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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V]

对面的大姐看直了眼,见她关上窗,转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嘀咕说了一句:“怎么就扔了,给我也好啊。”

“你下去捡,就是你的。”文音听见了,直直看过去。

大姐缩缩脖子,小声说:“什么人啊。”

文音没理她,转回去,在车上坐得太久会脚疼,她起身在车厢内走动,这列火车去藏州要两天的时间,她没有选择飞机和高铁,而是选了最慢的,她也不急,不用赶时间,只是想慢慢地走。

老火车上的乘客都是最朴实,简单,直接,不加掩饰的人生百态,光着膀子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的老大爷,哄孩子的女人,吃着泡面,咕咚咕咚喝着水,有开着窗户定定看着窗外的文艺青年,还有打游戏的年轻人。在夜深的夜晚,在回家的路上,在离乡别井的路上,他们都是陌生人,又是有缘人。

文音从狭窄的过道走过去,看见了一个个不同的人,他们大声说话,或沉默无声,他们放声欢笑,或忧愁伤感,吵闹,又安静。

空气中飘着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香味,老大爷脱了鞋子坐在椅子上的臭脚味儿,从南往大西北而去的路上,车上的乘客都带着一丝夏日里闷热的气息,身上都有股闷在衣服上的汗味,老火车的空气流通不好,有些热。

文音走到车厢连接处,有人站在这儿抽烟,烟味很呛,很烈,她想起商庭之抽的烟虽也是很辛烈,但气味很淡,他身上并没有烟味,也没有烟瘾,只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一口烟,他总是自律克制到极致。

她想着,站在另一侧,抱着手,倚着车壁,静静地望向窗外的黑夜。

抽着烟的男人侧过身,瞥她一眼,看到她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又上下打量,衣着虽然简单,但他干那一行,认得这都是名贵的衣饰,一针一线,都十分讲究。

他转回去,跟别人打电话,用着当地的方言,笑着说:“阿弟,这可新鲜了,老货来着。”

文音看向这人。

那人一连喂了几声,又说:“不说了,信号差,下车后再说。”

文音没理,走回去车厢里面。

一路长途,老火车进入到大西北地界,气温逐渐下降,经过桐州的时候那里已经下雪了,车上的乘客也越来越少,抵达藏州是周二下午,文音穿上了驼色毛呢大衣,搭着一条红围巾,拉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穿过站台往外走,一路走出火车站。

同列车下站出来的乘客也都一起涌出去,文音被推撞了几下,行李箱一下子脱手,人也被推出去几步,她皱着眉,往后走回去的时候,发现行李箱不见了,而刚才推撞她的人顺着人流不见了影。

她猛地拨开人群追出去,四周的人都被她推撞开。

文音穿着黑色平底帆布鞋,跑得飞快。

她目光盯着前面的男人,对方手里提着她的行李箱,而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眼见他要跑过去,打算上车逃走,文音眼睛很冷,直接脱鞋用力砸过去,那个男人被打中了后背,跄了两步,不过没停下来,他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反应这么快,直追上来。

他也跑得极快,头也不回,拼命往前跑,一边粗鲁地推开路人,就在翻上人行道栏杆的时候,下一刻,又一只鞋飞过来,后脑勺被砸中,整个人便从栏杆上翻倒在地,一直提着的行李箱顿时摔了出去。

因为动静太大,路过的人纷纷停下来,惊道:“这是怎么了!”

“打人了!”

在拥挤的人群中,一道男声响起,他往前挤去:“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而偷抢行李箱的男人回头,看见文音已经跑到面前,一手扯住自己衣领,那凶狠的眼神冒着火,抬手就打过去,男人的脸顿时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啪地一声,清脆响起,文音冷冷地说:“我去你的,偷我东西,我打死你!”

她又一巴掌扇过去。

男人脸疼得直抽,脑袋都被抽得发晕,却见到越来越多人走过来,甚至报警,立刻用力推开文音,文音一下子摔到地上,他也不要行李箱了,连忙爬起身窜上那辆摩托车逃走。

文音冷淡地看着那辆远去的无牌摩托车,这是惯偷了。

团伙作案,十分熟练。

在火车上的时候,她应该被盯上了。

路人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顿时上去扶文音,她推开别人,自己爬起来,往行李箱走过去,一个熟人走了过来,先帮她扶起地上的行李箱,推回到她面前,文音没动,平静地看向迟来。

迟来很有礼貌地叫道:“商太太,好久不见了。”

文音淡声:“商庭之让你来的?”

