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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鹤唳(3)

既为神,何患无庙?

夜色渐浓,舒愫抱着呆愣愣的白鹤走到一间破土动工的新庙前。

此庙占据多亩田地,堆放建材的空地上聚拢了许多百姓。男人们撸起袖子,卖力地挖掘地基,忙碌的几个汉子一脸“大病初愈”的疲态,皮肤蜡黄,手背瘦得青筋暴凸,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

他们挖每一下都用尽全力,直起身时,眼睛发黑,身体一阵摇晃。

女人们包起头发,满脸菜色,她们用竹编的筐子搬运泥土石子,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干瘦女人能扛起两筐几十斤重的泥巴,走得摇摇晃晃还不忘用手拢住掉下来的泥土。

不管干得多累、熬到多晚,他们都不说一句累,既出钱又出力,心甘情愿地为舒抱香立庙。

不少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地上诵经祷告,他们身前有一块红布遮盖的神仙牌,足有一人高。

十来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裹着素衣,眼含喜悦地跪在神仙牌后,她们是百姓们选出的贡香婢,以后就负责在新庙中打扫擦洗。

修仙界,普通人对修士的崇拜已达到极限。云叶庭还活着的时代,开元宗的附属国们皆以服侍她为荣。国家的继承人可以不事生产,不通谋略,但决不能不会察言观色。

那些太子公主说到底只是云叶庭的仆从,还是不能近身的贱奴。

曾有歌谣曰——

凡人求仙八十载,熬到白头说狂帝。

天生低贱不成仙,不如俯首为君婢。

[宫命贵][女共席],古来修士皆死尽,惟有大成留其名。

跪在地上的贡香婢们不乏遍身罗绮者,她们中也有饱读诗书的贵女、众星捧月的娇女,但此刻,她们皆兴奋激动,伏在地上虔诚祷告,能侍奉香仙子将是她们一生中最荣耀的时刻。

若能被香仙子看中,选入门庭,她们就是高人一等的“仙人”,哪怕只是个小小婢女,也能有无上权利。

想当年焚夫人的四位近身婢女,都拥有毁灭一域的权力,凡俗帝王看到她们是要下跪行礼的。说句不敬的话,现如今,四大世家中三家先祖都曾是焚夫人的仆从,卑贱者往上爬的途径似乎只有更卑微。

不需要任何人教导,贡香婢们忠心耿耿,目光清澄地望着神仙牌,从她们跪下的那刻起,她们的命运就紧系在舒抱香身上。

舒愫抬头打量新建造的结构,月光皎洁,清清楚楚地照出大致轮廓。

数十根笔直的巨柱被钉入地下,一块块切割开的木板有序地堆放着,拼出一个个独立的房间,因还未完全建成,看起来有几分萧条。

世家弟子常修香火道,以收割信仰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千年百年运作下来,从“惑民”到“压民”形成了一套成熟的信仰收割体系。

舒家擅制器,自然不需要信徒们耗费半年数月建庙,每位舒家子弟开拓信仰领地时,都携带宗族法器[海市蜃楼]。一方面便于彰显“神迹”,震赫群众。一方面,收买人心,凸显“神”的仁慈。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端来一碗生米,他恭恭敬敬地将碗供奉到舒抱香的神仙牌前,然后在旁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跪下,他伏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

在场的,不管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跪下诚心祷告。

喃喃祈祷声中,神仙牌闪烁发光。

世家很聪明,他们知道普通人想要什么,也懂怎么压制他们。仙凡有别,修仙者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领地的百姓们,这时,就要他们“自我管理”。

培养狂信徒并不容易,天灾人祸,生活中任何不如意都可能动摇民众的信仰。除了贡香婢这样有直接利益牵扯的信徒,其他浅信徒都需要进一步约束,需要给他们上枷。

端碗的老者是区域内最有名望的老人,由他牵头举行仪式,能以孝道压制一部分叛逆的年轻人。

人活一个“众”字。

只要活着,就一定活在社会关系里,年轻人很容易接受新思想,有时他们也会思考,但他们有父母长辈,即便他们知道了什么,也不敢忤逆家长,那些长辈最容易被洗脑成为狂信徒,有他们在,就不可能出现激烈的反抗者,更不可能出现□□。

那碗米又叫“万民米”。

每块区域内的每户人家,不管大人小孩,建造新庙时,每人都要出一粒米,收拢成一碗万民米用于仪式,以此来表达对舒抱香的信任爱戴。

抱团,即为互相约束。

是不是真心信仰,世家并不在乎,他们只要一个态度。

一粒米,轻于鸿毛又重于泰山。拿出了这粒米,即代表这个团队会服从舒抱香,从今往后,那碗“米”就是一个整体。若有人反抗舒抱香,不用她出手,其他人就会撕碎反叛者。

很快,罡风汇聚而来,天地颜色大变,天空突然亮了。

只见一道光柱笼罩神仙牌,白云飘渺,聚拢处霞光四射,舒愫抬起头,隐约可见天空中飞速掠过诸多奇异的仙家景色,他知道,那不过是[海市蜃楼]激发的幻象,可跪在地上的凡人哪曾见过这种神异的景色。

他们张大嘴巴,眼珠子晃动,为首的老者更是涕泪横流,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活神仙”

“娘,是香仙子的神术!”

