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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V]

文音往后一退,后背重重地撞在机车上,她感到疼,眉头皱起,然后被他轻轻抱起,放在车座上。

后脑勺随之被大手稳稳地托住,商庭之俯着身深吻她,扣着她双手按在机车上,固定在车座上。文音身体下意识往后仰去,那种强烈的悬空感又将她拉回去,整个人伏在他怀里,沉沦在他的吻中。

她双腿盘上他的腰,脚趾绷得直直的。

穿着的高跟鞋半松地挂在脚尖上,欲坠。

文音身子发软,好几次差点从车上掉下去,都被他扶稳托住,在她几乎缺氧的时候,商庭之狠狠地缠住她舌尖,打了一个圈后,捏着她下巴,轻啄她唇边泅润的湿濡,这才松开她,很有分寸地往后退开。

文音神色迷离:“你吻了我,第一次。”

她一直对他的拒绝而耿耿于怀,却有恃无恐,早已经不记得那一晚在雪亭中,她醉得失态。

商庭之也不多说,只是淡淡的笑:“嗯。”

“什么感觉?”

他眉头轻皱:“不太好。”

文音也清醒了过来,她已经不记得刚刚在哭什么,难过什么。

她看着他,回味着他的吻,又烫又热,烧到她心口上,都要窒息了,身体还在轻轻颤抖,一想到这里,她热得不行,却冷淡地说:“亏你吻得下去。”

商庭之缓缓笑。

文音跳下车,站在他面前。

他整理着衣服皱褶,展平抚顺,仿佛刚才他吻她不过是分散她的注意力,那失控凶狠的一面也已经被他藏起来,他侧着身,声音沉缓优雅地说:“女孩儿,不会有下次。”

文音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公路边上,两人没有再说话。

她弯低身脱掉高跟鞋,放在脚边,然后走到沙滩上,昏暗的海边响起寂静的浪淘声,风声呜鸣,掀起了头发和衣摆,吹得鼓鼓作响,她乘着寒冷的夜风张开双臂,一路在冰冷的沙粒上跑过去,踢起沙粒,留下陷进沙里的一个个脚印,跑到扑过来的海浪中,站在水中,捂着鬓边的头发回眸。

商庭之望着她,缓慢走来,停在她身后,脱下外套从后面披在她肩上。

她拢紧他的外套,问道:“你不冷吗?”

商庭之望着沉黑的大海,听着波浪海声,双手插兜,淡淡地说:“我身体健壮,你差了些。”

文音知道他在说温泉度假那事儿,她也确实病恹恹了大半个月,也不再说,转回去,沿着海边慢慢地走去,扑上来的海浪浸湿着脚裸,海水格外寒凉,商庭之压着眼角看向她双脚,伸手将她拉回来,往回走。

她跟在他身后。

两人沉默地走回到公路上,文音看着男人的背影,低声说:“我想看日出。”

商庭之不语,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走到机车前,商庭之环着她的细腰,将她抱到车座上坐着,自己从衣袋里翻出干净的手帕蹲身在地,捧起她的脚擦拭上面沾上的湿沙,文音没有动,只低头看着他,直到双脚干爽,他干燥的大手烘热她的双脚后,又见他起身走去公路边提起她脱掉的高跟鞋,给她重新穿上。

他抬起眼眸:“想看,那就看。”

文音笑了,手指落在他头发上,梳理着他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便收回手望向海平线。

商庭之背靠着机车,低头抽烟。

海风呼啸而过。

文音平静地坐在车上,一下一下地晃着双腿。

凌晨六点,两人看着海上日出破开了昨夜的黑暗,露出第一缕阳光,坠入到海面上,深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在太阳露出一点弧度的时候,公路上响起一阵疾驰而去的机车声,轰鸣震动的引擎,顺风而来,商庭之已经载着文音离去。

黑色的机车在公路上快速穿过,文音抱着他的腰,贴紧着他后背,偏头,双眼从沉沉的头盔里望向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她的声音被逆流而来的风撞碎:“知道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看着,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商庭之听见风中的声音。

