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危机来临

三天后。

北国国安部的机要会议室里。

费老板着脸，看着老乔，老乔玩着桌上的一个铅笔刀，还吹着口哨。

“他和你联络了么？”费老问。

老乔抬起头，看着费老：“没，他现在不是归你们直接领导么？我无官一身轻。”

费老脸色极其难看：“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叛逃。”

“那你就叫‘所有人’去抓他呗。”

“你这是什么态度？”

“工作的态度嘛。”老乔道：“我是个处在内部调查中的人，我是人是鬼你们都搞不清楚，我没有权利介入任何任务，以及任何层面的管理工作，没有权限看查看档案，或者进入系统翻阅任务简报。我的老首长，您来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花满枝眼神阴森地盯着老乔。

她快被秦歌气疯了。

秦歌干掉了周大鹏，打晕了自己，带着硬盘，协同自己的队员人家蒸发了。

自己从没做过这么憋屈的任务，人和东西一样都没带回来，还被自己的临时上级打晕了送回华夏。

而这个老乔，此时明显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费老看着老乔：“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是一次作战方案，你是老人了，应该理解的。现在秦歌彻底失控了，他的履历和任务记录本就像是个筛子一样全是洞，满枝怀疑他有绝对充足的理由。而且现在他这算什么？脱离组织啦？叛逃啦？还是要搞独立？”

老乔一听扑哧就笑了：“我的老首长，他要叛逃还用等到今天？你真以为那个硬盘对他来说那么重要？”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他的行为逻辑。”

老乔看着花满枝：“花小姐怎么看？”

花满枝道：“种种迹象表明，秦歌的立场十分可疑，先不说他劣迹斑斑的履历。光是这次任务，他在非必要的情况下违反任务目标，私自干掉了周大鹏；出卖了任务位置信息，导致全员陷入险境；脱险后打晕了我，把我送回来；他个人与组织失联，带着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重要情报藏匿起来；这里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证明他已经叛国。而且，他的队员显然只是他的个人帮凶，没人在效忠祖国，每个人的效忠对象都是秦歌个人。我有理由怀疑，秦歌是个独立的组织头目，从事不可告人的恐怖行为。”

费老板着脸，看着老乔：“你怎么看？”

老乔看着费老：“我相信秦歌。”

“理由呢？”

老乔道：“理由就是，他多次为了我分派的任务出生入死，赌上身家性命。一个心里只打着自己的算盘的人，是不会拼命的。周大鹏会为任务拼命吗？不会，他只会为自己的利益拼命。”

“这种理由太牵强了，没人能确定那些任务是否和秦歌的个人利益挂钩。”

费老道：“我知道，你和秦歌的个人感情很好，但是个人感情，不能影响你的判断让你失去客观的思考能力，更不能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老乔道：“费老啊，执行任务的那是人！活生生的人！规则是要有，制度也要有，合理的怀疑也可以有，但是我们管理的人是！最重要的是看人、用人、管人和塑造人。秦歌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他简单又直接，只不过他不喜欢被规矩捆着，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你不能让他去单枪匹马挑战世界级的boss，又要他乖乖听话，做你们的提线木偶，一点出格的事情都不准做，这叫不讲道理。”

“你的意思，我们都是老顽固，都是该进棺材的废物了？是我们阻挡国家进步，拦着年轻人的创意和自由？”

“我没那么说。”老乔道：“但是你说别人叛变我信，你说秦歌……我也是人，我怎么信？我没法信。”

“你还是这么感情用事……”

“不！我不是感情用事！”老乔道：“秦歌绝对不是叛徒，他也当不起叛徒，他骨头里就不带那种基因，你给他钱求他叛变他都做不到，他是这种人。”

花满枝郁闷地吐口气，同时翻了个白眼儿。

“花小姐刚刚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已知的，我们为什么不想想，秦歌为什么这么做？”

老乔有些激动了，他站了起来：“秦歌和一般的年轻人不一样，他的思维方式是复合式的，既有东方人的城府，也有西方人的简单直接。要分析他其实一点也不难，你看看他如何对待身边的人就知道，他是个极其简单的人。我们为什么要困住自己的思维，只考虑秦歌是否变节，怎么就不能想想，秦歌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拿到了什么样的情报，才会拒绝和我们联络？他打算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花满枝此时再也忍不住怒火：“乔老师，在我看来，秦歌冒死救您，已经让您失去了判断力，您的个人感情已经凌驾于理性分析之上。不是您失去了分析能力，而是您拒绝承认秦歌是个危险人物，而且大概率已经叛变的事实。”

