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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回家的路,总有等候

傍晚的海边,风儿温和,有海鸥的声音,洁白的它自由翱翔。

滕秋一直静坐在海岸边,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凝视远方,神情时而若有所思,那白色的裙子随风波动,纯净略过青涩。

也不知多久,听着海面被浪冲击的水波声,听的入了神,望着海面望着远方,那凝视静思的眼眸,仿若一块透明的雪玉。

脑海里的回忆成了抹不去的黑色地带,经历是每个人都有的脚步,有炙热的,冰冷无霜的,还有泪光闪烁的。

往事在多年后会渺渺如烟,一切的一切会过去,而在她的心里,没有过不去的坎,只不过伤疤不会再疼,疤痕却是烙印。

有时候,幸福不是来的早与晚的差别,只是从最初它本不是你想要的安逸。

生命的历程让人感受重生,生活一步步让你感受着它只是一种平凡的曲调。

若干年前,窗前雨边,滴雨成伤。

风儿是温柔的,很舒适的吹拂着她柔软的发丝,夏季的烈日已经褪去了它强烈的光芒,夕阳是那般无限好,淡若的色彩让人心里沉睡。

听,身旁不时的欢笑声穿过她的耳膜,一声妈妈,让她回头微微含笑,再仰望海边夕阳,犹如一股温泉扑面而来。

身后,早已走来一人在不远处望着她许久许久,那种由欣慰的神色变的热泪盈眶:“滕秋……”

淡粉色衬衫将他品貌非凡的面孔,体现的完美无瑕。

夕阳渐渐落幕。

多年前——

…………

春风先发苑中梅,

樱杏桃梨次第开。

荠花榆荚深村里,

亦道春风为我来。

玻璃窗前下着瓢泼大雨,猛烈的雨水劈头盖脸的挤进了窗户缝里,将桌子上的一张白色的纸打湿。

一首白居易的诗,被雨水侵湿,是好看的毛笔字字迹,虽然已经模糊。

《春风》,是滕秋最喜欢的一首诗。

春天里的春风,无处不在,温暖如至,春风无私,带给百花生机盎然。

一杯茶的功夫,屋外的雨已经转为绵绵细雨。

窗外梨花树下,洒落一地的花瓣,一股清新的泥土芬芳拥挤而来,还夹杂着浅淡的花香,令人陶醉。

一阵急匆匆踩着湿答答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滕秋举着一把已经破旧的黑色雨伞进了屋子,她的身上被雨水打湿了许多,头发上的雨水顺着乌黑的发丝垂直而下。

当放下雨伞时,她发现桌子上那首白居易的春风,已经是模糊不堪,她有点失望的抿抿嘴。

床头有一封信,看到信件上的名字,她的心里眼里一时间泛起开心的笑容,满怀嘀喃:“滕夏,我们,终于要相见了。”

“滕秋啊,滕秋——”屋外传来呼唤的声音,她放下信件,连忙走了出去见邻居婆婆笑容满面的走来,右手拎了一篮子果子,随即递给了她说道:“拿着吧,这是我一点儿心意。”

“谢谢您,请屋里坐吧。”滕秋礼貌道。

邻居婆婆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了,家里还有事儿呢,我得先回去了。”

“噢,那您走好,有空的时候常来啊。”滕秋从篮子里拿出几个果子放置桌子上,然后把篮子放到她的手上,感谢道:“我一个人吃不了许多,这些您带回去吧,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你这姑娘,也多有见外。”邻居婆婆含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她说道:“哦,对了,你的床头有一封信呢,是一位姓卫的先生给送来的,我早上来找你你不在家中,所以我就放在了你的床头,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谢谢您。”滕秋点点头,知道那人是卫豪,邻居婆婆提着篮子回家去了,她走向床边拿起那封信,心里是特别的沉重却又如此的感怀。

一别三年,岁月漫漫,想当初若不是自己得过失,也不会错过滕夏,岁月总是这样的擦肩而过,那些年哭过笑过,相依相伴过,每一夜重复在脑海里泪流成河。

“不知……这三年,你是否过的好不好?”滕秋走出门外,信上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滕夏思念滕秋的言语,她思念家人,思念父亲与哥哥,在遥远的地方何尝不是度日如年,虽有母亲郭氏的嘘寒问暖,可也入不了心扉。

