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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V]

十二月寒冬,栖城迎来寒潮,气温降低,家里开着暖气,并不会觉得冷,文音穿着长款白衬衣,光着脚走去客厅。

她躺在沙发上,细长雪白的双腿从衣摆下露出来,搭在沙发椅,藕段似的,白得像化开的奶油,她双交叠,支着脑袋看电视,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但她张唇,跟着念台词。

晚上十点,商庭之回来。

回房间的时候,听见客厅里细微的声响,他偏头望向客厅,转身走过去,从西廊进到厅里,目光转了一圈。

客厅的灯很昏暗,只有电视亮着的屏幕光,看见文音窝在沙发椅里,安静地看着电视,他唇边含着淡淡的笑,走到椅子旁,折起她细长的腿,坐在椅尾。

商庭之抬手,扯下领带,缓缓解开了衣领上两颗纽扣,锁骨若隐若现,皮囊之下那股严谨,禁欲,仿佛也跟着解开了束缚,随之而来的是强势的压迫感。

他神色沉静,没有再往下解开纽扣,动作顿住,垂下了手臂。

商庭之望向电视播放着的歌剧,漫不经心地问:“在看什么?”

文音没看他,随口一说:“《罗密欧与朱丽叶》。”

她把折起的腿又伸回去,踢了他一脚,商庭之笑笑,也不在意,反而捧起她冰凉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

文音哼了一声,支起身,想缩回去的时候,已经迟了,裸骨被他大手牢牢扣住,人也被他拉了一下,大半个身子从宽松的白衬衣里滑出来。

文音喉咙都冒出火了。

商庭之看她一眼:“天气冷,穿鞋。”

“麻烦。”

“确实是麻烦。”

两人说的意思完全不同,他不容她拒绝,大手捂热她的双脚,温热的掌心紧贴着皮肤,纤细的裸骨连同她细瘦的脚被他一掌拢住。

她的脚很小,他的手很宽厚,拢住脚裸的时候,根根手指也搭在她瓷白的脚背上,白玉似的手,骨节分开,修长有力,指节微曲,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清晰可见。

他一边淡声问:“之前你跟我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很喜欢看歌剧?”

文音双脚踩着他手掌,觉得他的体温暖烘烘的,躺回去,看着歌剧:“我什么时候跟你看过?”

商庭之平静地说:“度蜜月的时候。”

文音不太记得,回答他的话:“不喜欢。”

“那为什么要看?”

“我想看他们殉情的一幕。”文音平静地说。

那是悲剧的一幕,商庭之眉眼沉下来,眼睛很黑,没有再问,转而说起别的事儿:“明天医生过来?”

“明天。”

“早点休息。”商庭之松开她的脚,文音顿时缩回去,他笑笑,拉起毛毯盖在她身上,站起身,又半弯着腰下去,低头看她,在她眼睛从电视上转过来,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嗓音沉稳缓慢地说,“桑桑,你只要好好的活,我不会为你死,我要是死了,你也得好好的活,知不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护好自己,我得看着你活,在这世上快活的,自由的活着,这样我才放心。”

文音心口突然狠狠地拧了一下,她抬起眼,商庭之已转身走回西廊。

第二天下雪了,昨夜里开了的窗户没有关,外面下的雪从窗外飘进来,在窗台上积了一层薄雪,风很寒冷,卧室里的暖气一下子被寒风侵占,室内温度也跟着降下。

文音捂着鬓边的头发,单手撑着窗台,望向外面的冰天雪地,直到巴嫂来叫她,郑百齐来了。

巴嫂一如既往地将人带到二楼客厅,文音走去厅里,郑百齐坐在椅子上等候。

文音坐到他对面。

郑百齐出声说道:“你有多久没有出过门了?”

文音说:“差不多一年了。”

今年三月到现在,她没有离开过小庄园,夏喃喃她们也有约她出去玩儿,但那时候她心力交瘁,几乎崩溃,对什么都没有兴致,并不想出门,也不想见任何人。

郑百齐说:“如若这儿不是足够大,你这样的病情很容易加重,不过我看你这段时间情绪很好,精神状态也很稳定。”

“我一直有好好保护自己。”

“这很好。”郑百齐欣慰,又严肃地说,“你是知道,抑郁症带来的伤害不仅是精神折磨,严重的会伤害自己,轻生,给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你的病比较严重,十年多的时间,有复发过,之后要确定是否治愈,还要一两年缓解,如果没有复发,精神情绪也恢复良好,可以从减量到戒断。”

“恢复后我可以怀孕了?”

“你很想要孩子?”

