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逼“良”为“娼”

墨止渊被带去那魅妖的凝香阁时，段子怀还在和一守卫据理力争说是自己掏得钱，但是无果，墨止渊早已经被文哲带着离开。

云雨山庄常年人来人往，其中不乏玄门百家以及妖族的眼线，为了不引起风波，段子怀只好暂且相信墨止渊只是打算把人带来，而不是去和那魅妖云雨一番。

文哲将墨止渊带到凝香阁后，站在门前说自己不便打扰就先行离去了，留墨止渊一人被这屋内的浓厚脂粉味呛得头晕。

他想着速战速决进去直接把人带走，于是强忍着不适屏息进入屋内。

只见屋内轻纱如烟，红烛摇曳映在纱幔上，映出一个消瘦的身影，小媚妖似乎意识到有人进来，身子微微发颤，还向后退了一步。

墨止渊自幼修无情道，并不通晓□□，若不是之前那个意外，墨止渊想必还真会以为这魅妖只是为了迎接自己带他出去。

所以墨止渊也没打算过去，只是站在入门处，平静道：“过来。”

小媚妖慢慢向后挪动的脚顿在原地，迟疑片刻后，才从幔帐后缓缓走出，他垂头低眉，因为光线原因，墨止渊并看不清他的相貌，他道：“再过来一些。”

小媚妖拖着薄纱般的衣服走到墨止渊的面前，身子抖若筛糠，因为墨止渊周身气场强大，他更是不敢抬头看他。

墨止渊向来语气冷硬惯了，见他害怕也还是一板一眼，丝毫不放松自己的语气：“抬起头来。”

小媚妖听到他的指示，这才缓缓将头抬起。

或是屋内暖意浓浓，小媚妖面上也没了之前的呆板，反而双颊微红，眼眸波光粼粼，但因为有些害怕，只是斜眼瞟向别处。

他红唇抿着，微微发抖，似乎在忍耐什么。

墨止渊心里莫名，他自幼不喜与人交谈，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所以与人相处时，他人对他都有疏远，但很少有人见他第一眼就怕成这样，仿佛自己会吃人一般可怕。

小媚妖没有他的指示，只能维持着仰着头的姿势费力地让他瞧，因为他只到墨止渊的胸口处，所以仰头久了就会感到脖颈酸痛不已。

墨止渊不觉还以为小媚妖只是喜欢这个姿势，所以一直没有再说什么，等到他觉得这屋内里各种怪异的香味熏得他头疼，才张口：“先出去吧。”

他转身欲走，自己的衣袖就被人扯住，他顿生不满，正想把袖子抽回来，突然感觉一个温软的身子倾覆上来，将他整个人都环住。

小媚妖抱着他，身子虽然哆嗦，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大胆许多，他在墨止渊的身上胡乱摸索，虽然感觉上杂乱无章，但是在墨止渊推开他的一瞬间就将他的腰带解开。

小媚妖被他一推，顿时身子不稳向后退了几步，他呆愣愣地拿着腰带，看着衣衫散乱，面色发白的墨止渊，拿着衣带本想上去替他系上，但没想到墨止渊反应剧烈，低吼道：“别过来！”

小媚妖顿时不敢动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一脸羞愤的墨止渊。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动手动脚！更别提有人取下他的腰带这种侮辱人的行径！

被人调戏的怒火让墨止渊的动作十分僵硬，他强忍下不把小媚妖丢出去的冲动，从储物囊中取出备用的腰带系上，然后感觉还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又取出一件斗篷披上，等穿戴完毕，才走向小媚妖。

要不是为了天机，他真的恨不得直接剁掉他的手脚。

他眼神冷漠，像是淬了冷箭，落在小媚妖的身上，让他无处可逃，只好站在原地害怕地看着他，但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接着就开始对着他磕头，他呜咽着泪流不止，跪在地上磕着一个又一个响头。

