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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回 宁家二郎定亲宴

赵锦衣这一歇,却是到了次日日上三竿。

浑身酸痛不已的她睁开眼,望着顶上熟悉的帐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梅染听得动静,走进来给她请安:“姑娘。”

赵锦衣缓缓坐起来,问梅染:“什么时辰了?”

梅染瞧着姑娘一脸疲累,应道:“已经是巳时二刻了。”

竟这般晚了。赵锦衣懒懒地手搭在梅染身上:“老太爷如何了?”

梅染道:“王医工守了一夜老太爷,说是老太爷情况还好。方才泰安院来过人了,叫姑娘不要担心。这中风,一时半响是醒不来的。今儿二老爷告了假,在守着老太爷。”她顿了一下又道,“三老爷也在。”

赵锦衣嗯了一声。三叔父如果还算清醒,就省得,假若祖父突然离世,对赵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祖父一去,赵家三子,通通都要丁忧。

赵家祖母余氏是中风多年后才去的。

赵锦衣对祖母的印象不深,只有祖母躺在病榻上瘦削的模样。祖母去时,她年纪还小,小到记不清,祖母是慈爱的,还是严厉的。

祖父身体比祖母康健,定然不会有事。她还没有出阁,祖父还没有抱上重孙子,祖父舍不得的。

梅染却是欲言又止。

赵锦衣坐在妆镜前,睨了梅染一眼:“还有什么坏消息?”

最坏的,不过是赵家里又多了一具尸体。

但昨晚发生了这般的事,她相信胡管事早就安排妥当,不会再让那样的悲剧重演。

却是她这一问,梅染手中的梳子,竟然掉了下来。

赵锦衣疑惑地看着梅染。

梅染慌慌张张的弯腰,将梳子拾起来,却是仍旧不知所措:“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赵锦衣声音缓缓:“到底出了什么事?”梅染是家生子,又伺候她多年,她还不曾见过梅染如此失态。

梅染仍旧不敢说,鸦青却是从旁边小几上取过一张精美绝伦的请帖来:“姑娘请看。”她相信姑娘不是那等意志薄弱的人。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还不如早早面对。

请帖做工精良,金线勾勒着大红,像是喜帖。

喜帖?近来她可没有什么闺中好友要出嫁的呀。

赵锦衣疑惑地将请帖展开,里面的字体是正楷,写得工工整整。

可她怎地仿佛不认识这些字呢?赵锦衣看着上头刺目的宁字,语气平静:“是何人送过来的?”

梅染垂着头:“长秀送过来的。说是今早宁家早早的差人送过来,将咱们赵家十岁以上的郎君与姑娘都请了。”

宁家二郎与苏家的定亲宴,高调得不行。

她方才出去,也听了一耳。说这宁家二郎,可真是时来运转,那苏家只有一个孙女,宁家二郎娶了苏家女,这将来苏家偌大的家业,还不都是宁家二郎的。

说这些话的,都是多嘴多舌的小厮,羡慕得不得了。

有人道:“宁家二郎生得俊秀,学问又好,我瞧着他早就不是池中之物。”

梅染听得火大,什么非池中之物,那自家姑娘的脸面呢,又该搁向何处?姑娘日夜盼望着宁家来定亲,却不成想,竟然等来了宁家二郎另娶他人的消息。

可真难是窝火啊。

如今姑娘又恰逢老太爷中风,若是知晓这消息,还不省得是如何的伤心欲绝呢。

梅染是不愿意姑娘省得这件事的。最好连宁家的定亲宴也不要去。

可到底,姑娘还是省得了。

梅染瞧着姑娘若无其事地收起请帖,柔声道:“今年康乐坊的喜事可真多。”赵锦衣将请帖扔在妆桌前,怔愣地坐了半响,才道:“今儿就梳个简单些的发髻罢。家中出了事,理应低调些好。”

镜中少女神情木然,脸色惨白,唇色也不好。

梅染不敢违背姑娘,给姑娘绾了简单的双丫髻,用了紫色的丝带。

姑娘像没事人一般站起来,走了两步,却是回头朝她笑笑:“今儿取的早食可是凉了?横竖天气热,将就着用罢。”

说来也怪,今儿的日头高高挂着,热得人背后薄薄的沁了一身汗。

赵锦衣先去泰安院看祖父。

赵承欢远远的就看到她,原来想转身离去,却是又站在原地,等着她过来,才阴阳怪气道:“天气热了,不省得我的好侄女,可让苗姨娘入土为安?”

赵锦衣睨他一眼,淡淡道:“倘若三叔父囊中羞涩,无钱买冰,侄女倒是愿意慷慨解囊的。”

赵承欢气得直翻白眼。

赵锦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他:“侄女十分好奇,三叔父口口声声说疼爱苗姨娘,可苗姨娘腹中的一双孩子被人挖去,如今不见踪影,却不见三叔父关心,可真是怪哉。”

赵承欢的白眼翻着:“昨晚我早就遣人去追查了,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是吗?”赵锦衣应了一句,没再理睬他,只进了内室。

阿爹赵承德神情疲倦地坐在赵庆榻前,见她进来便道:“发生那等事,你三叔父应是不想的。如今我们赵家正是多事之秋,理应团结才是。”

赵锦衣倒了一杯热茶与阿爹,乖巧道:“是。”心中却是道,倘若人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这世间不省得有多美好。倘若她没看错的话,三叔父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伤心。

有些人为了骨肉可以舍其命,可有些人为了自己,可以食骨肉。

赵庆仍旧没醒。

赵锦衣注视着祖父突然显得分外苍老的面容,忽而觉得浑身疲倦不堪。

许是她这十几年过得太顺遂了,是以这几日上苍尤为的“眷顾”她。她忽地不想去寻长春了,也不想知晓谁是凶手,更不想去看与宁咏定亲的是什么样的姑娘,她此刻只想安安静静的守着祖父。

她呆呆的坐着,忽而有一双柔和的手轻轻拉着她:“衣儿。”

赵锦衣转过头,望进阿娘担忧的眼中。哦,阿娘定是省得了,宁咏与旁人定亲的事。

她忽而鼻头一酸,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吴氏轻轻叹了一声,将女儿揽进自己温暖的怀中。阿娘如此,赵锦衣哭得更厉害了。

赵承德唬了一跳,连声道:“好衣儿,你祖父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老爷子自幼疼爱衣儿,爷孙俩感情好,他是省得的。呜呜,瞧着女儿哭得这般厉害,他也想哭了。

此时被留在泰安院一夜的王医工打着哈欠走出来,瞧见赵锦衣正与吴氏抱头痛哭,赵家二老爷亦是双眼满是泪意的样子,不由得唬了一大跳:赵家老太爷去了?

他紧赶慢赶的扑到赵庆跟前一探,老爷子气息虽微弱,但还是活着的啊!他满脸疑惑地看着赵承德。

赵承德有些讪讪:“小姑娘与她祖父感情好,一时伤感,一时伤感。”

有外人,赵锦衣不好意思再哭,只伏在阿娘怀中,贪恋阿娘的温暖。

吴氏一时母爱泛滥,脱口低声道:“待阿娘替你好生教训那宁家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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