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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 18 章

宜宁让人把宜安带进自己的院子,掀起厚重的门帘,迎面而来温暖的气息立刻包裹住全身,宜安抖了抖,这样的天气实在不宜出门,她往榻上一坐,垂下眼睛,沉默许久后开口:“宁儿,我希望你做个善良的人,不让你去害别人,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了吗?”

宜宁眯起眼睛笑了笑:“姐姐,今日突然怎么过来了?我都没让人准备一下。”

宜安压低声音:“宁儿,你回答我,白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宜宁站起身,走向床边,望着茫茫白雪,回道:“姐姐,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

“白芊做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她?”

宜宁回眸一笑:“姐姐难道忘了,在清水湖的刺杀就是白芊主使的,她当时是要姐姐的命。”

宜安皱眉:“当时白芊已经禁足罚俸,再说也没有伤到我…”

“那些伤口让姐姐躺了快三个月,就当没发生过吗?”宜宁忽而拉开围在脖子上的白巾,颈侧手指长的红痕已经结疤:“姐姐,她现在害了我,我只是将她困在小院,像姨娘那样,有什么错?”

宜安困倦打了个哈欠,闻言提起精神问道:“沈姨娘为什么住在破败小院,是因为我母亲不喜?”

宜宁却是避开这个话题,软下声音委屈道:“姐姐,我受伤了…”

宜安擦擦眼角因疲倦涌出来的泪,凑近宜宁领口,轻轻摸了摸,受伤的皮肤变得不平整,痂结了没多久,还有血珠冒出,看来当时刀口很深,稍微侧身就接近喉咙,置人于死地,毕竟是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丫鬟们相处最久的人,宜安心疼地问:“疼不疼啊?”

宜宁任由宜安触碰,甚至扬起脖子往前蹭了蹭,答道:“上过药,已经不疼了。”

宜安问:“是不是白芊又□□,怎么不报官,绳之以法?”

宜宁弯弯唇角:“我的夫君是这天下最大的官,他不为我报仇,我也没办法。”

新帝刚登基,帝位不稳,外祖家一定要笼络好,白芊这个时候出事只能秘而不发,想到此环节,宜安抿唇不言。

宜宁继续说:“就像姐姐当时那样,明明证据确凿,被罚俸的只有白大人,白芊一点事都没有,所以…”

“所以你就自己来?”宜安眨眨眼,让自己保持清醒,“作为当家主母让白芊困在小院?你没有害过人?”

宜宁笑着说:“我当然没有害过无辜之人。”

“那个丫鬟呢,在你还是侧妃时候母亲送来的丫鬟,我没有再见过她。”

宜宁一愣,当初那个丫鬟…她垂下眼眸,努力回想那个叫青桃的丫鬟…

宜安见宜宁不回答,以为她心虚,神色变得十分不好看,眉头夹得死紧,寒声道:“你是不是也把她关在哪里,还是把她…”话还没说完,宜安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洒得两人前襟全是斑斑血迹,宜安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宜宁赶忙用力抱住,将头埋在宜安肩窝,脖子蹭上她的下巴,血液相融。

等宜安再次睁眼,外面仍是亮着的,她这一晕不知耽搁多长时间。宜安坐起身喊叫丫鬟,进来的却是宜宁,她亲自端着热水进来让宜安洗漱。

宜安没多想,她嘴里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接过宜宁递来的牙刷枝净牙漱口,重新穿上一套衣服。

她这次来是为了张侍妾,同样是新帝妃嫔还生下长子,自觉在禹王府耽搁太长时间,宜安直入主题:“张侍妾跟你毫无瓜葛,总可以放过她吧。”宜安印象里的张侍妾只是个生下孩子的柔弱女子,亲生孩子的米席面都不能出席,是在白芊手下讨生活的可怜人。

宜宁眼睛闪了闪,没有立即回答。见宜安脸色越来越不好,宜宁才终于开口:“姐姐还记得秦二吗?”

宜安不知道宜宁为什么提起别人,也不愿宜宁回避她的问题,她随意答应一声,示意宜宁继续。

“姐姐也知道白芊没什么脑子,她可以□□,却不会收买国公府的人,她只会以为杀手足以解决掉最大的竞争对手…”

宜安眉头一皱:“你是说秦二可能被别人收买杀我?可当时我并没有碍着什么人啊…”

“是张氏。”宜宁轻轻吐出三个字,她仔细看着宜安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宜安双眼微微睁大,怀疑道:“她为何要我的命?当时我都不认识她!”

宜宁自嘲笑笑,眸中受伤的情绪让宜安看得清楚:“少时我也不认识姐姐,姐姐不还是帮我了吗?”说着打开门,吩咐外面的丫鬟端来早膳,转回头继续道:“姐姐好心可以救我一命,张氏恶毒,撺掇着白芊害姐姐,不过因为她怕姐姐进府,宁愿相信白芊容易掌控,也不愿让善良无辜的姐姐入府分羹。张氏藏地如此深,我还是在她父亲送给她银子才发现,她收买了秦二,让秦二在杀手到来时暗中发难,杀掉姐姐,嫁祸到白芊身上,或许还能除掉白芊。姐姐以为张氏是好人,其实她是恶人…”

宜安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长大,隐约露出洁白的牙。宜宁走进些,微凉的指尖拂过宜安光滑的下巴,又划过脖颈,宜安脖颈受凉,微微侧身避开。

丫鬟们端着饭菜上来,一桌清淡素菜,宜安虽说过来禹王府前吃过午膳,现在却觉得腹中空空,很久没吃过什么东西了。

宜宁给她盛了一碗饭,又给她夹了不少菜,自己才坐下,桌上两双筷子,丫鬟们放下饭菜就退下了,宜安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

宜宁柔声说:“姐姐吃慢点…”

宜安心虚不敢抬头,只能寻找一些话题掩饰:“那个陪嫁丫鬟呢?她总没有害过我。”

宜宁轻笑:“一个小丫鬟也值得姐姐记这么久?”

