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承诺

伊莱恩没想到这次的任务会再一次牵扯到某个民风淳朴的城市。

她打开了地图，看见了在上面的一个闪烁的红色光点正在缓慢移动，并时不时停一停。

时间跨度太长，而她明天还要上学。如果要在不影响上学的情况下，她就得在明天一早赶回来，并安置好杰森。

——如果那时候布鲁斯·韦恩没把杰森带走的话。

她打开了新闻面板，并没有看见小丑越狱的消息。那或许就不是杰森被小丑设陷阱的时间段。

她再次确认了红点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医院附近。

所以是已经从棺材爬出来的事件。

伊莱恩换上了她衣柜里比较成熟的衣服，并使用技能把自己年龄提升到了23岁。

准备出门捡人。

她看着上面的地点，打车去了那附近。怪不得系统并没有给她额外的奖励。这个任务简单得就像是喝水一样。

杰森此时正因为出了车祸腿部还流着血，他有些茫然，害怕，什么都不记得。因为害怕医院里的仪器，而仓皇逃出，最后游荡在了街头。

他的指甲缝里布满泥沙，衣服沾满灰尘和血迹，看起来像个脏兮兮的乞丐。

我是谁？

他看着路上经过对他指指点点的人，不禁思考这个问题。

我要到哪去？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脚上就算是有着折痕和泥水，也看得出造价不菲的皮鞋，有些迷茫。

他看见了一个女人。

她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卷发，穿着一间灰色的风衣，正朝着他走来。

杰森没有逃走，他还是站在那，好奇地看着那人。

“你还好吗？”伊莱恩走到他面前，询问，“你的腿受伤了。”她蹲下身拨开外面那一层布料看里面的伤口。

血淋淋的，鲜血直流。

“你得去缝针。”她抬头，看向杰森。

杰森呆呆的，只是摇头。

“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杰森还是摇头。他的黑发有些长混合着血迹粘在脸上，让他基本看不清相貌。

伊莱恩决定还是先带他走。如果是按照原本的剧情，他大概会被塔利亚捡走，随后被扔进池子，让他恢复神智。

如果没有拉撒路池，杰森该怎么恢复神智？

伊莱恩陷入了纠结。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恢复杰森的记忆，但系统在明知这是个会影响很多事情的情况下，让她捡走杰森，并美其名曰捡到了就是伊莱恩的，是什么意思？

或者，“拯救杰森·托德”任务的目的是什么？界定又是怎么界定的？只是把他带离现在的地方，或者是给他一个安置的地点，防止被塔利亚捡到，并成为以后的红头罩？

【警告：请不要质疑系统】

红色的警告浮现在伊莱恩的眼前。但并没有实际的惩罚。

伊莱恩决定钻个空子。

她无视了系统的警告，拉住了杰森的手。

“我带你回家。”如果只是安置他，她可以放弃这个奖励，而让某人欠自己一个人情。

她伸手拦了一辆车，并让司机载他们去哥谭韦恩宅。

“我不能开进去的，那太危险了。”司机拒绝，“我只能带你们去哥谭大桥。”

“行。”伊莱恩妥协。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杰森的身上，并撕扯杰森衣服留下一块布条，给他捆在腿部伤口处，起到止血的作用。

伊莱恩没有把握可以直接找到韦恩宅。

但她有把握蝙蝠侠会找到他们。

哥谭，一个总是阴雨昏暗的城市。这的犯罪率居全美第一，有关押着各式各样难缠反派的精神病院。

也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义警：蝙蝠侠和罗宾。

只是，罗宾似乎已经不见很久了。

这让哥谭的罪犯们都不禁开始猜测罗宾是否已经死亡。

出租车开到了哥谭大桥，再走几米便就是哥谭的地界。司机不愿意开进去，伊莱恩尊重他，在走之前给了相应的车费。

杰森还是不说话。死死拽着伊莱恩的手，生怕她跑掉。

抬头，伊莱恩看见了蝙蝠灯射出的光芒。那光直直投入云层，在哥谭市上空留下一块蝙蝠标记。

伊莱恩没有犹豫，拉着杰森朝着哥谭警局走去。

好在哥谭并不大，她能够很快接近那。或者还有更加方便的方式——比如他们遇到一个罪犯，再尖叫一声，蝙蝠侠就会很快出现在他们身边。

但其实在哥谭这么一个普通人都会自觉宵禁的城市，一个女人带着一个青少年走在街道上就是那么突兀。

没多久，伊莱恩就看见了一辆漆黑的车停在了他们前面，并帅气地给了一个甩尾。

上方弹射出一个黑色的人影，直直站在车顶，盯着她俩。

“我没有恶意。”伊莱恩实话实说，“我捡到了你重要的东西，特来归还。”

