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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V]

乐曲并不长,结束的时候,大提琴和钢琴重叠交错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两人望着对方,没有声音,商庭之抬眸看她,唇边含着淡淡的笑,他双手离开钢琴,起身离开,只留下三角琴在庭院里。

文音看着他的背影,顿时跑回卧室,放下大提琴,提着裙摆跑向楼下,身后的拖尾在地上迤逦摇曳,她跑到楼梯,已看见商庭之从屋外进来,风姿卓然,绅士优雅,穿着燕尾服的腰身笔直挺拔,熨帖着他身上每一条结实硬朗的线条。

他走到厅里,停在楼梯前,仰望她,见她跑下来,笑了。

商庭之缓声:“慢一点儿,桑桑。”

她没听进去,快步跑下楼梯,到他面前的刹那,一下子松开提着的裙摆,跳到他身上,商庭之在她跳上来的同时,伸手托住她身子,人还是跟着往后退了两步,不过很轻,还是太细瘦了。

文音可什么都不顾,双手用力环住他脖颈,双腿盘住他的腰,用力攀着他肩膀,伏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会拉了,听见了没有?”

商庭之偏头避开耳朵上的热意,气息平静地说:“听见了。”

“我很好是不是。”

商庭之没有应声,只是把她从身上抱下来,文音双脚落地,还没有站稳,他又猛地把她打横抱起。

文音啊了一声,连忙抱紧他肩膀。

她低头看了眼地面,又抬头瞪他,商庭之笑笑,抱着她往楼上走去:“这些天辛苦练琴,你得到了回报,你会不会失望?”

他说的失望是她没有走上音乐的路,成为她想要成为的演奏家。

文音说:“那年在梦想与活下去,我只是本能的选择活着。”

那些年对她来说,活着已经不容易,她只是想活着,即使是苟延残喘,狼狈不堪,她至少还活着,只要尚有一线光,她都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是她的本能,而放弃了大提琴的这份遗憾也已得到弥补,她可以拉琴,重新享受童年的那份纯真和快乐。

“商庭之,我真的很努力让自己活得好好的。”她低声。

商庭之听着她说的话,望着上面的楼梯,每一级每一级,脚步往上踏:“我知道,你做得很好,但这样还不够,我们桑桑还可以变得更好。”

文音心口都有些酥软了,搭在他后颈上的手往前收,捧着他脸庞,扭着腰身,松开一只手垂落下去,四处乱摸,她喉咙上火,盯着他:“哪儿不够,这个么。”

商庭之走上几级楼梯又停下,拍了一下她屁股:“别闹。”

文音咬住他耳朵:“他比你诚实。”

商庭之气息微沉,只用力掐着她的腰,不再理她,也在纵容她,抱着她大步走到楼上,他没有去卧室,而是转到小客厅,文音也注意到了,偏头看向客厅,正要出声问的时候,他猛地把她丢在细软宽敞的沙发椅上。

文音有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摔在椅子上,光洁的后背压着柔软的丝绒布料上,她怒瞪他一眼,正攀着椅背想要爬起来,男人跟着左腿曲膝,抵在沙发椅内侧,右腿笔直地站立在椅子旁,这一个姿势,将她彻底困在沙发椅里。

她见他这样,不动了,仰起头看他。

男人严谨禁欲的燕尾服随着他的动作,衣料都收束紧绷,贴合着他有型的身材,勾勒出一条条韵致,绅士的线条,高挺的身躯也投落下来一道阴影,足够宽敞的沙发椅被他一站,顿时狭窄逼仄了起来,她的呼吸,视线完全被他侵占,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让她有股强烈的战栗感,头皮都炸开了。

厅里的光线微暗,只有窗户外的阳光扇进来一地的日光。

空气闷热,温度在渐渐攀升。

文音看着他,在他的注视下,轻轻抬脚,细长的裙摆跟着卷起几道皱褶,露出雪白的脚背,一节细瘦的脚裸。

她用脚踩在他胸膛上,蜷缩着脚趾,在他的礼服上轻轻挠了起来,拨弄着西装外套上的一颗纽扣。

脚趾抵着布料,响起细微的摩挲声。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缓慢了,气氛暧昧,商庭之垂眸,看见她那双湿润柔软的眼睛,大手一扣,握住她的脚,干燥温热的大手搭在脚背上,又挪到她细细的脚裸,手掌一拢,箍住她的裸骨。

