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控制杀人，陈丽丽要么收了别人的钱，要是被抓住什么把柄，被人捏着不得不行凶。
陈丽丽性格跋扈乖张不假，但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顶多就是校园霸凌而已，不至于被逼到杀人。
至于收别人的钱？陈家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陈家还有其他生意，远没有到破产的地步。
绕来绕去，还得绕回到蒋云宝这边，最有可能的是制造车祸的幕后指使。
这也是陆源为什么早早去警局的原因，他要求并案调查，暂不对外公开手机通话跟蒋云宝录音的证据，警局也觉得蹊跷，对是否并案还在考虑中。
蒋云宝越想越不对，“我觉得陈丽丽好像被什么控制了，自杀应该不是她的本意。”
陆源问，“你是说她的精神被控制了？”
“差不多吧，就跟中邪似的。”
陆源若有所思，如果陈丽丽被催眠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霍老爷子给老朋友打了个电话，军医院的资深心理师，聊了好一会才挂断。
“催眠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神秘跟厉害，好的心理师确实能通过语言或其他方式暗示病人，但一般是在病人思想放松的时候，而且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
“如果不是普通的催眠呢？”
“再往狭隘层次，那就跟邪有关了。”
蒋云宝大受启发，“那不是刚好能解释陈丽丽的手机处在通话中么？”
如果只是普通的催眠，陈丽丽在找茬开喷时意识会清醒过来，这就意味着她会脱离控制，如果这时候给她强效洗脑指令，可不就是捅自己么？
洗脑需要时间，不是一两次就能完成的，所以发号指令的人一定是经常能接触到陈丽丽，譬如家人朋友或同学老师。
家人的可能性不大，陆丽丽还在读书，朋友不可能天天见，所以在学校被洗脑的可能性很大。
可学校那么大，跟陈丽丽臭味相投的不少，往来的男生也不少，她们这学期还痴迷上医学院的傅修远，制造各种跟他偶遇的机会。
不行，脑壳疼，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吧，她在这里瞎猜也没有用。
第二天上午，白淑仪打来电话，说是陈丽丽醒了，警局的人过来录口供。
白淑仪最近两头忙，既然照顾晕迷不醒的林慧慧，还得时刻关注陈丽丽的动静，生怕大女儿再摊上不好的事。
她的声音透着丝疲惫，不忘在电话那头表关心，“云宝，陈丽丽醒了，很快就能还你清白的。”
蒋云宝心想，陈丽丽还不如死了呢。
两人积怨已久，陈丽丽即使清醒过来，她可能说实话吗？不得可劲往蒋云宝身上泼脏水。
事实确实如此，蒋云宝下午就接到电话，让她去警局一趟。
陈丽丽说了很多，说蒋云宝欺人太甚，仗着有云源集团撑腰，不但得理不饶人，还使用腌臜的手段收购陈家公司，她一时气不过才拿刀吓唬，谁知蒋云宝却想要捅死她。
两人口供高度还原现场，唯一的不同点就是最后那一刀。
蒋云宝说陈丽丽自杀，陈丽丽说是蒋云宝故意的。
“你们觉得是谁？”蒋云宝反问。
“现在是我们在问你。”
蒋云宝，“我从一开始就回答你们了。”
“介意我们对你使用测谎仪吗？”
“是一视同仁吗？”
“没错。”工作人员解释，“不过陈丽丽要稍后，她受伤刚醒身体状态不是很好，心律会受到影响。”
蒋云宝没意见。
测试花了半个小时左右，仪器贴片贴在身体上，一问一答总共问了几十个问题。
工作人员看着测试结果，微微诧异。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感觉她太过冷静了，不管问题轻重急缓，她的反应几乎没什么起伏，才十八岁不应该是这种反应，除非经过特殊训练。”
领导刚从刑侦那边过来，意味深长拍拍工作人员的肩膀，“你要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也就不意外了。”
看着测试结果，领导开口道：“陈丽丽那边的情况如何？”
“刚醒来状态不是很好，问话时眼神闪躲，有撒谎的嫌疑。”
工作人员说出自己的观点，“而且，她好像在害怕什么，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好说，我觉得她有点矛盾，给人一种很迷茫的感觉。”
随行的同事点头，“小女孩到底还年轻，我们争取再跑几趟，早日把这个疑团弄清楚。”
“别轻视现在的小年轻，咱们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人家是不会说实话的。”领导果断发话，“现在双方互相指责，唯一目击证人还在重症监护室，她的情况很特殊，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谜。
你们找法医做测试，看在相同动作条件下，自杀跟他杀造成的伤口有什么区别？”
从测试室出来，蒋云宝开口提要求，“我可以到医院看看陈丽丽吗？”
工作人员果断拒绝，“病人情绪不够稳定。”
“陈丽丽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性命危险。”蒋云宝据理力争，“其实这起案子并不复杂，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结果，无非就是陈同丽丽死咬不承认罢了。
她一天不认罪，我及我的家人就要受到舆论暴力，那些无良记者天天堵在我们家门口，他们明显在带节奏炒话题，没有任何证据就恶意揣测。
你们可以等，但是我的家人天天被精神折磨，哪天被逼到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来，到时谁负责呢？
你们既然觉得我跟陈丽丽都有嫌疑，那就我们见一面，或许到时局势会更明朗，反而有利于你们破案。”
“你没去医院，怎么知道陈丽丽病情稳定？”
“她自杀时神情狰狞，突然说要我下地狱，我当时心里预感不好，所以在她下刀捅自己时，我下意识拽住刀柄并往旁边偏，这才避开了要害，否则她当场就会死。”
可惜陈丽丽暴发力惊人，她还是没成功制止。
从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工作人员心中有大概的判断，但查案讲究的是线索，而不是凭主观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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