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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互望

1

又是一天的下午,第一节又是枯燥的英语课,英语老师早早地来到教室,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砰砰砰”的声音已经将一些同学震醒了,他们有的皱着眉望着她,有的看向窗外发呆。

“youknowyouloveme,iknowyoucare……”

“啊!justinbieber”温婉弹地一下惊醒,把旁边的於梦和后面的石书轩的桌子弄得晃了一下,於梦刚慢慢抬起头就被温婉晃着她的身体,还激动地说着:“justinbieber,justinbieber,老师在放他的歌!”

“哦,,,哦。”她慢慢拿开温婉的手,打开抽屉找昨天晚上考的英语试卷。

温婉见她没什么反应,也不懊恼,她又转过身去大声地和石书轩说:“快听快听,超级好听的歌。”

石书轩眯着眼看了看讲台又低下头去,温婉开始不停地摇他的身体,把一旁的冯志也弄醒了,他们两个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婉。“难道不好听吗?”温婉看着他们的脸说道。半天没人回答,石书轩看了看冯志,笑着说:“嗯嗯,好听好听,你还是专心听歌吧。”“有品味!”温婉“呼”地一下转过身去,然后跟着节奏哼唱起来。

“好了,大家别睡了啊。”英语老师用教尺敲了敲桌子,“鉴于英语课大部分都是下午前两节课,大家刚午睡起来精神状态又不太好,所以我会提前十分钟播放英文歌曲给你们醒醒脑。我这个音乐播放器在科代表霍麒麟那,她以后会负责播放音乐。好了,现在开始上课了,打起精神来啊!”

大家陆陆续续慵懒地站了起来,有的人还在打着呵欠,女生三三两两结伴去厕所,男生有的拿出辣条使命地啃,有的拍打着自己的脸,有的则上前面去倒水。忽而上课铃响了,还在前面倒水的男生连忙跑下来,结果杯子里的水大部分都撒了出来,坐在前面的人都笑了起来,坐在后面的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英语老师就又开话了:“昨天晚上的试卷,大家考得很差,特别是完成句子,10分以上的只有几个人,不过最高分也有19分。”说到这时,班里唏嘘一片,“大家下课的时候可以拿於梦的答题卡看看,字迹很漂亮,没有任何涂改的痕迹,她作文也写得很好,石书轩的也不错,待会儿我让他俩念给你们听听。”

邢凯看了看自己完成句子旁边显目的4分,转头看了看远处的於梦,她依旧那么笔直地坐着,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仿佛老师说的不是她一样。

一个人优秀的时候往往忽视了别人对她的关注,而当她不再优秀了,她开始去关注别人,却希望别人知道她在关注他,正如此时的邢凯一样。

“完成句子,重点讲,后面既然是‘cesbof’而不是‘convincesbto’,有些人只会死记硬背词组,然后胡乱套,也不弄清楚用法。到现在为止,作文里还有‘iare’,走出去不要说是我的学生,我都嫌丢脸……”

“於梦,念念你的作文。”

“啊?哦,friendship——”於梦站起来看着桌上试卷就要开始念。

“上来念,好让大家都听得见。”英语老师说着还朝着於梦招了招手。

她慢慢走到讲台上,由于有点紧张停顿了几秒。

“安静下来,别人要在上面念东西,你们还吵吵吵,懂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啊。”英语老师的话让教室里鸦雀无声,刘诗雅依旧满不在乎地打开抽屉找东西。

“念吧。”英语老师示意着於梦开始。

“friendshipis……”

“诶诶,你说‘雪茄’最近是不是来了大姨妈?整天像个女蛇精一样。”吕铭虽然眼睛在看试卷,嘴巴却在问邢凯话。

“别吵,认真听课!”

“别假正经了,你英语课什么时候认真听过?”