第二天夜晚,月色微凉,聋而婶婶送来了一盏灯笼,十分精致好看,红通通的灯火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

滕秋致谢,回送了她一份自己亲自做的香辣鸭肉,聋耳婶婶接过后不由得一顿大笑,滕秋缓缓也笑了,当年因为一只鸭子而吵闹的不可开交,现在和睦相处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儿了。

聋耳婶婶笑道:“多谢你了,不过我可不贪心了,因为啊,我明白的多了。”

滕秋点点头,她发现聋耳婶婶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没有贪反而淳朴实在了。

聋耳婶婶离开后,滕秋提灯笼向前走去,她听见了脚步声,一会儿急促促的,一会儿慢悠悠的。

滕秋停下脚步不再向前,这会儿只是风声抚面,她微皱着眉头有点儿疑惑,轻声轻语道:“夜晚了,这是谁在那里走来走去呢?”

没过一会儿,一个人影快步的跑了过来,滕秋还没有看清就被这突然间飞奔而来的人给一把熊抱住,惊的她连忙抬手去推,质问道:“是谁?”

“是我啊!”这人喜悦的声音多么让滕秋熟悉啊,抬起头提起手里的灯笼不由得眼前一亮,天呐!这不是英蓉么?

二人相视而笑,一整欢快的声音在黑夜里回荡,英蓉有了很大的变化,她美丽动人,出落的大大方方,一头短发干净利落,有神的杏眼充满了诗情画意,只不过隐约间透露着丝丝沧桑。

滕秋问道:“我来家乡后有去找过你,你父亲说你去了外地,要三五年才能来,不曾想你回来了。”

“计划有变,我也没想到你回来了来这里,三年前,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本来想过来找你,不料我母亲生病卧床,她虽然不喜欢你,但我英蓉与你滕秋生如知己。”英蓉叹了口气,把这些年的辛酸苦辣与她倾诉,也为郑先生的出现而改变滕秋的人生所欣慰。

“走,去屋里坐,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说。”滕秋挽住她的手,二人向屋子那边走去,手里的灯明亮亮的照耀着前方黑漆漆的路,久别重逢,童年的点点滴滴已经远去,在滕秋的心里有太多的感受,从来没有忘记过英蓉这个好朋友。

二人聊至半夜里,方才安睡在一起。

一天傍晚,滕秋去集市买了菜特地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然后去了英蓉家门口,却见她家门紧闭。

柳阿婆路过,对滕秋说道:“滕秋你怎么站在这里?”

她连忙询问英蓉去了哪里,柳阿婆愣了一会儿走上前询问她是否见过英蓉?滕秋点点头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柳阿婆听后连连摇头,眼中显得无奈之感,滕秋察觉到什么,询问得知原来那晚英蓉撒谎了,她一直都没有离开家乡,她母亲得了重病,她自己也患上了肺结核,身子一天天的虚弱,后来就没有上学,一直照顾她那卧床的母亲。

滕秋明白了,心酸了半截,匆匆跑向村外,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峰,名叫绝山。

小的时候,她经常与英蓉来此游玩,滕秋跑的气喘吁吁,四处寻觅英蓉的身影,她知道英蓉一定会来这里,不为什么,只为这里曾是她童年最安静最快乐的地方。

小山坡上,曾有几棵树木,是松树。

那是滕秋与滕夏和英蓉亲自栽种的,没多时,滕秋果然在山坡上发现了英蓉,她正静静的坐在松树下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

滕秋提着小步伐走了过去,心里不平静,也怕打扰到她,好一会儿,英蓉没有回头,却开口道:“你来了。”

英蓉的声音非常的低,非常轻,仿佛没有心在,滕秋忧桑的脸庞,心里难过不已轻声道:“英蓉,谢谢你来这里看望它们,而我却忘却了,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不管在何处。”

“知道嘛,我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它们,松树们长的非常漂亮,我也会常常想起小时候的样子,我们一起栽种时的笑容,那时候从不觉得累,只有满腹的愉快。”英蓉说着,突然间咳嗽了几声,惊的滕秋急忙扑过去握住了她的双手,泛红了眼眶:“你应该告诉我的,英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与发小,有困难请告诉我。”

英蓉望着滕秋落泪的眼眸,一时间也无声的哭了,她抱着滕秋嘤嘤哭泣自己多么害怕一个人死去,却又很舍不得亲人与朋友。

滕秋安慰着她不要失落,及时病魔肆无忌惮的存在,也不可倒下,自己会陪伴在她的身边。

英蓉叹口气,缓缓道:“我患了肺结核后来冶疗好了,可是身体很差,我的心情也不好,常常失眠,内心很孤独,妈妈还病着,父亲不久伤了脚,行走不便。”

滕秋说道:“我去你家门前见大门紧闭,不知叔叔阿姨去了哪里?”

