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上了一课

妖丹每天都能提供？

翠鸟叽叽喳喳，振翅发出清脆的声音。

然后它口吐人言：“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强的驱魔人，但每天都提供妖丹，那岂不是您每天都要杀掉一名妖族？这是不可能的。”

秦叶轩托起翠鸟，眼神带着不屑：“你们妖族很厉害么？我想杀，别说一天一只，就是一天百只都是轻而易举，灵梦山上各大魔窟妖寨，随便杀进去那都是成千上万的妖怪。”

翠鸟低声而泣：“对不起先生，我真的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我可以为您服务一辈子，只求您不要滥杀妖族，不是每个妖怪都是猫女黄蜂那种坏人，我们中也有善良的……”

秦叶轩打断它：“不行，妖族就是妖族。”

翠鸟颤动翅膀：“上天有好生之德，先生修为如此深厚，难道真的不能网开一面？”

苦苦哀求，带着那萌萌的样子。

这只小翠鸟的眼睛是如此无辜和单纯。

孙青鹿跟宋青雅都是走了过来。

此时的宋青雅还在拼命掐着自己胳膊，都掐紫了，才知道这不是梦。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孙青鹿看着翠鸟，觉得十分可怜，翠鸟的话也是那么有道理。

他先对秦叶轩行礼，然后懦懦的：“秦生，它这么可怜，而且妖族里也真的有很多善良的怪物，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秦叶轩瞅了他一眼，无语：“一只小翠鸟就把你迷惑了？那要是狐狸精出现，你怕是立刻就得万劫不复。”

宋青雅此时却是满脸好奇：“这么可爱，不应该叫怪物，应该叫妖精，就跟小说电影里的精灵一样，秦同学，你，你不会真的要杀光它们吧？”

孙青鹿在旁苦苦哀求：“真的，上天有好生之德……”

秦叶轩猛然打断他的话，忍不住嗤笑：“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么？”

他们都不知道，只知道摇头。

“是出自论语，孔家弟子的名言，跟我们修道人有何关系？”

秦叶轩语气冷厉：“修道之人只知道一句话，那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对万物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所以优胜略汰而已。”

翠鸟已经呆在他掌心。

秦叶轩再次冷笑：“人类一天要吃掉多少鸡鸭猪牛？没人觉得不对。这就是万物生存之道，当初佛道两门将所有妖族放生灵梦山，就是太过善良，导致你们在没有驱魔人的地盘上泛滥。”

大妖生小妖，小妖继续生。

灵梦山上生态早已被破坏，十万大山也容不下越来越多的妖族了。

秦叶轩一下就点破了翠鸟的心思：“你为妖族求情，还说什么道德？是灵梦山住不下你们了，必须要拓展土地，而人类的地方是最完美的，并且，这亿万人类更是妖族天然的粮食。”

翠鸟陡然振翅，发出尖锐的声音：“不错，优胜略汰，凭什么你们人类可以占有所有的土地？灵梦山的妖怪都吃不上饭了，我们就被堵在那么小的一块地方！”

它忽然变得恐怖无比：“人类算个什么玩意儿？只知道破坏这片大地，又懒又蠢，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干，就好像你们养的猪一样，在我们眼里，你们就是食物，也只配当食物。”

它黑色的眼珠盯着孙青鹿和宋青雅：“等着吧，灵梦山诸位妖王出世，就是你们的末日，我们妖族这次倾巢而出，积蓄了数百年的力量，绝对可以把你们碾平！”

它尖锐的声音，恐怖的气息，让孙青鹿如遭雷击。

而宋青雅脸色煞白，不敢相信这还是刚才那温柔可爱的小翠鸟。

噗！

翠鸟被秦叶轩当场捏死，化为一团血雾。

他拂袖，狠狠擦着手：“妖族就是妖族，妖怪也还是那个妖怪，无论时间如何漫长，它们永远是那种看不起人类，把人类当食物的语气和心态。”

宋青雅茫然的看着一地羽毛，刚才所有关于妖精的想象都破碎了。

而孙青鹿浑身颤抖，幼小的心灵更是脆弱不堪。

“我在青牛观里读道藏，里面全都是清净淡然。”

“道门先祖们都说心是炉鼎，各种欲望是火，而杀戮与暴虐就是火上浇油，会把炉鼎烧坏，那样心灵就彻底完蛋了。”

孙青鹿一脸茫然：“秦生，你一定是道门的绝顶高人，请帮我理解一下，难道道门先祖说的都是假的？”

秦叶轩大笑：“首先，你读的那些道藏都不是原版，经过后面的人改过几万次了，全都是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修改的，谁知道道门祖师们是怎么想的？”

“其次，那些道藏经典只是哄哄你们新入门的弟子，只有这样说，才能让你们年轻人死心塌地的产生信仰。”

秦叶轩拍拍他肩膀：“青牛观不就是天师道的一个小门派么，你退出好了，以后跟我混。”

孙青鹿愈发茫然，意兴阑珊：“我对道门产生了疑问，今天前辈是真的给我上了一课，我得好好想想了。”

秦叶轩眼神一闪：“我这里有张狮驼岭俱乐部的名片，是浊河分部的妖怪身份证明，你可以拿着，一浊河分部的名义，混入俱乐部里。”

人皮制成的名片放到了孙青鹿手里。

这个道门天才少年一脸苦笑，无精打采的走了。

旁边，宋青雅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幕中。

最后，她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只能摇摇头：“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人类对猪牛羊的态度，也不过是妖族这样。”

秦叶轩冷然：“你想得太多，也想得太远，以我跟妖族交手的经验来说，抓住就灭掉是最安全的。你们今天见到的，只是最一般的妖怪，那种蛊惑人心的妖狐还没见识到呢！”

说到这里，心中却是一颤：如果苏雨洛真的是金鲤转世，最后走向了妖族那边，我该如何？

但这犹豫与矛盾不过瞬间的事，下一刻他就淡然了：只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