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有点迟疑

孟光辉倒台了。

九色鹿臭了大街。

骇人听闻的丑闻成为了华夏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大牌明星被起底，很多给九色鹿开通绿色通道的官员也锒铛入狱。

秦歌一次性干掉了一大批坏人，虽然在秦歌看来，他们并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危害性也远不如自己以前干掉的坏人，但是坏人就是坏人，顺手干掉几个还是能让自己心情欢畅。

整个华夏的娱乐圈都炸开了锅，很多著名的大明星、艺术家都纷纷表态，自己和九色鹿没有合作，也对他们的作为一无所知，劝民众擦亮眼睛，不要误伤。

秦歌一个对娱乐新闻不感兴趣的人，都能感受到这次娱乐圈的地震之强烈。

华夏迅速出台了文艺工作者管理规范，想必今后的娱乐圈或者说文化圈，会变的清明、正常一些。

施雯蕊因为国开的工作机会而苦恼，但是似乎也没有特别苦恼，她还笑的出来。

秦歌很喜欢施雯蕊的态度，她很佛系。

她明明很想去国开执教，她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在年青一代的教师里，她成长的很快，工作勤勉，学习刻苦，生活节奏简单、干净，很有学者的气质和风度。

秦歌称赞她，假以时日，你一定是个专家或者是教授什么的。

不料施雯蕊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了，随便去哪个大学执教，都可以拿到教授职称的。”

秦歌很惊讶，他对艺术不太感兴趣，对文学就更没兴趣了。

他并不知道，施雯蕊在汉语言文学方面很有造诣，尤其是古汉语、古诗词、历史等学科，她根本就是专家水准。

现在秦歌知道了，为什么她对自己这么自信了，这是个学霸啊。

但是很遗憾，世界有时候就是不公平的，她有能力，有热情，有冲劲儿，可惜，她就是没机会。

和江浩然分开以后，江浩然对她的承诺打了水漂，实际上江浩然根本就是在吹牛，只不过是有两个同学是国开大学的老师而已，他根本没能力帮施雯蕊处理这次人际危机。

但是施雯蕊并不沮丧，用她的话说，自己赚的钱其实也够花了，这次不行，就等两年再看看，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

秦歌看得出，施雯蕊还是很想去的。

车子入站了。

秦歌和施雯蕊告别，施雯蕊也笑着和秦歌说“再见”，看着秦歌走远，施雯蕊叹口气。

努力地摇头：“不许想了，胡思乱想什么呢？”

然后转身去停车场取自己的车子。

……

一间茶楼。

老乔十分高兴：“这次你做的不错，这样的生意以后可以多做一点。”

“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你说。”

秦歌道：“国安部应该不缺钱的吧？”

“不缺，国安部有的是钱。”

“那为什么你还放我出去敲这些垃圾的竹杠？”

老乔看着秦歌，认真地道：“就是因为你去敲有钱垃圾人的竹杠，所以我们才不缺钱啊。”

秦歌笑了：“日奔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老乔认真起来：“情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资料也基本就这样了，你得赶紧把三井香姬搞定。”

“怎么搞定？”

“这种事还用我教你吗？”

“我是不太懂，不如你来教教我吧。”

老乔道：“就像你搞定唐毅的女儿一样，搞定她。”

“我和唐佳佳是纯洁的，没有越过雷池半步。”

老乔眉头一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秦歌急了：“我说的是真话，你是我上级，这种事我不会骗你。”

“我知道，我了解，我是问，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秦歌明白了，这种事，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秦歌道：“三井香姬什么态度？”

“她的态度，取决于你，我们已经决定三天后正式向日奔最高法提出诉讼和仲裁了。所以，你得快点搞定她。”

“这么做和规矩吗？”

“靠，这是关乎国家发展的大战略的重要一环，涉及的价值超过万亿，你和她可以做任何游戏，只要她高兴，没有人敢指责你、质疑你。”

秦歌点头：“我明白了。”

“我警告你，这件事很严重，你不可以独断专行，必须按照规章制度来！”

秦歌都惊呆了：“这种事还有规章制度？”

“废话，你以为是让你去传宗接代呢？”老乔道：“西方国家对我们的崛起很不满，也很恐慌，现在在全方面地打压我们，我们得逆势而上，粉碎他们遏制我们和平发展的幻想。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脱裤子吧，在床上努力讨好那个女人，是你为国家做出的突出贡献。”

