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父亲

“父亲？”布鲁斯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画面，他慢慢走近，想要站在托马斯的面前和他谈谈。

但好像每走一步，那盏路灯都离他远了一步——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玛莎。”托马斯·韦恩看着他的方向呼唤道。

布鲁斯回头，看到了蓬头垢面的，与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母亲。

但那闪烁着光芒的珍珠项链却无不在证明她的身份。

她一头绿色的卷发，面部涂着白色的颜料，唇角被刀割开，高高咧开——俨然一副小丑的模样。

“托马斯。”玛莎也这样呼唤，“你终于来了。”

她轻笑，“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她用她细长的手指划过脖颈上的项链。

“你的项链——你杀了阿福，是吗？”托马斯的声音变得低沉。

布鲁斯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这是稻草人毒素可以让他看到的。至少在之前，稻草人毒素从未给他造出这样奇怪的幻觉。

他再一次往前跨了一步，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托马斯·韦恩没有后退。

眼前的托马斯·韦恩的模样显然比同龄人要更加苍老些。同样，也有布鲁斯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身材和气质。布鲁斯记忆中的托马斯·韦恩，更像是一名绅士，穿着西装去参加慈善活动，又或是偶尔给人治病。

而眼前这个，显然是一名沧桑的战士。

布鲁斯一点都不难想象当他褪去这身黑色的战衣，身上伤疤的可怖模样。

随后是一声枪响，布鲁斯可以清楚看到那颗子弹在空中飞行，穿过自己像是幻影的身体，直直往后飞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朝着小丑化的玛莎奔去。

但他自然是快不过子弹的，鲜血的气息包围了他，让他一刹那有些愣神。

这不是真的。

路灯再一次忽闪，带着那鲜血，也带着他的身体，回到了黑暗中。

之后，是一股烧焦的气息。

外面电闪雷鸣，韦恩庄园的阳台上被绑着一个身上缠满绷带的男人。

他也是唯一一个感受到布鲁斯存在的人。他艰难侧头，看见布鲁斯后发疯一般欢呼。边上的托马斯按下了设备的按钮，巨大的雷电劈下——

布鲁斯认出来了，这位绷带男子不就是巴里·艾伦吗

大脑飞速运转，他意识到这些画面都意味着什么。

这是死亡孢子的记忆。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然在死亡孢子融合选择之中了？

而在现实中，查尔斯眉头仍旧紧锁。他看到了布鲁斯所看到的一切，便是问斯特兰奇：“你或许想错了。”

“错了？”斯特兰奇问。

“斯特拉克知道第一层，是因为死亡孢子只想让他看到第一层。”查尔斯感叹，“这共生体比我们想得要厉害。”

“他瞒着斯特拉克的目的是什么？你看到了什么？”斯特兰奇继续问。

查尔斯在他的视线下缓缓摇头，“再等等吧。情况也不会比这更坏了。”

艾瑞克瞥了他俩一眼，把匕首稍稍往外放了些，防止融合之后心脏没来得及愈合。不得不说振金材质的匕首实在是无比美妙，锋利而有弹性，再有了科技的加持，是个十分不错的武器。

闪电劈下之后，布鲁斯再一次坠入了黑暗。

蝙蝠的叫声包围了他，也让他感到自己的头部带了些痛感。他好像回到了幼小时坠落的那个黑暗的洞窟，恐惧感包围着他，但现在，他已然从孩童成长为大人，蝙蝠也成了他的武器之一。

快了。

他想。

快了。

-

洛基走在街头，看起来无所事事，实际上一直在感受他们那边的情况。神盾局的特工已经跟了他一路，已经烦得不得了了。

走到半路，突然感应到有一处地方有什么奇怪的波动。决定去一探究竟。

绿色的光芒稍稍闪烁，只留下一个幻影在原地转圈。

他来到了一处庭院，一处杂草丛生的教堂的庭院。周围带着两处墓地，看起来怪阴森的。

跟着那股怪异的魔力往里走，却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烟雾弥漫的，包围着洛基，让他忍不住咳嗽两声。勉强抵御着那股子辛辣睁开眼，便是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一个男人。