他听见她的声音。

商庭之将她送回去之前,两人停在街边的早餐档口前,文音走到摊档里面,老板娘忙前忙后,跟客人隔空吆喝着,然后大勺子在锅里一捞,盛上瓷碗里,沸腾的汤底雾腾腾的,有股麻油的香,油腻的油烟味儿和煎炸的香味飘在空气中,闻着有些浓稠浑浊。

她面色平静地点了几份早点,等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男人逆着日光站在摊档外面,靠着机车,高大挺拔的身姿吸引着人,路过的行人都打量着他。

他看着这四周的早餐档,眉头没有皱起半分,只是望着她,沉静地等候,风度而得体。

这时老板娘叫道:“早餐好啦,二十。”

文音给了钱,二十块钱,一大袋,沉甸甸的,分量很足。

她走回去,摸出一只剥了荷叶的粽子给他,自己敲碎茶叶蛋壳子,慢吞吞吃着,一边嘬了一口豆浆,商庭之没有说她这是多不卫生,而是平淡地接过,跟她一起站在街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商庭之随口一问:“这里你很熟?”

文音张开手指,挡在脸上,阳光直刺刺地落下来,穿过指缝打在脸上,她眯着眼,又看向店里的老板娘:“这里离音乐附中很近,以前上学来不及吃,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就会打包一份回校吃。”

“学校不是有食堂,不在食堂里吃?”

“这里的香。”她笑笑。

文音没有说太多,她却回想起来,要说那时候她在附中读了六年,前三年她确实起床晚,来不及吃,每天急忙提着书包和琴盒出门,爷爷看得眉头都拧起,跟在她屁股后面叨唠这个孙女儿,怕她饿,让她吃了再上学,迟到了算桑家爷爷的。那时她笑着上学去,桑家几兄弟看着这幕,直笑爷爷为老不尊,都要宠孙女儿宠得无法无天了,那可怎么行,所幸桑家的小五乖得不像话儿。

后三年她被赶出桑家的时候,身无分文,落魄得只能靠着桑西延,纵使后来桑家为了不让她丢了体面,给她住处,每个月定时给她零花钱,一直这样过着,也足以让她衣食无忧,只是没了大富大贵的命。那时候她并没有大手脚的挥霍,反而存着钱,又不太敢用,害怕用多了,爷爷会说她不好,她害怕爷爷说她一句不好,对她更失望,每天她都很拘束,小心翼翼地花一点钱,舍不得花钱吃好一点,而这里的早餐很便宜。

文音回过神,目光冷淡而溃散,没有焦点地定在某一处,麻木地吃完。

她走去垃圾桶扔掉袋子后,走回到商庭之身边,捧起搁在座位上的头盔抱在怀里,侧身坐上车,单手搂着他的腰:“走吧。”

商庭之眼眸沉静,先伸手理了理她吹起的衣领,这才骑上机车送她回去。

文音进到屋后才反应过来还穿着他的皮衣。

小林嫂见她回来,叫了一声,她点点头,边上楼边摘下身上的皮大衣,进到房间挂到衣帽架上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侧衣兜里折出半角红包,她想不出商庭之会是随身带着红包的人,下意识夹出兜里的压岁钱,很大,很沉,大红的封面是今年生肖的虎,她翻到另一侧,背面提了字,笔迹洒脱韵致,遒劲有力,只是字,就叫人想像得出提字的人。

上面寥寥几字。

提了她的名字,写了新年祝福语。

这是给她的新年压岁钱,借由这件外套送到她手上,若她发现,那正好,若她没有发现,也不在意,他是这样的人。

文音没有拆开,将压岁钱放回到兜里。

初二这天桑文音无处可去,大家还忙着拜年,桑西延要在大宅待到初七,那天回来他一定会给她打包一份糕点,是桑家老宋婶做的,她很爱吃的甜糕,绵软清甜,有淡淡的荷叶香,入口清新,虽然小林嫂也会做糕点,但比起老宋婶,少了些味道。

她关了手机,在家里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打开手机的瞬间,无数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几乎塞爆手机,正好夏喃喃和陈晚腾出时间,前后脚约她出门,她犹豫着的时候,孟家小阮也来约她,说起那天酒吧答应过再小聚一趟,栖城,就连南川那边的子弟也会过来一聚,小辈之间的走动长辈也乐见其成,也不拘着,训一顿就放人。

孟家小阮在电话那边说:“桑桑,你可要来啊,上次说好的是不是。”

文音听见电话那儿十分吵闹,她问:“他来吗?”

