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旧时意——10

“陈然！”沈昱行看着陈然和覃音一前一后迈进小卖部。

陈然停下脚步，看到他挺惊讶，“回来了。”

“嗯，今早刚回来。”他和陈然说话，注意力却分散到他身后的覃音身上。

覃音也停下脚步，转头冲他点头。

沈昱行跟着两人进店。

覃音径直向里面货架走去。陈然在店门口的冰柜里拿了瓶冰水，敞开着柜门问沈昱行要不要。

沈昱行越过他的手臂拿了瓶汽水，关上柜门随口问：“还在老赵家上课？”

“对。”

“徐成言说下午回学校打球，一起？”

“行啊。”陈然打量他：“怎么感觉你黑了不少。”

“别提了，天天在外面跑。”

这时覃音怀里揣着几包零食到前台结账，看眼两人，“要不要一起结了。”

“行啊。”沈昱行夺过陈然的冰水，与汽水一并放到柜台。

老板点了点，“一共三十二。”

覃音掏了张五十递过去，老板找零，她把钱和零食一起装进白色塑料袋中。

“我回去了。”她冲着两人说，眼神飞快向陈然一瞥。

“一起一起。”沈昱行急忙把水扔回陈然怀里，拍拍他的肩急急道：“走了，下午学校见。”

路上沈昱行邀覃音下午一起去学校玩。

覃音有些犹豫，她对他们打球兴趣并不大，可刚才在小店听见陈然答应了沈昱行，她说：“再看，有时间就去。”

沈昱行也不逼迫，得到这个答案满意地转移话题，“我从外婆家带了点特产，你跟我上楼拿。”

“不用了吧。”

两人走到楼栋底下，沈昱行把空瓶投进垃圾桶里，不甚在意道：“我特意背回来的，带了很多。”

覃音到底没跟他上楼，不过沈昱行早在买特产时就准备了赵东民家那份。上楼后他又跑了趟楼下，把吃的送到高蓓手里。

覃音在房间只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声，话里还提到了她。

覃音在qq上问陈然下午是不是要去和沈昱行打球。

他说对，又问覃音要不要一起去玩。

覃音这才回了个好。

“音音，快出来。”高蓓在客厅高声喊她。

客厅茶几上摆着花花绿绿的包装盒，有几盒是拆开的，礼盒里的糕点做得细致漂亮。

赵东民招手：“来尝尝，都是s城当地的老字号。”

“昱行特意带回来的。”高蓓说。

覃音捻了块放进嘴里，不住点头含糊道：“好吃！”

赵东民给泡了三杯茶，说吃糕点一定要配茶。

高蓓在边提醒赵东民，“别吃太多，才刚吃过午饭，你也不嫌撑得慌。”

“我中午就没吃饱。”细听还有点委屈在里面。

高蓓笑道，“怪你自己煮少了米饭。行行行，那你多吃点。”

覃音一面听两人讲话一面回陈然消息。

她最后拿了块玫红色的小方块，鼻尖淡淡花香，覃音有些不忍将它放入口中，她对高蓓说：“小姨，我下午出去玩会儿。”

“去哪玩？”高蓓随口问一句，她站起来。

覃音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和陈然的对话上，她将手机微微侧向自己，答：“沈昱行他们下午去学校打球，我跟着去看看。”

“哦，注意别中暑就行。”

“好。”覃音乖巧应声，收起手机。

覃音和陈然约的是下午三点，哪知沈昱行两点半就下来敲门，她在手机上和陈然打了招呼便随沈昱行先走。

今天约沈昱行他们的是徐成言，一并来的多是徐成言的同学。

卢城一中准高三已经提前回学校补课。门卫接到上级通知，学校闲人免进。

下午时分门卫室的保安有所松懈，沈昱行说了几句保安大叔就放行了。

他和覃音最先到篮球场，陈然随后，徐成言和他的朋友却姗姗来迟。

见一行人吊儿郎当进球场，沈昱行把球往徐成言身上一掷，不悦质问道：“说好三点，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徐成言笑着打哈哈：“路上出了点状况，我们又不跟你们似的，走几步路就到学校。”

沈昱行不愿与他作无谓的争执，指着靠近教学楼的大树对覃音说：“你坐树荫底下凉快些，晚点我带你去学校逛逛。”

今天温度确实高，覃音不明白他们打球的乐趣，大热天不在室内篮球场执着于学校这块地方。她走到树荫里坐下，目光锁定场上穿白色球服的陈然。

后面陆续进来几个女生，都是徐成言的同学。

与上次沈昱行的朋友不同，她们打扮要成熟许多，穿着也不拘于一种风格，短裙、吊带、一字肩各类应有尽有。女孩们露着姣好身材，长腿又白又细，在球场属实瞩目。

有女生看见覃音，主动过去打招呼，问她是哪个学校的，从前没见过她。

覃音说：“下学期转到一中。”