男人手掌的纹理明晰,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些粗粝感,他看着她,眼眸很深,骨节分明的根根手指轻轻摩挲着裸骨四周的皮肤,带来一丝酥麻,文音再想缩回脚的时候,他已扣着她脚裸将人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再一折,抵在椅背上。

他力劲大得要命,文音闷哼,双手攥着沙发椅,手指收紧,不由挺起纤细的腰。

商庭之俯低身,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一只手与她隔着一点距离,没有碰触她,只是在沙发椅上空着的位置上,从前往后地在她身侧描画着她的腰线,文音偏头,眼睛跟着他的手往下游走,到她的细腰旁的位置,男人的手又停下来了。

明明隔着距离,没有碰到她半分,文音却觉得这样比碰到她的感觉更勾人。

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上的纯白礼裙像盛开的海上繁花,大半裙摆垂落到地毯上,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呼吸微微急促,文音支起身,双手握住他手臂,抬眼看他,也不说话。

商庭之压低眼角盯着文音,她的眼睛在勾引他。

他缓缓地笑了,不再逗她,身体往椅子后一退,闷热高温的空气一下子散开,涌过来微寒的风流。

文音看着他起身,咬了咬嘴唇。

他神色沉稳而平静地站在沙发椅旁,一如既往地整理着衣服上的皱褶。

文音表情淡了下来,扶着椅背坐起来,低声说:“商庭之,你不是男人。”

商庭之淡声:“你会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文音冷冷地说:“有本事现在来,不然我看不起你。”

商庭之没有掉进她的陷阱,也不在意,他拉她起来,转身往卧室走去,文音被他拉着,只能狼狈地从沙发椅上爬起来,踉跄着脚步跟在他身后。

进到卧室,商庭之把她按在桌台前,又把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

他半弯腰看着她:“桑桑,只是这样还不够好。”

文音斜他一眼,问道:“你还想要我多好?”

商庭之眉眼含笑,带着长辈的口吻说道:“不只是会拉大提琴,你还可以学会更多,你感兴趣的事儿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去学,去享受,桑桑,我希望你的世界多姿多彩,像我一样,学会爱这个世界,学会爱更多的人,学会热爱生活,你的世界不能只有我,不能完全以我为你活着的一切意义,我并不希望这样,你是自由的,独立的,以后即使只有你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让自己一直快乐,我得这样希望你。”

文音闻言,有些烦躁:“你是不是不要我?”

商庭之坐在她身旁,圈抱住她,把她摁进怀里,抚着她后脑勺,安抚着她,很有耐心,他低沉嗓子:“我有过那样的过去,我已经历你将要经历的一切,所以我不希望你再经历我的苦难,我也得向你保证,我活着的一天,不会不要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地照顾自己,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能一直快乐。”

文音沉默,没吭声。

他将她看透,也太懂她了,她找到坚持下去的意义正是因为他,但他并不这样希望,他希望她有一个不以寄托他人的活着意义,而且以更大的宏愿,足以支撑她走完整个人生,无论是好还是坏,都不再畏惧。

她平静下来:“是我自己对吗。”

商庭之笑笑,手指梳着她柔软黑亮的头发:“我只能成为你的拐杖,但真正能让你自己走出来的,是你自己,如若你心里不开心,你始终不能开心,如若你还感到痛苦,你始终会被痛苦折磨,你低落,焦虑,烦躁,不安,这些是可以控制的,让你自己的好控制自己的不好,这样的你,也更需要享受生活,热爱生活,让自己一直更好。”

文音淡淡地说:“商庭之,我这病不是我想快乐就快乐,我不想难过就不难过,有时候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天,而且已经损伤认知功能,记忆力很差,哪天我连你都不记得。”

商庭之问:“那你害怕忘记吗?”

