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因为眼睛模糊，李老二一路走的跌跌撞撞，接连摔了好几跤，好不容易来到了山脚镇下的医馆，却被一个年轻小伙计拦住了，：“你干啥的？这是医馆，不是乞讨的地方，去去去”小伙计挥着手赶着李老二。

李老二却突然抓住小伙计把他摔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小伙计疼得是直叫。过路的人看了赶忙上前制止李老二。

李老二却露出他那凶狠的狼眼，狰狞地看着这些人，狠厉道：“谁要是再赶上前一步，我就把他杀了”说着又揪起地上的小伙计，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什么事？”这时，医馆里的刘大夫出来了。

“给我找大夫，否则”李老二将小伙计脖子狠狠一捏。

“唔，唔”

“我就是大夫，我就是大夫，你先放手，放手，我给你治病，治病”刘大夫赶忙下来，拉住李老二的手。

“那还不快点！”李老二将手一松，“咳咳咳”小伙计就跌倒在了地上，猛咳着。

“那我先看看”说着，刘大夫便把起了脉。

李老二见了，赶紧将手抽出来。

语气傲慢：“我要在屋里看，这大露天的，不适合我身份。”

刘大夫见他这副样子，讥讽一笑，转身就走了。

而在地上的小虎也早就爬了起来，不见了。

李老二仰鼻朝天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人回话，他生气了：“竟然不把英雄放在眼里！老子要好好收拾你们！”

结果他正眼一看，周围早已空无一人，“他娘的，老子要杀了你们。”说着他就冲到医馆门前，使劲儿的踢着医馆的门。

“老二，老二”大壮刚才去打酱油了，这会儿正往回走，走着走着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这背影竟然是李老二，于是他高兴的给李老二打着招呼。

李老二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转过头，但眼里什么也看不清。

而大壮在李老二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吓得“啪”将手中的酱油掉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

李老二的耳朵动了动，声音是清清楚楚的被他听见，只见他嘴角一咧，整张面容都扭曲了起来，就如同屎粪里蠕动的蛆，令人作呕。

他阴森的笑着，发出咕咕声：“死，死，”，恶眼泛着萤绿幽光凶狠地盯着那道背影，直至消失。

随后又加大力度，直把门踢的打颤。

门后的众人有些慌了，但依旧死死地压住门。

“怎么办啊？”有人问道。

大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众人一看，就见一个衣着明艳的少年郎坐在墙上，晃动着双腿，好不惬意。

“殷儿，还不下来！”刘大夫见自家儿子又坐在墙头，厉声喝到。

“爹，”那少年从墙头跳了下来，笑嘻嘻的对着刘大夫道：“你这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儿这就帮你解决去。”

“公子啊，门外有个疯子，他不看病还在这扰乱其他人看病，这不，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小虎见到自家公子赶紧着说到。

“疯子？”

少年一听，随手就抄起一根棍子，轻轻一跃，到了门外。

悄然来到李老二身后，拿起棍子就开始朝李老二打去，刷，李老二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就在棍子快要打到他时，他把头一侧，少年的手中棍子陡然一顿，又快的收了回来。

“嘶”少年倒吸一口冷气，这，这，长的是…，纵使是他刘殷理不在意人的容貌，但，但，这人简直，简直，他快吐了！

只见少年快速近身，就在李老二还未反应过来时，“啪，啪，啪”几下打中要处，李老二直接倒在了地上。

少年连忙将手中棍子嫌恶的一丢，棍子滚了好远。

又跃身进馆，对众人道：“好了，好了，我就先走了，对了，小虎，你快去把门外那个啥丢远点，别脏了我家门口”说完，少年就急匆匆的朝馆里室内走。

众人一听，纷纷向刘大夫表示感谢，把门打开了。

小虎也快步到了门口，快跑上前狠狠地踹了他几脚，唾了口沫：“叫花子还敢来闹事，活该。”

说着，就把李老二死拖着慢慢来到了山家村一个充满尖刺的隐秘处，这是他一次采药时发现的，现在，正派上了用场，接着小虎又把李老二全身全扒完，调整好自己位子，朝他脸撒了一大泡尿，才满意的离开。

此时医馆里，已经井然有序。

少年也已经换洗完，来到前馆，

“爹”他笑着给正在抓药的刘大夫打着招呼，“去，去，去，别在这碍着我的眼”刘大夫看也不看少年，专心地抓着药。

“爹，我来帮你吧”少年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刘大夫身后，夺过他的小秤，却被刘大夫手一挡，“你去捣药”。

“好吧”少年怂了怂肩，拿起杵臼就开始专注起来。

其实少年也是识药材，懂药方的，不过少年更喜欢的是练武。

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自三岁起，他爹娘就开始教他识字，每日给他讲关于药材的故事，在潜移默化中殷理自然也对药理极为的熟悉喜爱，不过就在他五六岁去他外祖家后，殷理改变了他的兴趣，他喜爱上练武。

他的外祖一家是楠泠郡唯一的百年望族，家风严谨，家庭氛围和睦开朗，要不然，怎么会有他。

不过，他娘也是独特，听他外祖母说他娘亲打小就对药理，方子感兴趣。

对其他的，简直是视而不见，甚至一说其他某些东西就开始打瞌睡，叫也叫不醒。

本来呢，他外祖母一开始还想方设法的让他娘学学其他东西，后来啊，心灰意冷，放弃了。

他外祖父也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让他娘对其他的有点兴趣就好，但他娘不是逃课就是吓走老师。