“什么?”孟阮没听清楚。

“他啊,他来吗?”文音焦急地大声问。

孟阮听见了,大声喊:“来啊,他来。”

文音答应她:“那我去。”

孟阮回头给她发来地址,文音看了一眼,丢下手机走去挑了一条春季新上的红色抹胸长裙,后背光裸,性感,不加掩饰的直白侵略,她走到梳妆镜前,化着妆的时候,刚才的焦灼又缓缓冷静平复住了,她握着眉笔的手慢了下来,不过还是将最后的妆容晕开,抿着嘴唇,一手提着包包,一手勾起高跟鞋出门。

出门后,她才想起桑西延送给她的跑车还留在商庭之家里,干脆让夏喃喃来接她一起过去。

两人去到会所,进到包间里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世家子弟,烟酒声色,却很有分寸的雅致,不会真的失了体面和仪态教养,文音四处张望,房间极大,这是会所最大的豪华房,外三间,内三间,应有尽有,她拉着夏喃喃往里穿梭,桌球室,麻将室,吧台,餐厅。

文音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身旁的夏喃喃突然停住,往角落里坐着的一个清冷疏离的男人指了指,悄声说:“是顾言西。”

文音看过去。

夏喃喃又左右看了看:“不过应该只有他来了,没有看见顾小叔。”

文音眯眼:“郁枝在顾家上了户口?”

“可没,当年顾姨只是收留她,让她住在顾家,听说跟她妈妈是闺蜜,有着深厚的同窗情谊,但顾家的人向来和气儿,就算没上户口,对姑娘好得跟亲生似的,才会对她跟顾家叔侄暧昧不清感到膈应,将她送走。”

“不过要不是你去了商庭之家里,我都不知道顾家居然将人送到栖城,成了商庭之的金娇儿,这样看来,顾家有意跟商家强强联合,郁枝跟商庭之联姻也是妥当的,毕竟顾老说过姑娘会以顾家孙女儿的身份嫁出去,那就是顾家也会给出体面的嫁妆,但到底跟世家小姐比还是差了一些,总归不是真的富家之女,要是顾家哪天不认账,翻了脸,也是无可奈何,只有商庭之可以不在乎世家,他这个人,足够的好了,多了顾家,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文音听得烦躁,咬着手指,一声不吭。

夏喃喃见她不高兴,顿时想起她跟商庭之也是暧昧不清,也不再说。

两人一直走到最里间,看到孟阮和孙从望他们。

孟阮几人也看过来。

孟阮笑盈盈地走前两步,望向她们:“今天你两准时,其他人要晚些来。桑桑,西延知道你来,可是让我看着你,他晚上过来,现在还有半天,我带你们去玩儿,你们想玩什么?”

文音摇头,孟阮也不勉强,转而看向夏喃喃。

夏喃喃也连忙摇头。

几人说话间,外面又来了不少人,文音没有桑西延盯着,是不大跟这些子弟往来过深,认识的人也不多,都是桑西延的圈子,这时正好看见桑怀北和陈晚,在他们看见自己之前,她顿时牵着喃喃躲出去。

夏喃喃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走到观景台上,吹着风,望着外面的高尔夫球场,隔壁就是马场。

“大小姐,你不会是躲陈晚吧?”夏喃喃问。

文音说:“没有,我躲桑怀北。”

喃喃闻言,倒是好奇起来:“你现在跟陈晚怎么样?”

文音平淡地说:“就那样,他约我,我就跟他见面。”

“你不喜欢他?”

“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那商庭之呢?”

桑文音咬着嘴唇,眼睛冷冷的,没有说话。

夏喃喃看出一点儿,也知道她被商庭之吸引,但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简直让人头疼,一边可能会跟别的男人结婚,没有感情,一边金屋藏娇,身边有女人,偏偏这两人又暧昧不清,不过要说谁会吃亏,也只会是文音。

她有些劝慰:“商庭之要是玩你,可怎么办,我真的不敢想下去,他跟那位姑娘更是说不清楚,你别太深陷,他这样的男人,身边哪里会缺女人,到时候他玩厌了,腻味儿了,他可以洒脱转身跟别的世家女子结婚,你又怎么办?”