他穿着卡其色的风衣，衣服已经陈旧还有点褪色，凌乱的头发在他的脑袋上更像是个鸡窝。让洛基皱眉。

原本应该神圣无比的教堂最里端，躺着个人。他面部狰狞，双眼无情，发出类似恶魔一般的尖啸声。

“看起来今天又客人了！”那人回头，看见洛基，有些惊讶，“你看起来挺眼熟的，你谁来着？”

洛基懒得理他，而是走向最里端那人，看了看地上画的魔法阵，微微挑眉。

“恶魔附身？”他变出小刀，在那人脸上划了一道，见流出来的是黑色的液体，并不是红色后，继续道，“中庭还有你这号人呢？”

那人不怎么在乎他动手，抽了口手上的香烟，尼古丁让他响起这人是谁。

那谁。

几年前在电视上见过的那谁。

“哈！”他一拍脑袋，把还剩一点的烟蒂扔在脚下，碾了几下，“你是前几年想入侵地球那个——”

洛基黑了脸。

“那个长角的——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有些烦躁，让他又从怀里掏出烟盒，准备再来那么一只。只是刚掏出打火机，洛基手一挥，那根烟便是变成了一根香蕉。

“不喜欢烟？”他笑了，索性就着那根香蕉剥起来，咬了一口，含糊道：“你认识那玩意？”

洛基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嘿！那你来这干什么？好奇？好奇会害死猫的——”

那人说话带着点利物浦口音，这口音听起来让洛基不大舒服。

“康斯坦丁！”边上还被困的人怒吼，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有无数个人在他的躯体里一般。带着老人的声音，女人的身影，甚至是小孩的声音。他一边说话，嘴中也不断吐出那难闻无比的黑色液体，可怖无比。

“我劝你马上放了我！”他继续怒吼，但因为魔法阵的缘故，让他不得不被困在这一个圈里，动弹不得。

“所以，你叫康斯坦丁。”洛基道。

康斯坦丁吃了一口香蕉，还是想抽烟。

“把我烟变回来？”他道，“我还有最后两根了。”

看着洛基那表情，无奈承认：“对，好，我是叫康斯坦丁，怎么了？你不会在哪里刚好听过的我的名字吧？”

“那倒没有。”洛基道。

他低头看了一眼恶心无比的人，问：“你抓他做什么？”

“把我烟给我，我会告诉你的——你那么好奇做什么？”康斯坦丁开始谈条件，没了烟，感觉自己的嘴里淡出鸟了，“变回来很难吗？还是说你不会变？”

洛基笑了，“刚不是被你吃了吗？”

康斯坦丁噎住，也对，魔法也要讲物质守恒。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刚刚被自己当香蕉吃下去的香烟无比可惜。香蕉只能吃那么两口，烟可是可以抽好几口呢!

想着，伸出手决定还是把仅剩的那两根抽了，实在是受不住没烟的日子。

“他随便找人附身，我抓他是轻的。”他吸了一口，感受烟气进肺的舒爽，再慢慢吐出，“等人来领他喽！”

洛基很少关注中庭地狱一类的事情，作为神明，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死亡方式。至少不是经历什么轮回，最多也就是化为尘埃随风散去。

大概是康斯坦丁最近比较闲，单纯想找找死。他咳嗽两声，坐会了长椅上，等待。

“你在这等多久了？”洛基问。

“不多不少，正好三天。”

洛基看了一眼他脚下成堆的烟蒂，再一次皱眉。

又抽了一口，康斯坦丁盯着洛基看了许久，“哈！你是那个什么雷神的兄弟！我就知道我会想起来你的身份，洛基，对吗？”

洛基闻言，脸又黑了几分。

再一挥手，就连康斯坦丁手里最后两个也变成了香蕉。

“你对香蕉有什么执念吗？”康斯坦丁无语。

洛基的鼻子中发出冷哼声，再一挥手，两根香蕉变成了两条绿色的蛇，盘在康斯坦丁手上“嘶嘶”吐着舌头。

康斯坦丁一甩手，两条蛇掉在地上，继续爬行。

康斯坦丁：“你他妈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