，背起了台词，但是今天他的状态很不好，看着头疼，疼的厉害。

这台词还背一句，忘一句，啥也记不住。

莫之昂倒了杯果汁，走过来递给他，“幸苦了，休息休息吧。”

“算了，都是因为我，这几天剧组才停了拍戏，不然早就演完收工了，真是对不住大家。”谭斯阳愧疚的说着，拿过那杯果汁喝了起来。

“没事的。顾总不是给我们加了很多钱，就这几天，拍不拍无所谓的，反正也快结束了，今天的戏，也很简单……很快就杀青了。”

“可是我现在台词都记不住，快开始拍了吧，我再记一下吧……要是接不上你的对手戏，我倒是要埋怨自己了……”

莫之昂眼中含着笑意，嘴角上扬恰到好处的弧度，他哑着嗓子说道：“不会的，你这么聪明。”

“希望你和顾总，喜结良缘，百年好合啊。”

谭斯阳心里一阵越听这句话越觉得不对劲，也许是觉得心虚吧，毕竟很快他们就要秘密离婚，等风头一过，就各过各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