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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京城再遇墨轻寒

御前司内,指挥使萧离尘脸色阴沉的听着下方几人的回报,这几人正是城门处那几个闹市骑马的暗绿色服制的人,为首的名叫松石,松石:“禀大人,属下几人快马加鞭,根据严大人提供的线索,无论是客栈茶楼还是顾府,几乎将渝兰翻找了个遍,也未曾找到顾府小姐顾惜夕!”

萧离尘用手指按按鼻梁上方,有些烦闷:“这顾家小姐不过是一个痴儿,紫凝离开渝兰时,还留有人手盯着,这都找不到?”

松石为难道:“属下无能,属下去的时候,盯梢的都说自己在盯的时候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就找不到顾小姐的影子了。属下也是想到顾小姐痴傻,便又在渝兰搜寻了一番还是未果。”

萧离尘抬头看了眼底下人,是墨轻寒吗,紫凝说起过渝兰墨轻寒的行径,着实让人看不透,墨轻寒先是截了顾小姐,又是探听武林五派的聚首,他到底想干什么呢?这顾小姐不会凭空消失,如果说是被墨轻寒藏起来倒是会让人很难找到!

萧离尘:“都起来吧,那墨轻寒呢?可有他的踪迹!”

松石起身:“墨轻寒是同顾小姐一同消失的,属下怀疑顾小姐在墨轻寒手上!”

萧离尘思忖起来,是自己大意了,原先以为只要将顾府搬空府内下人都抓住,这镇国公所藏的渔归图便手到擒来,这无用的顾小姐就留给大理寺,谁曾想东西和人运到京城,自己和御前司几乎是不眠不休的查,每一件器物每一片纸张都细细掰开揉碎了查,每一个杂役婢女也是审了一轮又一轮,竟然还是没找到渔归图。皇上那里已经是勃然大怒,自己才想到顾府小姐这只漏网之鱼,是啊,顾惜夕是镇国公府唯一的遗孤了,目下也是宝图唯一的下落所在了,现在想想这九重楼的墨轻寒劫走顾小姐的目的不是很明显吗,一向不正面与朝廷为敌的九重楼不惜冒如此风险,所图乃大,想必九重楼棋高一招,早就参透顾家小姐才是关键,他墨轻寒看着我御前司费心费力的做着这一切,怕是像看笑话一样吧!

萧离尘眼光微寒:“无妨,在墨轻寒手上也好办,盛京才是墨轻寒的老巢,他总归是要回来的,到时候一并拿下,九重楼和渔归图,我都要拿下!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在以前墨轻寒出现过的地方蹲守,在各大酒肆客栈安插眼线,只要墨轻寒出现就通传于我!”

松石拱手:“是,属下领命,这就去办!”松石就领着众人匆匆散去。

‘落香坊’最深处,听尘苑内,墨轻寒负手而立,拾七不在身边,被安排继续暗查三年前知晓阁的事,主要以那晚出现的官船为切入点,加之知晓阁所有物品最后着落在哪,那样规模的搬移不可能不留痕迹。

墨轻寒还在思索着,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容貌姣好身着红艳衫裙的女子进来,女子正是‘落香坊’坊主苏芸娘,墨轻寒转头看向苏芸娘,点头示意。

苏芸娘道:“芸娘问公子安,我看这渝兰郡,公子今后还是少去为妙!”

墨轻寒疑惑道:“芸娘何出此言?”

苏芸娘笑道:“三年前,公子去过一趟便丢了半条魂在那,这次说好只去半月的,怎么就逗留了月余才回,芸娘好奇,这小小的渝兰竟能让公子如此牵肠挂肚呢!”

墨轻寒轻笑道:“看来坊内一切安好,芸娘才有心情寻我开心!”

芸娘见好就收,正色道:“按公子吩咐,我们的人一直紧盯着御前司呢,果如公子所料,从渝兰顾府搬回来的东西和人都被秘密关押在西市的一座小院里,萧离尘这些日子早出晚归都在忙着这事,不过我猜他并未找到想要的,因为收到宫里消息皇上将萧离尘训斥了一番,消息说宫里那位要找的是一幅图,名为渔归图,接着御前司又派人去了渝兰,想必继续在查。”

墨轻寒疑惑,渝兰五派汇聚谈起的藏有宝藏的图,应该就是渔归图,虽不知渔归图怎么会在知晓阁一个江湖门派里,但是后来知晓阁的东西不是落入朝廷之手了吗,怎么又要在顾府寻图呢?

墨轻寒沉声道:“就是说镇国公顾府的秘密也是这渔归图,虽说皇上忌惮顾老将军已久,早就有了动镇国公府的想法,此次借通敌之罪夺兵权是一方面,但是如此草草结案冒着动摇三十万镇北军军心的风险都要速速查抄顾府,的确是有可能在寻这图!”

墨轻寒推测三年前知晓阁内也许并未找到渔归图,亦或确有图,但是中间有个什么环节出了纰漏,被人私吞了去,那么镇国公府呢,有渔归图是谣言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只剩顾家遗孤顾惜夕这一条线索了,御前司再次派人去了渝兰,应该是抓顾惜夕的。

苏芸娘:“看样子公子是知道这渔归图的事?”