“不是,我这段时间正要去这一边拍摄,刚从火车站出来,就看见你在追一个男人。”迟来又去帮她捡回丢出去的鞋子,“我是从桐州过来的。”

文音没信他,只要之前跟商庭之扯上的人,她一个都不信。

迟来说:“商太太,你刚才那样很危险,要是那人持刀,你很容易受伤。”

“他偷我行李。”

“你那时候可以立刻叫人帮忙,这么多人,他们都会帮你。”

“没人帮我。”她神色淡淡。

迟来被堵住了,刚才他也看见,要不是知道她是被偷东西,直到她没事儿,都不会有人上前帮忙,甚至就算知道她被偷了行李,也迟疑着不敢上去帮忙,他都能想到这些危险,别人也能想到,不能怪别人太冷漠,无情,因为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能帮忙报警已经很好,迟来想到这些,还是有些心凉,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文音也懒得说什么,穿回鞋子,拉着行李箱就走。

迟来跟上去:“商太太要去哪儿?”

“你忙你的。”

“我以前来过这儿,比较熟悉,现在已经在藏州,我是走到哪儿拍到哪儿,顺其自然,并没有指定的地方,有时间,商太太想去哪儿,我可以给你带路。”

文音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迟来有些不自然。

文音说:“喀木尔,陀木寺。”

迟来反应过来,立刻说道:“几年前我去过那儿,不过往那边去路程远,要大半天时间,都是山路,戈壁滩,有些荒凉,我们自己过去不方便,找熟人带路过去好些,我有个朋友是自由行司机,专门做散客生意,哪儿都去。”

“只要给够钱么。”

“对。”

迟来身前挂着相机,背着沉甸甸的行李包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去到一间旅馆,就在门口外面,文音看见一个男人叼着一支烟,光着上身,手里拿着擦布,神色懒慢地捏着一根水管洗车,九月中旬的藏州气温已经有些凉爽,要穿外套,也就这人不觉冷似的,身上还沾着水管溅出来的水珠。

文音看着他,有些出神,想起商庭之站在花洒下洗澡的样子,浑身湿漉漉,结实紧绷的肌肉拢起,笔直宽厚的腰背布满性感迷人的水纹,水珠从他下颌滑落到喉结,微微上下滚动的喉结震动着悬着的水珠,一颤,水珠滴落在潮湿的瓷砖上。

她吻过他的背,他的腰,他的腹肌,舌头卷走他身上的水珠。

他的呼吸会微微急促,气息很沉,然后用力将她拽回去,凶狠地吻她。

文音想起来,手有些颤抖,喉咙发干。

迟来已提步走过去,跟对方聊了起来,俨然是熟悉的。

文音站在一旁,没声。

那人也就瞟她一个眼神儿,收回去,点头说:“现在不早了,明天一早出发。”

天亮时分,文音二人坐上越野车出发。

开车带他们去喀木尔的男人叫傅老板,虽然是在藏州这儿混,但他声音一出来,那一京北腔子还是很明显,不过文音不在意,在后座靠着窗看着外面,带着一丝警觉和警惕,即使很困倦,也没睡觉,反而坐在副驾的迟来睡了几回,五个小时的车程还是有些难受的。

在她调整坐姿的时候,傅老板扫了眼后视镜,说道:“困就睡一下,我不是人贩子,对你没兴趣。”

文音也看向后视镜,跟他对视:“我没困。”又冷笑着说,“几个月前有人也说过对我没兴趣,还不是早就对我感兴趣,打我主意。”

“我开惯了车,扛得住。”傅老板皱着眉说,“你们女人娇气,惯你们,还不乐意了。”

文音没应声,转而问别的:“你是京北人?”

“嗯。”

“怎么跑来这儿?”

“找女人回家过日子。”

“找到了吗?”

“快了。”

文音笑了。

五个小时后,进入喀木尔已经下午一点,中途三人在服务区停留了三次,到了地方,先去了一间面馆,文音一连几日长途跋涉,人有些疲倦,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面便不吃了,迟来和傅老板习惯了这样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日子,哪儿都可以,还是很精神,面条也吃得格外的香。

她看着两人,随口一问:“好吃吗,要不要再叫一点?”

傅老板说:“不用,管饱了。”

迟来抬头问:“商太太不多吃一点儿?”

文音摇头。

傅老板吃完了,搁下筷子,往后靠,又摸出烟盒抽烟,一边说她:“娇气。”

文音面色冷淡,起身走出去。

迟来跟着走出来,经过门口的时候,拨开了门帘上的串珠,走到文音身旁,他这一路上随手捧起相机就拍摄,很随意,自然。

文音问:“去陀木寺还要多久?”

