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来征战几人回

王莽听哀帝说要御驾亲征匈奴，急忙跪下说道：“万万不可啊，一国之君是国之根本，不可妄动啊！”心里暗笑，这小皇帝，怕老夫推辞，故意这样说的，皇帝年龄小是小，这翻来覆去的几手，心机够深！

哀帝顺势说道：“那爱卿说怎么办。”

“陛下如不嫌弃，臣愿掌兵征讨匈奴！”王莽痛快地说，暗想，就赌这一把吧，回去后看看秦奋怎么说。

“很好！你是大大的忠臣！退下吧！”哀帝高兴地说道。

......

王莽回到府邸时已经很晚了，但是秦奋还没有睡，王莽便将见皇帝的事原原本本讲给秦奋。

秦奋沉吟良久，暗想，奇怪了，难道是我疏忽了什么情节吗？王莽确实没有被汉哀帝重用啊，掌权是哀帝死了以后的事啊！这什么情况啊，换导演了？

想到这便说：“君上，史料记载，您并没有被哀帝重用，但是，按照君上说的这个情节，圣上好像是要准备重用您，圣上最后明确说让您掌兵了吗？”

王莽说道：“没有，只说我是个大大的忠臣。”

“那这就对了，您应该是没有被重用，但是可能要用您。”

王莽一听，有点不高兴了，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小皇帝，折腾死老夫了，不知道他折腾董贤是不是也是这样翻来覆去的。”

秦奋安慰道：“没事，君上做好心理准备，咱们兵来将挡。”

王莽说道：“老夫在朝堂上也深耕多年，在新野的时候，常有线报给我送信，匈奴经常犯我边境，哀帝确实不喜欢匈奴单于，但这几年还好，没有大规模的侵扰。”

“匈奴单于的使者曾向朝廷上书，说希望前来朝拜，这也显示了匈奴单于的诚意，但据说哀帝找了个‘虚费府帑’的理由给拒绝了。”

“‘府帑’就是国库，汉朝已经连续接受了几十年的匈奴朝拜，就这样突然停了，这个让人费解的理由应该就是说，不要来了，来了也是白白浪费国库的钱，这话说出去真是丢大国的脸面。”

王莽嘟嘟噜噜说了一大堆，就差说，如果我要是皇帝，就如何如何如何......

秦奋知道王莽被皇帝戏弄不高兴，像老鼠被花猫逮住，放了，逮住，放了一样，就开导王莽说道：“君上，您是要做大事的，胸怀有多大，天下就有多大！”

听了秦奋的话，王莽觉得很受用，困意袭来，两人便都回房休息了。

接连两日无事，期间，王莽嘱咐秦奋花点银子去天牢看看那老鸨。

第三日，百官上朝叩拜完毕，还未议事，哀帝说道：“朕知道，你们中间有人疑惑，为什么前段时间朕会拒绝匈奴的朝拜。朕现在告诉你们，纵观前朝，凡是匈奴来朝拜，都会带来灾祸，宣帝、元帝，成帝时的楚王，都在匈奴朝拜之后的几个月内去世了，这仿佛就是一个诅咒。”

“朕也知道，你们有些人畏惧匈奴的彪悍，惧怕他们，所以视匈奴的侵略为无物，默许他们犯我边境、杀我子民。为了避免匈奴继续带来灾祸，也为了边疆的稳定，朕决定派兵北伐匈奴！”

由于事情宣布得过于突然，百官愕然。

不等百官反应过来，哀帝大声问道：“朕的左将军师丹何在？”

只听百官之中一人应道：“臣在！”声若洪钟。

王莽一瞧，正是曾接替自己任大司马，目前已任大司空的师丹师仲公。暗想，左将军是他以前的官职。

哀帝继续说道：“朕封你为征北大将军，赐你兵符印绶，许你带兵二十万，北上抗击匈奴！”

师丹应道：“臣接旨！”上前接过了兵符印绶。

哀帝接着说道：“王莽王爱卿何在？”王莽听到叫自己，连忙出班应声。

哀帝说道：“朕封你为左将军兼先锋官，配合大将军北征。”

王莽应道：“臣遵旨！”

“何武何爱卿何在？”哀帝继续说道。“臣在！”一人出班应声。

哀帝说道：“朕封你为右将军兼粮草官，配合大将军北征。”

何武应道：“臣遵旨！”

哀帝封完官后，走下了龙椅，拉起王莽的胳膊说道：“王爱卿，委屈你了，也辛苦你了，刚回朝就让你出去打仗，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

王莽想了想说道：“臣必当全力报效圣上厚恩！臣没有别的请求，只求圣上能够赦免那日口不择言的谏官，留下他的三族，毕竟，他也是为了刘氏天下着想，没有私心。”

百官听到王莽的话，都暗暗地伸出大拇指。

哀帝想了想说道：“准了，全部免死，主犯流放！”

百官山呼万岁！

“你们都去准备吧，定好出发之日，朕给你们送行！”哀帝说道。

早有暗通匈奴的官员，将消息传递过去，让做好准备。

三位将军退朝，聚在一起寒暄几句后，师丹说道：“两位将军各负其责吧，做好准备后，咱们上报天子。”

各自回府后，有对口的机构主动和三人对接，汇报兵马和粮草的具体情况。

秦奋看王莽郁郁而回、闷闷不乐，便猜到了个大概，再听王莽详细一说，便劝到：“君上也不必太过在意，我们那个时代的历史书上记载，刘欣是个优柔寡断的皇帝，他不懂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他身边也确实没什么能人，想用您，又怕您掌权，东安排一个西安排一个，互相制衡，这样就不怕有人日后专权。”

秦奋接着说道：“师丹倒也没什么，据说这何武一直对外戚有意见，这次安排个粮草官，恐怕日后行军打仗难免会与您掣肘。打仗出了成绩是大家的，有了问题可以推到先锋官身上，您还是小心为上。”王莽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秦奋又说道：“孔仁那边有不少兵马，君上不如趁此机会，将兵马调回来，如此这般......”

这时有人来向王莽汇报兵马情况，兵马暂时还不够二十万，集结需要一段时间，王莽便请示了大将军师丹后，向民间征招，不再调回其它地区的军队。

再说，秦奋派人快马加鞭给孔仁送信，此时孔仁处的兵马已经接近两万有余，于是留下一部分把守山寨，将余下的两万人乔装改扮，仍参考以前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孔仁管十人，十人各管二十人，二十人各管一百人，安排妥当，各自分散投军。

粮饷也不够，何武向民间筹集，每逢战事，劳民伤财。

约莫过了有两个月，粮草已准备妥当，兵力还差一些，但对外号称二十万大军，上报给哀帝，哀帝也知道本朝情况，十分满意，便挑了一日，给众将士送行。送行当日，北风潇潇、旌旗猎猎。

这正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