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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31.心有同理

德拉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耐烦应付黑魔王的差事,黑魔王却好像越来越喜欢同自己打哑谜了似的,让他不得不去猜黑魔王的心思,又不能表现出全猜中的样子。

站在霍格沃茨特快的站台上,他身边好像被无形的空气墙隔开了,周围人用眼角余光觑着他,自发地绕着他走,宛如一尊礁石立在河心黑色的礁石,劈波斩浪,岿然不动。

向远处的城堡眺望,黑色的雾气在城堡塔尖中穿梭,像极了他两个多月前攻陷的阿兹卡班。

负责接引新生的卡罗家妹妹阿莱克托,一位提着灯笼的矮胖女巫,很快让还不清楚状况的小巫师们领略了霍格沃茨现在的规矩。

“走快点!你这个肮脏的小杂种!”

她尖细的叫骂声回荡在过分安静的站台上,德拉科分神望去,她短粗的手上扬着一根赤红色的长鞭,就要朝一列被吓成鹌鹑的小巫师挥下——

德拉科闪现在她身前,无形的魔咒挡下了她这道黑魔法,唇边勾起一个慵懒的微笑,“好久不见啊,阿莱克托?”

“啊——是你啊,德拉科——”

阿莱克托手里的鞭子变回了魔杖,意外地打量起眼前这位气度从容的年轻人,银绿色滚边的斗篷配着深绿色的领结,分明是统一制式的学院袍,穿在身上他却显得格外出众——这是只有滔天的权势与富贵才能滋养出的气质。

她嫉妒地眯起了眼睛,言语中多了几分不客气,“你打断了我的工作,德拉科。”

“我可是来帮你的,阿莱克托,”德拉科轻轻瞥了她一眼,“照你这样的速度,分院仪式得拖到几点?”

他抽出魔杖,阿莱克斯忌惮地看了他一眼,咽下了嗓子眼里的话。

一道五彩缤纷的流光自他魔杖中射出,绕着站台一直飞向远处的黑湖,闪着荧光的箭头标记照亮了通向湖边的小道上,也照亮了初见魔法的小巫师兴奋的脸庞。

“引路这件事我可能比你稍微熟练一点,阿莱托克……”德拉科后退了一步,“哦,今年得称呼您为卡罗教授了吗?”

阿莱克托忽然打了个冷战,眼前这张少年模样的脸庞上分明挂着微笑,但那双毫无感情的灰色眼眸里沁出的寒意却冷到刺骨。

她尴尬地咧开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您叫我阿莱托克就好,马尔福先生。”

“您还是喊我德拉科吧。”

温和的嗓音落下,德拉科身影模糊了一瞬,就在其他人惊异的目光中消失了。

“装什么装……”

阿莱克托啐了口唾沫,一边嘀咕一边推搡着身边的小巫师乘船划过黑湖,步入礼堂,但斯莱特林长桌前方那道身影就像是被打了聚光灯一样,一眼就能望到。

她恨恨地别过头去,转而对一名落在队伍后头的小巫师拳打脚踢起来。

小巫师痛苦地哭出声,这哀戚的声音像是一簇火星,点燃了其他小巫师积压的情绪,接二连三的呜咽声在门厅响起,阿莱克托顿时火气更旺,她又举起了魔杖。

德拉科没再管这场闹剧,黑魔王信任卡罗兄妹,脑子不好对他而言不算缺点,性情暴虐甚至还是他们的加分项。

果然不管怎么改,自己天性中的自私与冷漠永远稳固如山,不可动摇。

他笑得更开心了,支起下巴悠闲地望着他们在门厅的表演,像是在欣赏一幕滑稽戏。

在这样的目光下,阿莱克托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她草草地结束了发泄的举动,将新生抛给匆匆而来的麦格,满脸不悦地坐回教工席。