文音冷静地说:“我也只是玩玩,不认真。”

她明白一旦认真,她就完了。

商庭之那样的人不是她能玩的,但她控制不住,已经开始迷恋上他了。

“你一定不要动心,除非他真心,又或者他肯娶你。”夏喃喃担忧和不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她看着文音,“不过桑桑,我始终觉得他不是最好的,他很成熟,会体贴人,也不过是年纪和阅历让他得体周到,还有他的出身更好一些而已。比起他,陈晚更适合你,他年轻,蓬勃,充满阳光,你想,当陈晚也有了他那般年纪和阅历,也一定散发出成熟稳重的魅力,吸引着年轻的姑娘,让她们飞蛾扑火,这是年长带来的独特优势,却是我们年纪小的对年长的一种认知偏差,我们以为的魅力,迷恋,只是我们还没有到达这个年纪,还没有经历的陷阱,等我们再长大一些,就能看得更清楚。”

文音听进去了。

她双手搭在栏杆上,看向高尔夫球场一年四季的茵绿,轻声说:“我知道。”

夏喃喃知道她不想多说,转而说起别的事儿。

也不知道桑怀北怎么找过来的,他让两人回去。文音看见他,冷着脸,什么也不说,跟夏喃喃一起尾随他后面回到包间里,桑怀北带她走到桌球室,公子哥姑娘们都围在边儿上看着,文音一眼就见到握着球杆的陈晚,他站在桌台边,动作娴熟地抹粉,身上有股淡雅的锋芒。

文音微怔,她还以为陈晚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这会儿才有了几分世家公子的风韵。

陈晚见到她,顿时提步走来,微微笑:“文音。”

她应了一声。

他温雅含蓄地说:“孟姐说你答应了来这里。”

文音说:“今天我想热闹一点儿,没有应你的约,但我知道你会来这儿,作为补偿,下次我约你好不好?”

陈晚眉头松软,眼眸似水:“好。”

桑怀北看着两人,拍了拍文音的头,抬抬下巴,叫她:“玩一下。”

文音皱眉:“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陈晚教你。”桑怀北压低声,又说,“别扫兴。”

四周的人都看过来,夏喃喃不放心地拉住她衣袖,文音轻轻呼了一口气,露出柔软的笑容,转头对陈晚说:“你来教我。”

陈晚笑笑,随即带她走过去,除了他们这一对,还有三对情侣,姑娘们都是不会桌球,而身旁的男人便是教她们的,看谁先教出会桌球的姑娘,文音看在眼里,纵使只是一个玩乐,在他们这里也成了一场无形的角逐。

她侧靠着桌台,接过陈晚手里的球杆,心不在焉地听着裁判说规则。

直到开始,陈晚就在旁边教她。

文音表情认真,右手抵在桌台上,虎口张开,球杆搭在虎口上,弯着腰,压低手臂,对准着白球,控制着力度将球杆往前一撞。

这姿势在几个姑娘中已是不错的,有模有样,所有人看她挥杆的刹那,凝着呼吸。

球杆却擦过白球,扑了个空。

桑怀北笑出声。

“没事。”陈晚安慰姑娘。

文音也不在意,她拿台球玩乐,别人拿她玩乐而已,她依旧摆出有模有样的姿势扑空了球,半个小时过去,一球未入,大家的目光顿时转到别的姑娘身上。陈晚也不在乎别人,满眼都是姑娘,他专注而认真地教着她,文音侧头看他,浅浅地笑了起来,对他说:“我学不会怎么办?”

陈晚笑道:“不紧要,你学你喜欢的,若是不会,我来教你。”

文音点了点头,说了一句:“陈晚,你真好啊。”

在她放下球杆打算退局的时候,烫金的两扇红绒大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众人下意识望去,先进来的是桑西延,走在他后面进来的是挺拔的男人,脸庞英俊成熟,穿着卡其色开司米,修身的黑裤裤脚束在皮靴里,多了一丝优雅知性的随意,他唇边含着淡淡的笑,缓步进来。

文音直勾勾地望着他。

商庭之扫了她一眼,移开目光,脱下外套搁置在椅背上,捏着袖扣转动着,眼眸沉黑,他看向文音的方向,随意地问:“这么热闹,都在玩儿什么?”

