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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52.炼金大池

面对着平滑如镜的黑色大湖,德拉科俯下身子,他探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几乎触碰那光滑的镜面,却在仅有一线之差的位置堪堪停住。

普洛斐忒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德拉科喃喃自语道,“冥河水……炼金池?”

炼金池是由炼金物质与炼金魔法组建起来的一类特定的物质反应环境,是批量制造炼金物品的流水线。

“准确。”女巫啧啧赞道,“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怪不得他们都看好你。”

“看好我?”德拉科收手起身,挪开视线之时,他眼角捕捉到一道白森森的影子,这让他话语罕有地停顿了一下。

一直以来,在盟友面前他总会尽可能地展现出自己果决而富有见地的一面,因为没人会希望自己的盟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尤其在黑巫师阵营中,宝贵的信赖永远不可能被交托给无法独当一面的盟友。

但眼下的处境令他再也无法按下自己的顾虑,那些日积月累的猜疑终于于此刻悍然发起挑战——不是因为面前这座恢弘的炼金池,而是因为能洞悉过去未来的先知,她真的需要自己所谓的帮助?

更进一步说,掌控大半个欧洲魔法界的“圣者”,他们对他屡屡示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德拉科遥望着湖心绿莹莹的光芒,接着说道:“难道不是你预见了我的‘未来’,所以梅利弗伦他们才会在我身上下注?”

“那也是因为你好看。”先知轻巧地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客气,”德拉科笑纳了她的奉承,“但我更关心的是现在。”他朝远处的绿光扬了扬下巴,“既然你飞得那么好,要不你先过去看看情况?”

“想夸我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普洛斐忒欢快地说道,“冥河嘛,自然是坐船过去。”

她主动绕着湖岸往前走去,德拉科挑了挑眉,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他们的脚步踏在湖边狭窄的岩石上,发出啪啪的回声。

直到走出很远,他们四周的景象仍旧没有丝毫改变。

飘在德拉科身旁的光球悄然熄灭,离开魔力支持,这个魔法每多存在一分钟,对应的施咒者的魔力就越纯粹,或是施咒者的魔法造诣越精湛。

他们右边是粗糙的岩壁,左边是望不到边际的、宛如一整块巨大玻璃的黑色湖水,普洛斐忒举着的荧光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这片黑暗中挣扎。.七

“这么大规模的炼金池,可见神秘人的炼金术水平不比他的黑魔法差。”普洛斐忒的声音给这片黑暗注入了活力,“就是爱好诡异了点儿……”

恰巧他们脚下漂过一只惨白干枯的人手,好似凝固在黑色琥珀里的蚊子腿,诠释了她嘴里那个“诡异的爱好”。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份想象力——”

“把灵魂切片的想象力?”德拉科平直的声线里带着某种阴冷的气息,“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你也不用对着空气惺惺相惜了。”

“哎哟,这就生气啦?”女巫笑道,“用不着这么小气吧?你看——”

她突然停住脚步,侧身对着湖泊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如此巨大的炼金池,他复现了上古巫师的辉煌,他将神话的想象变为了现实——在梅林逝去一千多年之后——”

“最便宜的炼金制品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便宜?”普洛斐忒夸张地瞪着他,“你莫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马尔福家的大少爷——便宜?和炼金术沾边的东西但凡有一个能和这个词挂上钩,尼克做梦都能笑醒——”

“至少制作一份冥河水很便宜,”德拉科无动于衷地说,“提炼一下生死水就好了。”

“啧啧,你还真是——”她忽然摇头叹气,“说真的,我好羡慕你这样的学院派啊,什么都不用管。”

“我通常用这个词称呼你老师的组织。”

“你肯定不知道,”普洛斐忒动身往前走,“即便相隔大半个地球的不同麻瓜文明,他们也能够在彼此的神话中相互映照,比如灭世的大洪水,又比如冥界的河流——他们对于这种没有浮力的冥河水的描述惊人的相似,让人不得不怀疑远古巫师是不是真的挖了一座跨越洲际、灌满冥河水的巨型炼金池——我非常欣赏他们以心理学解读神话的观点,那些留存在人类集体意识中的伟岸记忆,往往会通过口耳相传的神话保存下来。”

“是吗,”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一贯不怎么相信神话。”

“哦,当然,世人皆知马尔福只对金灿灿的金子感兴趣,”女巫好笑地说,“你们从来不仰望星空,不过是因为你们住在那儿。”

“你念过麻瓜的大学?”

“就在伦敦边上呢,你猜猜?”

“牛津?文学还是神学?”

