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这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我以为会是……液压器、电子脉冲、激光剑、粘性炸弹？

哦，现在还不流行电子锁。

在保护市民财产的前提下，撬锁的确是个温和手段。

只用了几秒钟，蝙蝠侠比我想象得要动作快。

“等一下！”我有些紧张，“这家店是营业状态，谁上的锁？墙上的那些毛绒玩偶，狗、狼、羊、猫头鹰，是不是暗示了袭击我们的动物？眼前的景物和人，都是真实的吗？”

我得确保自己开的每一枪都值得。

蝙蝠侠：“第三个，也许。”

罗宾握拳抵在唇边：“咳，他的意思是，这里是真的大都会。”

？？？

蝙蝠侠：“武器是锐利的，子弹是不会回头的，如果打错了对象，”他扔掉铁丝，握住门把手，留给我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后悔会纠缠你。”

他像在念诗，或神父在布道。

挺有韵味。

“(⊙o⊙)哇～你录下来了吗？”我用胳膊肘怼了怼罗宾。

罗宾耸肩：“你如果喜欢，回到哥谭我可以让他录一份。”顿了顿，他补充说，“要一模一样的台词吗？”

“最好不过。”

认识这么久（两个月），你们应该了解，我是一个带点无厘头的人。

小学生日记里的高频句“我内心里有两个人在吵架”是一个相当写实的描述，我，的的确确有点分裂。

不不不，不是精神病，这点可以放心。

现在，我的理智又在混战。

一个声音说：‘来都来了。’

另一个说：‘你为什么掺和进来？’

还有一个说：‘你真的有耐心在这儿过家家。’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我的人生毫无目的，想一出是一出。

我尝试过看整天的书，或当个沙发土豆，又或者日夜颠倒远离人群。

但效果不太好。

都让我打不起精神。

我需要爱好、事业、成功。

还想听万人呐喊。

所以我从不关心哥谭义警的身份，也不插手他们的夜间工作——我得拥有一个站在阳光下的安全身份。

直到昨天罗宾倒下，我才醒悟，在哥谭，新身份常有，而朋友不常有。

大不了以后不叫罗马诺了。

礼品店里有许多盒子，哪一个装着神奇女侠呢？

“分头找。”

10secondslater…

“（哈欠声）你们终于来了。”

陌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diana”蝙蝠侠指间扣着飞镖，“你在哪里？”

“你的正上方。接住我。”

一个长发塑料人砸在了蝙蝠侠的头盔上，就在即将滑落时，她甩出金色的绳子绑住头盔一角，使自己固定。

“bat，谢谢配合。”

那就是wonderwoman？

“我走不出这家店铺，也不能确定是什么魔法把我变小。”她坐在收银台上，及腰的长发仅仅用护额卡住，“幸好，看起来你已经有了一些经验。”

罗宾跟我嘀嘀咕咕：“也许是公主没等到真爱之吻？”

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看过的□□：“但那个王子是恋尸癖。”

“如果真爱之吻才能解除这个魔法，那我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了。”神奇女侠加入了我们的对话。

同一天连续两次被前辈听到自己不着调的发言，我觉得自己低估了超级英雄的听力。

“我叫戴安娜。”

“罗马诺。”我指了指自己。

我还在想，“never”真是个绝望的词。

蝙蝠侠载着戴安娜向门外走去。

然后……她掉了下来。

有无形的屏障在阻止她。

口袋里的锤子又在发热，它说：“出去”。

我依言出去。

它又说：“砸门”。

finefine，听你的。

嘶，这次我又想起了什么？

——列那狐。

法国人的作品，我18岁以后才看到的儿童故事。

那天书店老板说还有一些卖不出去，就送给我一本。

很可惜，最后那个落魄小镇迎来的是一次酒店大火，我就坐在直升机上，冷眼看着浓烟滚滚。

“目标已确认死亡。”执行队长通过卫星电话汇报工作。

我抱着童话书，渐渐睡着了。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抖，发现是蝙蝠侠。

他不用说话，我就先老实交代了。

“这个锤子曾打破娃娃机的魔法，我想，它应该也能对付这座商店。”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jpg

“记忆片段。锤子需要用难忘的记忆激活它。我什么也没失去……”

“有些事仅仅是记得，”蝙蝠侠说得很轻，“就够了吗？”

当然不，远远不够。

从难忘到遗忘，只需要抽掉其中的情感，就一点都不珍贵了。

再度回忆拜访埃菲尔铁塔与威斯特法伦球场的经历，我不会有那种重获新生的畅快和惘然。

巴黎是遥远的，鲁尔区也是。

这么一想，还有点苦涩。

“其实它还可以有别的作用——消除恐惧或者悲伤。如果一个人最难忘的记忆是痛苦的，那么丢弃这份痛苦，也算是不错的治疗方式。”

啊我真是个天才。

看哪，蝙蝠侠都为我的话陷入了沉思。

笃！

魔法失效。

如果不提戴安娜在恢复原状时撞到了头，那么一切都顺利。

“赫拉……”她捂着头，晕乎乎的。

“don"tuseitanymore”

“it"satrap”

蝙蝠侠的警告，成为了一段重要的插曲。

我拒绝把锤子交给他，他不曾表现出生气，嘴角弧度都没有变一下。

也许…就像是霍比特人捡到魔戒，我应该能做到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