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软肋

乔钦挑了一下眉，一脸打趣地看着肖西，没为难他，指了指其中一个，“他爱喝这个。”

“要我教你？”乔钦没忍住，到底还是逗他一下。

“嗯”肖西点头，一脸诚恳“谢谢乔哥”

这么爽快，乔钦笑出声，“好，我教你”

肖西学这个比之前的都要认真，会了之后在那边练了好几遍，乔钦看了眼调出来放在一边搁置的酒，没拦着。

他拿着练手的那瓶价格不菲，但是季风那么宠着小孩儿应该不会心疼这点酒。

“唉，你不能进，先生先生！”门口一阵乱糟糟，前面那个男人醉醺醺地，挥开了来人的手，“滚，别拦我”晃晃悠悠往这边来。

他扑到前台那，一身的酒气，语气痛苦“乔钦你真的不相信我吗，我说了你给我时间，我都能解决，你连解释的时间都不给我”一旁的人看他认识乔钦，没上前。

男人看着跟乔钦一般大，疲惫的脸也掩盖不住英俊的面容，他紧皱着眉头，想伸手拽乔钦。

乔钦往后躲，那男人伸手拽住了他肩膀那想把他从吧台后面拽出来。

肖西看出乔钦的挣扎，一拳打在他拽着乔钦的那只胳膊上。

他吃痛松了劲，乔钦往后退了退。那男人看见肖西双眼赤红，自嘲地笑“好啊，好啊，我说怎么这么快就能把我忘了，你跟这么一个小崽子在一块了，你乔钦清高”

肖西心有不悦，“你说话放尊重点”

那男人好想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尊重点，我不撕了你的皮就不错了。”

他猛地上前，拽住了肖西的领子，肖西的火也蹭的一下上来了，旁边的人见状忙上前拉着那个男人。

忽然肖西感觉自己手一空，抬眼看见季风拽着那男人的衣服离开吧台那，看清楚那人的脸没犹豫，给他一拳。

浑身戾气，冲着站着的那几个人喊“一个个的想什么呢，人就这么放进来了？”

为首的男人低着头“季哥，我们看他跟乔哥好像认识…”

季风扬声打断，“我不听那些，下回看见他别放进来，必要的时候就揍”

“是是，季哥”，跟身后的几个人摆摆手，托着倒地的男人下去了。

季风转过头看着肖西，表情慢慢和缓，把叼着的烟熄了才叫他，“过来”。

“受没受伤？”肖西站在对面，摇了摇头。季风抬起他的下巴，看了下脖子，磨的有点红，倒是没什么伤口。

唠叨道“我都告诉你了，别总往这边跑，你这正是学习的时候”肖西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不当回事。他看着季风的脸，抬手轻轻碰上他的眉间。

季风被打断，感受他微凉的指尖落在自己额间，“怎么了”

肖西盯着他的脸，轻声道“别皱眉”。

季风才发现小孩儿的眼睛是偏棕色的，轻轻眨着看着自己。

他眉目缓缓舒展开，握着他的手放下，揉了揉他的脸“你还教训上你哥了，能耐了”

松开后肖西握了握手，感觉季风手的触感还在，比自己的大了一圈，干燥又温暖，他悄悄蹭了蹭手心。

季风见乔钦不想说就没问，看见了一旁摆成排的酒杯。

乔钦缓了缓神，出声道“小西调的”

季风坐在椅子上，埋怨地看了一眼乔钦“你也跟着凑热闹，教他这些干嘛。”

乔钦翻白眼“你懂什么，好学生学什么都快。”，他递了一杯给季风“喝你的吧”

季风嘴上说着，却还是晃着酒杯喝下去，肖西看他微仰着头，喉结滚动，放下杯子时唇上有些水光，季风抿了下嘴，伸出舌尖卷进去。

很性感，肖西看的脸有些热，但没移开目光。季风看小孩儿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出声评价，“还行”

肖西眉眼有些向下耷的趋势，季风舌尖一转“我又细品了一下，挺好的，我喜欢”。

那小孩儿表情又亮起来，嘴角翘着，眼睛弯弯的，看的季风心情也好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能不能尝一口”，肖西拿了其中一杯，想尝尝季风喜欢的这款酒是什么味道。

季风抢下，“喝什么喝，小孩儿不许喝酒，以后你也不许喝酒，听见没”

肖西点头应下，“听见了”，他弯着嘴角，喜欢他关心自己。

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王磊趴在桌子上睡觉，肖西觉得还挺新奇，“现在学习这么刻苦？”