“唔,你就不会故意猜点有意思的让我开心一下?”普洛斐忒声音里充满了嫌弃,附近笼罩的黑暗却似乎轻盈了不少,“现在好了,我也没话说了,咱俩只好在船上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了……”

德拉科看见她停下脚步,伸出手在空气中划动,像是在捉迷藏,抓住了一个隐形的捣蛋鬼——她一只手悬空虚握着,另一只手拿魔杖敲了一下拳头,一条泛着铜绿的粗链条顿时破开湖水,准确地钻进了她的掌心。

她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链条便开始像蛇一样从她拳头里滑过,在地上盘成一堆,丁丁当当的声音撞在岩壁上,发出响亮的回声。德拉科等了一会儿,吐完链条的湖水最后才放出了一条幽绿色的小船,它散发着湖中心那种幽绿的荧光,仿佛介于虚实之间的幽灵,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真可惜卡隆见不到这一幕。”随着砰的一声轻响,小船撞上了湖岸,先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请吧,大少爷,以生者之躯泛舟冥河绝对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体验。”

“那也得看和谁一起不是?”德拉科故作遗憾地说。

“怎么,难道你想和神秘人一起?”普洛斐忒面露惊讶地问。

德拉科跨上船的动作一顿,长袍下摆险之又险地从湖水上方擦过。

“哇,我警告你可别故意搞我!”女巫的恐吓声化作一波声浪,在湖面荡开,“到时候谁求谁还说不定呢!”

“掉下去了再爬上来不就行了,”德拉科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对于生者而言,喝下去是唯一能使冥河水生效的方式。”

“哟,原来我们的朋友也不是那么死板嘛……”普洛斐忒挤上了船,这条狭小的魔法船艰难地容纳着两个人,她的魔杖指挥着链条盘起来堆在船底,“没错,珀耳塞福涅的故事里——”

“那又是谁?”德拉科袖手立在船头,全然没有帮忙的意思,“这不是《亚伯拉罕之书》记载的常识吗?”

“嘶……见鬼哦,那本书怎么也喜欢你……”

盘好锁链后,小船自动出发了,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把它拉向湖中央的那道绿光。普洛斐忒的回声很快淹没在了小船劈开波浪的沙沙声中。

魔杖的白光洒在漆黑的水面上,像闪烁的星辰。小船像一把锋利的剪刀,从中间剪开了这匹缎子一样的湖面。

又过了一阵子,山洞的岩壁退到黑暗的帷幕后,目之所及皆是浓厚到化不开的黑暗,以及挥之不去的被注视感,仿佛那些黑暗中潜伏着冥界的怪物,窥伺着馋人的血食。

普洛斐忒也熄灭了交谈的兴致,小船行进的沙沙声愈发柔和了,除此之外湖上一片寂静。

船底偶尔掠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德拉科将魔杖拢在袖子里,他知道自己并不如他表现出的这样平静。

他在魔文课上学过珀耳塞福涅的故事,她既是象征生命的春之女神,又是主宰死亡的冥后,传说她是因为吃下了冥界的四分之一颗石榴籽,所以一年中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必须留在冥界。或许其中存在真实的隐喻,但他依然不认为这些神话具有实际价值,它们的指向太过模糊,换一个角度其内涵就截然不同。

冥河水是炼金术里最冷僻分支之一,它没有毒性,最大的特性就是没有浮力,除了喝下去,它杀死生命的方式与普通河水没有区别,甚至连古埃及营造侍奉死者的金字塔里,都没有它的一席之地。

伏地魔却用它来养阴尸?

他看得很清楚,湖里那些像白色垃圾的影子,每一道都是一具阴尸,也难为他运来这么多具尸体——大规模的制造阴尸,黑魔法绝对没有炼金池效率高。

普洛斐忒说得不错,于魔法一途他的确有着非凡的想象力,否则他绝不可能创造出那么多崭新的黑魔法,无论是黑魔标记还是控制摄魂怪的魔咒——他以残魂凝聚出了一具强大的躯壳,重新屹立于魔法之巅——哪怕他曾多次分裂灵魂力量,哪怕他因此丧失了容貌和理智。

他真的可以被打败吗?

自己真的有复仇的希望吗?

纵然他已能够望见前方那座巍峨陡峻的峰顶,谁又能知道通向峰顶的路上究竟有多少岔道?更何况他很清楚什么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有些错误,绝不会给他补救的机会。

“其实一个人越追求什么,他就越惧怕什么。”普洛斐忒忽然说,“死亡有什么好怕的,没准我死掉以后就后悔自己没能早些死呢……”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德拉科直视着逐渐放大的绿光,幽绿的光芒侵入了他浅色的眸子,染成荧绿的眼白像是青玉盘那样盛着一对翡翠般的眼珠,“或者说只有无法处置的未知才最可怕,就像古代麻瓜对于巫师的恐惧,正是出于对无法理解无法应对的力量的恐惧。”

“所以一位惧怕死亡的黑魔王有什么好怕的?”女巫笑嘻嘻地说道,“他比我老师差远了——喏,到了。”