文音看向他:“他快三十五岁了。”

郑百齐明白,不过还是要提醒:“可以,但你以后的孩子患上抑郁症的几率很大,也比平常孩子容易患上抑郁症。”

文音说:“我知道。”

郑百齐离开后,文音就坐在厅里,吃茶,看书,傍晚的时候,商庭之回来了。

他进到厅里,微弯腰,单膝曲着,抵在椅子上,长臂也跟着撑在椅背上,将她圈在身前,他伸手将她面前的书拉下,文音抬起眼,他直直看她:“怎么说?”

“快好了。”

商庭之淡笑。

文音看向他:“我想要孩子。”

之前她说过一次,商庭之说:“那就要。”

“现在还不行。”

除了在湖上那次没有戴套,之前他们每一回都做好措施,要是在她戒断药物,病情恢复之前不小心怀孕了,也只能不要,她已带给孩子一个不幸,不能再带给孩子更多不幸。

文音又问:“你会是一个好父亲吗?”

商庭之笑着回答:“我会是。”

文音将笑抿在唇边,没再说话儿,合上手里的书,拍在他头上,从男人手臂底下的细缝中钻出去,跳下沙发跑回去卧室。

到了月底,商庭之收拾行李,他还是要去藏州。

文音倚在门口看着他,她说不出让他不要去的话,只是冷静地看着他收拾好行李,拉着登机箱出来。

她侧过身,让开过道,商庭之从她身边走出去,两人很安静,沉默不语。

文音一直跟他到门口,大门打开,外面下着细密的小雪,北风一阵阵的,吹得脸颊也疼了起来,天色有些灰沉,多云,没有阳光。

她站在屋门下,商庭之站在屋门外,撑着伞,遮挡着飘落而下的雪花,但还是有些风雪落在他的发梢上,肩膀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是沉稳,深邃的色调,黑色围巾,黑皮手套,黑色马丁靴,站在雪地里,反射着白日光的白雪映照着他英俊成熟的脸庞,格外瓷白,像上等的白玉,一身的黑显得尤为纯粹,不忍亵渎。

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挺拔,黑色厚长的大衣被风吹卷翻飞着衣角,在簌簌的风雪声中,猎猎作响。

文音在门里,她没有提要跟去,商庭之也没有让她跟去,朝圣的路会很艰苦,他并不想她受苦,纵使她要跟着去,他也会拒绝,这是他的事儿,信仰之地,得他去,或许她早已知道,心里明白,便从不提。

商庭之回头看她,眉眼含笑:“我去一趟。”

文音平淡:“你要去,那就去。”

“七天后我会回来,桑桑。”

她只说:“知道了。”

商庭之一走就是七天,一开始他还会发来视频通话,但到了第六天就断了,到了第九天,也没有回来,文音打给他的时候无人接听,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不安,转而打给宋见,也许是很忙,许久之后,那边才接通。

文音直接问:“商庭之回来了没有?”

宋见在电话那边沉默很久,似是不知如何回答,一直不吭声,那边也有些吵闹。

文音见他不说话,察觉到不对劲,声音冷了下来:“说话。”

宋见也知道这事儿不能瞒着,沉着气说道:“太太,你听完后要保持冷静,老板在喀丹雪山失踪了,现在还在搜寻下落。”

“他不是只去陀木寺吗,为什么会在喀丹雪山?”她大声喊了起来。

宋见沉默。

文音仰起头,急促地呼吸着,在原地转着圈,又停下了,深呼吸一口气,很冷静,没有慌张,快步走去衣帽间收拾行李,提着行李箱出门:“我去找他,帮我订机票,立刻!”

“太太,你别添乱了,要是连你也出事,我无法跟老板交代!”

“交代什么,人不见了,你现在只能听我的。”她冷声。

文音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上,一边狠狠地将行李箱扔进后尾箱,转身上车,直接去机场。

宋见也听见她出门的声音,似是无可奈何,一边听着搜寻队汇报的情况,也焦急不已,他妥协了:“我在喀丹小镇,跟着搜寻,详细情况等你到了我再告诉你,你要是到了桐州跟我说一声,我让人接你。”

文音不再浪费时间,挂断电话,开着车,目视前方,双手却不停颤抖,又用力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她有点呼吸不过来,但在一切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她坚信商庭之不会有事。

抵达桐州机场已经是晚上十点,走出机场,外面雪茫茫的白,寂静的黑夜,寒风冷雪,让人心头都冷了起来,文音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路往外走。

这时,不远处停泊着的一辆军绿色越野车一连按响了几下车笛声,文音看过去,看见开门打开,傅老板扶着车门走下来,又曲指敲了一下车门,摆手,朝她示意。

“小老板,上车。”傅老板叫道。

文音没想到来接她的人是他,提着行李箱走过去,傅老板接过,随手将她的行李箱丢进车后座。

两人上车,傅老板二话不说,立刻开车去藏州。

栖城到藏州有直达的火车,要两天的时间,她一天都等不及,只能直飞桐州,再坐车去藏州,这可以节省一天的时间,从这里过去还要四个小时,一路上文音都很沉默。

夜晚去藏州的公路很安静,没有什么车,傅老板看了她一眼,点了支烟抽了起来,开着车窗,撞进来的风雪将辛烈的烟草味吹淡了,他曲着手肘,捏着烟抵在车窗上,好心提醒她:“睡一会,去到也要凌晨三四点。”