“他们在玩桌球,看谁先将不会玩的女伴教会。”有人说道。

商庭之像来了兴致,走向台球桌,停在文音身旁,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将她笼罩住,投落下来强烈的压迫感,她浑身有些颤抖。

他看了一圈,淡笑着问:“哪个姑娘学得最差?”

“是桑家的小五姑娘。”

“她一球未入。”

桑文音听见别人叫名字,忍不住偏头看去,却对上商庭之深邃的眼眸,她听见他低沉着嗓子说:“那我来教你。”

她没有说话。

商庭之侧眸看了陈晚一眼,目光浅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要接手,在别人起哄声中,陈晚并没有退让,而是问文音:“文音,你还想学吗?”

文音拿起刚才放下的球杆,点头说:“再学一次,不行就不学了。”

陈晚听她的,让出位置。

商庭之转了身位,站在文音身后,干燥的手掌覆在她握着球杆的手腕上,一手轻捏着她后颈,压低她的腰身,腰线顿时弯出一条脆弱的弧线,楚楚纤腰,盈盈一握的纤细,翘着臀,有一点勾人。

文音侧着头,头发滑落到肩侧,她眼帘低垂着,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抬了抬腰,后背贴在他身前。

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合,无比契合。

不过这细微的暧昧都被他的身影遮挡住,别人无法觑见丝毫。

商庭之警告她一眼,没有再理她,只望着桌台上的每一颗球,心里计算了一遍,随即以严格的标准让她摆出准确的姿势,然后按着她手腕,移动着球杆,对准着白球。

“女孩儿。”他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会了,就别藏拙,让他们好好的看一看,这不是坏事儿。”

文音耳朵酥麻,手一颤,挥出去的球杆一歪,却击中白球,白球猛地被撞击出去,一连撞开台面上剩下的几个球,碰撞声嘭嘭响起,球面撞着桌面,四分五散,然后以不同的速度和角度纷纷掉落到球袋里。

商庭之松开她,站直身看着只剩下一颗白球,缓缓一笑:“挺好。”

这会儿桑怀北笑不出声了,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狠狠地将桑西延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别人也反应过来,夸赞道:“商少倒是会教。”

“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姑娘。”桑西延将文音带在身边。

商庭之含笑:“人小姑娘儿确实聪慧。”

文音抬头看他,他也在看她。

她丢下球杆,转身走了,夏喃喃看了眼商庭之,见他看过来,连忙收回目光跟上文音。

两人走出台球室,去餐厅坐着,桑怀北和陈晚也走了过来,文音抬起眼帘,在陈晚面前也发不出脾气来,只在桌子下用力踢了桑怀北一脚。

桑怀北也有火气,踢回去,夏喃喃却叫了一声,他顿时没好气。

孟阮和孙从望他们也坐到这一桌,然后桑西延和商庭之也落座,十人的桌,还空着一个位置。孟阮看了一圈,像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他没有来吗?”

听见她这般问话,文音手指一瞬僵住,抬头看向孟阮。

谢家公子问:“谁啊?”

“李家的三公子啊,他没有来。”孟阮说,又问孙从望,“早上的时候我不是让你通知他吗?”

孙从望拧眉:“我以为你让我通知陈晚。”

孟阮顿时翻白眼:“是李家的三公子,我以为你知道。”

“那我搞错了,大家都说小五桑现在跟陈晚一起,我便以为是叫陈晚,不过李家的三公子啊,一向甚少出来,往年也不见他,说起来那才是真的清静人儿,我都记不起他的样子了。”孙从望回想了一下。

在他说着的时候,所有人都望向桑文音。

文音脸上很平静,什么话都没有说,大家也静了声。

菜上来后,她安静地吃菜,吃完了,起身就走,身后有人叫她,文音听见桑西延的声音,她头也不回,提着裙跑了起来。

桑西延追上来。

文音喘着气,转身闪进拐弯的另一条走廊,扶着墙壁一直跑,挽着的头发散了下来。

跑出去后,她连高跟鞋都扔掉了。

这时一辆宾利跟着她,文音转头,车后座的车窗落了下来,露出男人英挺硬朗明晰清峻的脸庞,她停下脚步。

商庭之望着她,淡淡地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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