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寻仇

三只狐狸分别上了胡太真、胡仙真和胡琼真的肉身，三个人感到有趣，互相欣赏调侃了一会，看看日头，不觉快到晌午十分，九尾狐揣摩着小厮们该来找她们的主子了，于是倒在地上装死。她们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九尾狐感觉还缺少点什么，于是把三真洒下的血涂在自己、红儿和蓝儿的脸上、身上，单等有人来救。

太哥、仙哥、琼哥三个丫鬟见太真带着仙真、琼真出去骑马练武了，自己落个清闲，准备好了中午的斋饭，三个人便在房间里玩起了棋子。

玩着玩着，太哥出门看看天日，不觉中午时分了，师太三个主子还没回来吃饭，三个丫鬟感觉奇怪。

太哥说，哎，仙哥、琼哥，你们说，为什么到现在三个主子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琼哥说，呸呸呸，童言无忌，说什么出事，肯定她们玩的高兴，忘记回家了呗！

太哥说道，不可能，根据我的经验，到现在没回，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比如遇到猛虎，长蛇，妖怪什么的，不行，我们这个，要么，我们去山里找找？

太哥说，山这么大，她们骑着马，我们地上走，哪里去找她们？话说回来，如果真是有猛虎、妖魔什么的，她们骑马跑了，我们几个还不得被吃掉！

仙哥说，少废话，即便不找，我们也要到山里看看啊，我们是人家的奴才，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三个可就死定了，杀倒不会，一顿乱打是少不了的。

琼哥说，仙哥说的也是，那我们就到后山她们常去练武的地方看看！

三人商量好，决定去山上找。

三人来到师太和侄女经常练武的地方叫做半山平的地方去寻找，她们边找边喊，不觉来到半山平上，太哥走到崖边，朝崖下看过去，山崖不是很深，一眼可以看到底，她仔细寻找着，突然她发现下面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认真看了，不是别的，原来正是太真和两个侄女摔倒在山崖下，旁边还有三匹摔死的马，马的旁边还有刀剑。

妈呀，太哥吓得尖叫一声。

仙哥、琼哥来到山岩边，顺着太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吓得魂都飞了。

三个人赶紧沿着小路走下山崖。

到了山下，见三匹马都摔死了，而三个人只是摔晕，心里才算踏实些，三人赶紧把被狐狸上身后的太真、仙真和琼真扶起来，喊了人，在一群尼姑的帮助下，把三人送到禅房休息。

过了一会，九尾狐假装从晕厥中醒来，九尾狐见太哥、仙哥、琼哥三人在身边伺候，问道，你们是谁？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个怎么在这里？

太哥听师太这么说，好生诧异，心说，这师太这一次摔得不轻啊，虽然没死，但也晕了，这不，连我们都认不出了，于是说，师太啊，我是你的家奴太哥啊！这个是仙真的丫鬟仙哥，这个是琼真的丫鬟琼哥，我们三个人的名字都是姑姑取的，姑姑真是摔晕了，不认识我们了，我看姑姑、仙真姑娘、琼真姑娘身上也没有多少伤痕，就把你们弄回来，放在床上了，好在有佛祖保佑，只伤到皮肉，没伤到筋骨。姑姑好好休息，我让寺医送些跌打损伤的药来，姑姑和姑娘，好好将养几日，估计很快就会好了。

九尾狐装模作样地说，哦，哦，这个，这个，看来我恐怕，恐怕真是摔晕了，太哥，仙歌，琼哥，你们的名字还是我亲自取的，是我亲自取的，亲自取的名字。好吧，好吧，太真吩咐道，太哥，你去搞跌打药，仙哥，你去餐房弄点吃的，琼哥，你去搞点新衣服，给我们换上，去吧！

诺，三人领命而去。

她们走后，红儿、蓝儿，只管捂着嘴笑。

九尾狐说，红儿、蓝儿，不要再笑了，笑多了，小心嘴收不回来。

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我们当下已经上了尼姑的身，不要再叫我娘了，要叫我姑姑，红儿叫仙真，蓝儿叫琼真，姑姑我的名字叫太真，我们三个是胡家三真，平素你们就叫我太真师太，这个不可以忘记，一定谨记在心，不可以出差错，否则，不用说报仇雪恨，恐怕我们的小命都要休矣。

太真师太神秘地笑了笑，让仙真和琼真朝她拢过来，太真小声说道，唉，仙真、琼真，我告诉你们，昨天就在那个真的仙真讲经时，我发现，那个儿皇帝身着便装，站在台下，一字不落地听仙真讲经，看那神情，如果我没看错，那个狗皇帝已经爱上仙真了，你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神，那是公羊发情时特有的眼神，也是男人动情时特定的目光。

琼真说，太真姑姑，你真厉害，这个也能觉察到，据侄女我所知，太真姑姑恐怕没有同男子相恋的经验吧？

太真说，你还别说，我太真还真有过恋爱的经验。

仙真说，你刚刚上了人家的肉身，怎么会知道人家之前的事？

太真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咱是狐，上了人类的肉身，我们就借用了人类的器官和灵魂，他们会什么，我们就会什么，他们想做什么，我们就会想做什么，总之被他们的灵魂所左右。

可是，请注意我用的这个词，可是。

可是，我们是狐，我们有自己的灵魂，最终我们的灵魂在紧要关头会控制人类的灵魂，这个就是我们上身人类后的结果。

我想要说的是，我现在虽然是个假的太真，可是我借用了她的脑子，所以我清清楚楚地记着她少年时恋爱的情景，只不过最终她所爱恋的人，移情别恋，所以愤懑之余，她选择了出家。

