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跌入谷底

慕容寒青走进了车子，表情严肃：“唐局，电话。”

自从四十五分钟以前，唐毅的电话几乎就没有停止过来电。

上级领导个个都想知道具体情况，学生家长人人都想知道具体细节，有交情的、没交情的，有关系的、没关系的……统统都给他打电话。

唐毅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挨个跟他们解释？没办法，他把电话给了助理，一般的电话就都由助理来接。

现在这通电话，看来是自己非接不可的。

唐毅接过电话，那边严肃地道：“唐毅，怎么回事？这件事闹的很大，学校里到底有没有炸弹？”

“是，领导，还在排查，暂时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信息来源是哪里，可靠吗？”

“有学生接到了匪徒的电话，匪徒声称在学校安置了炸弹，所以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和了解。”

“胡闹！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就凭一个孩子接了个鬼马的电话，就搞得全市都紧张起来，你知道我这一会儿的功夫接了多少通电话？”

“领导，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这也是为了确保学生们的安全。”

“你尽快调查，查清楚了让学生赶紧复课。还有，如果没有炸弹，你要写报告，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们全局都要进行检讨，检讨情报来源，检讨你们的作业流程，检讨你们对全市造成的重大影响！”

“是。”

电话挂断，老乔笑着道：“挨批评了？”

唐毅一笑：“上级的官老爷们，就知道吹胡子瞪眼睛，根本不知道下面的人是怎么拼命的。”

两个人看向秦歌，秦歌依旧在思考。

老乔走到秦歌旁边坐下去：“秦歌，不要有压力，都搞错过事情，没有什么……”

“不对！”秦歌抬起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车窗跟前，看向外面的至高处，到处扫视。

“秦歌，你发现什么了吗？”

秦歌咬着嘴唇，转过身：“乔老，唐局，能不能让所有低级别的人员都出去？”

“可以。”

几个警察瞪了一眼秦歌，全市的警力被他一个人搅合的不得安生，此时又嫌弃自己等级低，什么玩意！？

秦歌一把拉住慕容寒青：“你可以留下。”

“啊。”

唐毅点头：“留下吧。”

秦歌在茶几上的作案图纸上开始标记：“这几个位置，立刻拍便衣去看；还有这几个位置的摄像头，要查出属于哪家公司，看看是否有监控被入侵的痕迹……”

唐毅紧锁眉头：“秦歌，这是什么意思？”

乔老看出了点眉目来：“秦歌，你的意思是，那个保士罗，正在看着我们？”

秦歌摇摇头：“多半已经撤退了，他想看到的都已经看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

秦歌握着图纸：“我们帮他做了一次演习。”

“演习？”

秦歌郁闷地道：“让我把事情闹大，他就可以在外面观察，警察到位的时间，战斗力分布情况，以及处理问题的流程。最重要的是，经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可能情况就会……”

“就像是狼来了的故事，反复说有炸弹，当有一天真的有了炸弹，反而没人信了。”

秦歌点头：“他的目标是这个学校，而且在他看来，我是孤军作战，不会再有人信我。”

老乔紧锁眉头：“但是，这些都是推测，他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铤而走险，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事？”

唐毅也道：“这不符合一般的作案规律啊。如果不是呢？经过这一次，我看你学校都未必回得去了。”

秦歌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

许久，他抬起头：“你们信不信我？”

……

很多学生都回家了，还有很多家长不肯走，非要学校给个说法，搞得校长焦头烂额。

秦歌的车子被臭鸡蛋扔的已经没办法开了，估计秦歌一现身，也会被当成过街老鼠一样。

校长用大喇叭公开宣布：秦歌被彻底开除！永不录取！并不予颁发毕业证书，记重大过失一次，此记录将进入他个人的资料档案，并纳入他的个人征信系统。

也就是说，因为秦歌给社会造成的巨大危害，从此以后，他不但不能考学，也不能向银行贷款，不能做生意了。

秦歌家里。

所有人都坐在客厅。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沉默，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歌。

这个在学校风光了几个月的大人物，今天算是一下子沉到海底了。

秦舒怡推推秦歌的胳膊：“哥哥，你不要难过，人都会犯错的嘛，我们还是支持你的。”

“是啊是啊！”夏禾也道：“偶尔搞错一次，没事的。”

所有人都附和。

秦歌摇头：“你们还信不信我？”