“去到当地还要两小时,要是再上山去陀木寺,要一个小时。”

“哦。”

“商太太,你今晚打算住哪儿,是这里,还是先去到当地再住宿,喀木尔最好的酒店也就这条街最前面的那一间,四星级,不过比不得大城市,我们今晚要是住这儿,那就要明天才能去陀木寺,两个方向相反,我们还要经过921国道过去那边,才能去到陀木寺雪山下的喀丹小镇,不过那边的旅馆很简陋。”

“有床,有浴室吗?”

“有。”

“那不就行了。”文音声音有些轻软,“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什么苦头没吃过。”

迟来明白她的意思,回头叫:“傅老板,出发吧。”

傅老板闻言,倒是看她一眼,绷着脸,也不说话,拉开车门,利落地坐上车。

文音跟着上车,这回过去喀丹小镇的路上她沉沉地睡了一觉,靠着车门,蜷缩成一团。

傅老板在后视镜扫了眼,收回目光,打开车窗,摸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凉爽的风灌进来,迟来打了个寒颤,醒了,坐直身,转头看向他,正要说话,傅老板嘘了一声:“别吵醒她。”

迟来回头看向文音。

傅老板沉着嗓子说:“脾气有点儿大,早就让她睡一觉,不信人。”

迟来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相熟,压低声问:“你认识她?”

“受人所托,不然我没空。”傅老板咬着烟,想到了什么,闷闷地笑,“说认识,不熟,也就沈二的婚宴上,她出了名。”

迟来不是这些世家子弟圈子里的人,顶多是跟他们认识,人也安静了下来。

经过921国道的时候,文音心脏一拧,突然醒了。

她微微坐起身望出窗外,外面是一条笔直向前延伸而去的大公路,仿佛向着世界的尽头而去,无界限的,不知尽头,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雪山,荒凉的戈壁滩,它是唯一的公路,文音想起郁枝画的那两幅画,画中的那个男人,他在这条公路一直向着陀木寺朝圣,他的身影依旧如此挺拔,稳重,高大。

文音低声问:“从这里朝圣,去到陀木寺要多久?”

傅老板说:“快的三五天,慢的七八天。”

“为什么朝圣?”

“因为信仰。”

“信仰是什么?”

“你信什么,它就是什么。”

文音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了,收回目光,躺回到椅背上,闭上眼重新睡过去。

大风雪天,背对着她的男人一身的黑,黑头发,黑皮衣,黑手套,黑靴,他背影很高大挺拔,然后跪在地上,伏低头。

雪落在他腰背上,风很大,吹着他的头发,衣服。

他又站起身,突然回头。

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文音惊醒了过来,傅老板在前面叫了一声,车也停了下来,迟来跟傅老板下车,她睡得头有些疼,难受,皱着眉,扶着车门下车。

下午三点多的太阳很刺眼,这儿的风更冷了,即使穿着大衣,还是觉得寒冷,陀木寺就在雪山上,山路不好走,三人就在小镇找了一间最好的旅馆住进去,明天再去陀木寺。

说是最好的旅馆,也就是一间还算干净的普通民宿,有床,有浴室。

文音进到房间里,用脚关门,拉着行李箱往里走了两步,空间狭窄,将行李箱搁在地上打开,手脚已经感觉伸展不开,她没理,低头翻行李,行李箱里只有衣服,鞋子和护肤品,并没有贵重物品,她身上也就戴着的戒指值钱,上面镶嵌的粉钻是拍卖会拍下来的,过千万,那个惯偷虽然偷的只是行李箱,但里面的这些东西都是商庭之花的钱,买给她的。

那些贴身的衣物她只穿给他看过,他也亲手解开过,用他那双瓷白修长的大手。

他就算了,别人凭什么碰它们,看一眼都不行。

这时,房门敲响,文音走去开门。

傅老板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碗面,人高高大大的,他将碗递给她:“小老板,你吃点东西,不然明天没力气上山。”

文音低头看,是鸡蛋番茄汤面,这一样的香味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抬头,冷笑一声:“傅老板人真好。”

傅老板没声了。

“他呢?”

“说谁呢?”他抽烟。

文音说:“装。”

她走回去,用力甩上门,傅老板敏捷,脚一横,挡住了,没让她关上门,他清了清嗓子:“他没在这儿,已经离开,过来就是为了给你煮一碗面,你不吃,倒了去。”

他大步走进房间,将碗搁下,又走了。

文音重重地甩上门,走到桌子前,看了看碗面,鸡蛋金黄,番茄鲜红,面条和清汤在下,空气中飘着阵阵的面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拉过椅子慢慢坐下,掰开木筷子,安静地吃面,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没有半点声音。

她擦了一下脸,哽咽了一声,认真地将面条吃完,又捧起碗,连汤底都喝光,很饱,饱得反胃,但她忍住了。

第二天八点,文音刚出门,走过来打算叫她的傅老板正想敲门,就见她出来,他微微探头望向里面,见到昨晚给她的碗面已经空了,他问:“吃了?”