英蓉生无可恋的脸色没有多余的血色,原来他的哥哥嫂嫂带着父母离开了家乡去往他乡城市,英蓉不愿意离开所以一个人留了下来。

“为什么不一起去?”滕秋不明白她作法。

许久,英蓉才倾诉自己不是狠心不跟随父母,而是,怕自己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滕秋觉得不会的,她却苦笑着摇摇头,沉吟道:“会的……就像他一样,离开这么多年再也没回来。”

“他?”滕秋抬眼凝视着英蓉的神色,那种仿佛无比失落,而绝望的感觉仿佛吞噬了整个心灵。

英蓉没有再说话,滕秋低头间懵了一会儿,久久才缓过神儿来,玻璃色的心形吊坠,青色的栀子花相映,她想起这是多年前的东西,原来他送给了英蓉,孔云恒竟是她思念多年的人,以至不愿离开……

又过了一天,滕秋在电话中向郑先生诉说了英蓉的状况和这里的事情,郑先生联系了朋友医生,将英蓉接回城里医院冶疗,自己则过后回来。

英蓉很感动,只是不愿离开,滕秋恳求一番深情厚谊之言使得她点答应了,滕秋希望她与松树一样,枝叶茂盛,生机勃勃,哪怕到了冬天,花草都凋零,松树们也依旧苍翠挺拔。

英蓉明白,含泪离别。

仰望天空,滕秋沉默了,她仿佛看见了儿时的风雨与四季如春……

如果说,滕秋属于直率的女孩那一定是忽略了她的另一面,她的热心肠是由始至终的存在,她保护着她自己愿意保护的人,她嫉恶如仇的心态,是厌恶心术不正的坏人。

正直也许是不多的,善良希望是属于每一个人的心里。

归来路途中的滕夏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车窗外的景色静若宜人,翠绿的枝叶依旧保持着春天里的春色姿态,也多么像儿时的景象,她依稀记得,有一年,滕秋为了救自己打伤了同村的一个老头子而被父亲所处罚。

脑海间的画面直扑十几年前的时候,那时,天真无邪。

说起那个老头子,他年近六十,但是却是个脾气特别暴躁与个性狠毒的人。

一次,滕夏与滕秋放学家回路过一块小葡萄园,二人站在一边观看,滕秋问道:“你从城里来没见过葡萄吗?”

滕夏笑了,点头道:“见过见过呢,也吃过,但是我是第一次看见葡萄长在这样的地方,原来这样好玩儿。”

滕秋四处张望,对着她悄悄地说道:“这家的老大爷是很凶的人,走吧,要是他看见我们靠近他的葡萄园,他会打人的,我们回家吧。”

滕夏不明白,这时候只听见一声凶怒的声音砸过来:“你们小两个丫头在干什么!哦……想偷葡萄是吧?”

二人的身后,正立着一位老头,他横眉怒眼,皮肤黝黑,带着草帽,扛着一把满是泥土的旧锄头。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路过。”滕秋脸色惊恐,拉着滕夏连忙就跑,这一跑,老头更觉得她们俩就是小偷了,于是扔了旧锄头就追了上来,并呐喊着让她们站住。

滕夏一脸茫然,不时的回头张望瞧见那老头凶巴巴的脸色,顿时吓的慌张不已。

“真是坏了,快点儿跑。”滕秋一个劲儿的拽着她头也不回。

“滕秋,我们为什么要跑?我们没有偷东西?”滕夏边跑边说着。

滕秋忽然间就停下脚步,心里直嘀咕,对呀!没偷东西为什么要跑?可是她回头见那老头的凶相还是害怕了,而这时候,老头已经冲过来抓住了她们俩,滕秋手疾眼快早就狠狠的踩了老头的左脚,疼得他撒了手。

