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基因缺陷

“贝利亚。”

大古歪了歪脑袋，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孩子怎么不叫“哦多桑”？

贝利亚却没有对朝仓陆的称呼有什么不满，他似乎只是顺路经过一般，抬手一挥，原本因为吞了能量弹而有些兴奋的希尔巴贡，即刻化作一道紫光，落入他的掌心。

光芒散去后，一个两指长的圆柱体浮现在半空中，圆柱体上还有希尔巴贡的图像……

大古还有心情思索这圆柱体是什么东西？能储存怪兽的话，是所有怪兽都能储存吗？话说，这只救了扎拉、露西亚的怪兽竟然也能变大变小？

正当大古胡思乱想之时，小陆直接告诉他这是什么了……

“怪兽胶囊？！”小陆看向贝利亚，神色却是大古看不懂的复杂。

贝利亚一眼就能看穿这个便宜儿子脑子里在想什么——

为什么又制造了怪兽胶囊？

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这一次，又要伤害谁？

如果是正常的父亲，看出儿子对自己有这些怀疑，大概会很失望，难过，甚至于不满，暴力，动手。

但贝利亚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常父亲，除却给小陆制造的幻境之外，他从来没当过什么好父亲。

而即便是那些个幻境里，他也不曾真的把自己放置在“小陆的父亲”这个位置上。毕竟，是以“欺骗”为目的设置的幻境，幻境中的情感，又怎么会是真实的呢？

“情感”这种东西，早在他追寻力量和复仇的道路中他就曾经舍弃过。哪怕是找回了理智的贝利亚，他依旧不认为情感能稳固地维系关系。利益才是维系所有关系的先决条件。

而无论是“终极格斗仪”、“银河帝国”还是“捷德”都属于他贝利亚的所有物，都是他的“利益”，当他的利益受到损伤时，他理所当然地会生气，会想把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挫骨扬灰。

这乍一听，好像挺对。

反正卡莲在听到贝利亚这一通理论的时候，就陷入了“死机”一般的程序错乱。

她认为贝利亚说的是对的，在智慧型计算机的运算程序中，宇宙万物都是可以衡量的数据，把卡莲的数据，和贝利亚的利益约等于的话，贝利亚的“利益论”似乎很有道理。

但无论是露西亚还是扎拉都否定了这样的“论点。”

“无论是我还是哥哥遇到了危险，我们都会不顾一切地去拯救对方，哪怕付出我们的生命……”露西亚看到了卡莲在摇头，她却继续说道，“这似乎是一个赔本生意，但当问题真的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所有的利益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这就是‘情感’的力量，世间万物都无法与他等值，是属于‘人’才拥有的东西。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会主动地思考，”而不是处理已存在的数据。

当你懂得“情感”的重量时，你才算是脱离了“ai”这个词汇的束缚。

远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宇宙空间的她的后辈“莱姆”，已经摸到了“情感”的边边。

露西亚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她说的一些话，已经足够卡莲小姐姐陷入死机循环。

“光……黑暗之人？”阿勃巴斯大概是惯性使然，因为先出现的大古是光之人，后来赶到的和他打生打死的老对□□德尔也是光的生物，再后来救了雷德尔的朝仓陆，是光之人，所以，救了朝仓陆的贝利亚，理所当然也和光有关系。

俨然被一连串仿若套娃般的光之生物的出现闹得不爽的阿勃巴斯，又踩了贝利亚第二个雷点。

幸运的是，因为小陆一直盯着贝利亚看，所以，贝利亚暂时没那个心情去找阿勃巴斯的麻烦。

阿勃巴斯巨大化逃走之后，大古看了看对峙的贝氏父子，再看向软倒靠墙的雷德尔……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比起不太可控的贝利亚，疑似看到父亲脑子就断线的小陆，雷德尔在三人中显得脑子格外正常。

雷德尔举手示意：“我会去解救这里无辜的人们，阿勃巴斯就拜托你了。”

大古点点头，他虽然不太放心贝氏父子，但在外面肆虐的阿勃巴斯才是他的责任。

等到现场，没有其他人了。

小陆试探着开口道：“莱姆说我长得很像您，我原本以为是变身之后的。”

贝利亚皱了皱眉，“从生理学理论上来说，你变身之后和我根本就不像。”

小陆被贝利亚的回答噎了一下，闷身闷气地回了一句，“谁说不像。”他曾经因为和贝利亚极为相似的眼睛，而被认为是引发了“因帕克危机”的恶魔贝利亚，很长一段时间都受到人们的抵制。那段时间要不是莱姆帮他在网路上发帖，他都被人喷死了。