文音直直看着他,抿着嘴唇,没说话。

之前一段日子她害怕过,深深地恐惧过,怕不记得他,怕忘记很多很多的事儿,怕很老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会很糟糕,但那段日子她撑了下去。

文音拿起桌台上的日记本,对上他的黑眼睛,平静地说:“一年前的今天,我为此恐惧过,但我不怕,我不记得的,还有它。”

她知道,他会一直在。

每天醒来,她的日记本都会在枕边,他记录着他们的每一天,好的坏的,没有空缺,那段日子是它支撑她走下去,因为为她写日记的人是他,她也愿意为他变得很好。

“这很好,桑桑。”商庭之捧着她的脸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力度很轻,有着连她都能感觉到的珍重。

“商庭之,你还要我如何做?”文音脸贴着他滚热的掌心。

“我会教会你生活,你对很多事儿都丧失了兴致,那就重新学会生活。”

文音笑了,抱住他,双手缓缓地在他劲实的腰侧来回勾缠,每一根手指都带着一丝引诱的意味,她仰起头,看他,声音轻轻的:“行啊,你教我,先从这事儿开始。”

商庭之神色沉了下来,猛扣住她手腕,将人一提,抱起。

她笑了。

桌台旁的窗外传来园丁修剪花草的声音,掩盖了卧室里裂帛撕裂的声音。

空气中飘来清新的草木和泥土的香味,也许在浇水,有些潮湿的雨雾也跃进窗里,飘在卧室四周,文音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却被一个突然而毫无章法的攻击,深深地扬起脖子,人一下子被勾了魂,脑袋一片空白,没忍住,叫出了声,目光溃散,失神地望着窗外明艳的阳光。

热人的天,汗也浸了出来,汗水滚过脸庞的时候,文音眼睛酸涩,又觉得饱满,缺失的另一半仿佛也充实了起来。

外面庭院里修剪花草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我在变成你想要的样儿,商庭之。”她声音颤抖。

“什么样儿?”

“温柔,独立,自信,自爱,也会爱人。”

“不喜欢?”

“喜欢,喜欢死了。”她轻轻叫了起来,摇摆着,扭动着,妩媚,性感,像春天的猫儿似的,“你要弄死我,不然你不是男人。”

商庭之一向喜欢她的声音,不过窗户没有关,外面会听见,在她叫出更多声音之前,以吻封缄。

过了一会,他低头落在她耳边,气息灼热地喷洒在耳蜗里,也沾上了几许热汗的潮湿,声调暗哑,很低,狠狠地勾住她的心肝:“我是不是男人?”

文音心口紧紧的,没应声。

商庭之把她转过来,手臂一拢,圈住她,走去大床,沉着声:“说出来,桑桑。”

沉稳有力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撞进心里,又痛又痒,文音双脚用力盘紧他,觉得心都要被他撞碎了,她迷醉,沉溺,张开唇,还是没有声。

她不肯说。

商庭之无奈似的笑了笑,也不再磨她,把她扔在床上。

文音一下子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倒在床上,她瞪着他,咬着牙,恨恨地说:“我要你求我,商庭之。”

商庭之不求。

第二天早上七点,商庭之就起来了。

文音也跟着醒过来,她皱着眉,忍着痛,侧过身躺着,没动,安静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穿戴。

他背对这里,在他穿上熨烫好的白衬衣时,她看到他腰背上有好几道指甲抠出来的抓痕,有股凌乱狂野的性感,下一刻,白衬衣从男人臂弯往上一提,那皮囊之下的野性,凶狠都束缚住了,又是葳蕤繁盛温雅泅润的韵致,禁欲,隐忍,自律,他也只有那事儿才会失控,露出凶劲儿。