“睡不觉。”

“那更要睡,你要保持体力。”

文音抿紧嘴唇,知道他说的是到了地方后,高原,雪山,找人不保持体力,可能到时她找人的时候也会出事。

她沉默,还是靠着椅背休息,凌晨一点的时候她醒了,靠着车门望出窗外,他们已经进入藏州地界,途径921国道的时候,她才坐直了腰身,安静地望着外面的公路,水泥铺的路,笔直,一直通向远方。

文音看见穿着藏服的朝圣者,老人,男人,女人,小孩,他们跪在朝圣的路上,来朝圣的人都有自己的信仰。

几天前商庭之也是从这里朝圣,一路去到喀木尔。

文音转头,声音沙哑:“你知道?”

傅老板点头,一边伸手摸了一下烟盒,见空了,手指用力,将烟盒攥成一团纸,随手塞回扶手箱,一边说道:“我在藏州,他失踪,宋见联系我帮忙找人,我在这边认识不少人,确定他最后是去了喀丹雪山后,就失去了踪影,刚好那天山上的天气突然变得恶劣。”

当年喀丹雪山雪崩,也是突然发生,当发生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无法逃离,一瞬间就被倾斜下来的大雪掩埋,当年的雪崩,所有人都死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雪崩的恐惧,绝望,无助,窒息,一直残留在心底,无论过去多少年,雪崩发生的那一刻,她怎么都忘不掉。

她疲倦说:“突然性的?”

“不错。”傅老板开着车,没看她。

文音手指收紧,用力攀着车窗,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了,但神色很沉静。

凌晨四点,他们来到喀丹小镇。

傅老板侧身,抬手指路:“这边。”

他丢下车,带着文音走进一条老巷子里,这一边的天气已极为寒冷,在来的半路上文音又穿上了一件大衣,将身体拢得严实,她跟在傅老板身后,两人冒着雪,走到一间老房屋前。

宋见在屋门下一直在等她,见文音脸色还算平静,这才松口气,随即带她进屋里,先见一个人,对方是当地的喀丹人,不过看到他的时候,对方身上有伤,腿脚不便,人坐在床榻上,他看向文音。

宋见对文音说:“这是莫老大,往年老板去喀丹雪山,是他带路。”

文音眼睛冰冷:“往年?”

宋见看向她,不再隐瞒:“每年老板除了去陀木寺,还会去一趟喀丹雪山。”

“他还隐瞒我这些事儿,他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儿?”文音从不知道他每年来这里除了朝圣,去陀木寺之外,居然还会去喀丹雪山,这些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

她火气上来,一个转身,用力踢了一下门,房门砰地一声发出巨响。

大家都被她的火气怔住。

文音转回来,盯着莫老大,咬着牙说:“今年也是你给他带路的吧,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人呢?”

莫老大咽了一口口水,回想三天前的事儿:“那几天天气一直很好,要是天气不好,我们是不会上山,会一直等到好天,那天我如常带着商老板上山,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就是在下山的时候山上的天气恶劣了起来,雪突然很大,风也很大,起了雾,什么都看不见,气温也急剧下降,我跟商老板是在下山的路上分开了,我不敢回头找他,也就凭着对地形熟悉,能自己摸着回来,不过你看,我也摔成这样。”

文音沉冷地盯着他:“天气突然恶劣,看不见路,为什么不停下来?”

“我有叫停,对,我有叫停,但当时雾太大,我再回头,已经看不见商老板了。”

“他每年找你带路,是信任你的能力,你是个老手,在天气突然恶劣的时候,你应第一时间做出判断,现在只有你回来!”文音眼神凶狠,大步走上去,一手扯住他衣领。

莫老大吓得哆嗦了一下,坦白了:“是、是……是我觉得还可以下山,也来得及回到山下,没有第一时间叫停,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之前的每年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宋见眉头紧皱,这事儿莫老大并没有跟他说,表情也不悦了。

文音已经失声大喊:“当年也没人知道会发生雪崩,出了一次事儿,为什么还会认为不会出现这样的突发情况!”