女孩恍然点头，“转学生啊，那你怎么和沈昱行认识？”

“就这样认识了。”覃音声音慵懒，有问有答。

女孩扬扬眉，还要再说话她的同伴高声喊她，女孩便冲覃音笑笑，小跑着回球场边。

其余几个女生对覃音挺好奇，几人有意无意看过来。

覃音感受到目光，冲那边礼貌地笑笑，随即目光又回球场。

陈然刚刚进了球，一边跑一边侧头望向她这边方向。

两人目光对视，覃音心里不禁雀跃起来。

“好球！”有人高呼。

场上瞬间激烈起来，沈昱行紧盯着徐成言，陈然则在他后方，两人配合得好，几乎不给徐成言进球的机会。

徐成言也看出两人意图，就冲着他呗。徐成言无奈笑笑，对沈昱行说：“行，我今天就和你俩死磕到底。”

“来啊！”沈昱行浑身充满劲儿，。

这场球赛大家打得酣畅淋漓。

结束后，沈昱行坐在球框底下喘着气，与边上陈然碰了碰拳，一脸挑衅地看向徐成言：“打得怎么样？”

“我错了行了吧。”徐成言双手撑膝，气喘吁吁埋怨句：“不就迟到会儿。”

沈昱行没搭理他，喝光了瓶水才起身，“你们先玩，我有点事。”

“什么事？”徐成言在身后追问。

他挥挥手，没给个交代。

只见沈昱行走向教学楼方向，半路还从地上捞了瓶密封的水。他走到覃音身边，将水递给她说：“走，我带你去认认地方。”

覃音哦了句，继而冲操场大喊陈然。

陈然大步跑过来。

沈昱心底划过一丝异样，还没来得及细究覃音仰头对他说：“走吧。”

他们所在的篮球场在旧校区，沿着一排白玉兰往西走就能看见新校区。

新建的教学楼在阳光下白得发光。此时下了课，两幢高三教学楼却不见学生，偶尔有一两人从教室后门出来，疾步行走，去了趟洗手间又立即返回教室，门一关上，整栋教学楼又安静下来。

沈昱行说：“这两栋是高三的教学楼，高三往前两栋是高二，左边三栋是教师办公楼和高一的教学楼，靠近马路那栋很杂，里面什么都有，会议室、机房、室内娱乐设施还有钢琴舞蹈房什么的都在那里。”

长长的连廊架起左右两边教学楼的通道，整个教学楼区域整整齐齐形成一个正方体。

覃音看见有老师手持茶杯，腋下夹着书本正从教室楼走向高三教学楼。

他们三个就站在两栋教学楼中间，老师也好奇地往他们这扫了眼，然后扭头消失在楼层内。

沈昱行：“走吧，去食堂看看。”

“你们教室在哪？”覃音问。

陈然往前几步，指着侧面金色数字“2”说：“2栋，二层。”

“那文二班呢？”

沈昱行抬手指向2栋五楼左边的方向，“最边上是一班，往前一个就是你们班了。”

覃音蹙眉，要爬五楼！

“你准备在家里吃饭还是在学校食堂吃？”沈昱行问。

前几天高蓓已经说让覃音中午回家吃饭，可平日他们上班时午饭都是在各自学校食堂解决的，覃音不愿意给小姨增添麻烦，选择在学校吃。

食堂还要往前走，一幢黄色的大楼，一共五层。一楼是各类小店，零食、饮料、文具及生活用品都有卖。

未到饭点，上二楼食堂的通道上了锁，陈然说：“一楼二楼三楼都饭菜都没有什么差别，四楼和五楼的饭菜比较好吃，平常人也多。”

“那你们平常在哪吃？”

陈然：“我有时候去四楼，有时候自己带，二楼有微波炉，可以热饭。”他看眼沈昱行，“他平常都回文屿家吃。”

覃音额头热出薄汗，陈然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

一楼好几家店门口都放了冰柜，陈然挑了支巧克力味的可爱多和两瓶冰水一起结账。

墙壁上挂着电风扇，沈昱行和覃音站在电扇下等陈然。

见覃音一直盯着陈然看，沈昱行问：“你和陈然挺熟？”

覃音这才收回目光，“嗯，他暑假一直在我姨夫家里补课。”说起来她又想到一事：“他说你物理比他还好。”

“没有，陈然比我强。”沈昱行自认学习上确实比不得陈然。

此时陈然已经把甜筒递给覃音，覃音接过道谢，两人没有多说什么。

覃音走在两人中间，偶尔有疑问就会提出来，三人就这样把校园逛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