这些话小陆并没有和贝利亚说，估计说了贝利亚也没什么反应，他似乎只觉得引起人们的恐惧、厌恶才能证明他存在的价值。

但对于那些认同贝利亚的人，似乎又不是这样，小陆不止一次听来叶提起死去的伏井出，即便贝利亚明确表明了他的利用，伏井出依旧忠心于他，至死不渝。

贝利亚发现嘀咕了两句，面前这个小子思维又不知道去了哪个次元了，他挑了挑眉，辨别了一下，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小陆立刻跟上，他不知道贝利亚有什么目的。tpc给予他的资料他早就趁着训练之余翻看过了，他原本打算找大古了解更多和贝利亚相关的事情的。

想到这，小陆的眼神有些黯淡，如果，他不知道贝利亚救了他……或者说，贝利亚没有救他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断定他是还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的贝利亚，没有打上光之国，没有拿走等离子火花塔，没有因帕克危机，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就能毫无芥蒂的为他现在渐渐与他人产生交集，而感到由衷的开心。

哪怕他不知道自己是继承他基因的“儿子”，哪怕这辈子都只是普通的陌生人，都没关系。起码，他们看着同一片天空，能在暖阳下一通欢笑。

可贝利亚偏偏救了他，给了他一个短暂得、这辈子大概就这么一次的拥抱。

不同于意识空间倾盆大雨中的拥抱，而是纯粹的接触。

小陆紧紧盯着贝利亚的背影，眼眸中有些淡淡的水雾。

他一直很想问贝利亚，在那短暂的拥抱期间，有没有一秒、或者一息间，真的担心过他。

他太过于贪婪，总是奢望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大古结束战斗的时候，在原本他们执行任务的地方找到了被掳走的新城，以及绝大部分失踪的青壮年，却没有看见小陆。

好在，没多久，贝利亚的奥特念力就告诉他小陆所在的地点了。

在原本阿勃巴斯的飞船、遗址，是的，只能叫遗址了，因为什么东西都没了，大古仔细分辨了一下，大概只有奥特曼的能量，能造成这样这么彻底的爆炸。

而小陆躺在遗址最中心的圆形大坑内，面容安详，整个人干净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大古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指，在小陆的鼻翼间感觉到了清浅的呼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个时候，胜利队的其他人也赶来了。包括原本在老奶奶身边保护人的崛井，都带着老奶奶过来了现场。

“朝仓君！”

“小陆！”

一群人的焦急呼唤，尤其是崛井的摇晃，终于让小陆清醒了过来。崛井听到小陆追着雷德尔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发白了，好在，小陆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他一把抱住了小陆，又哭又笑特别傻。

小陆缓缓地伸手拍了拍担心自己的崛井的背，脑海中却回想着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犹如地狱烈焰般橙红色的梦魇。

那是贝利亚的眼睛。

他果然……

小陆垂眸，在所有人看不见的阴影处，默默把自己的内心圈在黑暗的角落里。

“哎？这里怎么有这个？”崛井距离小陆最近，一眼就看到了静静立在小陆身旁的，一瓶苹果汁。

小陆顺着崛井的眼神看去，当看见那瓶饮料的时候，眼神亮了起来……

“您原本想杀了他，是吗？”尤托姆中，传来了卡莲的声音，原本温柔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缥缈。

“就算他不死在这里，他早晚也会死。”

卡莲没有停顿，“是的，生物终究会死，奥特曼也是生物的一种，就算寿命再长……”

“卡莲，你知道基因缺陷病症吗？”

贝利亚自己是有爸妈的，虽然十几万年过去了，那两个奥的模样他早就忘记了，但他是个纯种的奥特曼。他身上的光之因子是双边基因自由选择组合的结果。

而捷德不同。捷德克隆自贝利亚，所以原生之初他们几乎一模一样。但他的基因组成是经过人为调整的，是基于伏井出和贝利亚的需要来进行组合的结果。

所以，理论上来说，“捷德”的基因因为人为选择的结果，力量是要强于贝利亚的，这也是贝利亚当时要吞噬捷德的原因之一，因为“捷德”真的就是脱胎于贝利亚的“最强基因”。但这样的基因组成却是有缺陷的。

没有百分百完美的基因，伏井出和贝利亚虽然主研方向不一致，但他们都是研究人员，再怎么失去理智，也无法违背基本法则。只是，对于他们而言，“捷德”诞生的唯一目的就是收集完“利特鲁之星”后，让贝利亚吞噬掉，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基因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