莫老大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用力推开莫老大,急促地喘息了起来,心底里翻腾的怒火,焦虑,恐惧,像海潮一样,几乎将她淹没,但她死死地咬着牙关。

莫老大见她定定地看过来,缩了缩脖子,怕她找自己算账,又急声说:“回来后,我也第一时间通知这位宋先生,又联系镇上的救援队,我真的不是有意丢下商老板一人。”

一旁的宋见低声:“山上恶劣的天气持续了一天,搜寻队是在第二天才上山,镇上很多人都帮忙找老板,已经搜寻了两天,还没有找到老板的踪影。”

莫老大连忙点头。

文音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他要是出事了……”

她没有说下去,猛地转身走了出去,随即又响起一阵踢门声。

屋里的几人沉默地看了对方一眼,宋见跟傅老板走出去,文音停在门外,已经平复下来,她看向他们:“我要去找他。”

宋见劝阻:“太太,你就留在这儿,山上有搜寻队,找人的事交给他们,我需保证你的安全。”

“我要去。”文音很冷静。

“让她去,你阻止不了她。”傅老板看着她,对上她那一双眼睛,反而说道。

文音也确实不理宋见,已经一个人走回巷口。

两个男人走过去,看到她靠着车门,一声不吭,面色也很沉着冷静,她仰头看天,风雪落在她身上,眉眼上,日光描上去,又静又冷。

风听上去却有几分凄楚,雪也清冷。

傅老板上前,拍了一下她肩膀,开锁,上车,偏头问:“小老板,你想怎么找人?”

文音看着挡风玻璃外面,语气很稳,看不出刚才的脾气儿,她呼了一口气,很镇定地说:“找老玛。”

傅老板笑了:“行。”

他一早就想到,直接开车去老玛家。

老玛就坐在门口,抽着烟,穿着扎实厚重的灰白色藏服,远远地看见文音一行人找来,他也不意外,这两天镇上的人都上山帮忙找人,那人前年才来过,不过找的导向是莫老大。

文音停下脚步,隔着雪,对他说:“老玛,可以再给我带一次路吗?”

老玛笑了笑:“走吧。”

他起身,拍了拍沾着身上的雪,背过身,屋里的两个儿媳和几个孙子都走到地堂上,对上他们担忧的目光,老玛笑着点了点头,便关上门,跟着他们走。

去到喀丹雪山,有一部分搜寻人员下来了,有些是镇上自发帮忙找人的,而山上还有一部分在继续搜寻。

今天的天气也还算可以,文音几人接过背包,准备上山。

傅老板往前走了几步,随便问了一人:“上面什么情况?”

“到那个导向说的地儿找了,又到山腰,另一批人爬上山顶,现在还没找到人。”

“要是人一直没找到呢?”

“到今天为止,搜寻已经进行了三天,而他失踪过去了四天,要是遇险,这个时间就算找到人,也恐怕凶多吉少。”

傅老板回头看向文音。

文音很沉默,低头整理着背包。

她撑着一根登山杆,腰脊站得笔直,又抬头望向雪山:“走吧。”

一行人上山,随队的还有几个搜寻员,他们在山上搜寻了一天,都没有找到人,入夜之前,所有人都先下山了,就在山下扎营,等到天一亮,再继续上山。

文音一路都没有说话,众人也显得格外安静,疲倦。

回到山下,四周围坐在一起的搜寻人员还在商量明天搜寻的事儿,寒冷的空气如刀刃,撕裂着每一寸皮肤,直扎进心口里,气氛压抑,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文音一声不吭,一个人住一个帐篷,她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放下背包,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没有声音,默默地流泪,再也没有白天时的冷静,她蹲在地上,双手擦着眼泪,一边将背包里的物品翻出来。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又停在帐篷外,傅老板叫她:“出来,吃点东西。”

文音极快速地擦干眼睛,过了一会,这才平静地走出去,接过他递来的饭盒,还温热,她扒拉开盖子,细吞慢嚼,认真地将每一口饭菜都吃进去。

傅老板在她脸上停留,问道:“撑不撑得住?”

文音说:“我没那么脆弱。”

傅老板笑道:“是。小老板,想不想知道我对你的印象?”

“不想。”

“第一次见你,是你闹翻了沈二婚宴的视频,还觉得你可真疯。第二次见你,我觉得你娇气,但相处下来,觉得你还行,就是脾气有些硬。”傅老板回想起来,还是说了出来,“这次见你,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

文音没理他,将饭盒递回去,往外走。

晚上的风雪比白天要大,她走到山脚下,一直抬头望着黑夜中的喀丹雪山,目光安静。

傅老板跟过来,站在她身后方,摸出新的烟盒,抖出一支烟,打火点燃,衔在嘴里,抽着烟,看着她的背影。

他沉着嗓子问了一句:“要是他真的出事,你有没有想过?”

文音淡淡:“想过。”

“怕吗?”

“怕什么。”她说,“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

傅老板咬着烟,眉头一拧。

文音站在风雪中,又回头说:“但我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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