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知。
“朋友？你就是这么找朋友的？你就不怕我给你带来不幸？”周旋久搂住宁何如，在宁何如脖颈处蹭了蹭。宁何如觉得他就像是自己的养的小狗狗，任由他蹭。
“不幸？哪儿来的那么多权衡利弊，谁跟我好，我就跟谁好咯，谁跟我天下第一好，我就跟谁天下第一好咯。“宁何如不假思索，一番慷慨陈词，还打了个响指。
“阿宁，也许，下次要很长时间才能再见，或者，再也不会见了。”周旋久柔声说道，尽量不让宁何如吓到，没办法他太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猫了，周旋久生怕自己说的太直白又吓的他炸毛。
“很长时间是多长时间？你是妖精，我是人啊，周旋久，你可以活个千年万年的，我会死的！我等不了很久的，几十年我可以等，可是我一共才几个几十年啊，况且我已经用掉一个几十年了，什么又叫不会再见了？是我要死了，还是你要死了，还是你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宁何如猛地抬头，推开周旋久，拉着他的手臂问道。
“谁说我是妖的？”周旋久总是能抓住重点，魔界虽然是魔族的天下，但还是存在一个小族群，那就是妖族，妖族是魔族的附庸，实力不如魔族，但他们自有生存的一套法则，花不误就是妖族，是一棵凤尾蕉，俗称“铁树”。
“我猜的。”宁何如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有些心虚。
“瞎猜。”周旋久伸手敲了一下宁何如的头，宁何如也不客气，反手拍在周旋久的脸上，捏了捏，语气肯定地的说道：“妖精！妖精！妖精！”嗯，没错，重要的事就是要多说几遍。
“周旋久，会死吗？你会死吗？”宁何如突然问，害怕听到答案，又期待再见，这种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期待是最折磨人的，周旋及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期许，迷茫，担忧，还有……爱。
“会。”周旋久不骗他，脱口而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人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浴池里的花瓣起起落落，上下翻滚着，浮浮沉沉撒着欢，随波逐流，忽而聚拢，忽而四下散开，飘到浴池边上，又荡到浴池外去，哪哪儿都是它的踪影，落在屏风上，蜜烛上，木凳上，还有宁何如的背上，周旋久的嘴里，水晶里的小红鱼像是着了魔一样，时而在水里转圈圈，时而探出水面呼气，小鱼鳃飞快的一张一合，吐出一串串连续不断地泡泡，鱼缸像是烧开的水沸腾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如果此生不复相见，如果脑子一时得不出答案，那就交给身体去感受，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恰好喜欢我，我们不仅是灵魂契合。”宁何如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他们在一片漆黑中看清对方，还有自己。
“脚麻了……”也许水凉了，也许是浴池太小，也许是一直别着腿，宁何如腿抽筋了，就像上次沐浴长时间一个姿势导致腿麻的感觉一样，但也有一些不一样。
周旋久轻轻笑了一声，却被宁何如察觉到了，趁他抱起自己朝外面走去的时候，在他背上用力地掐了一下，但是，周旋久背上的肉太紧实了，愣是一点儿都捻不起来，宁何如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在周旋久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不许摸！”然后凶巴巴地命令道，生怕周旋久趁自己不注意，随手一模，那印子便不见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看到有人出来，小鱼儿也不撒欢了，只担心一个不小心就要撒手人寰。
忙碌了一晚上，又是淋雨，又是戏水，又是干仗地，两人都累了，心照不宣地鸣金收兵，躺下休息了。
在这样稀松平常的一天，千万年来时间长河里微不可察的一天，有人夜里相爱，有人雪中掩埋，还有人在房中彻夜难眠，此时地风有约正在厢房内照顾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期待着他要么早点死，要么早点醒，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或者让他的妻儿子女，随便哪个，带走他，再然后，一了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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