文音一夜没睡好,脸色很白,人没什么精神:“倒马桶里了。”

傅老板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再说,大步越过她,先往旅馆外面走出去,文音缓缓跟在后面,刚走出旅馆,看到桑怀北坐在越野车前盖顶上,面无表情,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文音心脏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顿时掉头跑回旅馆里面。

“桑文音,你还真敢跑!”桑怀北猛跳下车,一个箭步,用力把她扯回来,表情不太好,揪着她衣领大声骂了起来,“有本事了啊,会离家出走了是不是,我可去你的,留字条说要离开,手机扔到荒山野岭里,为了找你,桑西延将栖城都翻了过来,你倒好,一个人跑来藏州玩儿,真行啊。”

文音冷静地说:“桑怀北,你不也想我离开,我走了,你应该高兴。”

走出来的迟来看见两人在门口吵架,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劝阻。

傅老板知道他想什么,叼着烟,拍了拍车前盖说:“坐过来,让他们吵去,堂兄妹,不会死人。”

迟来便坐过去,看着两人吵。

那边的桑怀北牙根咬得咯吱作响,又想到了什么,扯着她辫子,文音吃痛,人也被他推倒在地,她下意识扯他,两人一下子摔到地上,目光对上的瞬间,拼命打了起来。

桑怀北没顾着她一点儿,狠狠地打她手背,冷着声说:“那晚我跟桑西延说的话,你听见了吧,听见了最好,那些话我就是说给你听的,你嫁人了,还住在桑西延那儿干什么,他为了照顾你,拒绝娶乔二,你在他身边,只会拖累他,爷爷得恨你一辈子,我让你走,离开桑西延有什么不对。”

文音听着这话,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揪他头发:“桑怀北,你真双标。”

对她说别拖累桑西延,对桑西延说别害她。

桑怀北顿时一脚踢开她,将她踹回地上,猛地翻身按着她手脚,死死地将她压在地上,不让动,他大声骂:“你就真他妈走了,可真行,商庭之教你的是不是,你要走就走远一点,有本事别让我们找到你,找到你,我就打你,你得再滚远一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打啊,你打死我好了!”

“我今天就打死你好了!”桑怀北气得不行,抬起手,要打她的时候,文音闭上了眼。

桑怀北见她这样,手没下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低了声说:“你自己说说,还有什么不满,还有什么委屈,还有什么怨恨的,桑文音,你是不是也觉得没人要你,抛弃你,认为自己是最可怜的一个?”

“你别陷入自己的世界,你睁开眼好好看一下,这世上比你可怜的人大有人在,你不是最可怜的,你的遭遇不是最悲惨的,那些人经历的痛苦比你更多,他们都坚强活着,比你这个样子好多了。你再看看你身边的人,你认真看看,我们没想过伤害你,没想真的抛弃你,我们爱你,你得看看我们每一个人。”

他的话总是透着几分清醒,刺人的锐利。

文音睁开眼,阳光刺入眼里,眼泪便流了出来。

一道高大的身躯缓缓走近,停在她身边,他宽阔的肩膀遮挡住了阳光,逆着日光,看不清样子,声音却很低沉磁性:“怀北,够了,别欺负桑桑。”

她定定看着这个男人,他不再藏起来了,终于来到她面前,偏偏是这时候,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文音别过头。

桑怀北冷哼一声,已起身走到一旁。

商庭之蹲身,伸手扶起文音,神色平静地从衣兜里翻出手帕,轻轻擦拭她脸上的灰尘,泥沙和眼泪,修长好看的手指梳理着她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动作极轻,带着几分怜惜。

他看尽她的狼狈,却没有丝毫嫌弃。

深邃的眼眸盛着对她的纵容,体贴而周全的温柔。

文音却看见自己无所遁形的狼狈,她咬着嘴唇,挣开他,起身就要走。

商庭之见她要走,再也忍耐不下去,猛拉她回来,手臂用力箍住她的腰,把她拢紧在怀里,力劲极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凶狠,霸道,强势,不容抗拒,他干燥温热的大手也抚着她后脑勺,将她摁在自己肩头上,不让她动半分。

他垂眸,目光专注,低声问她:“这天大地大,桑桑,你还要去哪儿,你是否真的不要见我。”

“你若说是,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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