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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梅拈霜

一片哗然之中,梅小小带着一身未消的血迹出来,第三个拜在三师跟前。

孤行月先于凉飞流出境,逆袭成了凉飞流的师姐,明二心对她十分赞赏,一挥袖赐的竟是一把灵剑,孤行月的内门玉牌上也随着出现了“孤行月”三字,这便是掌门亲授,入了内门,做了亲传弟子。

其次是灵根得天独厚的凉飞流,笑嘻嘻地挨了明二心一句指责,得了一把上乘的宝剑,拜了三拜,退到一旁去。

众弟子不免羡慕起来,暗道这三人当年一道结伴上山,竟然都当了亲传弟子,这是何等奇妙机缘!

梅小小管不上那些机缘不机缘的,她拼了命从庐陵酒剑下夺了恶兽,伤了左手筋脉,为的就是争这三甲宝座,如今真跪在掌门跟前,反倒叫她浑身微颤,不敢轻易抬头,听旁人羡慕孤行月与凉飞流的宝剑,不免也遐想连篇,不知自己会得到怎样一把好剑,也许将来有一日自己也能像掌门那夜一样剑光飞虹,威风凛凛。

她心中肃然道:我定不叫掌门失望!

这些天来,她有空便打听掌门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心中便越发仰慕;人道明二心当年亦是剑术榜上有名,且一度仅此于九道宗剑圣;天资聪慧,器宇不凡的明二心不仅与修真第一美男子结缘,还以一己之力撑起明月宗,定三州鬼祸,若非被恶鬼设计落入陷阱,如今怕还要叫一众剑修瑟瑟敬仰!

梅小小心中更喜,但听明二心靴子落在身前,还是那样严格的语气,道:“你是动了什么手脚?杀意凌厉、没有一丝犹豫,如此杀心,如何能过我问心之关?”

字字尖锐,未有对孤行月时的一丝赞赏,未有对凉飞流时的几分关怀,有的只是满满的冷意和怀疑。

梅小小心头一紧,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夺了那少年的恶兽的行为,怕是让掌门觉得不好,赶忙解释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想杀他,可那幻境之中的恶人杀我父母取乐,天下人得而诛之……”

“我说的岂是斩恶之事?我说的是你这一颗心,携仇好恨之人,如何做我明月宗救世之士?我明二心不求圣人之境,但求问心无愧,对得起天下苍生!你是要我教一个好杀贪血之人来污我明月宗山门吗!”

周身拔凉,这时的梅小小难以置信会被明二心如此指责,一时忘了那些敬仰和兴奋,恐慌而迷惑地抬头对上了明二心的眼,脑中空白一阵,她咬牙挺直了腰板,道:“弟子绝非嗜血之人,父母之仇在身不敢忘,忘之,是不孝,世人都说轻仇者寡恩,弟子并无过错。”

她不明白自己的错在哪里?

分明她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可现在却被看作个杀人恶徒,何其荒谬?

她又还以同样犀利气势,绝不肯轻易叫人赶走:“掌门设问心一关,不就是测试弟子是否能过得了品质心神的门槛,既然问心放弟子过关,掌门怎可出尔反尔?”

明月宗弟子向来敬畏三师,恭顺守礼,哪里有人敢这样质问掌门。

孤行月和凉飞流大气不敢喘一下,紧紧盯着明二心的侧脸。

明二心更是生怒,但却不好再说不是。

一旁的庐陵江沙赶忙出来打圆场,笑道:“幻境中杀意犀利,却未有杀气随身,也许正是因她未真想过去报仇呢?我问你,那人可是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他在战乱中被鬼吃掉了。”

见少女眼神笃定,未有犹疑,庐陵江沙与水墟境相视一眼,道:“既是如此,掌门不如看在她身世可怜,也有几分机缘,饶她一回,人都是父母师长教出来的,我观她的心是净心,以后如何但看我明月宗教化,不知掌门意下如何?”

得了庐陵江沙眼神,梅小小赶紧磕头:“谢掌门恩典!”

然明二心虽未否定,却也径直甩袖回座,并未赐名刻牌,还是水墟境出来接下了烂摊子。

水墟境看她身上湿润,是雪融于衣裳,叫她暗暗发抖,咬紧牙根,眼神中是狼崽一般不服输的野性,水墟境一顿,浅笑着随手化了一支梅花赠她,道:“你还是头一个带着幻象残余出来的孩子,既是带雪出来的,就叫捻霜吧!”长袖一挥,梅小小手掌的玉牌一暖,落下了“梅拈霜”三字。

旁的弟子禁不住笑出声,也只有小师叔才能在这般情况下还能打趣人,明明是雪,与霜又有多大干系了?幸亏是个好名字,不然可叫人笑掉大牙。

虽是换了人赏,却也还是算掌门亲传弟子。

“谢……”梅拈霜浑身僵硬,众目睽睽宛若冷箭穿身,她思绪复杂,心口发疼,眼睛无助地看了看水墟境。

这一句叫出来,可就定了身份了,可梅拈霜分明是冲着明二心来的,又怎舍得就此心服?

水墟境体谅少女,将她服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不谢谢师叔吗?难道是这名字不满意?”

梅拈霜起身抹泪,哑声解释:“弟子不敢,谢师叔赐名。”再看明二心,略有所思地扫了她一眼后静静地观察着还在试炼的弟子:“退下吧!”