“不得直视!香仙子是神仙,小孩看了真神会折寿的。”

见此场景,简世鸢弯弯嘴角,还有心情跟法则金链开玩笑

[幸好他们头顶没有信仰值提示,不然一个个都该爆表了]

漫天霞光接连地平线,很快,霞光褪去,一座巨大的神庙出现在面前。此庙有数根洁白无瑕的通天石柱,雕刻着精美的白鹤图样,殿外青铜巨鼎密密麻麻地镌刻了许多经文,颜色古朴却弥散着神秘光芒。

殿内,撞入眼帘就是一尊足有十米高的金像。

雕刻栩栩如生,气势恢宏,望一眼,强烈的威压就扑面而下。

少女持剑披甲,神态桀骜,四周弥散着无数道神光,照得华丽的庙宇一片白芒。

老者带着一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神庙,豆蔻少女们像接到什么指令,一个个昂着头,目不斜视地站到金像两侧,不需要任何提醒,她们或是垂眸挂上慈悲的表情,或是面带微笑,有的双手上抬做承接状,有的屈膝半跪,没一会儿,她们就稳住身形,放缓呼吸,似乎化身成数尊肉身像。

看着一眼不眨的少女们,简世鸢叹了口气。

贡香婢并不好做,进入庙宇的那一刻就要闭嘴禁言,若庙中无人,少女们还能走动休息,若庙中留有香客信众在,少女就要假装成死物雕像,不言不动不吃不喝。

世家们为了进一步控制人的思想,想尽了各种刁钻的规矩,就如贡香婢们,一动不动的生活会磋磨她们的性情,慢慢地,她们会放弃思考,变得呆板迟钝,日复一日中,她们会变成活着的“雕像”。

若这是惩罚,简世鸢还能施以援手,拯救她们,可这是“规矩”,她们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变态的规矩,简世鸢就算想帮,也帮不了,因为她们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失去情感后,简世鸢的情感波动几乎没有,此时的叹息,既没有“哀其不幸”又没有“怒其不争”,只是最简单的,没有任何情绪意义的叹气,就像是身体本能。

舒愫站在殿外,抬头仰望金像。

他是如此渺小,仰面看舒抱香的金像时,如同信徒在朝拜神灵,脸上不自觉地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也不知舒愫使了什么术法,身边的信众都忽视了他的存在,光影交错间,他像一道被人遗忘、走丢的影子,孤零零地站着。

忽然,金像两侧的一排排蜡烛倏地点燃,像迎接谁的到来,从殿内燃尽另一侧门外,长长的蜡烛排如同延绵的火舌,橙光微微,摇晃不定。

舒愫又自顾自地笑起来,他垂下眸,伸手摸怀中伤鹤的翅膀,抓起羽毛尖,对着金像招了招,替白鹤开口配音,“姐姐,你好啊——”

蜡烛齐齐跃动了一下。

像感知到什么危险,怀里的白鹤突然挣扎起来,它振动翅膀,沙哑地叫嚷,不管不顾地用尖尖的嘴啄舒愫的手臂,又是蹬腿又是伸长脖颈。

舒愫紧紧地抱着它,低下头用脸去磨蹭白鹤的翅膀,“小妹,别吓它了,它胆小。”

“哼!”

舒抱香不满地冷笑,新庙回荡着她空澈的声音,跪地的凡人毫无察觉,依旧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从哪抱来了这只脏兮兮的畜生?”

