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说的不紧不慢的，眼神散漫又淡定，偏偏语气极为嚣张。
顾炎成的眼中带着怒气：“楚笙，你闹够了没有，我从来没有对你咄咄相逼。”楚笙完全在把黑鲸往死里逼。
她把黑鲸所有人都带到血月，黑鲸无望再崛起，楚笙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留给黑鲸。
楚笙的唇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淡淡的扫了一眼手下们：“决定好了么？”说着，她慢条斯理的活动着手腕。
一个手下率先站了出来，他收了手枪：“笙主，我跟着您。”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他几个人也陆续站直了身体：“笙主，我跟您。”
“笙主，我支持你。”
陆续的，在地牢里的几个人都愿意跟着楚笙。
顾炎成眼睁睁地看着大势已去，他看着仝杭，冷声道：“你也要背叛黑鲸？”
仝杭冷静地说道：“boss，我永远是黑鲸的人。”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现在，我必须保护明轩。”他的第一任务就是保护顾明轩。
他坚定挡着顾炎成的枪口，不让他开枪。
顾炎成抿着的薄唇能掉出来冰碴子，他看向了顾明轩：“顾明轩，楚笙已经带人打到了黑鲸，你还要护着她吗？”
顾明轩的神色复杂，他看了楚笙一眼，转头，看着顾炎成，点了点头：“二伯，黑鲸已经守不住了，你走吧，我拦着笙笙。”
楚笙听到顾明轩的话，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顾明轩的背影。
“你还是不愿意跟她作对！”顾炎成怒气冲冲地说着，在他眼里，顾明轩完全为了保护楚笙才让他走的，即便到了这个份上，顾明轩依旧不愿意跟楚笙撕破脸。
顾明轩完全被感情迷惑了双眼，他在被楚笙利用。
顾明轩皱着眉头，温和的声音几近恳求：“二伯，你先走吧。”
“我不会走的。”顾炎成说着：“黑鲸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即便它要灭亡，我也要亲眼看着。”他要守着黑鲸，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逃走。
顾炎成不耐烦地说着：“顾明轩，你要走就快滚。”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带着仝杭一起滚。”
即便他现在已经对顾明轩失望透顶，但顾明轩依旧是哥哥的儿子，仝杭对顾明轩也算得上忠诚，有仝杭保护顾明轩，他也能放心一些。
顾明轩身上有他和顾南成的梦想，只有顾明轩活下来，他的雄心壮志才有实现的机会。
顾明轩说着：“我不会离开的。”他回头，看到楚笙玩味的笑容，皱了皱眉头，柔声说着：“笙笙，二伯没有恶意，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黑鲸。”
“看在你曾经待在黑鲸的份儿上，可不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楚笙挑着眉头，笑而不语。
顾炎成听不下去了，打断了顾明轩的话：“顾明轩，我还需要你替我求情吗？快点儿滚蛋。”他一辈子骄傲，绝对不会为了活命跟楚笙求饶。
顾明轩固执地看着楚笙，希望她能开口。
楚笙启了唇：“顾明轩。”她的声音清冷，隐隐带着一股子邪气的寒意：“我跟你很熟么？”
顾明轩面上的表情一僵。
“我以为之前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还听不懂，我可以更直白的翻译给你。”楚笙缓缓地说着：“我不需要你救，你的面子在我这儿也换不来任何东西。”
她根本不需要顾明轩求顾炎成放过她，更不会卖顾明轩面子。
“我说过了，我们只能做陌生人。”她说着：“不要把我对顾子嘉的喜爱也都因为你耗干净。”
她很喜欢顾子嘉，他明明是一个小孩儿，却有大人的成熟。
楚笙的话足够直白，顾明轩眼中的光亮逐渐暗淡了下来，平静的毫无色彩，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样。
顾明轩想要解释什么，许多话到了嘴边，全都咽了回去。
他的唇角强扯出了一抹笑容：“笙笙，子嘉很喜欢你，不要因为你对我的...厌恶连累到他，子嘉一直念叨着想要跟你去看场电影。”
“他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姐姐的，你们以后见面我会避开的，不会破坏你的心情。”
说着，他温声道：“仝杭，我们走吧。”
“是。”仝杭应了一声，侧身，不再堵着顾炎成的枪口了。
顾明轩看了楚笙一眼，转头往外走去，仝杭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走出了地牢。
楚笙单手按了一下耳钉，联系时轩，下了命令：【不用拦顾明轩，让他离开就好。】
地牢外面大概率已经被时轩和陆离辰控制住了，他们看到顾明轩肯定会拦下他。顾明轩和仝杭不可能逃出去。
她对顾明轩算不上有多讨厌，但他们绝对无法成为朋友。顾明轩是为了救她才亲自到了黑鲸，她自然不能恩将仇报，借此机会拦下他。
顾炎成看着原本的手下们一起对他挥刀相向，许水水晕倒在地上，几近昏迷，楚笙依旧是淡定的模样，懒慵又随意。
她就这样拿下了黑鲸，丝毫不费神。
顾炎成开了口，缓缓地说着：“楚笙，说实话，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否则，他也不会在楚笙刚踏进黑鲸时就忌惮她。
利用的好，楚笙将是一把锋利的刀。利用的不好，楚笙随时有可能会反击。
如今，他显然没有利用好楚笙，楚笙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反倒让他再无还手之力。
“如果当年公孙历城没有听叶海波的话带你回来，你大概也不会有今天。”他像是怀念一般：“你在a市不就是一个痞子？差点儿一辈子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痞子了。”
楚笙听到他的话，面上没什么变化，叶海波让公孙历城带她来黑鲸的？叶海波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她对叶海波丝毫没有印象。
叶海波对她的了解程度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叶海波跟黑鲸联了手，他来京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次回京城该好好查一查叶海波了，她不会让自己一直被动下去。
灭了黑鲸，下一个目标就是叶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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