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第十二章请安

岳瑶琴笑着说：“好好好，不取笑我们小九儿了。对了，前两日绣春坊送来了好些新布料。因你病着，老太太也不让去你那儿扰了你，我便一直留着，等你好了你们姐妹几个一起去看一看挑一挑。”

一旁的顾悠然也柔声说道：“是啊，九妹妹，你一病就病了这老些日子，母亲将料子收的严严实实的，这可算是好了，五姐姐和六姐姐可都等着呢。”

顾雁芙皱着眉看着她，刚想开口，便被一旁的顾曼殊抢了先。

“我母亲将料子收起来是想我姐妹几人一同相看，省的有人同父亲撒娇卖乖，先把好的都挑走了，留些不入眼的给我九妹妹。”顾曼殊朝着顾悠然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还有，什么叫我和六妹妹等着？怎的，合着这料子只我们要，你不要了？”

顾雁芙难得和顾曼殊统一战线，紧接着道：“可不是嘛，咱们八妹妹最是体贴的，肯定是知道绣春坊这次送来的料子不多，便不要了，紧着我们姐妹三人挑。”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悠然憋的脸都红了，但看着岳瑶琴在那儿低头摆弄腕上那对梅花纹金镯子，并不想管的样子，她便将脸转向了上座的老太太，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样子，好不惹人怜爱。

顾曼殊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是忍不住一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又这样又这样，这模样倒是跟林姨娘学的十足十的像。”

顾芷兰和顾雁芙听到后，都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了，万一再惹得祖母心烦。接到姐妹暗示的顾曼殊撇了撇嘴，不做声了。

只见上座的老太太端起了茶盏，拿起茶盖轻轻撇去茶中的浮沫，又吹了吹，事不关己地品起了茶，显然也是不想掺和的意思。明晚凝轻咳了一声，示意岳瑶琴差不多了，一大早别惹得大家伙都不痛快。

接到示意的岳瑶琴，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好了，都不是三岁小儿了，动不动便拌嘴像个什么样子？这若是传出去，满汴京不都得以为我顾家女儿是没规矩没教养的？”

岳瑶琴又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盯着顾悠然道：“还有你，若是不会说话，便回去向林姨娘好好学一学。你自小不在我身边养着，我也管不着你，只是别等十五到了平王府赏花时，也说出这么些个没头脑的话，丢了我顾家的脸面。”

“是，母亲。”顾悠然一双水雾蒙蒙的杏仁大眼睛盯着地面，咬着下唇，手捏紧着裙摆，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倒像是这满屋子的人欺负了她似的，虽然也差不多。

顾曼殊看着她那矫揉造作的模样，叹了口气，也端起茶盏，道：“得，这回去又得向父亲告状了。”

顾悠然刚想开口，便被上座的老太太打断了。

“行了，”老太太放下茶盏，继续道：“要吵要闹回你们院儿里去，别一大早扰了众人的清净。”

顾芷兰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便适时提了下她下午去外祖家的事。

“祖母，前些日子我病着，听说我几个舅母和姨母来探望，也未能见上一面。想着如今身子好了，也去看看我外祖家看一看，也免得他老人家为我担心。”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应该去的，你昏迷时，你几个舅母和姨母又是替你寻名医又是送药材的，也算是十分尽心了。你醒后怕打扰你休养，倒也差人送了好些子东西来。你既好了，也该上门去看望，免得再为你担心。”

“是，祖母。”顾芷兰笑着回道。

崔妈妈上前来询问，早饭已在偏房摆好了，是否现在用饭。

老太太点了点头，由崔妈妈扶了起来，说道：“要留下用饭的，便跟着我去偏房。不用的，会自己院子里去吧。”

“是。”众人都行了行礼。

顾悠然又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本该陪着祖母一起用早饭的，可父亲今日休沐，昨晚在灵犀阁说，今日一同用早饭，所以”

顾雁芙看着气到没了什么表情顾曼殊，笑着对顾悠然说道：“哟，也不知二伯藏了些什么好吃的在灵犀阁，竟让八妹妹连祖母这儿的饭都看不上了，不然八妹妹也带着姐姐我去灵犀阁尝尝吧？”

顾悠然也没料到顾雁芙会接这个茬儿，一时也不知该回些什么，又将刚刚的模样搬出来，看向明晚凝。

明晚凝虽平时规矩极严，但对于这些小辈在内宅之间的拌嘴吵闹，除非十分过分了，她才去管一管。

她想着都是女儿家，在外都是十分有规矩的，在内宅之中难免有看不惯的。若管的严了，日后出嫁到了别人家里，受人欺负时忍气吞声，难道还得次次依仗着娘家给她出气吗，所以她对小辈争吵的态度是，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各凭本事就是。

老太太不耐地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还有，你们十五前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吧，都在自家院子好好歇歇。”

“是，谢母亲、祖母体贴。”众人又都福了福身，跟着老太太去了偏房用早饭。

堂内只留得顾悠然和身边的丫鬟杏儿，她恨恨的看着顾曼殊的背影，全然没了刚刚弱不禁风的模样。

“死丫头，这次竟联着顾雁芙一起来跟我过不去。”

杏儿赶紧拉住自家姑娘，连忙道：“姑娘，说不得啊，这是在老太太的院子。”

顾悠然撇了一眼杏儿没出息的样子，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得意的道：“罢了，我们回灵犀阁去找父亲姨娘用早饭。”说完便又恢复了弱不禁风的样子，带着丫鬟回了灵犀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