舒愫低垂着眼眸,恹恹地抚摸着怀里的白鹤,像哄孩子,捏捏它的爪子,轻轻说:“别生姐姐气,姐姐人很好的,她就是嘴硬心软,她是喜欢你的。”

舒抱香看到他这幅柔弱乖顺的样子就恶心。

“丢人现眼的玩意。”

不知是在骂舒愫还是在骂他怀里的白鹤。

舒愫不生气,依旧低着头安抚怀里扑腾的白鹤,呼——

一阵凉风袭来,庙外树丛被风吹动,窸窸窣窣地抖动着,不一会儿,一只只萤火虫飞蹿出来,它们如鬼火,扑向舒愫。

漫天流萤下,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道蔚蓝色的法阵突然出现舒愫脚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舒愫就出现在另一座精美的浮空大殿前。

舒家擅制器,自舒抱香夺取君子剑后,就有资格拥有自己的行宫。此殿名[朝宫],与[海市蜃楼]不同,朝宫是真实存在的飞天法器。它上缚近千个阵法符箓,下压无数灵石灵材,可飞翔停驻,日行千里;又能防御攻击,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移动堡垒。

舒抱香将朝宫打造成自己的大本营,无论出巡领地还是接外派任务,她都将真身安置在朝宫中,在她的炼制下,大大提升了朝宫的防御力、攻击力,还扩大了朝宫的占地面积,现在的朝宫足有十亩地大小,就算是对上出窍修士,都能有一息逃生之机。

殿前是一条玉石铺就的大道,越往前走,四周的景物越是精美,人工炼造的白玉林精致奢华,白翡枝桠上挂着一颗颗通红的宝石。碧云池内灵鱼撒欢,池底铺满金粒。

简世鸢跟着舒愫身后,走过九曲回廊,终于窥见一抹玉色。

云海中,一座神秘又巍峨的宫殿屹立着。舒愫越走越快,怀中的白鹤一动不敢动,呆呆钻在他衣袖里。

砰。

无风,殿门自动开启,舒愫一抬脚,跨进大殿中。

玉阶层层叠叠,一望无际,蜿蜒向上,好似登天阶梯,简世鸢的视线穿过飘渺的仙灵之气,终于看到跪坐在天阶尽头的舒抱香。

舒愫站在玉阶下,笑眯眯地仰着脸,朝舒抱香打招呼,“小妹,好久不见。”

舒抱香甩袖,意味不明地站起身,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舒愫,“也没多久吧,你不是一直都跟在我身后,呵。”

她一边说,一边向下走。

“想要敏城的信众?可以,我分给你。”

“谁让你是我哥哥呢?我是妹妹,自然要将最好的东西让给你。”

“别说是些信仰,你要我的姻缘,我也让给你了啊。”

舒抱香的语气并不尖锐,缓慢而平静,可谁都能听出她话里嘲讽。

简世鸢注意到舒愫抿着唇,他长睫如鸦羽,低低耷着,扫下一片阴影,远看,如一只垂首的白鹤。

他不争辩,系统却不是好惹的。

“舒抱香你不要太嚣张!”

系统只能与宿主直接联系,舒抱香听不到它的怒吼,神情如故,反倒是舒愫被它一震,脸色有些苍白,摇摇欲坠。

舒抱香身着华服,裙摆拖拽,气势逼人,她站在第二节台阶上,刚好比舒愫高出一个头。她伸手挑起白鹤的下巴,顺着他的下颌骨摩挲,一路下移到脖颈处,然后她摸出了一条系着蓝色圆珠子的项链。

碧莹莹的蓝珠躺在她掌中,舒抱香表情沉下来。

“脸色那么难看,你那器灵又在骂我?”

“只是一粒小珠子,也没什么奇特的认你为主,也没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不如——咱们把它炼化了,这死物孽畜被你放纵得不知天高地厚,真是让人厌烦。”

系统忍不住了,“你!不就没认你为主!你用得着一直记恨我?!”

对上舒抱香的眼睛,察觉出她眸中的恶意,舒愫敛眉却认真,“物宝是我的朋友,你不能这么说他。”

“朋友?”

舒抱香讥笑地拍了拍他的脸,“你死了,它会立即寻找下一个主人,只有你这蠢货会被器灵迷惑,它让你杀生而业,证道大成。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这辈子都完成不了它的委派,它会等你空耗几百年?”

“一旦你稍露颓势,为了节约时间,它会直接杀掉你。”

说着,她满怀恶意地贴近舒愫,在他耳边喃喃,“我不一样,我是你的妹妹,无论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包容你,维护你,你一辈子是个废物,我就养你一辈子。”

“可你为了这个器灵,屡次三番针对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什么都让你了夺妻之恨,本该不共戴天。”

舒愫脸色“唰”一下惨白。

而简世鸢面前也弹出了金色的弹窗。

[啧,弹出个什么玩意?]

简世鸢伸手触摸,“舒愫的部分记忆片段,你不是了解过我的世界?就是关键词跳转链接,我改造神术后能自动锁定相关记忆片段,方便查阅。”

法则金链兴致勃勃,怂恿着

[看看嘛,夺妻之恨,这是睡了自己妹夫?这操作厉害了!]

简世鸢:

“那应该是夺夫之恨吧”

[看看嘛,我等不及了]

在法则金链的催促声中,简世鸢点开了另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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