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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章

原来他不仅伤到了骨头而且还在发热,难怪精神会越来越差。

此时安川几近昏迷,连她的声音也听不见,她顾不得太多,叮嘱里正派人将这里围好,切莫让任何人进来。

因着还没有找到小九,甚至连他带来的马车都不见了踪影,她只能另想法子回去,可这里并不如县城富足,顷尽全村也只找到了一辆用驴子拉的板车。

她在板车上铺上了厚厚的干草,又向村民买了一床被褥,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安川扶上了板车。

她虽驾驭不了马车,但小时候却也赶过驴子,故而觉得自己应该能带他平安回去。

只是驴子比马要慢许多,而且郎中叮嘱她路上不可太颠簸,以免加重他的伤情,故而她不敢走得太快。

但好在这里离南河县城不算太远,以她的估计,若无意外的话,一个多时辰应该足够了。

可意外还是来了,许是因为板车年久失修的缘故,在行至半路时,正在赶车的她突然觉得车子猛地向下一沉,慌忙停了车。

先确定并未惊扰到安川,她才松了一只气去查看车子的状况,不由吃了一惊。

前面一个车轱辘的□□上不知何时竟卡了一支带血的长箭,害得车轮险些脱落。

而那支长箭太眼熟了,因为安川和王傲中的便是这种箭。

可是,这箭怎会在这半道上出现,上面的血迹又是谁的呢?

她想起安川说过凶手的后背曾中了他反掷过去的一箭,难道便是这支吗?

倒也极有可能。

她心中疑惑着将箭捡起并藏在了板车上,发愁地摆弄了几下那摇摇欲晃的车轱辘,终是无计可施。

不管不顾是行不通的,这样下去定然撑不到回去,她只能先想法子将车轮修好。

好在这里离附近的村子并不远,虽然并不顺路,但除了向那里求助也别无他法了,她愈加小心地赶着板车过去,在村头最近的一户人家缓缓而去。

就在板车停下的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远去的马蹄声,可再仔细听去却又没有了,正愣怔时,从院子里已经走出了一个壮实的汉子来,见了她立刻警惕问道:“你是什么人,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她连忙跳下车,解释道:“这位大哥,我是和兄长来慈庄探亲的,可在这回家的路上车轮却坏了,兄长喝醉了还叫不起来,我又没有修车的本事,所以特地过来想请人来帮忙,这是一点心意。”

说着,她将早已准备好的十枚铜钱递了过去。

那汉子见她说得诚肯,看了一眼她所指的车轱辘,没有起疑,接了铜钱后态度也温和了许多:“行,我去给你找人去,小兄弟,你先进院子里歇一歇。”

她道了谢,目送他往村子深处而去,起先并没有进去,不过她看到了院子里的水井,想起水袋是空的,便进了院子准备打点水来。

就在她刚给水袋装满水时,西屋有个妇人走了出来,等仔细关好了门后见了她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水盆往一旁藏了藏。

她连忙解释了清楚,那妇人才放下了戒心,仍有些不自在地道:“原来如此,我去后面收拾厨房,还请小兄弟在这里稍等片刻。”

她笑着答应,在水井旁的一个木凳子上坐了下来,打开水袋喝了几口。

但等那妇人消失在眼前时,她脸上的笑意登时消失不见,头虽仍是对着水井,可眼角却瞄向了那妇人刚刚离开的西屋。

里面定然有古怪。

因为她方才清楚地看到,那妇人手中的水盆里盛满了染红的血水,里面的毛巾也是红色的。

想起安川的话和之前在路上捡到的那支长箭,她有理由相信杀害王家兄弟的真凶此时就在眼前的屋子里。

只是思虑片刻,她便悄无声息地决然起身。

依着安川所言和她所见所闻,这个凶手不仅身材高大且尤擅射箭,就连安川也为他所伤,故而她定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她也不能眼睁睁地放弃这个将真凶缉拿归案的大好良机。

此人连犯命案极度危险,她不能做个缩头乌龟。

更何况,那人也受了伤,她不见得没有机会。

这般想着,她已经到了院子门口,在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板车上的安川后,悄然关了院门并上了闩。

随后,她深呼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往西屋而去,在半途中拿起了竖在墙角的一把镰刀。

几乎没有分毫迟疑,她一把推开了房门并冲了进去,冷静的眸光如同一只凶而锐的野狼般迅速地搜寻自己的目标。

但在她的目光触及里面惟一的人时,不由一怔。

一个姑娘背对着她,上身几乎光着,只有肩膀上搭着一件衣裳,像是正在换衣服。

只听“啊”地一声尖叫,那长发姑娘听到动静转头看去,看见她后慌乱地爬到了床上并扯了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子,羞怒地质问她道:“你是什么人?!”

她顾不得回答,却看清了那姑娘的后背的确没有受伤,而后仔细地环视了屋子,确定里面并不能藏下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低了头对那姑娘一边赔礼一边退了出去:“对不住姑娘,我听到屋里有怪声,还以为里面有歹人,我什么都没看见,这就走……”

依着安川所说,凶手是个与他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又后背中箭,定然与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姑娘无关,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她刚退出去,还未来得及关门,便被人给猛地向后一拽,险些摔倒在地上。

“好一个好色之徒,我夫君好心帮你,可你这混帐却钻进了我姑娘的屋子,你当老娘我是好欺负的吗?!”