“信！”大家都赶紧说。

“好！”秦歌道：“你们这几天都不要去学校，给我点时间，让我把那个坏蛋抓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心说我们倒是可以信你，但是不让我们上学，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秦歌道：“别人我不管，舒怡、佳佳，你们这几天哪儿都不能去，就在家里待着。”

秦舒怡有些为难：“我……还有课呢。”

秦歌怒道：“上课重要还是活着重要？”

“那大不了就听你得喽。”秦舒怡委屈地嘟囔着。

唐佳佳知道老爸一直在忙，只是嘱咐自己和秦歌在一起，别乱走。此时她倒是不太在乎这几天的课程。

学期到了最后后半段，课程早就结束了，大家每天基本都是在复习、押题、模拟考试……这些东西自己在家也可以做的。

“秦哥哥，那你呢？你陪我们在家呀？”她乖巧地问，此时倒是脸皮厚了很多，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唐佳佳心里想：才不在乎你们怎么想呢，学校里谈恋爱的人多了去了，反正我和秦哥哥的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

秦歌欣慰地摸摸她的下巴：“佳佳乖，你和舒怡在家里自学，不要出去，我没事都会在家，出去办事会告诉你们。”

“那我同意！”

夏禾举起手。

“怎么了？”

夏禾道：“让我也住你家，我就同意！”

秦歌皱着眉：“你住我家干嘛？”

夏禾道：“因为我和晴雪是连在一起的！”

“什么？”

夏禾：“所以，我在你家，晴雪也得在你家！”

“我是问，为什么你们要住我家？”

夏禾：“因为晴雪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夏禾：“反正要不我们去上课，要么就住你家。”

秦歌挠着头：“这么多人住不下的。”

“打地铺呗，嘻嘻！”

三井香姬看着秦歌：“我信你，真的信，我不会再去学校了。”

秦歌对着她点点头：“不过你……”

秦歌有点不知道如何安排这个三井香姬。

三井对秦歌来说，是十分负责，十分特别的存在。

一方面自己提防着她，她也一直都知道；一方面……这个女孩子，是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虽然并非自己本意，但是毕竟……自己拿了人家一血，每次见到她，秦歌心里都会有些……说不上是愧疚还是什么。

不过这阵子，三井香姬确实安分了很多，并没有给自己出难题。

秦歌想了想：“你也留下吧。”

三井香姬立刻难以掩饰地笑了起来，红着脸看向秦舒怡。

实际上这阵子三井香姬和秦舒怡的关系好的不能再好，这个是出乎秦歌预料的。

三井香姬来了个曲线救国。

你秦歌不是讨厌我吗？我从你家人下手！

秦舒怡是个思想单纯的女孩子，三井香姬主动接近，方式自然流畅，一点也不生硬，两个人相处的节奏一直是她在掌握，但是秦舒怡浑然不觉，就觉得自己和三井香姬相见恨晚。

加上这阵子唐佳佳和秦歌闹矛盾，也没怎么找秦舒怡玩，更给足了三井香姬时间。

三井香姬还请秦舒怡去过自己的日式别墅住过一晚，两个女孩子住一个被窝，手拉着手谈心。

三井香姬上演了一场苦情戏，聊着聊着就哭了，那秦舒怡就得问啊，你哭什么啊？为什么这么伤心啊？

三井香姬就把自己和秦歌在日本的事情学了一遍。

当然，原本的日本之行是腥风血雨的，但是让三井香姬一学，就变得浪漫满屋了。

秦舒怡气的够呛，挥舞拳头，骂自己哥哥是渣男！

三井香姬还要拼命给秦歌说好话，可是三井香姬越是维护秦歌，秦舒怡就越是觉得秦歌对不起三井。

现在秦舒怡一听三井香姬也可以留下了，兴奋地过去和三井香姬抱在了一起。

秦歌皱着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秦舒怡一吐舌头：“要你管？我们女孩子之间的秘密。”

秦歌道：“那就……四间卧室，舒怡你跟妈妈睡一间；夏禾晴雪睡你的房间；香姬……你和佳佳睡一间。”

秦歌看向坏小子军团，几个坏小子耸耸肩：“我们本来也不怎么上课的。”

最后，秦歌看向陈怜之：“怜之，你……”

“我不会缺课的。”

秦歌道：“学校很危险。”

“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

陈怜之看着秦歌，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