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爵夫人波琳娜

从饭厅吃完晚饭，回到牢房，阿方索说：“克里米亚战争的时候，当时招募有经验的水手，我不是军队的人，但是因为我热爱航行，结果我成了英法舰队的一名厨子，说是厨子，其实工作也不复杂。

“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战斗结束之后，有一段短暂的事情，没有什么战斗。”阿方索接着说，“因此，有时候还可以下船到岸边附近逛逛。

“在那里，我认识了一名犹太人，他一直在乌克兰、克里米亚和高加索地区贩卖东西，俄语、法语和英语都不错。”

“因为长时间来往于这些地方，所以他了解很多俄罗斯的民间传闻。”

“有两个传闻，据说发生在很早之前的伪季米特里时期。”

“伪季米特里时期？”欧文和布罗西一脸茫然。

“对，俄罗斯历史上有这么一段时期，非常混乱。”阿方索说

“伪季米特里，据说是假的俄罗斯皇帝，就是假沙皇，还不止一个，一共有两个伪季米特里。”

“你们能想象吗？皇帝这种大人物，还能出现假的，而且还有两个。”阿方索说。

“真是匪夷所思。”欧文和布罗西很惊讶。

“匪夷所思的时代，产生了很多民间匪夷所思的事情。”阿方索说，“今天的故事，就是发生在伪季米特里时期。”

在俄罗斯伪季米特里时期的卡卢加这个地方，有个经营着小古董店的女人，叫伊克沙。

因为卡卢加离莫斯科不远，伊克沙就宣称自己的古董，很多都是混乱时期，从克里姆林宫里流出来的，标价不菲。

明眼人都知道，伊克沙的这些所谓的古董，都是假的，根本不值几个钱，顶多算是工艺品。

真古董店也有，不过伊克沙的这家不是。

可是就有不明理就的人，路过这里，被伊克沙的话语迷惑，花大价钱买了回去。

也有人发现是假古董，回来找伊克沙算账，这婆娘立刻摆出一副不认账的嘴脸，死活不承认是假的。

反正这种东西也很难拿到可靠的证明。

也有一直没发现是假古董的，把这些东西放在家里当成宝贝。

那些和伊克沙翻脸的人，再也不登门。

那些没发现破绽的，也没有人告诉她们真相，依然和伊克沙来往。

伊克沙愿意营造一些高贵的气氛，她时常邀请一些贵妇到她这里闲聊。

这些贵妇，平时没有什么机会出门，却也愿意到她这里来坐坐，偶尔也买些东西回去。

经常光顾伊克沙店里的，有个叫波琳娜的，是个男爵夫人。男爵夫人生的样子楚楚动人，身材凹凸有致，在卡卢加数一数二，甚至在莫斯科都颇有名气。

卡卢加的贵族女人们，如果对丈夫无礼，丈夫往往来上一句：“你看你觉得自己长得标致，可你和波琳娜夫人比比看，没有人家那两下子，就不要在我这里飞扬跋扈！”

不仅如此，波琳娜夫人生性聪明，又不苟言笑，是个非常正经的女人。

有一年春天，卡卢加城百花盛开，达官贵人们，纷纷带着家眷到户外游玩。

街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波琳娜夫人也出来游玩。

有个风流的少年，叫瓦西里，父亲是前任沙皇的宠臣，家财万贯。

瓦西里自己本来是要进入沙皇禁军担任官职，没曾想伪季米特里造成长时间混乱，一度中断。

他的父亲老瓦西里干脆建议儿子在家乡静观一段时间再说。

瓦西里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经常做些沾花惹草的事情。

这天，趁着天好，他也外出游园，没想到碰上了波琳娜夫人。

波琳娜夫人当时正站在桥上看着水池，瓦西里抬头正好看到她的绝色模样。

这个阅花无数的少年，竟然也是惊呆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三魂飘荡，七魄飞扬，盯着波琳娜夫人，目不转睛。

波琳娜夫人这时正好转头，看到瓦西里呆呆地正往这边看，只当瓦西里是众人一个，并没有特别在意。

谁知道瓦西里看的如痴如醉，直咽口水，恨不得把波琳娜夫人一口吃下去。

他问问旁边的人，才知道这就是远近闻名的波琳娜男爵夫人。

天色渐晚，车满散了，瓦西里有点失落地回到府里，想了整整一夜。

从那以后，瓦西里茶不思、饭不想，好像是丢了魂一样，无时无刻不把波琳娜夫人的美貌记在脑里。

他难以忍受这种煎熬，于是四处打探，打听波琳娜夫人平时的为人，才知道她平时为人正派，洁身自好，并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瓦西里想：“她平时里没有要好的闺蜜朋友吗？如果能找到，或许可以找到一些机会。”

仔细探访，发现有一天波琳娜夫人的府宅，走出一个女子。

瓦西里尾随上去，向路上的人询问。

才知道这个女子叫伊克沙，经营着一家古董店，经常到波琳娜夫人家里出入。

瓦西里心里默念：“这下好了，可能有些机会。”

连忙回到家里，包了十个卢布大银元，急急忙忙来到伊克沙的店铺。

伊克沙以为来了买古董的主顾，连忙上前迎接。

不曾料到瓦西里自我介绍之后，一下子把包好的卢布银元交到伊克沙手上。

伊克沙经历世故，他看瓦西里穿着不凡，银元在瓦西里手中的时候，就看着金额不菲，想到肯定是有事相求，所以嘴上推辞不要，手里却一下子接住了。

她连声感谢说：“先生这份厚礼，我暂且收下。无功不受禄，先生有什么事吗？”

瓦西里也是老油条，只说没有什么事，表意而已，说了几句闲话，就回到了府上。

伊克沙想：“这不是奇怪了吗？这样一个美少年，又有钱，送给我这个婆娘这份大礼做什么？给了这份厚礼，既不买古董，又没有什么事求我。”

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瓦西里每天都到伊克沙的古董店里待会儿，每次都是十分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