吕铭见邢凯没理他,又用手戳了戳前面的那个同学,问了他同样的话。

“我觉得她肯定是被她男朋友抛弃了。”前面的那个同学小声地和吕铭嘀嘀咕咕着,还窃笑了起来。

“就她这个‘女博士’,还会有男朋友,没听过一句话嘛,世界上只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

“你们俩有完没完。”邢凯偏过头皱着眉,他都没听清於梦说什么,她声音又小,他又坐在后面,旁边还有俩苍蝇“嗡嗡”地叫。

吕铭见邢凯真生气了,推了推邢凯,“干嘛呀,大不了下课我去找於梦借她的试卷给你看咯。”

“别说是我要借的,你知道该怎么做。”邢凯不耐烦地斜了吕铭一眼。

“我要借的行了吧,还不晓得你。”吕铭说着还意味深长地邪笑着看着他。

“你这样看着我我瘆的慌,转过你的狗头去!”邢凯没好气地推着吕铭的头。

“呵——呵”

於梦念完作文,斜低着头,没有去看台下,和往常一样,在她的世界里,仿佛整个世界就她一个人,台下的掌声仿佛也和她无关。英语老师抽了她作文里的几个句子拿出来讲了讲,然后从清晰的行文思路、严谨的语法结构、丰富的重点词汇等方面夸赞了她的文章,她依然一动不动地斜低着头站在旁边,直到老师说她可以下去了。

一直看着於梦的脸的邢凯感觉自己也没有动过。

“石书轩的作文也不错,大家也听听。”

刘诗雅第一个鼓起了掌,跟着大家也鼓起了掌。

石书轩正准备走上讲台,英语老师便叫住了他,说他声音洪亮些,让他就在座位上念。石书轩尴尬地退回座位上站着念他的作文,一口流利的英式发音,他自信而又阳光地笑着。

於梦时常感叹,除了张彬之外,没有哪个男生能把英语说得那么标准而且好听,他能把“the”这个咬舌音发得很标准,而不是干燥的“的”。只是她的心很小,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白衣衬衫少年就装不下第二个了。

石书轩坐了下来,看到前面的温婉头偏向同一水平线的右边,那是邢凯的方向。於梦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看了看温婉,温婉立马又转过头来假装看试卷。於梦则笑了笑,对于温婉这个完完全全的外貌协会成员,不用猜也知道她在看谁了,但她自己也老是感觉水平线右方老是有身子往后退的阴影,似乎真的老有人往这边望。过了几分钟,她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偏过了头,这一刻,她心跳静止了,邢凯正在望她!而她只是仅仅抬起了头就看到邢凯背靠在后桌,斜向着於梦这边侧着身子,伸出一只脚,手上转着笔,望着於梦。他发现了於梦转过来也望着他,并没有回避而是朝她笑了笑。

於梦立马转过头去,脸“刷”得一下红透了,由于动作太快,惊动了旁边的温婉。她往右望了望,看了看於梦红透了的脸,靠过来,小声地调侃道:“怎么,被电到了?”夹带着玩味的语气,於梦的脸更红了,“我,刚刚,不小心和邢凯对视了下。”“就这样,你就这样了?”温婉瘪了瘪嘴继续听课。

“ding–ding–ding–ding”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昏昏欲睡的教室瞬间恢复了活力,后排的同学陆陆续续从后门走向走廊,前排的则抢着去饮水机旁接热水。毕竟大冬天的,南方人抗寒靠的是一身正气。温婉拿着水杯,放着旁边的过道不走,从后面拐过去走向邢凯旁边的过道,笔直走向饮水机旁接完水来到邢凯桌子旁边意味深长地朝邢凯笑了笑,“刚刚又做了什么坏事吧,想勾引我家梦妹,你还真是谁都不放过啊,不过我家梦妹可是出了名的‘淡定姐’,两个字‘没戏!’”说完还用手比了比。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怎么能叫‘勾引’呢,我可是在看你碰巧被她发现了,我才朝她笑了笑,人艰不拆嘛,谁知这姑娘太纯傻,竟然脸都红了!”

