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幅画

“什么？”

沈翊站在广场上的一个树下，冷静地解释：“那个目击者画出的那张唇其实放到一个男人的脸部构造上更合适，他带围巾的目的是要掩饰只有男性才有的喉结，隐藏在面具之下的，是一张男人的脸。”

另一边，杜城立马明白了沈翊的意思，他速度的让蒋峰部署对小灰家附近的调查计划，随后，对沈翊说：“我明白了，那个人能伪装成小灰的母亲，必定对小灰家的甚至对家里的人有了解。”

沈翊十分紧张地听着手机里的声音。

杜城道：“他很有可能就在小灰家附近，你先回来。”

一听杜城让他回去，沈翊下一秒拒绝道：“我也是警察，我留在这里画像，等你们。”

另一边的杜城顿了顿，没再强迫，他道：“注意安全，有什么异常立马通知我。”

“还有。”沈翊看向正在画画的小女孩，眼睛沉了沉，“帮我把陈医生带过来。”

大概十分钟后，画纸上出现了一张在普通不过的男脸，沈翊确定无误后，拿出手机拍了下来，发到分局刑侦大队群里。随后，又单独发给杜城一份。

杜城下一秒给他回了一句：稍后到。

刑侦队员收到沈翊发的画像，立即开始对小灰家附近进行挨家挨户排查询问。

阳光之下，便衣警察处处可见，一些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污垢，终要得见天光。

分局心理专家陈听语拿着那张支离破碎的涂鸦，陷进了深思。

半响，她道：“这是那个小姑娘画的？”

杜城看着坐在滑梯旁的玩闹两个身影，眼神逐渐温和：“是。”

陈听语被小女孩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她感叹道：“沈老师总能和小朋友玩到一块，一个对男性十分警惕的小女孩，也能很容易的相信他，他有当心理咨询师的潜质。”

杜城注视着他们，由心感叹：“是啊，这样真好。”

陈听语的语气里不乏羡慕：“刑侦大队的有他是你们的幸运。”

察觉到不对，杜城立马收回笑容道：“他是我搭档，你别多打听。”

陈听语气笑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护犊子。”

杜城：“沈翊他可是我的底牌，之前市局来要人我都没给。”

随后，不知道被戳中那个点，杜城笑出了声，他补充道：“你知道吧，主要是他不愿意。”

语气，眼神都充满了得意。

阳光明媚耀眼，杜城和沈翊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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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沧桑地居民楼包裹着更见不得人的黑暗，简陋狭小的房间里，充满了浓浓的酒精味。

房间内破旧的窗户，被油熏满的报纸挡了一半，见不着阳光。

“咚咚咚！”门这时被人敲响。

李雷穿着拖鞋拿着脾酒走过去，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打开门，看见了杜城的脸：“你谁啊？”

杜城冷冷地看着他：“请问是李小雅的养父吗？”

李雷打量着杜城：“我是，你哪位啊？”

杜城嘴角勾了勾，下一秒蒋峰等人冲了进来，风驰电掣般将李雷控制住。

李雷大骂道：“放开我，我□□大爷，你们特么的谁啊？！”

杜城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给李雷看了一眼，李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杜城冷冷地宣布他的罪行：“因你涉嫌绑架儿童，猥亵儿童，□□儿童，现在我们将依法将你抓捕。”

“什么？！”听到最后，李雷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他挣扎道，“我没有，我没有□□她。”

蒋峰恶心地踹了他一脚，道：“有没有□□法医会给我们答案，你有什么话留在法庭上讲吧！”

警鸣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沈翊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听见陈听语说：“小姑娘生活长期被养父□□霸凌，因为大人与小孩子的力量差距，她无法反抗。”

沈翊只觉得心里有片苦涩，他缓缓道：“她无论再弱小，也依旧在反抗着。”

陈听语道：“可能就是这个过程导致她得了精神疾病，她幻想出一个并不存在的人来保护她，并坚信这个人的存在。”

沈翊：“臆想症？”

陈听语不敢确定：“我需要对她做进一步的心理治疗，搞清楚她的这位“哥哥”完全的诞生过程，才能确诊。”

“沈叔叔。”小雅喊了一声沈翊，两人被飞奔过来的小雅吸引了注意力。

小雅递给沈翊一副画：“送给你。”

“送给我？”沈翊接过来，这副画上依旧是一片片支零破碎的涂鸦，但仔细观察依旧有迹可循。

小雅捏着自己的裙角，十分失落：“我本来想送给哥哥，可是哥哥他一直不想见我。”

沈翊摸摸她的脑袋，不语。

小雅抬起头，失落的情绪渐渐消失，她道：“不过，沈叔叔你可以把它送给你的哥哥，你的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沈翊笑了笑：“嗯，谢谢你。”

得到沈翊的感谢小雅很满意，她转身跑了回去，准备继续画画。

陈听语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她看起来很喜欢画画。”

“是吗？”沈翊道。

陈听语道：“不过很有可能是你带动了她，这样的小孩子很容易被外界影响。她应该对男性十分抗拒，但是你们却相处的很好，她很相信你啊。”

“他长得就一副好人样，专门来哄这种小女孩。”杜城一边摘手套一边大步朝他们走过来，嗤道，“上车睁不开眼，下车就挂着一副笑脸，哪个小妹妹能拒绝的了啊。”

沈翊看着他拿着一副要干架的姿态走过来，便轻轻歪头微笑着对陈听语总结：“嫉妒了。”

陈听语捂嘴笑了笑。

杜城一看便知沈翊说了他坏话。

但，人刚归队，让着点。他望向不远处画画的小雅：“这小孩怎么办？”

陈听语道：“孩子我先带回去诊断，期间不能让出来沈翊以外任何男性靠近她，她虽然对沈翊不敏感，但是不能一概而论。”

沈翊把画交给陈听语：“这画给你，或许对治疗有帮助。”

陈听语看了杜城一眼，便笑着收了画。

正如陈听语所料，小雅对男性非常惧怕，此时正抱着画板躲在沈翊和陈听语身后，不敢靠近杜城，更不敢上杜城的车。

杜城：“……”

杜城还不死心，再次打开车门朝小雅招招手：“乖，和陈阿姨一起进来。”

小雅不说话，只顶着大眼望着杜城。

陈听语看不下去了，她决定自己带小雅回分局。

好不容易打到一辆是女司机的车，陈听语和小雅上了车后，沈翊紧跟着也要做进去，结果被杜城及时拽出来。

沈翊：“？”

杜城冷着脸：“几个意思，都不坐我车，我开车技术不好？”

沈翊看着这位闹脾气的队长，心情出奇地舒坦，他解释道：“我想跟过去看看，顺便聊聊小雅以后的事。”

杜城：“你这个一上车就能睡着的体质能聊什么聊，小灰的案子还没破，跟我回局里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