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也大小姐（12）

同样走在路上的中原中也接到了川上和弘的电话。

“我见到传说中的太宰治了？”

太宰治怎么就变成传说中的人了？中原中也哑口无言。

“以前只是听说，今天正式见了一面。”

“正式？”

“我离开巷子的时候，他在巷口堵我。”

这个风格，很太宰。

“你怕不是对‘正式’二字有什么误解。然后呢，见到了传说中的人，有什么感想吗？”

川上和弘说道：“一个没长大的毫无挑战的幼稚小鬼。”

没有任何威胁，不存在竞争的可能。

中原中也听到他这言不符实的评价也不纠正他，毕竟，也不止川上和弘一个人这么想，没被太宰治针对过的人，都会这么评价太宰治。他都见怪不怪了。

“他堵你做什么？”

“想谈合作？你们港|黑在和侦探社的合作中有什么困难吗？”

“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这么问？”

“太宰治大概是想探究我同港|黑的关系，有没有左右你们合作的能力？”

？？？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起码中原中也确定了，那条青花鱼只是好奇而已，谈合作什么的都是幌子。

他稍微有点好奇，川上和弘幻想打破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

这大概会是接下来的合作中他最有兴趣的事情了。

这一天，中原中也体会到了，看好戏的乐趣，以及，憋笑憋得很辛苦。

——

自从发现川上和弘让自己大失所望之后，太宰治产生了“玩具没有想象中好玩”的失落。短暂的好奇心消退后，川上和弘这个人就被他撇到某个角落里落灰了，被短暂拉远的思维和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委托上。

重点是乱步和中也的密谋上。

这两个人绝对是在偷偷策划什么事情。

同时也让他有些挫败，委托神秘就算了，不需要武力需要脑力为什么不找他？

就连脑子一根筋的敦君都被乱步先生差使了。

怎么地，他的脑子还抵不过人虎吗？

“人家人虎有价值七十亿的身家（悬赏），你的脑子暂时不知道价值几何。”乱步先生看着太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难道不是更显得我价值非凡吗？”他也是悬赏榜上有名的人啊。

乱步先生不同意这种说法：“我觉得不是，毕竟，你的脑子后面，还有无尽的恶作剧和麻烦，凭着一点敦君就超越了你。”

“怎么能这么肤浅，这样的比较根本不公平。聪明的脑子可以带来无数的可能，计划成功率也会大大增加呀。”

“后续存在挖了没填的坑也是很重要的参考指标。”乱步凉凉地补刀。

太宰治据理力争道：“……计划成功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呀，为了成功，收尾的时候麻烦点怎么了？难道不值吗？”

“综合指标才能更好定义价值，你单项满分有什么用，其他项目都在扣分，加速度还大于零，这么算下来，分数断崖式下跌，你就不如敦值钱。”

旁听的国木田独步暗搓搓划了点资金作为乱步先生这个月的零食费用。

说的真是太好了。

跑腿回来的小老虎听了全程，然后被瞪了一眼又是一脸茫然，最后小心翼翼问道：“你们，这讨论的已经不是我和太宰先生谁价值更高的问题了吧？”

这分明是太宰先生单方面宣泄不满，乱步先生无情补刀的场面。

“下次乱步先生再让我做什么，我一定会拜托太宰先生的。”

太宰听完弟子的话，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拒绝了人虎的好意。

转念一想，人虎身家七十亿，他都比不过人家。

为人师表居然被弟子给超越了？

虽然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如今突然被挑破还是有些难过。

于是，怀着满腔不满心酸和委屈，太宰治光明正大翘班了。

国木田独步：？？？

森敏子连续几天没有出现在武装侦探社。

中间乱步给他打了一回电话，没接没回。后来他再也没打过。

太宰以为中也和川上和弘的合作还没结束。

起码芥川没有反对这种说法。

谁知道情报atm安吾直接告诉他，川上和弘早几天前就离开横滨了。

不仅是港|黑，连异能特务科对川上和弘的行踪也是非常关注。

太宰没有想通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天晚上在小巷中看到的红色异形体，乱步让他不必担心。他也没有继续深究。

现在仔细想想，乱步其实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像这种未知的存在，为了保证横滨的安全，身为三刻构想的一方，难道不应当享有知情权吗？显然港|黑和异能特务科都知道。

乱步先生没有这么做。川上和弘又同港|黑有合作。可见侦探社内部的知情者大概只有社长和乱步。

同样知道内情的森敏子随行员芥川和樋口，也知道内情吗？

还是说，中也除了和侦探社的合作以外，又有什么新的任务？

乱步中间明面上也只是联系了中也一回，之后便再无动作，并且老老实实在侦探社内等了好几天，对这次委托的重视可见一斑。

他应当是知道中也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对中也行程了如指掌的太宰治，没有接收到任何内线信息。