温婉顿了顿,她的目光在邢凯身上停滞了几秒,似乎找不出破绽。

“别误会啊,我只是探查一下你是不是又肥了,把光线都挡住了。”邢凯受不了她的注视,话锋突转。

“胖你妹啊!我可是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体质,你咬我啊!”

“啧啧啧,不信,你现在不就挺胖的么,还怎么吃也不胖。”说着邢凯还嫌弃地往后退了退。

“懒得理你!”温婉双手抓着水杯回到了座位上,过了一会儿,她又朝邢凯看了看。

坐在她后面的石书轩对于她的老偷看邢凯的行为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突然,温婉转向了后面,“你知道吗,上节课,就因为和邢凯对视了一下,她就整张脸都红透了,你是没看见她的样子,特别搞笑,现在还有点红呢!”说着就要把於梦往后拽,於梦松了松手,把头埋得更低了,石书轩则满不在乎地看了看於梦又往右边望了望邢凯。

2

一天课间,老班站在门口朝於梦招了招手,於梦用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眼神示意老班,老班点了点头,接着她就怀着忐忑的心理出去了。

她知道杨老师肯定是跟她说关于她搬出去住的事情的,要是杨老师不同意,她之前花的九牛二虎之力就都功亏一篑了。

宿舍每天晚上11点准时熄灯,一中的学业负担又繁重,竞争压力大。男生还没什么,毕竟理科好,特别是像邢凯那种英语极度偏科理科又极度优秀的人。如果说六门学科是个银河系,那英语也就算个太阳,他英语考得再差,数物化生随便一门就能轻轻松松补了那个小洞。然而女生却不能,毕竟理科不是读读背背就能学得好的,刷题才是关键,然而理科题又花时间,课后时间又几乎被各科老师瓜分得一块不剩。早上雷打不动的英语听力,中午雷打不动的物化生理科综合,晚上更是雷打不动的的数学,有时数学老师还会突然空降教室,然后就是各种翻课本的声音,其实是大家在换书。后来数学老师直接不来了,让数学科代表每天过了晚读报时间就坐在讲台上监督大家学数学。

於梦小学的时候数学经常满分,也喜欢举一反三,老是会把一个应用题挖得很深很深。初中也是住校,但那时毕竟也就语数外重点,思考的时间还是挺多的。然而现在她常常觉得力不从心,做每个题目也只会硬搬套路,不去深究原理,虽然还能勉勉强强应付考试,但脑子终究像齿轮,不旋转就会生锈,套路的惯性思维用久了,遇到换一种方式出的题目就不知道怎么做了,毕竟逻辑思维方式不是女生的强项。

后来她才发现不是所有的女生都住宿舍,甚至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是走读的,这让她很是羡慕那些每天都可以回家的人。但是他们似乎是每天背着书包回去第二天早上又原封不动地背回来,他们之间的玩笑话,她也听到了,原来都是背着回去做做样子,也有些人很洒脱,直接上完自习空着手回家。於梦觉得他们的时间要是可以借给她就好了。

读初中的时候,於梦有试过带二极管台灯去宿舍,每个星期回家充一次电,或者让和她玩得很好的一个住教师公寓的同班同学帮她带回去充。只是如今她摘下了眼镜,视力正在恢复期,她不想因为这个让她之前承受的所有痛苦又白白承受。

这次她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劝服她爸爸的,当她第一次把她要在校外租房的消息告诉她爸爸,他几乎是立马反对,还跟她的话唠子姑姑们说,她们就开始七嘴八舌,说她不懂事,还把一些女大学生校外遇害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闻说给她听。她知道她们是为她好,可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学校对面出租的房子都是提供给高三家长陪读的,但是其中有好多人是自己搬出去住的,一中高三几乎没人在宿舍住。即使有一两个人,相反的,老师到了高三都会让他们出去住,其实是赶出去的,因为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宿舍人,只要有人在宿舍住,班主任每天晚上都要去查寝,人太少的话每天晚上去挺麻烦的,所以直接都让出去住了,这还是从12班的一个学生那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妈妈永远躲不过她的软磨硬泡,爸爸永远躲不过妈妈的严声厉色。所以最终於梦成功了,她爸爸给她一次□□了一年的房租,她妈妈给了她一部很漂亮的红色的智能手机,虽然她一直坚持不需要,但是她妈妈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住。

“於梦,你搬出去住你爸妈知道吗?”

