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面包吃进了鼻孔里

“小酒？”

陆宴看着姜酒出神的模样，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

姜酒猛地回过神来，对上陆宴那双琥珀般的眸子，又和梦境里的小女孩重叠到了一起。

如果真的是她幻想出来的梦，形象也太具体了吧…

“怎么了？”

姜酒摇摇头，她往前一步，靠进陆宴怀里。

没关系，等鬼市开门，她有的是办法，来找那个女孩的线索。

“姜小姐。”

身后传来略显疲态的声音。

程玥出来了，她的声音很虚弱，神情却很平和。

“我已经和我父亲好好告别过了。谢谢你们的帮助，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和我的父母已经没有缘分了。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和我的父亲做最后的告别。我父亲说，他心愿已了，终于可以平静的下去见我的母亲了。”

姜酒看着程玥惨白的脸：“这里阳光太刺眼，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19号风水铺。]

铺子门扉紧闭，不光是窗帘被紧紧的拉起，粘门里都被报纸糊了，保证不让一丝光线透进去。

回京都的一路上，他们在日光下的开车，程玥的皮肤状态，肉眼可见的一点点的衰老下去。

等他们回到京都，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六十岁的模样。

“什么返老还童，都是假的，表面上看起来是年轻了，但你的生命被透支了呀！如果不是这颗珠子，她还不会死的这么……唔！！！”

陆雪突然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脸涨得通红。

赶着送程玥回来，他们一整天连饭都没吃，这一回铺子，陆雪也顾不上别的了，随便烤了几个面包就吃了起来。

这是被噎住了…

沈沉默默给她拿了牛奶，她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谢谢，沈大哥，你救了我一命。”

沈沉：“又没人跟你抢。”

陆雪嘿嘿一笑：“嫂子说的对，[嗜血珠]给予的一切，绝对不是无偿的，我决定，我还是不做什么青春永驻的梦了。还是随着时间优雅的老去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是她的使用方法不对。”沈沉淡淡的开口了，“一味的从[嗜血珠]吸取力量，却不回馈给[嗜血珠]，收支无法平衡，人体自然就会越来越虚弱。”

“咦？”陆雪眨眨眼睛，“沈大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正确使用嗜血珠的方法？”

沈沉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使用方法，只是在吸收的同时，也给予它充分的养分，它是可以和人类长久的维持着平衡的。”

陆雪奇怪的问：“沈大哥，你的意思是，只要方法得当，这个珠子真的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你真的相信？”

“根据文献记载，[嗜血珠]是远古时期上神遗落在人间的法器，具有起死回生，青春永驻的功效。]

“曾经有一个人类，偶然得到嗜血珠，她带着嗜血珠，存活了近千年，这期间也付出了很多的代价，比如说，杀了很多人，用他们的精血来补充嗜血珠所需要的能量，以达到滋养自己的目的……”

陆雪瞪大眼：“为了长生，不断的杀人？！”

“方法的确是偏激了，但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是活了很久，远远的超出人类生命的极限，只不过，后面她杀戮太多，没有被嗜血珠吸干，反而被仇家追杀，死在了他人手里，嗜血珠也被他人夺走。”

“后来，[嗜血珠]又被一位天师得到，那位天师将珠子保存了起来，在他临终前，他将珠子交给了一位信得过的巫女，那个巫女的家族，就世代守护这个珠子。”

陆雪听的津津有味。

“嗯……然后呢？”

“后来巫女家族也落寞了，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慢慢的，珠子就不被世人知道它的信息和位置了，千百年来皆是如此。直到现在，它重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出现在程玥的手里。”

说到这里，沈沉的眼瞳里突然闪烁起了灼灼的光芒。

陆雪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刚刚说，[嗜血珠]可以死而复生？”

“那也只是传说。”沈沉垂下眼帘，漆黑的眸子晦暗如同深海，“但它确实具有超越生死界限的力量。程玥在舞台上被利刃观察，她当时已经死了，嗜血珠填充了她的心脏，让她多活了两日。”

“你该不会是……想用[嗜血珠]来复活谁吧？”陆雪放下面包，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沈沉也看了她一眼，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陆雪看明白了：“……是箱子里的人吗？”

沈沉依然沉默。

“不能告诉我呀？”陆雪重新啃面包，虽然面包吃起来有点涩涩的，“不说就算了，我才不在乎呢~你平时老说张天德练邪术，不知道想把某个人起死回生的术法，算不算邪术？”

沈沉“啪”的一声放下牛奶杯：“陆小姐，我上去看看珠子的情况，您慢用。”

说完，他一声不吭的上楼去了。

陆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撇嘴：“还保守秘密，谁不知道你想复活谁。”

她心里莫名的觉得好生气。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拿去一个长面包，往嘴里一塞，哪知道塞到了鼻孔。

虽然没进去，但糊了一脸油。

陆雪：“……”

陆雪：“讨厌！”

她把面包摔在桌上。

…

“如何安顿你的丈夫和孩子，程叔叔还想询问你的意见。”

姜酒和程玥单独在房间里。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姜酒还是不得不问。

程玥低头想了很久：“如果哥哥愿意给一部分钱，请给我的女儿许歌，还有妮妮，我希望她能到程家来生活。其他人，没必要再有任何牵扯了。”

“你儿子呢。”姜酒说，“他就在不远处的酒店，他很想见你一面。禾禾，我说实话，你儿子是挺讨厌的，他完全站在他父亲的立场上…但他其实也就是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受他父亲的影响，变成了那个样子……”

“我知道，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我是他的母亲。”程玥说，“但我不想再见他，成年的他，言行举止，都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就当是我自私吧，没必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