“我教过你吗？”

“第一百三十二期毕业生，您记得的，不用提醒我。”

“那我今天再教你一次。”老乔道：“尝试去相信秦歌吧，我能教你的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秦歌会教给你的。”

此时一个人推门进屋，紧张地道：“视讯通话，秦歌！”

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

费老板着脸：“接进来。”

画面里，秦歌看到了费老，费老板着脸：“秦歌，你玩够了没有？”

秦歌呲牙一笑：“费老身体不错啊？”

汤宝茹在旁边笑着道：“干爷爷好，宝茹好想念干爷爷。”

费老有些尴尬，挤出笑容：“宝茹啊，最近不错啊？”

“恩恩，干爷爷，等宝茹完成了任务，就回去给您捶肩膀。”

“好。”

秦歌道：“老乔呢？”

“跟我没话说么？我觉得很多事情你都应该跟我说清楚。”

“事情查清楚了，果然是摩根。”

“你知道他？”

秦歌点头：“这个世界上，你听过的最恶心的事，都安在他身上，也绝对不算冤枉他，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

“所以你就失联了？”

老乔此时走到画面里：“秦歌，你特马的搞什么？”

秦歌十分惊喜：“哇，老板，你看上去精神不错啊。”

老乔愤怒地道：“少跟我扯犊子，赶紧汇报，抓紧要的说。”

秦歌点点头：“摩根在十三年前企图发动核大战，利用罗刹的核武器攻击米国，引发米国的全面核反击。但是当时被阻止了，一个米国的特工揭穿了阴谋，并将他活捉，交给了天网。天网和军机五处等机构联合审讯，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但是三年前，他越狱了，这个秘密一直被守护着，现在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他？”老乔替所有人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秦歌迟疑了一下，笑着道：“没法解释，总之，这个人很危险，他企图毁灭世界，觉得毁灭之后会很好玩之类的，你们懂的，就大反派的那种思维困境，觉得世界不干净，一场核大战下来就一切都变好了。总之，他卷土重来了，而且现在兵强马壮，周大鹏和他秘密联络了有一阵子了，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关键时刻。”

秦歌说的这些，老乔和费老都知道。

但是这种高度机密，以及那次危险的核危机事件，秦歌是从哪里拿来的情报？

十三年前，秦歌还是个小鬼。

那年米国天网的一个超级特工阻止了世界大战，情报泄露出来以后，各国高层都严防死守，对摩根这个人更是讳莫如深。

秦歌到底做了什么，会得到这么高机密的情报？

他们哪里知道，当年抓摩根的就是秦歌。

老乔板着脸：“秦歌，没人喜欢你的工作方式，没人，别以为拿到点稀缺情报回来，自己随意失联的事情就说得过去了。”

老乔支持秦歌，但是绝对不会纵容秦歌。

所以跟段老他们说的一套词，跟秦歌又是另一个态度。

“我没办法。”秦歌道：“事出紧急，我这几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老板，我三天没睡觉了。”

老乔和费老对视一眼。

费老道：“说说现在的情况。”

说到这个，秦歌严肃了起来：“现在情况很紧急，摩根在黑市购买钚环，目前已经有一个中间商在给他牵线，而周大鹏就是摩根在华夏的代理人，负责和那个中间人联络。”

“什么？”费老快疯了：“周大鹏！我特么信了你的鬼！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徒弟，竟然是摩根的爪牙！”

老乔板着脸：“周大鹏已经死了，你有什么想法？”

“让他活。”

“你要假扮周大鹏？”

秦歌点头：“他们没见过面，中间商、摩根、周大鹏，还有卖家都没见过面。但是交易钚环他们必须当面交接，我要成为周大鹏，去见那个中间商，通过它，抓住卖家，截留钚环。”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秦歌道：“我需要一笔钱，还有一些装备。”

老乔不说话了，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应该让秦歌说清楚的也说清楚了。

现在他可以闭嘴了，他只是看着费老，意思是：该你了老头，秦歌要钱要东西，信不信他，给不给他，你说了算。

费老紧锁眉头，盯着屏幕里的秦歌。

秦歌看着他们一动不动，摇摇头：“是网络卡了吗？你们怎么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