尽管没有亲自尝过德拉科的魔咒,但他惩罚食死徒的场景见多了,也难免心生恐惧——那可是一位连亲生父母都能下手的狠角色。

阿莱托克胡思乱想着看完了分院仪式。

这是一个过分沉寂的开学晚宴,没有分院帽之歌,没有回荡在礼堂里的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如同校长席上的那位新校长一样脸色阴郁,连天花板上曾经星云般恢弘的蜡烛都黯淡得摇摇欲坠。

德拉科将自己精心切好的牛排整齐地排列在了盘子里,这样方方正正的肉块,像极了自己手上被罗网咒切出的伤痕。

雪亮的餐刀上倒映着他冷漠的眉眼,他看到了自己那双空茫的眼睛。

荣克斯的提醒没有错,他身上的阴影皆源自于自己的黑魔法——如果要了解一个魔咒的效用,莫过于亲手施放它,而如果要理解一个魔咒的效用,则莫过于亲自承受它。

——效果不错不是吗,他创造出了罗网咒的解咒,甚至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但心里的创伤他不会解——黑魔王早就用黑魔标记在他心里烙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哪怕剜其他地方的肉去填,痛得也还是自己。

他在魔咒上的进境每天都在变化,莫说两个月前的自己,就连昨天的自己与今天都大不相同。

如果……如果一定要走到那一步……

德拉科眼神一凝,斯内普刚刚发表完他简短的讲话,还不忘最后向他投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他面无表情地放下了刀叉。

礼堂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屏息凝视地等待着什么,却见他端坐于长桌上,什么都没做。

反倒是斯内普手边的卡罗兄长阿米库斯清了清嗓子,拖着粗重的声调,向学生们宣布了新学期的新规定——包括但不限于禁止在城堡里单独行动、鼓励互相举报、恢复鞭刑等等。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听着时而他夹杂着几个粗鄙词汇的、辞不达意的发言,眼前浮现出关于他新尝试的几个魔咒模型,战斗需求的是简洁高效的魔咒,强化自己的施咒速度与魔力控制他自三年前的守护神咒就开始尝试了,现在有关自己战斗力的最后一块拼图,在实战。

他拿禁林里的生物练过手,但和巫师之间的战斗终究有所差别,德拉科不由怀念起去年与贝拉特里克斯对练的那段日子,那样酣畅淋漓的战斗,如今看来竟是一种不可多得享受。

沉闷的开学晚宴终于落下帷幕,礼堂里陆续响起拖动椅子的声音,而斯莱特林长桌首位上的人影一闪而逝,快得恍若一道光与影交织而成的幻觉。

嗡嗡的议论声自礼堂另一头的格兰芬多长桌上次第向外蔓延,唯独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自始至终保持沉默,他们向布雷司投去心照不宣的眼神,布雷司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踢开凳子大摇大摆地离开礼堂。

他才不信德拉科是回来上学的,去年一整年邓布利多可还活着呢,他就敢在禁林里四处乱窜,何况今年整所学校都是神秘人的?

推开宿舍大门,上学年家养小精灵替他收拾出来的行李安安静静地放置在角落里,干干净净的房间内空无一人,他只听到了自己低不可闻的呼吸声。

嘁,布雷司吐了口气,重重地往床上一倒,摸出了一枚玲珑剔透的水晶球。

他手一松,水晶球就摇摇晃晃地漂浮在半空中,球心慢慢氤氲出乳白色的雾气。

“喂,小姨——”

低哑的嗓音回荡在这个只他一人的卧室中,水晶球配合地亮起了微光,一个轻快明朗的女声浮现:“这么早?你被人施夺魂咒了吗我亲爱的侄子?”

布雷司翻了个白眼,“哦,那我挂了——”

“我警告你啊,布雷司,”荣克斯在水晶球的另一端抬高了声音,“别糊弄我,离那个疯子远点——”

“疯子?”布雷司嘿笑了一声,“怎么在你那他又成疯子了?”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警告你?”荣克斯说,“他在血脉这条路上走太远了,我能看到他身上升起的黑雾盘踞成了巨蛇的形状……”

“你是说他选择了布莱克的血脉?”布雷司眉梢一挑,“这倒也——”

“不,”荣克斯的语气忽而凝重,“我怀疑他激活了两条血脉——”

“——什么!”

