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莫玄发出那样的疑问，出来这些日子了，他们成天到处跑，他其实也不笨，但就是弄不清楚自家公子这些日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但也因为这么些日子的铺垫，在第二日得知公子要去赎红楼里的一个姑娘时，也就显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只是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公子准备赎下谁，最有可能的只有那个玉兰姑娘，想想又觉得不太靠谱，没道理呀，索性就问了出来，“公子要赎哪位姑娘？”
“一个跳起舞来像一只小雀的女孩。”
两人掐着红楼开门的点就去了，还是在前几日的包间里，红楼显然很会做生意，见他们出手阔绰，这两日都把这包间预留给他们了。
已经连着去了有几日了，但莫玄并没能适应楼里姑娘的热情，姑娘们是极有眼色的，银子赚到了就行，人家不喜欢也不会硬贴上去。
花姑姑在得知他二人的来意后，快速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招招摇摇的进了包间。
“白小公子，您给奴家说说，看上这楼里哪位姑娘了？奴家给您说说。”
“哪位姑娘都可以吗？”
“姑娘们金贵着呢，一般人奴家铁定是不愿的，只是能叫您这样的贵人瞧上，也是她们的福气不是，”她略顿了一顿，“不过我那玉兰小妹是个笨的，早几年遇见了个穷白书生，一颗心许给人家了”
“芍药姑娘如何？”
莫玄和花姑姑二脸呆滞，莫玄是又不理解，花姑姑是因为什么就未可知了。
不过，转瞬花姑姑又笑了起来，“白小公子这定然是在开奴家玩笑呢，芍药刚夺了魁，现在怎么也算是这楼里的顶顶头牌，正是红火的时候，公子要是带走了，不是砸我红楼招牌呢嘛。”
“花姑姑说得倒也在理，只是芍药姑娘的舞跳得实在是好”
“公子喜欢善舞的姑娘？这楼里呀，多得是呢。奴家去替公子寻几个来，公子过过眼。”说着便退了出去，在外间嚷嚷起来。
不多时，就领着四个姑娘进来了。
“这几位都是会舞的，虽然年岁小了点，还比不得芍药姑娘，但胜在干净。”把身侧的姑娘往前推了推，“白小公子瞧瞧，有没有合眼缘的。”
白黎扫了眼，昨夜那小奴赫然在列，身上没穿小奴的衣裳，换成了嫩粉色的单衣，只是套得乱乱的像是刚换上，这会正埋着头偷偷打量他，对上了他的视线也不闪躲，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
她这作态放在这儿显得有些突兀了，这几个姑娘应当都是刚进红楼没多久的，刚熟悉了这处的环境，见又要被卖，害怕到也正常，不害怕的才有怪处。
见他不做声，花姑姑便自行介绍了起来。
被唤作“夭夭”的小奴叫桃夭，应当不是真名。
花姑姑把每个姑娘都夸上了天，有一说一，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桃夭这名字听起来挺不错的。”
“何止是名字不错？人也是个妙人呢，只是刚来我这楼里没两个月，不太懂规矩，公子若是带回去好生教养着，当个暖床的小丫头是极不错的。”
这番话成功换得莫玄的一记白眼。
白黎最后把这个桃夭带走了，没花几两银子。
他这一路被引着到这处来，各种，绝不是巧合，一时猜不透那人是什么目的，索性就顺着他的意来，他大胆猜测这女孩就是为他准备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又怎么会让他赎旁的人，大概还会怕他不买下她吧。
他是做了心理准备的，放在身边，提防着点就是，不然那人的计划要怎么进行？况且，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聪明的样子。
会是谁呢？不太好猜，他那个叔叔？若是他的话做这些用不着费这么大力，硬塞就是了，他又拒绝不了。他自己手下那些人？似乎也没必要兜这么大个圈子。旁的人？似乎每个人都有动机，他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好多年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需要去怀疑，每一件事都要去深思揣度。没有任何时候敢真正放松，就算是睡觉都要提着一口气，因为身边没有可以完全交付的人
只是，这么个半大姑娘，能干嘛？还是，当真就这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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