宜安没说话,她怕自己又误会了宜宁,惹宜宁伤心。

“她活干的不好,我不满意,就把她发卖了,姐姐当时也看到了,那丫鬟倨傲无礼,一心想攀高枝,教训了一顿还是不行,就联系了人牙子卖掉了。契约在丫鬟白桃手上,姐姐要看吗?”宜宁微笑看着宜安眼睛,似乎宜安说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要契约就是不相信宜宁的话,宜安眼睛转了转,还是把头埋进碗里,闷闷声音传出:“那…那就叫白桃取来吧…”

宜安余光看着宜宁放下筷子起身,掀起门帘,天色还是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时间,宜安困倦打了个哈欠,又扒了口饭。

契约拿到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青桃的卖身注明,还有官府印章。

宜宁拿帕子擦擦手,随意说:“这下姐姐可以安心吃饭了吧。”

饭毕,宜安迷糊的脑子想不起来还要问什么,只觉困意上涌,于是跟宜宁告辞:“今天太晚了,我还是先回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宜宁抬眼看着她,问:“姐姐知道今天几月几吗?”

宜安疑惑反问:“今儿个…嗯…我记得是腊月十三,怎么?”

宜宁垂下一直弯着的唇角,神色冷冽,她没搭话,转而走向门口,吩咐丫鬟“再端一碗”,又回到屋里,向宜安解释道:“姐姐再稍等一会,还有一道甜汤没上呢。”

宜安小声自语:“晚膳都吃这么丰盛,王府规格果然不一样…”

宜宁蹙眉,又看见宜安打哈欠,泪水从眼角流下,她伸出拇指轻轻抹去。宜安不习惯别人和她这么亲密,正要侧头,宜宁已经放下手,轻轻问,呼吸扫过宜安耳畔:“姐姐困了吗?”

宜安转头,正与宜宁脸对脸,“今天出门就不早了,用完晚膳就回去睡了。”

丫鬟轻叩门扉,宜宁起身端来一碗深红色的汤,宜安凑近闻,隐隐传来血腥味,她皱眉想拒绝,却听宜宁说:“这是血燕窝,对姐姐身体有好处。”宜安知道自己又病了,整日打瞌睡,冬日更甚,只以为这是蛇类性情要冬眠,吐血不过是自己蛇妖的魂魄与宜安的身体不契合,也没多大反应。她张口,任由宜宁一勺一勺喂进嘴里,血燕窝的味道好熟悉,好像之前喝过…

喝完汤,宜安伸了伸懒腰,让宜宁把繁星叫进来,自己则闭眼小憩一会。

宜宁还没出门,宜安已经睡着了,宜宁放轻脚步,叫来丫鬟一起把宜安扶到床上,亲自为宜安擦了手脸,脱了衣服,盖上厚实的棉被。

现在刚申时,宜宁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她走到王府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是地牢入口。宜宁一步步踏进去,阴冷潮湿的地上一块块暗色痕迹,这里原来是禹王审犯人的地方,铁门关上,什么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外面都听不到。

宜宁朝里面走,一直走到最深处,才让人开了门。

一个人盘腿坐在里面。四肢缠着铁链,白色中衣偶有一点血迹,除了一些灰尘还算的上洁净,那人听见动静,睁开眼,朝着宜宁的方向,轻启薄唇:“善信。”(注:和尚道士都可以称呼普通人为“善信”)

宜宁勾唇笑:“国师大人还不肯告诉我怎么医治姐姐吗?”

上贤唇色极白,目光淡然:“贫僧没有办法。”

宜宁摇头,走进上贤,轻轻拨动锁链,上贤的身体也微微发颤,“国师大人,你的血到底有什么用?姐姐喝了后还是想睡。”

上贤双手合掌,弯腰行礼:“善信可问问秦大姑娘。”

宜宁双眼迸发怒气:“姐姐那么喜欢你,你却不愿救她一命,国师大人您真是心狠!”

上贤皱眉抬头,很不明白宜宁为何有这样荒诞的念头,他说:“善信莫要胡乱猜测,贫僧与秦大姑娘不曾有特殊的感情。”

宜宁仍是不信:“大烨的国师确实不能娶妻,却不想国师连自己的感情都不会承认,那为何姐姐经常与你单独呆在房间?”

上贤张张嘴,复又闭上,和蛇妖商讨的事情不能被幻境的人知晓。

这副姿态在宜宁眼里就是默认。

“国师大人为先帝祈福,跪在佛祖面前一月,姐姐亦愁苦一月,国师大人膝盖受伤,姐姐亲自为您上药,这难道还不是喜欢?”

上贤听着宜宁这胡言,想到祈福后蛇妖与自己解开误会,给自己按摩,他喉结滚动,慢吞吞解释:“秦大姑娘是忧国忧民…”

“您说这话自己不心虚吗?”宜宁直剌剌刺道。

忧国忧民还能亲自上药按摩?

上贤哑口无言,低叹“阿弥托佛”

宜宁蹲下,与上贤平视:“现在国师能告诉我怎么治好姐姐的病了吗?”

上贤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拘上一礼。

宜宁眼中情绪复杂难辨,向身后下人要来匕首和瓷碗,举刀向上贤手腕划下,动作本是狠厉,刀口却由深入浅。

上贤还不能死。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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