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炼神返虚

漫天的星辉照耀在身上，给姜源批上了一件霞衣。

这个世界的道则实在太明显，轻易就可以捕捉。

千万道细线般的道韵在姜源的周身环绕，道纹充满整个京城。

天帝修行，泽被苍生，凡人也能沐浴在道则之中。

或许，不久以后就会有几个幸运儿突破人体大限，进入修行人的世界。

这段时间，他不断与强者对战，在天地灵气与功德灌输下，精气已经渐渐趋于圆满，玉皇经的第二层也早已经突破。从炼精化气到炼气化神，早已经水到渠成。

姜源并没有闭眼静坐，而是仰观天地。

炼神返虚，何谓返虚？窥破虚妄是为返虚。

虚者，无极也。

无为是大道的本性。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人的神中，有着各种杂念与心魔，这是虚妄。若要反虚，就要返本归元，贴近宇宙大道，以天心入我心。

以天心入我心，并非要放弃自己的神，而是将天地大道铭刻于自我之神，抛弃杂念，拥抱大道。

到这一地步，便是生命层次的第二次进化的开始。

能勘破这一关的，无一不是惊才艳艳之辈，任你名传天下也好、位高权重也罢，无法窥见大道，便不入返虚之门。

姜源看似仍然在小院中，实际已经魂游太虚，与天地合一，于道则海洋中徜徉。

魂游太虚是一件凶险无比的事，即使是真仙级别的高手，也会迷失，只有达到金仙的层次，才可以尝试在太虚之中游荡。

然而姜源功德护体，百无禁忌。

太虚之中，凡尘不可见不可知的道韵尽皆显化，任君采撷。

一般的修者，窥见一条大道已是不易，姜源却能任意的挑选，人比人，气死人。

姜源没有囫囵吞枣，尽管他的神识庞大无比，需要铭刻无数大道。

玉皇经本就是修大道的无上经典，姜源的基础打得很牢。将已经领悟的空间、地水风火、因果等大道铭刻于神识以后，姜源将目光盯上了生死与轮回。

生死之间有大秘，领悟了生死之道的强者，自然寿命要远高于一般的强者，逆转生死，活出二世不在话下。

如巨灵神这样的高手，甚至可以在这一方小世界中长存。

仙也是有寿命的，不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就无法与天地长存。天地也有寿命，没有真正超脱的修士，安敢妄称长生不死。

轮回一道则更加深奥，勘破生死的修士或许很多，但是勘破轮回的修士，无一不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天才。哪怕菩萨仙人，进了轮回路，也有那胎中之谜。

洪荒世界中的诸多圣人中，也只有厚土一人开辟了轮回，勘破与开辟，这是两件事。

面对未知的父神，他必须对生死与轮回有一定的造诣，否则会很被动。

做了选择，姜源将两种道纹刻一点一点往识海中铭刻。

道则的铭刻并不是一蹴而就，多数修士一辈子都只能窥见大道的一角，这一角就足够纵横天下。然而姜源看见的是完整的道纹。

随着姜源的铭刻，整个龙门镖局周围，渐渐升起了紫气与彩霞。

皇宫之中，朱由检早就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

“承恩，随朕去拜见那位至尊吧。”

如此大的动静，想必又是那位至尊修行有了什么收获。

不甘心又如何，朱由检渐渐已经认清了现实，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在这个位置有多艰难。

他需要人来帮自己制衡东林，至少，姜源这一方是不会染指世俗王权的。就算他们要染指，自己就能够阻止吗？即使是太祖再世，也阻止不了。

而且，反贼之乱已经如火如荼，大明各地，烽火四起，半壁江山都快丢了。

对于皇帝拜见姜源一事，东林党选择了冷眼旁观。东林党人笃定，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哪怕朱由检有仙人的支持，也不可能对东林党产生影响。

......

太虚不记年，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姜源终于停下了铭刻。无论他多想再刻画一笔，都无法再进行铭刻，对生死与轮回的理解，他只到了这里，若不能领悟，也就无法铭刻。

修行路的前段，总是简单又快速的，玉皇经第三阶段的修行，已经圆满。

怀着遗憾的心情。

姜源的灵光投入本体。

精气神三宝圆满，终于修得无漏身，自此，踏入由凡向仙的进化，得享八千载繁华。

刹那间，地涌金莲，金花万朵，大道之音响彻天地，无数紫气涌向姜源。

这是天地在恭贺姜源的晋升。

“这...只是这样的一个小境界，动静也这么大的吗？”

姜源啼笑皆非。

自己只是踏入返虚而已，距离成仙还有很长的距离，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姜源忘了，这只是一个小千世界。在上古时期，达到返虚境界的修士，就会飞升昆仑天庭，自然有紫气与金莲来接引。而姜源所领悟的大道，实在太过骇人，动静自然也大了些。

朱由检已经在门外与等候多时，在刘同禀告以后，朱由检以极低的姿态拜见了姜源。

“大明皇帝朱由检，拜见至尊，恭贺至尊修为大进。”

姜源看着深深弯下腰的朱由检，满意的笑了。

他的老祖宗朱元璋连讨饭都干过，他朱由检弯弯腰怎么了，想必他已经认清了现实。

“人皇来拜本尊，有何贵干？”

朱由检的内心是激动的，至少，姜源承认他是人皇。深吸一口气，朱由检说道。

“请至尊出手，助大明平定战乱。”

朱由检已经做好了答应各种屈辱条约的准备，哪怕是进贡童男童女，皇子公主，他也认了。大明江山，不能断送在自己手上。

姜源想到了那位姜姓本家封神的故事。

“本尊自有天兵天将派来与你助拳，不过有约在先，天兵只负责帮你清理妖魔，凡人之战，还需你来打。若是这都不成器，那你这大明还是早早亡了的好。”

“但也不能白白帮你，待大明重新平定了天下，这天下的神道，自然不再与大明有关。”

修行者若是大范围的杀伤凡人，再谈功德便是妄想，姜源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势力参与凡人的战事。

朱由检愕然，如梦幻一般，就如此的轻易的就同意了？神道而已，现在的大明能够掌控神道吗，用一个不确定的神道来换凡间的皇权，实在是太划算了。

随即，他欣喜得长拜不起。

“谢至尊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