明亮的绿光笼罩着他们,小船轻轻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停住了。

一大块平坦的巨大黑石板形成了这座湖心岛,它比斯莱特林的宿舍套间大不了多少,上面空荡荡的,只有发出那道绿光的光源。

光源是岛中央的一个石盆,他们走近去,只看到了里面一盆满满的翠绿色液体,正是这些液体散发出绿莹莹的光。

“就是这个……”普洛斐忒正要去摸那个石盆,被德拉科拉住了。

德拉科眯起了眼睛,审视的目光同时囊括了石盆和女巫那张激动的脸。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洗脸吗?”他横了她一眼,才松开她的手。

“你管不着我,冷血动物先生。”女巫哼了一声,揉着手腕别扭地往自己袍子上蹭了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德拉科眼神变幻,盯着石盆看了好一阵子,才说道:“魂器呢?”

“什么?”正在欣赏石盆底座魔文的先知吃了一惊,“不就在——”

“里面是空的,除了这堆魔药,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普洛斐忒立刻说,“我的预言不可能有错,这里就是他下次复活的地方——”

“真是不错的安慰。”德拉科语气仍旧不见起伏,但他注意力已经不在石盆上了,他举目四望,似乎在戒备暗处那些看不见的敌人。

普洛斐忒意外地看了看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纸牌,四张纸牌飞起绕着她头顶盘旋了一圈,却在投向石盆的半途中烧着了。

橙色的火焰夹杂着绿色的光线,将她脸庞照耀得阴晴不定。

“难怪……”她注视着这四道温暖的火焰飘散,恍然大悟地给出了解释,“这是凤凰的光芒,邓布利多来过了。”

“有趣。”德拉科后退两步,完全让出了石盆边上的位置,“至少这趟冒险还不赖,是不是?”

“这又不是我的问题,你冲我发什么火?”普洛斐忒毫不示弱地叫嚷起来,“神秘人把他最重要的魂器放到这里——这么大一座炼金池都是为了他复活准备的,你会看不出来?”

“我可什么都还没说,你激动什么?”德拉科平静地说,“要怪也该怪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没准黑魔王那套遮遮掩掩的神秘主义全是打他那儿学来的。”

“你真不生气?”普洛斐忒微微抬头,追逐着他的目光。

“为什么是复活之地,而不是魂器藏匿之地?”德拉科轻巧地揭过这个问题,不欲与她纠缠,“你能看到他的复活?”

“哪能啊……”她小声嘀咕着,“要是看到他复活,我才不凑这个热闹……”

德拉科静静地看着她。

“这不是明摆着嘛,”女巫回瞪着他,好像又找回了底气,“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借助炼金池自动运转的力量复活,难不成神秘人要在嗝屁前给你留言让你拿着他的魂器满世界找材料?咳咳——”她清了清嗓子,一脸庄严肃穆,“‘致亲爱的德拉科:我一不小心挂掉啦,但是不要慌,复活的魂片老子准备了七个——’”

“七个?”德拉科目光一沉,“他有七个魂器?”

“呃——”普洛斐忒一噎,顿时哑火了。

死寂的湖面没有一丝风,宽阔的湖心岛上连附和的回声都没有,她尴尬地左右望了望,四周一片令人牙酸的沉默。

然而沉默没能持续多久,心虚的女巫妥协道:“说不准的,也可能是六个,他得保留一个本体不是……邓布利多为弄清楚灵魂的复活方式,找尼可长谈了许多次……我一时好奇就抽了张牌——你猜怎么着,倒吊的北斗星——北斗注死啊……”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神秘人居然可以被我预言,唉……你说我怎么老管不住自己这只手呢……”她苦恼地甩了甩那只抓着魔杖的右手,皱着眉头长吁短叹起来。

“他要怎么复活?”德拉科问,“据我所知虫尾巴替他熬制的复活魔药主材料是他父亲的尸骨,他父亲能有几副尸骨,而这座炼金池我只能看出冥河水炼制阴尸的功能,他难道要用阴尸复活?”

“我怎么知道——这样看我也没用,我真不知道……只有猜测……”普洛斐忒咬着嘴唇,嗓音又低下去了。

“喏……”她魔杖指向石盆下的基座,“尼可推测的,他最了解这个,灵魂复生比死者复活容易得多,在存世的神话级炼金物品中能满足他的不在少数,但考虑到他对于魂器那不可理喻的盲目崇信,他应当是得到了魂器的源头,传说中的‘荷鲁斯之眼’——那位可是一度主宰了生命魔法规则的神灵——因此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复活万无一失。”

灰黑色的基座平平无奇,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性的纹路,德拉科象征性地抬了抬眉毛,态度轻慢地问道:“这也是你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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