他外祖父训也训过她，打也打过她，但就是不起效，最后，他外祖父也放弃了。

还专门请了郡中最好的大夫来教他娘。

他娘学的很认真，不到十四岁就能看最基本的病情，到了十六七岁就能独自看病。

因此，他娘常常到她师傅的药馆里坐馆。

直到十八岁那天，她娘遇见了他爹。

他爹当时是一个到处求学的药徒，但他爹本身的水平已经比较高了，只不过他爹还想学到更多的药理。

因此他爹在听说楠泠的一位医术很好的老大夫时就匆匆赶来了，当时赶到医馆时他爹满脸尘土，连他的五官都不大能分的清，要不是他娘，他爹还进不了医馆哩。

据说当时的药店伙计看了他爹，直接就把他挡在了外面，无论他爹说什么，怎么证明都不放他进去。

被他正准备回家的娘见了，问了他许多的药学知识，见他不仅能对答如流还很变通，当下及起了兴趣，把他爹领进去见她师傅了。

当然，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娘爱上了他爹。

他外祖母啊，知道了后简直高兴的不得了，赶忙把他爹叫来，问了许多。

见他爹谦逊上进，脾性温和，更重要的是有一颗待人平等的心，当下啊，就把他爹娘的婚事给定下了。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他爹娘没有盛大的婚礼，因为他爷爷当时病重了。

他爹娘就一起匆匆赶回，到家时，他爷爷已经只剩了一口气，在见了他爹和娘一眼后就离世了。

他爹娘就在原来小医馆的基础上盖了个更大更全面的医馆，前面是看病的，后面是自己的休憩的。

就这样一直过了八年，直到他五六岁时，才第一次带他回外祖家。

他记得很清楚，他还没有到外祖家时，外祖大老远的在路途中就接到了他们。

外祖母更是见到他后，一把把他从母亲怀里夺过来，抱着他一个劲儿的“小殷理，小殷理”的，热情的他都受不了。

于是一到外祖家，他赶紧从外祖母怀里挣脱下来，自个儿先进去了。

“哎，唉”这孩子，外祖母看了看自己空着的双臂，无奈的笑了笑，也掀开帘，在春娟的扶持下小心下来了。

小殷理是头一次见到这般雕梁画栋，丹楹刻桷的房子，自然是撒欢的到处跑。

一会儿跑到假山处看开的正艳荷花和水中悠闲游游的小鱼，一会儿又跑园中看昂首挺立的朝阳，一会儿又跑到了马厩处，看矫健俊美的马儿，一会儿就转到了慕容家训练士兵的地方。

当时太阳正是照的最烈的时候，但大家都丝毫不马虎，认认真真的练着，这种坚韧毅力一下子戳中了小殷理的心。

他也不知不觉的学着大家的样子仔仔细细的做了起来。

直到他外祖和父母来寻他时，众人才发现这竟有一个小孩儿，扎着马步，额鼻间渗满了密集的汗珠，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丝毫不为所动，这般毅力，实属让众人惊异。

他外祖父见了，可劲儿高兴了，哈哈的笑声直冲云霄：“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我慕容家的子孙。”说着就上前抱起小殷理，给他擦去额鼻间的汗珠。

但却被小殷理拒绝了，从他外祖父身上跃下，继续扎着他的马步，坚定的说道：“爹娘告诉过我，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外祖父听了，赞赏的点了点头，也和小殷理一起扎起了马步。

外祖母和他娘虽有些心疼，但也并未阻止，到是亲自去厨房为他们准备冰镇绿豆汤了。

而他爹，也学着他的模样，头一次扎起了马步，虽然没他的动作标准，但也毫不含糊。

身后的士兵们看了，也更加卖力起来，这小孩子都做的这么好，他们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做不好呢。

从此以后，府中的士兵是越发的努力了。

小殷理也从此时开始，每天都准时到训练场报道，和大家一起训练。

当然，也从这时起，他都一直待在慕容府，每隔三个月回来一次。

到他十二三岁，武功较好后，回来的次数也更多了，到现在十六岁，他是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但回来的反而没那么频了。

不过就算他在练武，他爹也时不时的把药理知识给他寄过去，让他背，他当然不赶懈怠，每次都背的滚瓜烂熟。

“好了，爹”少年把他捣好的药装好递给刘大夫，刘大夫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才把药拿给病人。

“公子，小的把那个人处理好了。”

“好了？”少年侧过头，仔细看着小虎，道：“你明天不用来了”

“为什么啊公子，小的从十三岁到这里，已经十年了，熟悉各种药材用法，抓药没有半分错误，采药也无差错，公子”小虎赶忙跪了下来，用手扯着少年的袍底，哀求的看着少年。

“为什么？”少年蹲下身子平视着小虎，字字清清楚楚道：“医，者，仁，心，”

“可你却三番五次把我娘的话当耳旁风，纵使你在其他方面并无半点过错，但最基本的一颗仁心都没有，你让我如何留下你。”说完，少年就起身离去。

只留下呆呆坐在地上的小虎。

刘大夫看着小虎这样，也惋惜的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仁心”是他们最基本的底线，最初收小虎是就是见他有一颗善心，不知怎么的，这几年小虎是越发的不像话了，殷儿若是不说，他都要让小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