她说话的同时也和影子对视，没有轻举妄动。

杰森往后退了一步。

这让蝙蝠侠终于从车顶跳了下来。

伊莱恩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蝙蝠侠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并用蝙蝠飞镖的刀刃处抵着她的喉咙。

吓人的小把戏。

蝙蝠侠并不会杀人。

“是你。”他的嗓音因为变声器而粗犷沙哑。

“是我。”

蝙蝠侠退后了一步，没有再看伊莱恩，而是半跪下与杰森对视。

“他失忆了，神志不清。”伊莱恩说，“我猜你应该在前几天发现了墓地被打开的棺材吧。应该是自己逃出来的，我看见了他指甲里的血和泥，在逃出来之后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后就在附近游荡。”

她想把杰森的手递给蝙蝠侠，却发现杰森丝毫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他反而躲在伊莱恩身后，另一只手拽着伊莱恩的衣服。

伊莱恩有点无奈，“你太吓人了。他现在的智商应该只有八九岁，你这个打扮实在是不适合带小孩。我也知道你想知道很多事情——能先去韦恩宅再说吗？”

布鲁斯在手臂上按了几个按钮，蝙蝠车的尾部便是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两个座位——押送罪犯那种。

光是猜伊莱恩也知道这后座有多颠簸多难受了。

但她还是坐了进去，并帮杰森扣好安全带。

车盖合上，里面什么都看不见。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引擎的轰鸣声。

伊莱恩感到了杰森的紧张。他呼吸有些急促，不知是害怕什么。

是黑暗吗？

还是封闭空间？

或许两者都是。

伊莱恩觉得这后座和封闭的棺材几乎完美重合。

她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蝙蝠侠能快一些。

没过多久，车盖打开了。并没有直接放他们在蝙蝠洞，而是一间通道，连接着韦恩宅。扣住他们的装置开了杰森一边，伊莱恩只得继续坐在那。

阿福早已接到了通知，拿着急救箱有些焦急。

“天啊——伤得真重。”他掏出手帕帮杰森擦拭着脸上的污垢。

阿尔弗雷德很有亲和力。杰森没有躲开，只是仍看着伊莱恩，并疑惑为什么伊莱恩不从里面出来。

“我没有恶意，麻烦放我出来，韦恩先——”她还没说完，装置就被打开了。

卸下头罩的布鲁斯·韦恩站在了她面前。

他有些憔悴，眼下有着青黑，下巴也有着一些胡茬。但仍旧不影响他的英俊。

“你变化很大。”他开口。

“这才是我本体。”伊莱恩说，“你也不会蠢到以为我真的是个普通高中生吧！”

“你和托尼·斯塔克关系很好。”他继续说。

一边的阿福默默给杰森处理伤口。

伊莱恩：“有什么关系吗？你和托尼·斯塔克有仇？”

“你和神盾局有合作关系。”他继续说，“他们知道你的底细吗？”

“怎么？”伊莱恩无语，“你是觉得我是什么超级大反派？还是在为神盾局担心？”

这蝙蝠侠像是个谜语人。

“你带杰森过来想得到什么？”他总算说到了伊莱恩认为的点子上。

“很简单。”伊莱恩靠近他，“我想让你欠我一次人情。”

她离布鲁斯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战衣的材质味，和他的汗水味——并不难闻。

“你很有信心。”

“对，我很有信心。”伊莱恩一点不畏惧他的眼神，“我的信心来源于蝙蝠侠是个知恩图报不留把柄的人。”

布鲁斯·韦恩，哥谭首富，也是花花公子。没人会猜到这样一个人，会是在夜晚让所有罪犯害怕的哥谭噩梦。

“但布鲁斯·韦恩不是。”他语气淡淡，好像说的是什么不要紧的事情，“布鲁斯·韦恩花心，纨绔，挥霍金钱，不负责任，并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

伊莱恩没想到他这么无耻。

但她也没有示弱，继续拿着条件谈判，“相必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让杰森恢复神智吧。”

“我知道。”她微微仰头，努力让自己的气场放大。

布鲁斯没说话。

他在等着伊莱恩说后续。

“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伊莱恩说道。

“如果某一天我需要你的帮忙，你无论在哪，都得来帮我。”

“我不会听你的话替你做肮脏的勾当。”布鲁斯回应。

伊莱恩摇头，“我不会让你做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只希望有一天我走投无路了，你可以救我一次，或者是把我从深渊拉回来。”

“我答应你。”布鲁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