布雷司一下子挺直了身子,一双狭长的黑眼睛睁得大大的。

“历史上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荣克斯缓缓说,“如果把巫师血脉比作河流,那么被激活的巫师血脉就是一条沸腾的河,即便以血脉稳定著称的马尔福,也无法阻止沸腾的河水带走源头与两岸的生机……”

“可是,”布雷司咽了口唾沫,“你说要我去激活荣克斯的血脉……”

“所以——我亲爱的侄子——”荣克斯拖长了声调,“你肯定又在我课上走神了对不对——”

“没有的事!”布雷斯的语气听上去像在赌咒发誓,然而他只是摸了摸自己饱满的嘴唇,制止了一个行将脱口的呵欠,“我知道荣克斯的心灵魔法不在直系血脉中传承,但我儿子以后要是个哑炮那岂不是——”

“呸!”荣克斯恶狠狠地啐道,“你咒我儿子是个哑炮?”

“我没有!”布雷司再次否认,“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同时激活两条血脉有什么危险吗?”

“你以为巫师血脉是土豆啊?埋在地里等你一个个挖出来?”荣克斯用不屑地声音说,“血脉的排他性让一个巫师只能保有一条血脉,就因为在娘胎里发育的时候血脉融合出了偏差,导致了多少哑炮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圣芒戈妇产科的……”

“总之,要是巫师能确保血脉融合顺畅,就不会有那么多凋亡的巫师家族,魔法界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种巫师了……”

水晶球中传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德拉科能激活布莱克家族的血脉想来另有原因,我觉得是他通过‘被承认’的手段获取的,就像我们获取‘荣克斯’的姓氏那样,利用古老的巫师家族防止血脉意外断绝的手段……”

“哦,”布雷司闷闷地应道,没来由的心情有些低落,“虽然你的回答和我的问题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我亲爱的小姨。”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可爱的学生,”荣克斯声音恢复了散漫,“等你能靠你自己的力量‘解梦’,你自然能获取我放在你脑海中的一切——晚安——”

水晶球的光芒消散了,布雷司撇了撇嘴,又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其实他并不怎么想学心灵魔法,拥有看透人心的力量只是听起来很爽,他从不觉得自己一眼能看透大部分人想法这件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他对别人的生活和情感没有任何兴趣,更不需要通过人心预测什么未来。

梦境的力量固然神奇,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对德拉科上午突然出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感到奇怪,但他们都被逼着来上课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七年级开学的第一堂课是阿米库斯任教的黑魔法防御,由于所有学生都被强制上卡罗兄妹的课,同年级的四个学院都挤在一起,即便被施了空间扩展咒,整间教室看上去仍旧挤挤挨挨的,而前两排的座位却空荡荡的。

德拉科踩着上课钟声进入教室,阿米库斯注视着他在第一排坐下,那双漠然的灰眸抬起,令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咳咳……”阿米库斯咳嗽了两声,“现在开始上课。”

他走下讲台,不怀好意地扫视着过道两边正襟危坐的学生们,“魔法部——正在变革——在新理念指导下,我不会教你们学习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防御——”

“哼——”他宽大的鼻子里喷出粗气,“我不指望你们在那位疯疯癫癫的老头带领下能学到多少东西,巫师拿着魔杖的意义在于战斗——而不是什么假惺惺的防御——”

阿米库斯花了半天时间似乎都没法理顺语言,于是他回到讲台上掏出了魔杖,“书本上的鬼玩意儿都是糊弄人的,今天我要教你们的是这个咒语——”

“教授,”德拉科忽然起身,语气温和中透着几分随意,“既然您说‘巫师拿着魔杖的意义在于战斗’,不如先指导一下我们如何战斗?”

