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半眯着眼睛，端详了顾凝好一会儿。
顾凝自然规规矩矩地站着，瞧着像是被吓着了一样，迟疑地问：“事情是不是……严重了？我踢伤他了吗？”
“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
“你用了几成力道？”
“我也不知道。”
“……”沈旭沉默，看着顾凝那茫然无措的表情，最终没再责问，只说：“你跟着玄素练了这么久，还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道？”
顾凝摇头，真不懂。
沈旭一眼就朝玄素扫了过去：“教了没？”
“……没。”
沈旭不客气地骂道：“要你能干什么？！”
玄素很委屈，世子爷你也没说让我教她控制力道啊，您只说教点拳脚功夫！
当。
沈旭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冷声说道：“以后每日下午到柏园来，一日都不得耽搁。”
“兄长的意思是……”顾凝错愕地看他：“您要亲自教我？”
“不然呢？”沈旭冷眼看她：“等你打死了人，让仇家找上门吗？”
“……”顾凝尴尬不已，忙赔笑道：“我知道了，每日都来，那今天呢？现在就开始吗还是……”
“今天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忙，明天开始。”
“知道了。”顾凝朝着沈旭福了福身，转身便离开了。
等她退走后，沈旭的目光许久才收回来，“杨子成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据说是……废了。”玄素压低声音，“连太医都没办法，这会儿君世子已经揽下了所有责任，说是挂在了他的玉佩上，受的伤。”
以君临风的身份，这件事情，不管是杨家还是朝廷，肯定也没办法继续追究下去。
只是这样一来，侯府又欠了君临风一个人情。
沈旭剑眉微拧，脸色有些难看。
好不容易最近这几个月沈照病着，没出去惹事，娶了个媳妇儿倒又开始惹事。
小事都不待惹的，一闹就是大事。
沈旭深吸口气，只觉得头疼不已。
玄素低声说：“君世子既然揽下，这件事情应当是过去了吧？”
“嗯……”沈旭揉着额角，淡淡说：“去备厚礼，送到杨家别馆去，当做慰问他的病情吧。”
“是。”
“大小姐最近在干吗？”沈旭又问。
“大小姐最近很少出门，不过这次杨子成出事，无论如何，大小姐肯定是要过去杨家别馆一趟。”
毕竟夫妻名分还在，杨子成受伤，沈蓉若是不去，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沈旭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和杨家断了这门亲，但让杨子成写和离书，何其艰难？
沈旭深吸口气：“她过去的时候，你亲自跟着……再带两个会武功的婢女，别让杨家的人为难她。”
君临风承担了杨子成受伤的责任是一回事，顾凝的确也动了手。
就怕杨家那混蛋会迁怒到沈蓉身上来。
玄素应道：“是，属下明白。”
……
枫园
沈照小憩醒来，听到外面福子在和顾凝说话，禁不住朝外看了一眼。
她这是回来了？
也不知去哪儿了，回顾家？还是出去闲逛？
就这么想着，顾凝已经迈步进了房间，沈照本伸着脖子往外看，就直接和进来的顾凝视线对了个正着。
沈照有些错愕，张了张嘴，立即别开脸去。
顾凝挑眉，眼底浮起几分笑意，“怎么，盼着我回来呢？”
“还是——”她一边说着，人也半蹲在沈照面前，“想我了？”
“顾姑娘！”沈照错愕地看着顾凝。
真是，活了二十年没见过这么生猛的姑娘，什么话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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