“知道,他们同意了。”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嗯,爸妈有交代过房东阿姨。”

“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住呢?”

“我脑子太笨,做数学题很慢,宿舍又统一熄灯,我每次数学作业都做不完。”

杨老师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同意了她搬出去住。

她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整个谈话过程压抑得像一场问卷调查。

“羊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他问我为什么搬出去住。”

“你搬出去住啦,周六晚上可以出去,我可不可以到你那找你玩?”温婉晃着於梦的身体激动地说着。

“额——允许的话,你不介意和我睡一张床那你就来吧。”她埋下头开始做起数学题。

3

一个学习周很快就过去了,又是最让人期待的周六,刘诗雅发下语文训练卷的时候教室里还是闹哄哄的。由于周六晚上走读的学生可以下午放学时把卷子带回家做,教室里几个人的喧闹声就更加显耳了。最后,坐在讲台上的刘诗雅抬起了头,转了转笔:“你们都莫吵哒,待会儿题目又做不完。”可能因为她是女生,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效果,班长石书轩出来说话了:“叫你们莫吵,听不懂人话吗?”大家似乎被大好人石书轩震惊到了,平时的他绝对说不出这样的狠话的,于是大家都闭上了嘴。

课间十分钟又开始闹哄起来,教室前后跑来跑去的就像走街串巷的邻居们。

“看么事呢,广?”邢凯走到后门旁边蹭了蹭正在专心致志看东西的卫广。

“《大众网络报》,小声点——”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怕被别人听见,仔细观察才发现一张四开的报纸都不知道被他折成几开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怂,你这位置多安全啊,下次买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份。”

“怂你妹啊,让你坐在这么靠窗的位置你试试!”

邢凯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便蹲下和他挤在一张凳子上。

“你别挤啊,看完了再给你看,ok?”

“不ok,老子现在就很无聊,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学文言文,看着题目感觉我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我,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资源?”邢凯邪笑着。

“服了你了,《花火》看不看,看就拿走吧,别让羊看到。”

“好嘞!”说着邢凯卷着书微笑地回到座位上。

放学铃响的时候,温婉很快地收拾好东西在旁边等於梦。於梦慢条斯理地放好试卷,拿出物理《重难点手册》,然后对温婉说:“可以走了。”

温婉兴奋地走了过去,牵着於梦的手,於梦愣了一下,之前似乎同性也没有人主动和她牵过手呢,她对温婉笑了笑,两个人并排着走出了教室。

“铭哥,一起去打cs吧,干掉那些菜鸟!”邢凯拍着吕铭的肩膀说。

“好啊,正好明早不用上早读,说不定还能在外面通个宵。”说到后面的时候,吕铭还压低了声音。

“凯哥,带上我带上我。”卫广从旁边凑过来。

“带上你,我岂不是带上了一头猪。”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吕铭故意装出一脸嫌弃样。

“广,你可以先练练打电脑人,在浩方多练练枪法,那样之后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菜,没打几分钟就见小白了。”邢凯一本正经地给他分析着。

广瘪了瘪嘴:“记得给我带夜宵!”

“现在一起出去吃咯,反正还早。”邢凯走到卫广旁边,用手遮着对着他的耳朵说,“我们可能会打通宵,班主任查房就说我在公共厕所上厕所。”吕铭则在一旁窃笑。

放学时一中的人流量较大,走读的人还真不少,那么大的学校在这个时间点就像一个主流夜生活的集市,自行车铃声、校门外汽车的喇叭声、还有学生们的聊天声,与校外商品房居民灯光熄灭后安逸恬静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婉不愧为话唠子,回去的路上一碰到初中同学或熟人就要上前闲聊,於梦则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偏偏这些人又大都是男生,於梦则一直是站在一旁低着头。和温婉聊天的部分男生会时不时瞅瞅於梦,惊叹于这个女孩的沉默。

