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眼睛的来源

万幸的是，江家人没有受到太多的损伤，被舍夺灵魂的少部分人，在冥界介入后也做了特殊处理。

“今天我们就准备离开了，你留下来处理你家的事吧，处理好了再回京。”

大清早，姜酒就单独来找江淮了，这几天江淮最忙，家族中的事务都交给了他。

姜酒和陆宴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打算先回去了。

“嗯……”江淮看起来沉稳了很多，“其实也没什么事，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等我把我哥的后事料理完，我就回店里。”

姜酒抿了抿唇，“你哥的事……我很遗憾。”

当日，姜酒分开了江珧和张天德，但姜酒的身体消耗的太过，没多久，还是在江淮的怀里死去了。

“师父，我知道你尽力了。多亏了你，我哥才没有铸成大错。还给我们兄弟留了话别的时间……”

姜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和江淮说了，作为江珧的弟弟，也作为江珧在这世上唯一关心的人，姜酒觉得，他应该知道真相。

当时，江淮什么也没说，刚刚失去兄长的痛苦，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再说别的事情。

“我很早就知道了…”此时此刻，江淮才吐露心声，“虽然不知道全部……但多少知道一些。我曾经进去过哥哥的秘密基地……看见了他收藏的东西。”

“可是我也无能为力，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没想到，最后他要用那么多人的灵魂来给他……这件事，他确实错了……他错的很离谱……”

“师父，我哥他是罪人吗？他还能轮回转世吗？还是要一直在冥界受刑？”

江淮最关心的，还是江珧的未来。

姜酒抿了抿唇。

江珧死之后，灵魂碎了，不知所踪。

姜酒特地去了一趟冥界。

判官阿星翻阅了生死簿，在生死簿上，并未找到他的名字。

也就是说，此人已不在生死簿上。

“他湮灭了。”

“湮灭的意思是？”

“无踪无际。”阿星说，“世上不再有这个灵魂。一般来说，神明的死去就是湮灭。他作为凡人活了太久，灵魂也已经非同凡人了…”

阿星解释了很久，姜酒沉默良久。

湮灭了，也就是不再存在。

江珧这算是解脱了吗？

“不管受刑多久，他终究会转世的。”

姜酒违心的撒了谎，如果江淮知道他哥哥已经永远不在了，江淮心里这坎怕是过不去了。

这也是江珧最后的灵魂碎片留给姜酒的遗愿，希望她对江淮保留此事，让江淮没有负担的活下去。

江淮轻轻地吁了口气：“那就好。师父，我哥哥做了错事，但他绝不是坏人！我们很早就没了父母，都是哥哥一手把我带大，他对我有亲情，我能感受到，绝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只是被逼疯了……换做谁在他的位置上，也会被逼疯的。”

“他很爱你。”姜酒轻声说。

若不是对江淮的那一丝感情，由江珧亲自来执行法阵，那扇大门恐怕早就彻底敞开了，事情就彻底无法收拾了。

因为顾虑弟弟的存在，江珧甚至想放弃阵法，但是张天德……

“你的诅咒消失了。”姜酒忽然说，“张天德死了。诅咒自然消失了。当初你哥哥恐怕也是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强行让张天德给你解开诅咒。他本来就计划弄死张天德吧。”

姜酒拍了拍江淮的肩膀：“好了，你休息一阵子，过段时间再见吧，让你女朋友也好好陪陪你。”

…

“和你们女儿一模一样脸蛋的妖兽？”

沈沉听完姜酒的描述后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你们什么时候有了个女儿？”

“是梦境里的孩子。”

陆宴补充了一嘴。

姜酒说的，好像他们真的有一个孩子似的。

“梦境里……？”

“小酒梦见很多次了，还画出来过，我也见过，没想到，那天竟然见到了真的……和那孩子一模一样的脸。”

当时的场面，着实把姜酒和陆宴都看呆了，他们一直找不到线索的女儿，突然以这样诡异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俩不会眼花了吧？”沈沉听着怪怪的。

“没有。”姜酒肯定的回答，“我和宴哥哥一同见到的，对了，她的眼眶是空空的，还拿走了我的冥王之剑。”

“眼眶空空的？”

沈沉盯住了姜酒的眼睛。

“对。她还向我伸出了手…好像要抠走我的眼睛似的。”

回想那一幕画面，姜酒有种强烈的感觉，对方当时确实是想抠走她的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下手。

陆宴回想那一幕还有些后怕，伸手摸着姜酒的脸：“小酒，你这双眼睛，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我生下来就是瞎子，是被人捐赠了一双眼睛。”姜酒轻轻拉住他的手，“但捐赠人的身份保密。我并不知道是谁捐的。”

“可是，怎么会有人把冥王之眼捐赠给你？而且这双眼睛……难道谁都可以适配吗？任何人都能驾驭这双眼睛，使用狱火吗？”

两个男人都盯着姜酒。

姜酒眨了眨眼睛，“虽然没有实践过，但应该不行。如果真的像一件装备似的，随时可以抠下来，又装给别人使用，我的眼睛早该被无数人争抢了。人人都争抢龙骨，对冥王之眼兴趣就少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这双眼睛的来路恐怕非同一般，捐赠人也并非一般人。医院应该有线索。”陆宴思索着，“我来让下属查查看当初的事。”

“眼睛的事情宴哥哥先去查，那个生物和我们女儿长相一样这事，又是什么原因呢。”姜酒继续问，“她不是我梦里的女儿，岁数对不上，女儿才七八岁的模样。”

“我也想不明白。”陆宴沉吟半晌，“小酒，你还记得和你长的一样的神女吗？”

姜酒说：“记得，魅山外的神女。”

“和你长得一样的神女，和梦境里女儿长得一样的妖兽，其中说不定也有什么关联。说不定哪天……”

“嗯？”

“也冒出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男人。”

“噗。”

姜酒突然就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