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南给温棠打电话，听说温棠在f市时还挺诧异。
不过他拥有专业的职业素养，所以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说自己拿到了离婚协议，给她送过去。
“不用送过来，直接邮寄给我就行。”
“恐怕不行温小姐，这份合同是新的，我们贺先生加了一些新的东西。”
说到新的东西时，周以南还加重了语气。
听言，温棠一顿。
“所以需要你签了名字，然后我把另一份带回来，才算生效。”
“那怎么办？我过去？”
“不用不用，我亲自给温小姐送过去。”
跑一趟f市，把这桩事情给了结掉，更何况贺先生那天晚上的表情，还有签字的速度，大概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温棠轻笑了一声：“行，那你过来吧，到了再联系。”
a市到f市并不远，周以南当天就到了。
两人约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温棠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周以南一脚刚跨进餐厅，目光就被那抹亮色给吸引了过去，她半靠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在抿，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咖啡厅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周以南提着公文包走过去。
“温小姐。”
温棠抬眸，淡淡地点了点头：“周律师，辛苦你跑一趟了。”
这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觉得他辛苦了。
周以南边腹诽着在她面前坐下，直接开门见山地将文件拿出来，温棠则是问：“周律师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吧？签完字我拿到合同就可以……”
话音刚落，咖啡厅的侍应生走了过来，周以南将后面没说完的话憋回去，改成：“黑咖啡，谢谢。”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侍应生离开了，周以南也将合同取了出来，推到了温棠面前。
很多大公司的职员都会选择来咖啡厅谈事情签合同，或者是递交文件什么的，所以两人这样的举止并不招人注目。
唯一招人注目的，大概只有温棠的美貌。
“温小姐，这是新的合同，您过一下目。”
周以南说这话的时候，一边打量着眼前的温棠。
也没多久没见吧，可是温棠的气质可以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动作和姿态都从容不迫，素白的指尖将合同拉了过去，一边翻开一边问。
“新的合同添加了什么东西？”
周以南听言，忍不住撇嘴：“温小姐这次可以仔细看看合同。”
如果看到贺先生分给她的财产，温小姐应该会露出很吃惊的表情吧？
他还挺想看到这一幕的。
可惜，温棠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好像在说：你看不出来我懒得看？
周以南：“……”
然后，温棠又将那天在书房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问他签名的地方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是两处，在周以南说是以后，又直接翻到后面去签名了。
温棠签名的时候，看到旁边的落款是贺启深的名字时，指尖还顿了下，笔尖在白色的纸上浸出墨水，片刻后，她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当两份都签完，温棠将合同推过去。
周以南拿出印章，当着她的面砰砰地在两人签名的地方盖了好下印子。
这一幕让温棠意识到，两人是真的离婚了。
将合同弄完以后，周以南将其中一份推给她。
“温小姐，好了。”
温棠将合同接过来，声音和脸上的表情都很淡。
“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正好侍应生送来咖啡，周以南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离开，两人静默无言地坐在一起喝咖啡。
周以南一直在打量温棠，大概是因为好奇，他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温小姐离婚以后，打算做什么？”
“随便做点什么。”她淡淡道，显然不想多说。
周以南没再自打没趣，把咖啡喝完，然后起身：“那预祝温小姐前程似锦，我还有其他事情，先离开了。”
“好，注意安全。”
周以南离开咖啡厅叫了辆车，坐上车以后就直接给贺启深发消息。
“贺先生，离婚协议温小姐已经签字，时间太晚了，我明天再回a市，到时候第一时间就把合同给您送回去。”
这个时间点，贺启深没在公司，人在客厅看杂志，手机响的时候，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看清楚手机里面的消息内容之后，眸色漆黑了不少，翻杂志的动作也跟着停下。
边上的梦舒雅，也就是贺启深的母亲，察觉到这一幕便温声询问：“启深，谁发的消息？”
听言，贺启深回过神，将屏幕落锁，神色平常地开口。
“工作上的。”
听说是工作上的，梦舒雅便没再多问，只是道：“你啊，病才刚好多久，医生都说了你要多休息，你就是不听，小心身体吃不消。”
这些唠叨贺启深早就听烂了，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看他这副样子，估计又是没往心里去，梦舒雅只好无奈地开口：“你别每次只答应，得做到才行。”
“嗯。”
梦舒雅：“……”
算了算了，她总归是管不动他，只能改话题。
“对了，你这次去f市见到明若那丫头了吧？”
贺启深现在听见顾明若的名字，眉头微蹙起来，想到了之前花送错的乌龙事件。
梦舒雅浅声道：“那小丫头从小就崇拜你，知道你生病以后，还很担心你，咱们和顾家也是世交，顾家家境不错，你和温棠既然已经离婚，不如考虑一下…”
贺启深合上杂志，漆黑的眼眸落在梦舒雅脸上。
“从小崇拜我？”
梦舒雅感觉不是很良好，点了点头：“对，明若她……”
“母亲，你说她担心我，我当时躺着什么都不知道，想问问她来贺家探望过我么？”
听言，梦舒雅人傻了。
这么一说，好像顾明若根本就没来贺家探望过贺启深。
那丫头以前爱往贺家跑，可是从启深变成植物人之后，她就没有再来过。
梦舒雅回忆起来，只觉得惊心动魄。
她居然真的一次都没有来过……
她脸上的表情贺启深看得分明，俊美的脸上出现一抹嘲弄之色。
“所以一次都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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