这不,温婉看到了前面邢凯等一行人,他们可比她们俩出来得晚得多啊,结果还走在她们的前面。

“於梦,我们走快点,看到没,邢凯在前面。”然后她开始拉着於梦跑。

“嗨,邢凯,好巧啊,你出去干嘛?你也在校外住吗?”温婉跑过去拍了下邢凯的肩膀,於梦在温婉的旁边喘着气。

“怎么,不在校外住就不能出去了吗,路又不是专门为走读生开的,再说了我们也是要有夜生活的,有益于身心健康。”

“哟哟哟,还‘身心健康’起来了,你确定通宵打游戏有益于身心健康?”

“姑奶奶,你能不能小点声,羊也是圈养的,他晚上也是要回家的。”

“你怕被他听到啊?”温婉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於梦往右边看了看,发现他们五个人走在一条线上,差不多占了半边马路。这样走路她感觉很不舒服,感觉自己是被带着走的,而且占了别人的道,老是有自行车铃声在他们背后响起,然而他们却一意孤行。

邢凯转过头看了看被温婉隔在左边的於梦,她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有什么心事,即使他那么调侃的话语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可笑度。

4

“我们待会儿从一楼经过的时候走快点,因为我租的是单人间,带个人回去住好像不太好。”

“嗯,懂的。”

“你还带作业过来了啊,你先写,我先去洗澡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洗完后你用我的毛巾洗,我看你好像什么也没带,我先去咯。”

“你在这里洗吗?”

“怎么可能,这里就一张床两张桌子,又没有独立卫生间,我们用的是公共卫生间,就在楼梯口那里,那里还有一个水池子,你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吗?”

“我就看到水池子,厕所不会在另一个空间吧!”温婉说着还故意用手捂住了嘴。

“嗯,厕所在里边,往前走几步,我说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又多想了,你晚上上厕所害怕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啊,再说了每层楼都住满了人,而且装修得都很干净。”

“是你想多了吧,我只是问一下具体情况,因为我也想搬出来住,多好啊!”

“哦,看来是我想多了,说实话,我有时候晚上还挺害怕的,因为楼道那里是感应灯,它老是一闪一闪的,有时候气氛还挺诡异。”於梦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不会吧,这里该不会是闹鬼吧,你看看每层楼都被房东用木板隔成了好多个小房间。”

“你还真信,哈哈!”於梦飞快地拿起了水桶出去接水。

“诶,於——梦,你不行啊,变坏了了啊,……”

温婉的话还没传到於梦耳朵里,她就已经在外面水池边哼着歌边接着水。

“洗完了?”

“洗完了,喏,你去洗。”

“我知道晚上要来你这,吃晚饭的时候就回宿舍澡堂洗了。”

“哦,那我明天还是要下楼给你买牙刷啊,你今晚不用解决什么,但你明早不可能还得先回宿舍刷牙洗脸吧。”

“那就麻烦你了,顺便帮我买个早饭。”已经躺在床上靠墙边的温婉眨着眼睛对着收拾桌子的於梦说道。

“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啊,我带书也是做做样子,没把你的书桌弄乱啊,你怎么又在观察它们是不是在一条直线上,我看你在学校也是,桌子上的书没摆整齐,你宁愿不认真听课也要摆齐它们。”

“什么是强迫症?我只是看着它们乱糟糟的我的心情也会变得乱糟糟的。”

“要么你就是处女座。”

“什么是处女座?”於梦一脸茫然。

“跟你说话真没劲,我们说说别的吧。诶,你别写了,我来你家和你玩,你就背对着我说话的态度啊?”