原来是那妇人听到了姑娘的哭喊声赶了过来,看气势大有与她同归于尽的气势。

她站稳后连忙解释:“大姐,您当真是误会了,我并无恶意……”

可那妇人却不信她的话:“你连院门都给闩上了,还说没有恶意?老娘跟你拼了!”

她闩了院门原是为了保护安川,当时并没有想到会加深误会,刚想继续辩解几句,却见那妇人已经撸起了袖子张牙舞爪地向她扑了过来,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向后躲。

她原想着那妇人也不会奈她如何,没想到对方虽然看起来身板也不比她强健多少,但力道和速度却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刚逃了两圈便被对方拽住了衣裳,想跑也跑不得了。

“你还想跑?”那妇人气急败坏地就往她身上抓挠,“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这种败类!”

几个巴掌凌厉地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她自然是不能回手的,只想着如何脱身,可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她在挣扎间根本无法挣脱。

她只想躲开,可对方却在拿命与她拼,既不听她的解释,也不肯放开她,大有与她鱼死网破之势。

就在那妇人气势恢弘的撕扯间,只听“嘶拉”一声,她只觉身上一凉,扭头一瞧,竟是自己的外衣被撕破了。

她慌忙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前,为了大局出声认错道:“大姐,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谅,放过我吧!”

可那妇人见她越来越怂,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竟趁着她拾掇外衣的空当又趁火打劫地扒了她的一层衣裳。

突然间,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对方停了手,惊呼了一声:“呀,你是个姑娘?!”

她这才意识到,因着里面的衣裳也被扒开了,是以那破烂的外衣已经护不了她了,故而那妇人真切地瞧见了她的胸部。

只听“轰”地一声,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是如何狼狈地重新裹上了已经破烂的衣裳都不知道。

“原来你是个姑娘,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以为是引狼入室了呢!”

“你这姑娘也真是,好端端地扮什么男人,被打成这样也不说实话,图啥呢?”

“我就说嘛,一个大男人有胆子做色鬼,还能没胆子和我过两招?”

“我第一眼就瞧着你不像是个男人,哪有男人这般瘦弱的?”

……

那妇人探究的目光和既好奇又不屑的话语不停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吵得她有脑子乱做一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曾想过自己可能被认出女儿身的所有可能,却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情况。

突然,那妇人盯着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戒备:“不过我也不是没见识的,我可是听说有些女人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女人的,看你这扮相,会不会也是那种人?老娘可警告你啊,就算你是个姑娘,若你……”

不知第几次听到“姑娘”两个字,她终于清醒了几分,无奈又绝望地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我喜欢男人,外面那个便是我相公。”

这话果然奏效,那妇人虽半信半疑,可态度却缓和了许多:“当真?那你这么打扮做什么?”

“我们这次出的是远门,这么打扮只是为了方便。”她努力收拾好衣裳,叹息地解释道,“大姐,我方才真的听到里面有响动才进去的,闩了院门也是为了防止坏人逃脱,我的确没有恶意,更何况您方才也没提起里面有人,我又怎么知道您女儿就在里面呢?”

见妇人渐渐信了她的话,她又趁热打铁地请求道:“出门在外时,咱们女子总是会遇到各种麻烦的,还请大姐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向其他人提起,我感激不尽。”

说着,她又从已经瘪了的荷包里掏出了十个铜钱并塞到了对方的手中:“都是误会一场,还请大姐仍将我当成个男人看吧。”

“我懂的,你尽管放心,我这人说话最是算数,这件事我定然不会告知第二个人,连我夫君也不会知道。”妇人既收了她的钱,愈发不好意思了,“你瞧我这力气大的,这样,你且等着,我给你拿身衣裳来。放心,不是我的。”

她没有拒绝,毕竟身上这一身虽然也能勉强蔽体,但的确被撕得不成样子了,便趁着道谢的功夫问道:“不知我刚才有没有吓到您家孩子?”

“无妨的。”那妇人不由看了一眼西屋,含糊道,“那孩子只是今天身子不舒服,这点小事儿还吓不到她。”

“可是……”她试探着问道,“我刚才真的听到了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咱们还是小心些好,之前我们从慈庄过来时,听说那里像是出了什么命案,连衙门都来人了呢。”

妇人吃了一惊:“当真?”

她颔首,道:“大姐可要留意些,若是真的有什么要帮忙的,大可直说。我虽力气小,可我相公却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那妇人却不以为意地爽朗道:“我这一天都没出门,只见过你这一个外人,这青天白日的还能出什么事,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衣裳去。”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隐瞒。

在那妇人离开时,她小心地打开了院门,看见安川仍安稳如初地躺在板车上,饶是自己唤他也听不见,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女扮男装了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么离谱的状况,自己一个男人装扮,竟还能被一个妇人扒了衣裳并认出女子身。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这是因为那妇人太过捍勇还是自己逃得不够快。

此时她倒庆幸安川昏迷不醒了,否则以那妇人方才的一惊一乍的声音,只怕方圆几里都能听得到。

好在以后应该也不必再来这里了,而这里的人也不知自己的身份,应该无伤大雅,只当买了个教训吧。

之后的事情还算顺利,她加了一件男子外衣,车轮也很快被修好了,而那妇人也算信守承诺,一直和颜悦色地称她为“小兄弟”。

虽然那妇人还想留她吃午膳,但她并没有这个胆量,搪塞了几句后连忙跳上了车。

驴蹄抬起,车轮辗过地面上的几根不知何时落下的干草,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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