李深抬眼，一脸你不是吧的表情“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他是玩游戏通宵”

“什么游戏，加我一个”王磊懵懵蹭蹭地起来，看是他俩，又趴回去，“别理我，让我睡上一个月。”

李深敲了一下他的后背“你睡美人啊你，快醒醒得了，马上上课了”

王磊不情不愿地起身，闭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老肖，你最近怎么心情这么好。”

“嗯，是挺好”，肖西拿出英语单词表背，王磊一脸八卦，偷偷凑过去，“咋了，你是不是恋爱了！”

肖西推开他圆圆的脑袋“不是”

“哦”，王磊心道无趣，“对了，隔壁班那个赵熙早上塞给我的，亏我看着人小姑娘一脸害羞的拦下我的时候，我还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跟我是一毛关系没有！”

王磊盯着肖西的脸看“老肖，你咋不开心呢”

“我开心什么。”

“也对”，王磊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得是收到喜欢人的情书才能开心”

他愤愤地把情书递给他，“唉，她们没眼光，发现不到我的好”，肖西拍了下他的脑袋，李深也跟着凑热闹，在后面踹了下他的凳子，王磊炸毛“你俩有完没完。”

晚上放学肖西没去酒吧，直接回了家，他给乔钦发了消息告诉他，乔钦跟他说下次来教他新口味的酒怎么调。

今天肖西爸妈从国外回来，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个人一看就是剑拔弩张的架势，脸上的怒气和不耐还来不及消散，齐齐望向门口站着的肖西。

肖西装作没看到，低头换鞋。肖震不是什么好眼色看了一眼肖西的妈妈，哼了一声转头去书房了。

肖西穿着拖鞋回到房间，邓柔站在客厅，觉得吵完架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她平复平复，敲了肖西的房门。

“进”

邓柔带上门，坐在床边，半天没说话，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尽量放柔，“这段时间怎么样，学校没什么事吧。”

“没有”，肖西坐在桌子前，看着旺仔傻傻笑着的脸，也试着弯了弯嘴角，而后又扯平成一条直线。

“那就好”，邓柔又好久都不说话，肖西开口，“我找了一个课外班，下课放学过去，和王磊一起，会晚一些回来。”

“我知道了”，邓柔现在实在没有精力管这些，起身道“你学习吧，妈妈先出去了。”

肖西打开旺仔边上的那个小台灯，开了关关了开，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季钰又在门口等着他，“二哥，我想吃巷子里那家烧卖，你陪我去买呗”，肖西想到季风爱吃那家的馄饨，“走吧”

到酒吧的时候季风正和乔钦聊天，看到肖西后，说的话像是责怪可是一点责怪的语气都没有，“怎么又来了”。

肖西不在意，把馄饨递过去，还给乔钦带了一份，乔钦笑着接过，看了一眼季风，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还不适应来着。”

季风给他使了个眼色，乔钦打住“行行行，我不说了”

在那间屋子里，肖西写完作业收拾书包，翻到了那张成绩单，他摆在桌子上，没什么情绪地看着。

季风敲了敲门进来，给他拿了些水果，看到桌子上的成绩单拿起来，想着找找小孩儿的名字。

他看到榜首的肖西很惊喜，揉着他的脑袋“小孩儿，这么厉害啊，第一名，”

“嗯”，肖西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很多人夸过自己，但是没有这么开心过，季风的认可让他有极大的满足感。

季风笑起来“之前我还以为季钰骗我的，真厉害”，肖西看着他的笑，觉得自己发冷的心开始回温。

肖西拽着季风的衣角，有点急切地说“那我以后的成绩单都拿给你”。

季风一脸看穿他的表情“别以为每次第一我就让你过来了啊”

肖西松开手，垂下脑袋。季风顿感无奈，又来了，这孩子真是能抓自己软肋，每次他一这样可怜兮兮地他就想答应。

季风在那内心挣扎，肖西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拿了个葡萄慢慢剥开，“那我想帮忙”。

季风一万个不同意，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你呆在这我都不同意，别说让你天天跟那些人接触了。”

肖西的头越来越低，季风没法，松口道“好好好，但是你只能在吧台那和乔钦在一起，而且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听见没有。”

“嗯！”，肖西笑得眉眼弯弯，季风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般，揉他的脑袋，好笑道“就这么开心”

肖西点头，他的手又拽着季风的衣角，带着些执拗“那我以后成绩单都拿给你，行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