仙真说，姑姑，你说的好像是真的，我也清楚地记着仙真小时候的事，就像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同时，我也记着我自己作为狐的小时候经历，比如我和兄弟姐妹们在森林里奔跑，采蘑菇，抓野鸡什么的，这感觉好奇妙。

太真笑着说，小姑娘，你奇妙的感觉还在后头呢，我很清楚的感觉到，当今的天子看上你了。

看上我了，姑姑，这意味着什么？

你说能意味着什么呢？就是把你弄到皇宫里，把你睡了，然后给他生几个皇子、公主，然后你老了，色弱了，皇帝又给你搞来一个妹妹。

仙真捂着脸说，姑姑，求你了，别说了，人家羞死了。

太真说，羞，还没到羞的时候，等着吧，我说了，皇帝会让你做他的爱妃，然后，可能会把你打入冷宫。

琼真说，是吗？姑姑，听起来不错，姑姑啊，你说说，有没有哪个少年看上我？然后我也给他生儿育女。

太真笑着说，小妮子，恐怕看上你的少年会不止一个，你耐心等着吧！生儿育女，你有的是机会。

说着，老不正经地一把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对着她们的耳朵，口授了一通男女之事，听得两个姑娘面红耳赤，口瞪目呆。九尾狐不正经地说，你们两个都是狐狸精，这男人女人那点子事，将来恐怕比老身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为了能尽快接触到皇宫贵族，太真要求仙真和琼真赶紧补课，关于形体训练、礼仪、勾引男人、诗词歌赋什么，很多的东西都需要习练。

次日，太真开始教仙真、琼真习文学武，为了生存，为了报仇，也只有拼了。

三人来到山上，射了一会箭，摔了一会跤，累了，就会到寺里。

中午回来，素房斋给她们准备了斋饭，琼真用筷子扒拉几下说，这是什么饭菜？怎么没有肉？

太真说，你因为是在山里，还有鸡吃，这是寺庙，我们是尼姑，要吃斋，肉是没有的，能吃上豆腐就算不错了。

琼真嘟囔着嘴，很不情愿地端起碗，打算吃饭。

太真说，慢着，去，先去背书，书背熟了，规矩学会了，再来吃饭。

吃完中午的斋饭，太真打算教他们读书写字。

三人来到寺庙书房，见里面有很多佛经著作。

太真说，不要看这里书多，这个难不倒我们，只要我们想学，很快就会倒背如流，谁让咱是狐狸精呢！

是啊，因为她们是狐狸精，所以过目成诵，聪明异常，只见他们把书仍进地上，然后再摆起来，经过这个动作，一扔一摆，书里的内容基本上就会背诵了。

过了两个时辰，太真觉着学得差不多了，于是随便取出一本老子的道德经，随便翻开一行，读了几句，让她们两个接着背出下面的内容，随便这么提，都难不住她们，好，太真说，你们两个很聪明，都会背，这个过关了。

太真带着仙真和琼真，在寺庙里学习哲学、医学、算学、天文、佛法，她们的学习能力，惊得三个女奴目瞪口呆，看看人家，看看自己，再也不怪命运了。

很快又过了几日。

却说胡侯爷带着郑俨，这天来到胡统寺看妹妹和两个女儿，侯爷胡国珍坐轿而来，郑俨紧跟其后。

胡国珍让轿夫把轿子停在胡统寺的门外，看门的见侯爷来了，赶紧开门让进院子。

胡国珍来到院子，见院子里有几株参天的银杏树，春天刚到，银杏树开始发出嫩嫩的绿芽，再看院子旁边的空地上，妹妹太真正在指导两个女儿仙真、琼真习练武术，她们摔跤、射箭、耍刀弄枪。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胡国珍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三个不争气的，本侯爷把她们送到寺庙，是想让她们念念经文，收收性子，没想到在寺庙里耍起来刀枪。

胡国珍不顾郑俨的劝阻，想过去责骂她们。

谁成想当胡国珍走上前时，三人似乎并不认识他。

胡国珍想，真是要同家里脱离了，妹妹不认识哥哥，女儿不认识父亲，感觉很诧异，这是自己的妹妹和女儿？

太真她们不顾来人，继续耍枪，胡国珍转身上前，一把抓住胡太真的枪杆，恨恨地说道，好你个太真师太，我且问你，你自己不务正业就算了，还把两个侄女教成这样。

听来人这么说，九尾狐知道，这人一定是胡太真的哥哥胡国珍，跟在左右的，一定是那个参军郑俨。

太真知道原来这人就是自己的哥哥，立刻假装没看见，同俩女儿使个眼色，两人赶紧跑过来，仙真、琼真说，爹，胡国珍说，仙真自幼喜欢打打杀杀，为了让她沉稳，来庙里修行，没想到不禁没改变，反而变本加厉了，琼真本来很文静的，现在也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把我给活活气死。

太真说，哥哥某要紧张，小事，小事，小孩子，蹦蹦跳跳属于正常，正常，正常，这个，大了就好了，大了就好了。

胡国珍气得胡子直翘，嘴上说着，不管你们，不管你们了，你们厉害，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吧！

说着，挥手叫几个下人过来，随便吩咐几句，就坐着轿子走了。

胡国珍回到家里，把寺庙里发生的是同夫人说了。夫人感到不可思议，提出要去庙里看看。胡国珍猛地一挥手，我如果不开口，任何人都不许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