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看来沈照也不是那么重要

顾凝离开后，自己回了枫园去。

等进到屋内，她问：“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曼月上前说道：“安王世子云子恒和郡主云书雅两人都是不识水性的，救上来的时候出气多入气少，是被人抬回去的。”

“哦。”

顾凝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又说：“他们怎么忽然入京了，你知道吗？”

曼月说道：“年已经过完了，马上就到三月春猎，众多诸侯和贵子贵女们都会参加，他们应当也是为此而来。”

“我倒是忘了春猎的事情。”顾凝点了点头，“最近这两日，二公子传信了吗？”

“三日前传了一封，少夫人知道的。”

那是一封报平安的信，信中的内容，大致是让顾凝安心，他处理完事情马上就回来，另外就是要顾凝照顾好自己。

顾凝垂着眼帘，说：“那你知道怎么联系苏玉吧？你去将他找来，我要见他。”

“……是！”

曼月没有耽搁，很快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带着一身红衣的苏玉来到了顾凝面前。

苏玉那张妖媚的脸上，如今带着半张银质面具，此时唇角微弯，含着三分笑：“找我有事吗？”

“有事。”顾凝说道：“你的药该换了。”

顾凝把新的方子和外敷的药膏放到桌面上，说道：“记得按时用，还是以前的用法，一个月之后再换新方子。”

“好。”

苏玉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又问：“还有呢，需要我做什么？”

顾凝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我没什么啊——”苏玉缓缓说道：“不过，你现在也算是我半个主子了，需要我行礼吗？你受得起。”

话落，竟然作势要拱手。

“……”顾凝无言以对，沉声说：“不需要，我的确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苏玉说道：“吩咐就是！”

顾凝说：“阿照离京的时候说过，安王约了他在小渠镇见面，但现在安王世子和郡主又入了京城。“

“我不太放心，所以希望你盯住这两个人，顺势查一查他们，以防万一。”

“明白了。”苏玉应了一声，“那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嗯。”

顾凝点了点头。

之后，苏玉就转身走了。

顾凝瞧着他的背影，眉心微微蹙着，苏玉今日忽然变得这么正经，守着本分，这倒让顾凝有点不习惯。

不过，他正经点也好，免得流里流气地说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顾凝坐在镜台前，拆了发髻后上床榻休息。

闭上眼睛之前，她默默想着，阿照在外面可一定得平安才行，千万别出事。

……

第二日一早，龙威军照例来侯府接顾凝前去。

到了寒月轩的时候，苏清寒正立在窗边，窗户那儿灌进来的风，把他的袖摆吹的微微浮动。

他似乎一点不怕冷，这样的天气，还是穿着春秋那种绸缎锦袍。

“来了？”

苏清寒回过头面向她，他的眼睛上还蒙着白绢，但周身气场太强。

顾凝还是按着以往的习惯，福身行了礼：“见过丞相。”

“免礼，过来吧。”

苏清寒目不能视，但行动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走到桌边的圆凳上坐下。

顾凝垂首上前去，诊脉，换药，针灸。

苏清寒忽然说：“昨晚你出去玩了？”

顾凝静默片刻，“是。”

“不是说，没有沈照你便不出去吗？”苏清寒的声音清冷没有温度：“看起来沈照对你也不是那么重要。”

“……”顾凝微微皱眉，不喜欢听到他说起沈照的时候，那种随意的像是阿猫阿狗的口气。

但到底畏惧与苏清寒，她不喜欢也得忍着。

于是顾凝没说话。

苏清寒又说：“不如，我派人去把云书雅的手给剁了吧。”

顾凝心中惊愕，忽然抬头，“丞相……”

“怎么，你不想报仇？”苏清寒缓缓说道：“若是旁人来抢本相的东西，不管他有没有抢到，那手都不该留着！”

那语气平淡，但话中的意思却残忍，血腥。

顾凝僵硬地说：“她已经受到惩罚了！”

“看来，你不想。”苏清寒唇角勾动了一下，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度，只觉得头皮发紧。

他又说：“好，听你的。”

接下来针灸，他没再说什么，顾凝绷着一根神经，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针灸结束之后，顾凝朝着苏清寒行了礼，便极快的离开了丞相府。

苏清寒坐在桌边，半撑着下颌，淡淡说了一句：“到底是年少的小丫头，这么点事情都能吓着。”

偏偏吓着了，竟然还非要装作不怕，装作平静。

“矛盾……又有意思。”

……

顾凝离开了丞相府之后，坐上马车回侯府。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就算给苏清寒治好了眼睛，自己想要让苏清寒从自己的生活里面完全消失，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躲不开，又杀不了，怎么办？

她的心情不太放得开，一路上便都没说话。

到了侯府下马车，刚进到角门内，那儿的小厮忽然上前禀报说：“八方茶楼那里传了话过来，说是有点事情，请少夫人过去一趟。”

顾凝一怔。

是贺恒？

她没迟疑便又出了门，往八方茶楼去了。

贺恒今日在楼下柜台内，见着顾凝便笑着迎了上来：“姑娘来了。”

顾凝挑眉说：“先生在算账？茶楼已经有生意，需要算账了吗？！”

这八方茶楼，从买下的那一日开始，生意就比较淡薄，当然，顾凝也是不在意的。

只是这会儿看着贺恒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一声。

贺恒笑道：“算的是善堂的帐……姑娘将善堂那里的事情交给我负责，我总要尽心尽力不是。”

说着，贺恒把账簿和算盘交给一旁的小厮，走出了柜台来：“上二楼吧。”

“好。”

两人一起上了二楼，选了个雅间坐下。

贺恒给顾凝倒了茶水。

顾凝问：“果子怎么不见人影？”

“我让她出去办事了。”贺恒把茶水送到顾凝面前来，“今日请姑娘前来，是有件事情，要和姑娘说一说。”

贺恒向来聪明稳重，没事当然不会打扰她。

这一点顾凝心中清楚，因此认真问道：“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一则消息。”贺恒沉吟着，说道：“最近发现了一点异常，是关于靖西王府那位凤侧妃的。”

“嗯？”顾凝蹙眉：“她怎么了？”

“有人在频繁和她接触。”

“什么人？”

“若我看的不错，是常情。”

“什么？！”顾凝一怔，“常情不是回临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