墨轻寒:“嗯,知道,光有图还不够,还需要打开图的钥匙呢,集齐这些可不是什么易事。”

苏芸娘:“那依公子看,我们要不要争一下这个富可敌国的宝藏?”

墨轻寒思索一下道:“渔归图之事不用管,就算得到一张渔归图也成不了什么事,一切行动还是按照我们计划好的来,对了,你另外再安排几个人帮我查一些事。”

苏芸娘:“请公子吩咐!”

墨轻寒:“我想查镇国公遗孤顾惜夕之前一直痴傻是真是假,京城里当初为她诊治的太医民间郎中相关医案都查一查,渝兰顾府周围的邻居都走访一下,如果是伪装的定有破绽可寻,对了,渝兰郡再重点查一下这顾惜夕和知晓阁可有交集,做的隐秘细致些。”

苏芸娘疑惑道:“公子不是对渔归图不感兴趣吗?那怎么要查这顾家小姐?”

墨轻寒:“我也说不上来,这顾家小姐身上透着古怪。”

苏芸娘笑道:“原来公子是铁树开花,对这小美人有兴趣啊!”

墨轻寒:“芸娘!”

苏芸娘:“得,不打扰公子了,芸娘退下了。”

申春湖边,顾惜夕想着为了查探三年前镇魂江出现的官船出处,自己势必要混进兵部,查看三年前中秋节各军的调度情况,再以此为线索继续深入探查,这几日先尽可能的收集信息,等过两天拿到鬼手老六做的东西后再行事。

还在思考间,顾惜夕就敏锐地看到有一个轻功极俊的身影从东市窜出,屋檐跳跃间便稳稳隐入湖边一棵大树上,要不是自己以前也是轻功极好,现在又是白日里,怕是根本发现不了这如鬼魅一般的掠影,好巧不巧,眼尖的顾惜夕看到这个身影戴着的银质面具了,还真是巧呢,分开不足一月,在这京城又遇见了。

顾惜夕准备转身,当做没看见,可是墨轻寒站在树上也刚好看到了转身的顾惜夕,没来由的,墨轻寒兴趣使然,翩然而下,笑道:“你在这京城也就我一个熟人吧,好歹朝昔相伴过,你这看到了我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有点说不过去吧?”

顾惜夕咬咬牙,转身挤出个难看的笑脸:“我说你就不能当做没看到,继续忙你的吗?”

墨轻寒调笑道:“那怎么行,你无情,我不能无义啊,小丫头,又在琢磨什么呢,可需要我帮忙?”

顾惜夕冷笑道:“不用,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这京城的悬赏令贴的满大街都是,白日里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墨轻寒:“怎么,小丫头这是在担心我吗?没事的,除了我主动现身,还没人能抓住我。倒是你,我提醒你一句,顾府里的东西查完后没有结果,现下你就成了这最后的线索。”

顾惜夕看向墨轻寒:“哦,知道了,没事我就走了!”

墨轻寒:“小丫头还真是没良心,连句谢谢都没有,话说,我一直待你不错吧,你怎么就如此不待见我呢!”

顾惜夕想了一下,自己对墨轻寒的态度确实一直都是排斥的,试问一个背景复杂武功高绝的人无缘无故的总是对你释放善意,但是自己连对方是敌是友都辨不明,怎能不去怀疑不会恐慌呢?除此之外,颜红素一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以前除了知晓阁内,外界对颜红素都是敌意的,颜红素擅长对付敌人对付恶人,就是简单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但是颜红素最不擅长的就是别人对她的好,从前叶枫对她好她就处理不来,如今状况她也应付不来,只能避之不及。

顾惜夕道:“若是别有用心就不用谢,若是真心好意一个谢字便太单薄了!”

墨轻寒笑道:“也是,好啦,我们一个是朝廷悬赏的要犯,一个是在逃的罪臣之后,在一起目标也太明显了,照顾好自己,走了!”

顾惜夕看着那明晃晃的面具,忍不住道:“墨轻寒,我说悬赏令上都是画着戴面具的你,你这带着面具到处招摇岂不是引人注目,也没人见过你真实的样子,不如摘了面具,不是更自在些?”

墨轻寒:“姑娘这就不懂了,戴面具固然有些扎眼,可是无奈谁叫墨某生的一副惊为天人的皮相,这去了面具更是会让人移不开眼,徒增祸端。”

顾惜夕一时呆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普天之下还有如此厚颜自夸的吗?看着呆愣的顾惜夕,墨轻寒心情大好的飞身离去。顾惜夕看着墨轻寒离去的方向,不过点足间墨轻寒就消失在申春湖对面的高门府宅里了,顾惜夕感叹,有如此胆大包天的的通缉犯吗,还偏偏去往那最为危险的地方活动,这无论是府宅官署还是大内皇宫,哪个不是戒备森严啊!

顾惜夕心想为他操什么心,人家艺高人胆大,自己才是泥菩萨过江吧!便不再看对岸,回西市定了客栈投宿,接下来两天顾惜夕没事就往人多的地方钻,混迹茶楼酒肆,各种商铺摊贩也都闲逛着,这京中的大事小情也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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