老乔喝光了茶，站起来拍拍秦歌的肩膀：“搞定了她，我给你申请一等功。”

秦歌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影道：“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唐毅吗？”

“随你便，你不说他也猜得到。”

秦歌揉着头，心说天下的上级都一样，都是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

唐毅家里。

秦歌看着唐毅：“事情就是这样。”

唐毅没说话，只是不住地点头。

“所以……”秦歌倒是有些心虚了：“我……和佳佳，就得……”

“嗯？”唐毅好像不知道秦歌的意思。

秦歌心一横：“我得甩了她。”

“有这个必要吗？”唐毅道：“你和三井香姬不过是露水姻缘，你和她又不会在一起一辈子，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放弃你，你完成了这个案子，就还是孤身一人，何必分开？是怕日奔女人不高兴？”

秦歌摇头：“她不会不高兴，她……有点……特殊癖好……喜欢……人多……”

秦歌红着脸说不下去：“总之……我觉得这件事已经越来越奇怪了，佳佳是个好女孩儿，她不该承受这些，这是我们这种人才应该承担的。”

秦歌重重地叹口气：“我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我拆炸弹的哪怕时间已经不够我逃出爆炸范围，我的手都不会抖；我被敌人抓住严刑拷打的时候，也不会觉得信念崩塌……但是这种事……”

唐毅起身去倒酒：“继续说。”

秦歌道：“我觉得很不安，总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失控，可能……未来的发展会是我们都想不到的样子。”

唐毅端着两杯酒回来了，递给秦歌一杯：“你到底受没受过培训？”

“受、算是受过，不过不是在华夏。”

“都差不多。”唐毅坐了下来：“作为特工，有任务就去做任务，需要你拆炸弹，那就算你和炸弹一起炸开，也要拆掉它；让你去杀人，哪怕对方人多枪多，也要股深入虎穴，把混蛋的头头干掉；让你潜伏，就安安静静地当个普通人，等待任务；让你去泡妞，就赶紧去潇洒一下，因为下个任务可能又是拆炸弹、入虎穴，甚至是让你去送死。特工应该不会这么纠结这种事，你是不是平凡的日子过久了，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

秦歌看着唐毅：“你做过特工？”

唐毅和他碰了一下杯：“我十六岁参军，那时候就认识老乔，他是我班长。四年后我们俩一起进了国安特训部，培训了两年半，然后开始执行任务，十年后，因为我的腿受伤了，不能在执行高强度的特工任务，所以才转业，成了北阳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秦歌道：“怪不得，你的口气和老乔很像。”

秦歌突然感觉有疑点：“那你为什么没像老乔一样，留在国安部当管理干部呢？搞搞培训也行啊？”

唐毅笑了：“因为一次任务。”

“什么任务？”

唐毅道：“我到死那天也不会说的。”

唐毅换了个姿势：“总之，那时候因为自己不能出外勤，我很沮丧，你以为佳佳的妈妈我是怎么认识的？”

“执行任务的时候？”

唐毅点头，举起杯：“她到现在都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秦歌笑了：“其实这也不算谎言。”

“当然不算。”唐毅道：“没拆穿的都不算。”

秦歌和唐毅一起哈哈大笑，两个男人第一次以一种平等的，相互理解的方式交谈，气氛突然变的愉快又融洽。

男人至死是少年，秦歌和唐毅，像是两个十八岁的损友，在讨论如何勾搭班级里的校花一样，又坏又单纯。

唐毅笑意渐收：“我年轻的时候，比你风流多了，不会有你这么多负担，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妞今朝睡，因为根本就不知道，明天自己会不会站在卫生间放水的时候，后脑勺被人来一枪。”

唐毅看着秦歌，眼神温和：“佳佳很喜欢你，如果你能完成这次任务，凭借一等功，可以申请做幕后，搞培训、做管理层，或者像我一样转业去哪里当个副局长，不过前提是……你得有伤才行。”

秦歌道：“我明白了。”

又好奇地道：“你的一等功勋章，在自己手上吗？”

唐毅摇头：“我死以后，他们会把勋章给我的家人，你的也一样。”

“明白了。”

秦歌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唐佳佳就开门进屋了。

四目相对，唐佳佳欢欣雀跃：“秦哥哥？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