“要得要得,我这就收拾好上床。”

“看不出来你还挺爱美的,晚上睡觉了还在脸上抹那么多层,真是我见犹怜啊。”

“这都是我妈妈买的,她叮嘱我涂的,说女孩子要保养好自己。”

“我妈才不管那么多呢,她衣服都不会帮我买,更别提护肤品了。”

“你妈妈要是帮你买了,你不喜欢的话,她岂不是自讨苦吃,你这个牛脾气肯定不满意了就要跟她吵起来。”

“哟哟哟,我们才认识几天啊,你就这么了解我?”温婉瘪了瘪嘴。

於梦怕气氛会越来越不对,于是转移话题,“你刚刚不是说说点别的吗,你想说什么呢?”於梦放下头发爬上床。

温婉听到这里马上从床上弹了起来,“你知道吗,邢凯和他初恋女友分手了,就是那个23班的那个短发女生王悦,看起来很潮很叼的那个。听说是她甩的邢凯,有人看到邢凯在23班的走廊上拉着她的手,似乎不想分,而且过去很久了。”

“你可真八卦啊,都调查的那么清楚。”

“而且听说那个王悦很浪的样子,我老是看到她和一群穿得很潮的男生嬉戏打闹。”

“偏见。”

“哪有,本来就是好吗。”

“所以呢?”

“所以当然是我想追邢凯啦,你看我们俩都那么喜欢数学,数学又都那么好,志同道合啊,你看他之前的那个女朋友,数学考试还让他用手机发答案给她,光让他学坏。”

“偏见,女生的嫉妒心啊!”

“邢凯长得真的是挺好看的,主要是他的脸上一点坑坑洼洼都没有,皮肤比女的还光滑细腻,让人好想上去摸一下。”

於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总感觉用这样的话形容一个男生哪里怪怪的。

“刘诗雅跟你是一个初中的吧?”

於梦顿了一下,低着头说:“嗯。”

其实她们何止是一个初中的,她们还是小学同学,只是有时候感情似乎和时间无关,她们俩再也回不到小学时闺蜜般的感情了。

“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伤感的事。”

“我感觉刘诗雅也喜欢邢凯,她每次收语文作业时,到邢凯那都会跟他说很多话,还老是对着他笑,你看她嘴唇那么厚,笑起来还挺难看的。”

“偏见。”

“你怎么又这句话,就不能给我点有价值的情报么,她人怎么样,说实话,她长得还不错,成绩又好,我还挺有压力的呢。”温婉低下头看着已经躺着的於梦。

“她人挺活泼的,人缘很好。”

“傻白甜嘛!一般男的都抵挡不住。”

“额,也没有,她是个很有想法的女生,这可能跟她的家庭有关。”

“她怎么了?”

“睡觉啦,别打破砂锅问到底,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想为人所知的过去,不揭他们的伤疤是知道的人的义务。”

“ok!ok!,又来了,不问了总行吧,明天记得帮我买早饭哦。”

“嗯,我关灯了,晚安!”

温婉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然而今晚於梦却不是很轻松,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和温婉不是同一路人,但她感动于她总能很热情地对待她这个别人看来高冷的人,她感动于她提醒她不要换位置和薛菁菁坐在一起,虽然她没听,结果是忍受了薛菁菁一个月的怪脾气。也许是她太挑剔,也许是她习惯了独来独往,潜移默化中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

没有哪两个人天生就是闺蜜,我们常常在无形中错失了与我们有闺蜜缘分的人。就像於梦初中的时候,张小静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拿着饭碗在於梦桌子旁边等她一起去吃饭,虽然有时候她还在整理题目,虽然她们去食堂晚了可能要排很长的队,但是张小静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等她,然而她们最后还是没走到一起。就像於梦刚上高一那会儿,坐在她前面的李佳佳总会问她“一起去吃饭吗”、“去倒水吗”、“去厕所吗”,但她都没有太在意,因为自己临时的一些事情会委婉拒绝而不是刻意将就,就这样她又失去了一个可能成为她闺蜜的人。

闺蜜就像女生的女朋友,她的亲近让你不容易察觉,仅仅是因为她跟你是同一个性别。我们常常发现,我们会自行放大异性对我们的好,而忽略其实你曾经的一个同性朋友为你做的比他多得多,令人感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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