没有说好的宝剑,也没有掌门亲传的弟子玉牌,梅拈霜的往后充满了不定数。

梅拈霜朝三师作揖,被一名弟子带离了现场。

凉飞流与孤行月眼神交流了一番,倒不觉事情坏到哪里去,掌门虽然严酷板正,却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只消小小往后积极向学,掌门必不会亏待她。

当年上山的四人,还有一个鲁青鹤没有出关,二人人前翘首以盼,盼到日落,只见鲁青鹤排在一众失格的弟子当中被师兄带出了化境,不知是卡在了哪一关。

鲁青鹤眼眶发红,抬头见凉飞流和孤行月果然站在三师近旁,便知道二人得了什么名次;可队伍中没有梅小小的身影,四周也不见梅小小,他便存有一丝侥幸。

台上二人悄悄与他比了个手势,鲁青鹤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回复,整个人病蔫蔫的,心想梅小小去了哪里。

一路上,听的都是弟子间相互恭喜的话语,对于落选的人来说多少有些刺耳,可也不好如何发作,只得跟着说几句客套话;后头孤、梁二人回来收拾东西,才方便和鲁青鹤说说话,说的多是宽慰鼓励他多多修行的话。

“我原以为好歹是个三灵根,搏一搏也是有机会的,但他们说选中的都是外门里的双灵根,早知如此,我何必……”这话话来倒是自暴自弃了起来。

听来听去都是这些自怨自艾的话,孤行月指责道:“没有仔细清算就下此定论,是辱没宗门、辱没你自己,什么选中不选中的,都是凭自己本事闯出来的,如果叫人传出去,你还想不想在五行山待了?”

她本就冷冰冰的性子,说这话更叫人害怕;鲁青鹤也不敢再说,只委屈地坐着哀愁,凉飞流摇摇头,道:“我问师叔讨了个人情,你先在外门帮师兄管理事务,多多练好武功,下次千万要过了试炼才行。”

孤行月瞥了鲁青鹤一眼,沉着脸出了屋子,凉飞流快步跟上:“你也学着说说软话,总这般干巴巴的训话谁听了都不高兴,多得罪人啊!”

“该怎么办,就怎么说。”

“哎呀!你这个人……”

舍友收着包袱,抽空听了几句,好心道:“他们算不错了,飞上枝头当凤凰还能惦记着帮你谋点差事留下,今日被赶下山的也有十来个呢!”

另一个扫地的则撇撇嘴道:“哼!要是我就谢谢不送!我看哪,孤行月就是来臭显摆的,瞧瞧她说话那样,不就是得了第一吗?架子比首徒还要大!真是掌门不长眼!”

“呸!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告诉师兄去?”

鲁青鹤制止道:“别说了,怎么说我们也是患难长大的同伴,亲如兄弟姐妹,我晓得他们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四人里,也就你正常些。那三人一个高傲、一个放荡,还有一个是个杀人魔,我定要寻个大宗招人的机会离开这鬼地方,瞧瞧招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杀人魔?你是说小小?”鲁青鹤这才想起来还没找梅小小发发牢骚,她八成是自尊心受了伤躲到后山哭鼻子去了,“我自出来之后一直没看到她,她发生什么事了?”

那背包袱的舍友笑道:“你有福了,兄弟姐妹都进了内门,有他们罩着再吃不了苦!你不信?她也是三甲!第三名!真不得了?”

“什么?她能拿到第三名?怎么可能?我……我是说、不是还有个庐陵酒在吗?”

扫地的舍友白了一眼:“就是因为抢了庐陵酒的亲传弟子名额,掌门才不待见她啊!”

“青鹤!”女子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梅拈霜眼中含怒,扶着门框,也背着包袱,看来的确是得到了进入内门的机会,“我来和你道别,说说话。”

舍友恼羞,低低补了一句:“狗屎运!”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我以为你会……”会红着眼哭鼻涕,鲁青鹤看她不仅不高兴,还活像被谁激得炸了毛,咬牙切齿的。

“会哭?哼!就因为他们都看不好我?!”想起一路上尖酸刻薄的嘲笑,梅拈霜反而气笑了,“我就是拿到了掌门的亲传弟子!她看不上我,我偏要厚着脸皮熬下去,我就要当她的弟子!”

“总有一天她得亲口承认我就是她明二心名正言顺的徒弟!”

鲁青鹤笑了笑,寒暄了几句,将人送出院落,苦涩道:“只有我不成器,不知何时才能进内门。”

梅拈霜顿了顿,觉得如何安慰都空白无力,只好拍拍他:“有机会的。”

随后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可跑得越快,就掉落越多内心的不安和哀怒。

鲁青鹤失神喃喃:“她考进了内门亲传,却比落选还失落呢……”

舍友道:“孤行月天资聪慧,处处都把她比下去,就是考了第三名,也是云泥之别,她在内门的日子怕不好过。”

鲁青鹤觉得悲哀:“呵!那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内门!还是个亲传呐!”

为何他们都进得去,偏少了我一个?

这时,山门钟声阵阵,新入门的弟子呼声亦绵延而来:

“明月宗弟子,誓行侠仗义,解救苍生,剑斩尸鬼,道法无忘。”

听起来刺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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