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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41.雪夜极光

对于斯莱特林而言,神奇生物课更换老师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原老师海格的巨人血统被《预言家日报》曝光后,迫于舆论的压力,霍格沃茨不得不安排其他老师给他们代课。

巨人——和巨怪一样,是一种半智慧的类人生物,它们身体庞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脾气暴躁,巫师界里关于它们的起源不乏争议,但关于它们血脉里刻着毁灭与嗜血的基因认识却一致认同。

家长们的吼叫信恐怕要淹没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吧,吃着早餐时德拉科顺着斯莱特林的长桌望向礼堂前方的中央,校长的席位一如既往的空着,他们的校长似乎越来越不喜欢呆在学校了。

“想什么呢,德拉科?”布雷司端着一只盛有南瓜汁的高脚杯凑到他耳边,做贼似的问道,“这么如痴如醉地盯着我们‘亲爱的’校长的坐席?”

德拉科拿刀叉的手抖了一下,瞪了布雷司一眼:“我建议你重修一下你一言难尽的修辞——”

“是富有创造力的修辞。”布雷司强调着,又转而问他,“你这回真不去霍格莫德了?”

“不去。”德拉科坚决地说。

在这么冷的天,不管是缤纷的魔法糖果,还是甜滋滋的蜂蜜啤酒,都不如温暖的公共休息室来得有吸引力。

“好吧,”布雷司放下了南瓜汁,“本来我想在‘三把扫帚’请你喝一杯的。”

“什么?”德拉科立刻警惕地看着他。

“喂喂,见鬼的你这是什么反应”见状布雷司不满地嚷嚷起来了,“什么什么……可怜我一片的真心……”

“说人话,布雷司。”德拉科端起他的橙汁抿了一口。

“哦……我只是……”布雷司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乱瞟,“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问克鲁姆……嗯……再要一本签名来着……”

“不好意思,我和他不熟。”

“怎么会,你上次给他的那本相册他签得可用心了!”布雷司连忙说道,“你不能因为他圣诞舞会邀请了救世主的格兰杰,就杜绝和他来往吧,再说他们也不一定在一起了……”

“这是我的事情,”德拉科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你如果想用克鲁姆的签名打动那位赫奇帕奇的击球手,不假他人之手会显得更有诚意一些——哦,顺便提醒你,她今年就毕业了,你既然想谈一场‘黄昏恋’,可得抓紧时间了。”

德拉科讽刺地补充了一句,布雷司偏过头去,苦恼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可克鲁姆最近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泡在湖里……梅林啊,难道我也要跳到湖里和他‘坦诚相见’——哈喽,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这么巧啊我也喜欢冬泳,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签一本相册?”

“很精彩,”德拉科扯出一个笑容,“不过我还是我建议你加一个‘请’字……”

悉悉索索的声音自远而近,一大群猫头鹰从礼堂的窗户外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德拉科在它们当中看到那只熟悉的金翎抓着一只包裹时,不由低呼出声:“该死!我居然忘记了!”

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匆忙地从猫头鹰爪子上取下了新到的包裹,将在餐桌上张着翅膀嘁嘁喳喳的佩洛抛在身后,飞快地离开了礼堂。

跑回宿舍的德拉科在起居室的衣架上找到了前几天回学校穿的那件斗篷,他从斗篷口袋翻出了一只暗绿色的手包,拉动拉链,掏出一个远超手包尺寸的木盒子,嘴里念叨着:“肯定施了保鲜咒……肯定施了保鲜咒……”

揭开盖子,一排排整齐的糕点码放在木盒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刚从烤箱里拿出来。德拉科松了一口气,浪费普通的食物和浪费妈妈亲手做的食物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幸好他妈妈总是这么细致周到。

德拉科拿起一块点缀着新鲜草莓的糖霜曲奇,把龙皮的手包随意往沙发上一扔,它掉在沙发上发出了很大的动静,好像一大堆东西在里面晃动,他猜那些大概是纳西莎给他额外准备的衣物,开始拆今天刚到的包裹。

包裹里又是一盒甜点,附上了照例叮嘱他的便条,他无趣地撇了撇嘴,考虑着要不要写信让纳西莎做点新奇的肉类点心寄给他,随手将两个盒子都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卧室。

床脚还堆放着没有分好类的圣诞礼物,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把它们分别塞进哪个箱子里。

他从礼物堆中抽出一个红绿白配色的装帧精美的画册,低下头翻看起来。

画册的每一页上都签着克鲁姆的名字,这是他俩互相交换的圣诞礼物——恰巧他送克鲁姆的也是一个印着马尔福家族徽记的备忘录。

很好,布雷司又欠了自己一次,下面他得仔细考虑一下是托付他占卜课作业还是魔法史作业了。

霍格莫德开放日的霍格沃茨城堡冷冷清清的,一二年纪没资格去霍格莫德的小鬼和高年级的老油条围着公共休息室内暖洋洋的炉火打着哈欠,而德拉科由于一时贪嘴多吃了两块点心,不得不漫无目的的在城堡里乱逛,以促进肠胃尽快消化。

城堡里漫步的人简直比飘在天花板上的幽灵还少,德拉科不是很开心,尤其是半途见到他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反向绕着他走,加重了他的步伐。

梅林见证——他最近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啊,连恶作剧都没来得及部署,德拉科纳闷地想着——除了嘲笑波特之外,开学这几天自己完全可以说是“和蔼可亲”的好吧?

天空中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他抄近道转入一条隐秘的走廊,一眼就看到昏暗的走廊内索莉娅正把迈尔斯摁在墙上,两个人贴得很近。

他尴尬地退出走廊,迈上另一边的台阶,没走多远又出其不意地撞上了一个人。

“维克多?”德拉科惊讶地挑起眉毛。

“呃……唔……”维克多·玻利阿科也很意外,支支吾吾地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德拉科。”

“倒也不是很久,怎么,你一个人?”

“城堡太大了,我和我的同学走散了。”维克多揉了揉脑袋,面色忧虑。

德拉科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说道:“身为东道主,我想自己并不介意热心帮助我们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回到你们的船上——没准还能在湖边遇上游泳的克鲁姆?”

“不……哦……”维克多不自在地说,“好吧……我的意思是……嗯,谢谢。”

“不客气。”德拉科假笑着说。

走下这层台阶,德拉科带着维克多走了另一条捷径,迅速地下到了城堡一楼。

纷飞的雪花越发密集了,洋洋洒洒地铺在城堡前的空地上,德拉科站在走廊上目送维克多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出神地想了一会儿,转身沿着相反的方向走出了城堡。

不知不觉中,他漫步到了禁林边缘,他还记得秋天的时候,自己就是由这里进入禁林吸引到那头独角兽的,如今洁白的积雪已将原本就十分稀疏的草木完全覆盖掉了,只剩几棵不合群的树木孤零零地立在原地。

林边徘徊了一阵子,正当他犹豫是不是回休息室时,眼角突然瞥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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