偏偏她就喜欢看他被自己勾得疯狂,失态的样子。

而桌台那儿的地上掉落了一地的布料,商庭之神色沉静,弯腰捡起来,放进浴室的篓子里,佣人会处理这些撕坏的衣服。

商庭之转身走过来,文音顿时拉高被子,只露出眼睛。

他坐在床边,辛烈厚重的木质香调如同缠绕人的丝线,文音在被子里,也能嗅闻到,她已习惯他的香调,极好闻。

商庭之见她裹着被子,困倦的眼睛直勾勾地看来,他笑了,伸手扯,没扯开,也就由着她,看向她,嗓音磁性:“工作完,我会早点回来陪你。”

文音冷哼一声:“你爱干到多少点都行。”

商庭之沉默了一瞬,然后淡笑,不语,起身走出了卧室。

她看着他离开,也跟着起来了。

傍晚五点,商庭之打来电话,文音接通了。

她先出声:“商少,工作忙,不能早点回来是不是?”

商庭之平缓地说:“我会在六点回来,桑桑,但今晚我们需出门吃,我们两家长辈已约好在滨江府,晚上七点,这是我们两家人正式吃一顿饭。”

文音沉默了。

两人结婚第三年了,两家人至今都没有像样子的坐在一起吃一顿饭,不是宴会的应酬,不是世家之间的聚会,而是以亲家的关系走动。

她走去衣帽间,心不在焉地挑着衣服,语气很平淡:“你的意思?”

“是爷爷的意思。”

“哦。”

“还有一个小时,我来接你。”

“难怪你说会早点回来。”他一早儿就知道今晚要出门去。

电话那边响起他很淡的笑,文音握着手机抵在耳边,他的呼吸声,淡笑,也细微地震动着耳膜,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俯身在耳边说话儿,声音裹挟在电流声中,透着颗粒感:“是否失望?”

文音握紧手机,轻声:“有补偿么?”

商庭之没有让她的期待落空,回答她:“吃完饭,带你去四处走走。”

她这才挂断电话,穿上一条淡青色连衣裙,裙摆蓬松,荷叶袖,宽领,只露出细细的半截肩膀,浓丽的青色映衬着她圆润的肩头,像雪一般,软白。

商庭之准时来接她,文音在玄关穿好高跟鞋,正往外走,他已从车上走来,带她上车。

文音皱眉:“你不用下车,两步路,我自己上车就可以了。”

商庭之声线沉稳从容:“我是你男人,如若我在车里,看着你一个人上车,这是很失态的一件事。”

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的底线和坚持,文音早已见识过,懒得理他。

到了滨江府,她挽着他手臂往里走去,两家人走一块儿,人也有点儿多,老爷子订了西厅,南厅那边也有人订了,经过的时候,也能听见里面的热闹,文音斜进去一眼,双脚便再也走不动,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商庭之也停下,回头看她:“怎么了,桑桑?”

文音没听见去,她定定地看着厅里的文叔静,坐在她身旁的是周倦,文叔静笑容温柔,在周倦耍脾气的时候也不生气,好声好气地哄他,实在哄不住了,这才板住脸,周倦见她这样,也乖觉了几分,不闹了。

文叔静这才又微微笑,很得体,她夹菜给周倦,又偏头与周先生说话儿,夫妻二人靠在一起,脸上的笑意恩爱,甜蜜。

一个大大的蛋糕放在厅里最显眼的位置。

门里门外,里面有她的妈妈,可是那是另一个温馨的家,没有桑文音的爸爸,没有桑文音的家。

那一天文叔静护着儿子,狠狠打她的一幕历历在目,头发疼,脸疼,头也疼,手脚也疼,身体每一个地方都疼得让她失声,她疼得不会喊痛了。

为什么别人的妈妈是妈妈,她的妈妈却恨不得她去死。

商庭之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里面的热闹。

今天是周家公子的生日宴,周家那边也宴请了不少世家子弟过来给周小少爷庆生,所以要了南厅,不过本来是想要更好一些的西厅,但被商老先订了。

文音很平静,收回目光,却撞进商庭之沉静的眼睛里,她呼吸一滞,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别过脸,手指微不可觉地蜷缩起来,冷淡地说:“走吧,爷爷可等急了。”