因为磕得太过用力，额角上很快就红了一大片，墨止渊本来只是想说些警告的话，但见他情绪太过激动，竟然一时说不出话，他的情绪也瞬间从恼恨转为无奈，眼中冰冷退散，又换为了之前的漠然，仿佛刚刚狠厉的自己从没出现过。

墨止渊想着要不要把人直接打晕带走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阵冷风灌入屋内，接着段子怀就走入了屋里，他看着面前的场景，脑内突然闪现出那些“逼良为娼，良民不从，苦苦哀求”的戏本。

下一步该不会是以死相逼了吧？

果不其然，小媚妖趁着二人不备，突然向一旁的桌角猛冲过去，墨止渊手疾眼快，飞快地将桌子一掌轰开，小媚妖扑了个空，直接扑倒在地。

因为动静太大，文哲也被吸引了过来，他进到屋内，看着满屋狼藉，朝着墨止渊连声道歉，而他一旁的守卫见状立刻将小媚妖一把拉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一巴掌扇下去，墨止渊喝道：“住手！”

文哲察言观色片刻，立刻让守卫放开小媚妖，快点退出去。

“这魅妖生来笨拙，没有伺候好仙长，是我失职。”文哲看着跌坐在地哭哭啼啼的小媚妖，“为做补偿，我们再为仙长寻位听话乖巧的……”

“不用，他便可以。”墨止渊不愿意和他多做纠缠，于是又道，“既然我已经赎了他，他便不再是你手下的人，那我们也不便多留。”

说着，他看向小媚妖：“走吧。”

小媚妖似乎刚刚受到了惊吓，听到他的话，立刻退后了几步，躲在暗处，抱着身子，低声抽泣着。

墨止渊实在是在这屋子多呆一刻都浑身难受恨不得直接掀开屋顶离开，他按耐住情绪，走进小媚妖，又道：“起来，我带你离开。”

小媚妖摇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哭。

墨止渊无奈，只好伸出手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小媚妖听后，立刻吓得抬起头去看墨止渊。

墨止渊垂眸冷淡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小媚妖生怕惹他不开心，胆战心惊地伸出手，还没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墨止渊就猛地抽回手，他以为墨止渊又生气了，作势又要哭，但墨止渊只是将手摸向他的后颈处，抓着他单薄的衣服将他一把揪了起来。

小媚妖额头眼圈都有些红肿，整个人还抽抽嗒嗒地，看上去十分可怜。

墨止渊突然问道：“不愿和我走？”

小媚妖听后立刻摇头，还向他走了几步，示意自己愿意和他走。

“那就别哭了。”墨止渊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会亏待你的。”

段子怀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场闹剧，实在是口中干涩，他愣了许久，等跟着墨止渊离开凝香阁，才问道：“你强迫人家了？”

墨止渊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是不是强迫他和自己走，他不满道：“他自愿的。”

段子怀明显不信：“他都反抗成那样了，还自愿？”

墨止渊皱眉：“只是一开始不习惯而已，待会儿随我们回到仙盟便知道其中的好处了。”

段子怀惊诧：“你，你还打算继续啊？”

墨止渊：“银两已付，难不成还有白给的道理？”

段子怀立刻气急败坏道：“你疯了！你这么做会破……”

他话没说完，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惹人讨厌的声音，那人拿着折扇，漫不经心道：“我就说刚刚那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真的是师弟啊。”

墨止渊和段子怀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不咸不淡地向他问了好。

赵深并不理会，而是把打量的目光放在小媚妖的身上，缓步走向他，边走边道：“这位该怎么称呼？师弟妹？”

小媚妖见他面色不善，拿着折扇要挑自己的下巴，立刻躲开，逃到了墨止渊的身后，他抱着墨止渊的胳膊，像是寻求庇护一般死死地拽着他。

要不是刚刚文哲说了小媚妖生来笨拙，所以才会慌到找一个刚刚欺负了自己的人，段子怀都要怀疑小媚妖是不是故意想方设法想和墨止渊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