滕秋拽着滕夏跑,没几步滕夏跌了一跤,又被老头抓住,滕秋无奈诉说自己没有偷摘葡萄,老头不信了,一把揪住滕夏的辫子往后扯,痛的她突然就哇哇大哭。

“你真是不讲理,你快点儿放开我姐姐!”滕秋气呼呼的,心里也很害怕可是从来不愿袒露出来。

老头冷笑,见着滕秋就讨厌,看村里人没一个顺眼的。

个性率直的滕秋,神色开始凶怒瞪起要吃人的眼睛,她火速脱下了书包冲过去一个劲儿的往老头的头上砸,老头暴怒了将滕夏狠狠的推到了地上,滕夏哭的好伤心。

滕秋气呼呼的骂他是个坏蛋,并拿石头咂伤了他的左眼睛,后来那个老头差点儿瞎了。

老头自然是疼的痛苦不堪,害怕的她们逃走了,还跑去山里躲了一天一夜才回的家中,事情败露后她的父亲只能登门赔礼,家里赔了钱之后父亲动怒不已,怒气早已憋在心里乱窜。

这一刻,终于要爆发了,他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红的铁棍来,说一定要打死滕秋不可。

别看滕秋小,可也是个硬嘴皮子,实则心里忐忑难安。

滕夏马不停蹄的告诉了滕秋,她知道后立马告别滕夏,亦然决定带上了自己唯一的财富,一个存了很久很久的三块钱,而她的父亲早已将门关的死死的,她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她怯怯的缩到墙角。

滕夏已经哭了,真心的恳求他不要打滕秋,而滕夏的母亲站在一旁只是一语不发,父亲是真的动怒了,根本不予理睬滕夏的话,一手将滕夏推到一旁挥着铁棍就朝滕秋的身上打去,而犟脾气的她此时却没有丝毫害怕了,瞪着眼眸面对她父亲的怒与气,她大声道:“打死我算了!”

听到这话儿,父亲气的更加恼火了,脸蹭的一下变得火红,就像他手里烧红的铁棍一个模样,他毫不犹豫的打了下去,滕夏急了冲过去硬是为滕秋挡了那一铁棍。

滕夏的母亲顿时惊出冷汗,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条血红红的烙印,永远的留在了她的手臂上,而那一瞬间滕夏疼的嚎啕大哭,凄惨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邻居们,他们纷纷为滕夏感到心疼,为滕秋父亲的行为而吃惊和生气。

那滕秋竟然是愣住了,她像个发呆的木偶,她忘了脚步是可以移动的。

她的父亲也由愤怒变的那么惊慌失措,匆匆扔了手里的铁棍,一脸后悔不已,伸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

滕夏的哭声是撕心裂肺的,嘴唇早已颤抖,那是真的疼痛,眼泪像堵不住的沙子在飞溅,嘴里呼唤着痛。

邻居们送她去往了医院,滕秋以止不住哭的好厉害。

为此,滕夏的母亲与滕秋的父亲大吵了一架,滕秋也哭了好几天,常常躲在被窝里哭泣,自责心一步步的捆绑了幼小的心灵。

在那一刻,滕夏的哭声在滕秋的心里扎了根,总挥之不去,即使是过了很多年,她也依稀记得这一幕。

说来也奇怪,自那一次后,父亲对于滕秋却没有打骂倒多了几分关怀,这令滕秋心里酸溜溜的,也很不适应,可也不愿倾诉自己心里的话,而更多的是总愿意和滕夏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缘分是奇妙的,相遇不过时间的安排,虽无血缘却冥冥之中以有亲情存在。

也许,最单纯的心灵没有复杂性的色彩,它原有的只是一种,简单的温暖。

距离家乡,越来越近,车上的滕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沉重而激动。

她拿起小提琴缓缓拉起,把静若美好的时光,与灿烂的风霜雨雪,紧紧的坠入童年的模样,如一场琴声与心灵的倾诉,踏上千万的笑容而来。

车上的乘客都入了迷,仿佛看见了流星雨的故事。

孤雁南飞,星空垂黑夜,晨曦蝶飞舞,桃花知千里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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