商庭之沉默,也不再说什么,带她进去西厅那边。

两人算是最迟来的,大家都已入座,就等他们了,两位爷爷坐一块儿,二人自然也坐到老人家身旁。

桑商两家的长辈都谈得合,小辈在别的桌子,气氛热闹,文音心不在焉,低着头,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在长辈问话的时候,这才抬头回答。

商庭之在她耳边说:“再吃一点儿。”

她便多吃了两口。

商庭之又往她碗里夹菜。

商老笑着看向二人,想起了什么,对商庭之说:“下周五是你生日,以往你是一向不在意这些,但今年三十五岁,总得认真过一过才好,那天生日宴爷爷给你操办好,你跟文音来就可以了,不用你劳心。”

文音听到商老提起这事儿,心思转回,看了商庭之一眼。

她跟他结婚快三年了,他的生日她从没有好好给他认真过,也没有送过礼物给他,就连一句祝福也没有,第一年刚好在度蜜月的时候,她错过了,第二年她生病了,也错过了,第三年她本来是想给他过的,礼物也买了,但今年老人家要给他过,他生日那天就不会在家里过了。

商庭之颔首,没有拒绝:“好,麻烦爷爷了。”

商老摆手,又对文音说:“那天你得让庭之早些回来。”

文音点了点头:“我会的,爷爷。”

饭后,文音送别桑爷爷他们。

桑老走到西厅门口,看了眼南厅那边,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文音,他们过来的时候都看见周家办的生日宴,文音来的时候自然也会看到,周公子的妻子又正好是文叔静,他想到她见到别人家过生日,心里肯定会难过。

桑西延在一旁扶着老人家。

“小五,你看见你妈妈了是不是?”桑老问。

文音小声:“看见了。”

桑老拍拍她的肩膀,稳重地说:“别往心里去,当初是我把她赶走,她不配。”

那一句不配,铿锵有力。

文音心头一热。

桑西延压低声说:“当时四婶伤害你,爷爷看不过去,说桑家没有这样的媳妇儿,也不配为人父母,把四婶赶出了大宅,后来四婶也立刻改嫁他人。”

这事儿桑西延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爷爷做了很多事儿,都瞒着他们,但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小孙女儿。

桑老也不再多说,看了看她身旁的商庭之,对她说:“你有庭之,日子好好的过。”

文音点头,目送爷爷离开,也别过商老他们一家,跟着商庭之离开,经过南厅,里面已经空静无人,早散了场。

走出滨江府,外面的风吹过,她呼了一口气,脸上都是倦色。

商庭之挽着她的后腰,给她支撑,将人带回到车上,文音没有扣安全带,整个人慢慢蜷缩在座椅里,脚上的高跟鞋都蹭掉椅子前,掉在地毯上,响起沉闷的掉落声,车厢内又寂静了下来。他并没有立刻开车,神色沉缓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又偏过头,看向她,低沉着声说:“跟我说,桑桑,别藏心里。”

文音双手抱着膝盖:“十年前她为了爸爸的死,让我也去死,上次她为了她儿子打我,商庭之,我浑身都疼,她打得我好疼,恨不得打死我的疼,这次她给她儿子过生日,以前这些爱护她都给过我,现在她这样的舍弃我,憎恨我。”

商庭之声音很低,很温柔:“你想要什么?”

文音眼睛安静:“你们为我做了很多。”

他等她往下说。

可是一个小孩儿的心愿不过是想要爸爸,妈妈,然而她都失去了,文音捂着眼睛,再也忍不住,眼泪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商庭之,我也想要妈妈。”

商庭之看着她,眼里有隐痛。

她想要很多很多的爱,他都给她,还可以给她更多,她缺失的,他都给她找回来,还能找回更多,但唯独这一件事儿,是他怎么样都做不到的,他无法强人所难,让文叔静放下憎恨,原谅她,这是他唯一自责的,不能为她做到的事儿。

他抱紧她,弯低腰,吻走她的眼泪:“对不起,桑桑,我会给你更多的补偿。”

作者有话说:

2022-04-2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草莓莓莓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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