阿米库斯木然地转动着挤在横肉里的那双小眼睛,似乎还没转过弯来。

“教授?”德拉科偏了偏头,灰色的眸子专注地望着他。

“你什么意思,德拉科?”阿米库斯反应过来,不满地瞪视过来,“不要以为……”

“我只想见识一下您口中的战斗而已,”德拉科抽出魔杖,语气陡降,“怎么,您觉得我没有资格向您提问吗?”

“你……”阿米库斯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你是说你要找我决斗?”

“我不介意您这么理解。”

德拉科彬彬有礼的声音浸着冰雪般的冷漠,他魔杖一挥,清空了两人之间的杂物,他们隔着一级阶梯互相对视。

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偌大的教室里落针可闻。

下不了台的阿米库斯直接举起魔杖,一道浓郁的紫光猛然疾射而出,直刺对面那人心脏。

德拉科轻巧地挑起魔杖,紫光擦着他的肩膀没入地砖,地砖顿时一片焦黑。

“不必客气,教授,”浓烈的刺鼻气味升起,像是刚刚有人泼出了硫酸,德拉科轻飘飘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学生配合老师教学是应该的。”

“你——好啊——”

阿米库斯宽大的鼻翼扇动着,胸膛大幅度地耸动了两下,仿佛觉得尊严受到了冒犯,他嘴里喃喃念动一个咒语,剧烈的魔法波动在他身上涌现。

教室里有人悄悄地拖动了椅子。

赤红发黑的火焰在他魔杖尖汇聚,空气像是被扔到了烤箱里,灼热的气息倒卷开来,卡米库斯脸上汗如雨下。

“厉火吗?”德拉科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您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魔咒?”

他像交响乐团的指挥家那样将魔杖一挥一抖,一条一指宽的赤色火蛇凭空出现,它吐着细长的信子缓缓躬起了身子,忽而又动作一顿,昂起蛇头凌空飞扑而去,势若闪电!

火蛇轻易地穿透了阿米库斯变出的厉火,扭身一绞,所有的火焰竟然都被它吸附住了,它身躯猛地膨胀到阿米库斯手臂宽度,阿米库斯噗的一声口吐鲜血,踉跄地倒退了几步,敦实的身躯撞到了黑板上。

盘旋在半空的火蛇蛇身浮现深色的斑纹,但还未等变化完成,就在德拉科的指挥下消散地无影无踪。

突然一道破空声劈开空气,卷起教室里炽热的风向他袭来,他手中魔杖一扬,像甩动鞭子那样甩出一道幽光,阿米库斯长鞭脱手而出,掉在地上骨碌了两声,变成了一根魔杖。

“您可真是谦让,”德拉科语带笑意,眼瞳却像一对没有生机的灰宝石,无法沾染半分情绪,“想来我大概不用担心自己的N.E.W.Ts成绩了,对吧,教授?”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在一众震惊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但只有德拉科知道自己这番“表现”是借着阿米库斯的眼睛送给黑魔王看的,他不知道黑魔王对自己实力的警界线划在哪里,可他要是什么都不做,等失去耐心的黑魔王亲自下场试探,那就太晚了。

至于阿米库斯的反应不外乎暴跳如雷或者恼羞成怒,最后都是要从学生身上找回他丢失的尊严,自己无力改变霍格沃茨的现状,却可以为他们树起反抗的范例,卡罗兄妹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两年前乌姆里奇的变本加厉版而已。

德拉科回到禁林,宁静的黑暗包裹住了他,去年阿拉克涅的地盘被一群流窜的蝙蝠占据了,他驱赶了蝙蝠,在这里重新建起了据点。

学校的其他课程他就没有兴趣凑合了,他知道自己返回霍格沃茨本身,就是对这所学校的一种讽刺和威胁,毕竟这所学校的校长死在他手里,而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前来上课。

脑子清醒的人根本不会相信《预言家日报》洗白他的说辞,斯莱特林、纯血世家、黑巫师原本就是马尔福的标志——不过德拉科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了,只要他自己喜欢现在的自己,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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