神秘的还有安吾，明明什么都知道，非得都藏着掖着。

不威胁，他什么都不会主动说。

威胁了，也成效不佳。

与谢野晶子路过国木田的办公桌，停了一会，转身靠近太宰治躺的沙发。

“太宰，你说过，那位中原干部中的是短期异能对吧？”

“是的呀，怎么了吗？”这是他同中也接触后的初步判断。

与谢野晶子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照片递给太宰，说道：“你先看看这个。”

太宰治懒懒伸手，接过照片。

这是一张中也女装的抓拍，头发比现在的稍短一些，耳边是蓝色宝石的发夹，像极了中也的眼睛，也将他的一边侧脸完全展露了出来。镜头里的他正在跟一只猫对视，是很常见的小黑猫，外型上没什么特别。只是那双猫瞳格外有神，看到中也看着它，它也一样呆呆地看着中也。

职业习惯让他马上接收到了这张照片上透露出来的重要讯息。

与谢野晶子清楚地看到太宰治嘴角向下垮，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深意，目光突然往她身上投射，警告意味扑面而来。

这让她猛地意识到一个怪异的现象：只有太宰治露出这样的神情时，他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啊，原来他以前真的是个黑|手|党”这个事实。

平日里这人没个正形，表象把多少人都唬过去了。

不得不说，太宰治在某些方面真的挺厉害的，尤其是，在隐藏自己情绪和想法这一块。

与谢野晶子无意惹人不快，只好开口解释道：“照片在国木田君桌上发现的，一眼看得到的位置。那天的资料是敦和镜花酱收拾的，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照片上的问题。”

太宰听完，一脸不以为意地辩解：“谁管那个小蛞蝓怎么样。”

与谢野嘴上说着：“是的是的。”心里却在吐槽：要不要这么口是心非，都护崽子护成这样了。

不过，乱步先生为什么特地让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宰呢？

听出来与谢野的揶揄，就是太宰治也有些难以招架。

如此被动的状态，太宰治选择把火撒在当事人中也身上。

手里的电话还没拨打出去，侦探社就来了新的客人。

爱丽丝，旁边是广津柳浪，后面跟着其他黑蜥蜴的成员。

这是什么阵容？

“太宰君，好久不见。”广津老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广津先生，你居然带着爱丽丝出门？”

“是的，我们这次专门来拜访江户川乱步先生。”

“东西准备好了。”乱步把一本厚厚的砖头书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

爱丽丝拒绝同太宰打招呼，绕过他直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着书抱在胸|前，转头看了眼与谢野晶子。

乱步笑着对她说：“不过应该用不到了。”

爱丽丝抬头看向乱步，企图从他眼中获得消息的准确性。

“名侦探说话还是很靠谱的。”

广津老爷子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低头对小女孩说：“真是太好了，爱丽丝小姐。”

“嗯！”爱丽丝脸上总算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下次请你喝波子汽水。”爱丽丝把手里的书又放了回去。

侦探先生表示非常开心。

与谢野晶子：？？？

其它人也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角落里三人小分队围成一个小圈窃窃私语。

中岛敦：“这是最近流行的什么哑谜吗？”

镜花酱：“总感觉最近大家说话都喜欢打哑谜，难道这样显得高深吗？”

芥川：“哑谜大概是为了区分人群，你看太宰先生，他肯定听懂了，而我们听不懂，这就是区别。”

人虎看了太宰先生一眼，对方正在发呆。芥川他是怎么看出太宰先生听懂了的？

镜花酱没看，“是敏子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唯一没有听懂的人虎震惊地看着镜花少女，艰难地开口问：“镜花你居然也听懂了？”

芥川转头想要找个人援助。樋口没有跟他来侦探社。爱丽丝小姐正在乱步旁边，两人正在讨论那家的甜品更好吃，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至于广津老爷子，他已经带着黑衣人独自离开了。

芥川孤立无援，面前还有两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

“……”在下选择闭嘴。

连镜花酱都已然察觉到不对劲，更别说一直好奇心旺盛的太宰治了。

显然，安吾靠不住，信息来得太慢，暂且放后。

乱步立场更加明确了，没有什么确切把握，根本不能让乱步主动说些什么。

令人意外的是，爱丽丝居然会选择留在侦探社，非常自如地和乱步先生聊天。

这放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这是个金发碧眼的萝莉，太宰看着爱丽丝，跟看到森先生没有两样。

太奇怪了。

他抬头悄悄抓住爱丽丝的一点衣摆。

「人间失格」触发。

爱丽丝并没有像异能被消除时一样消失。

她像个没事人，甚至对他的举动毫无反应。

太宰皱起了眉。

江户川乱步马上给了大家解释：“她是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