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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驯服

陆庭月洗完澡出来准备和时苒到花园走走消食,下楼时听到时苒好像在和谁说话,他以为是和柳姨就没多想。

时苒知道他下来了,走了过来,站在楼梯口,提醒道:“穿着拖鞋,下楼慢点。”

陆庭月问道:“阿姨,你和柳姨在聊什么?”

“不是柳姨,是先雪,这孩子不打招呼就回来了。”时苒面不改色道。

闻言,陆庭月脚下差点踩滑了,盛先雪!盛先雪回来了?

“你慢点。”时苒被他虚晃一下吓的背后出汗,说话声都颤了一下,“别摔着。”

“他回来了?”陆庭月身上冒刺,尴尬的无地自容,他一边跟盛先雪闹的如履薄冰,一边背着他在他妈妈家吃饭留宿,真的一言难尽啊!

“是啊。”时苒明知故问道:“不希望先雪回来?”

“不是。”陆庭月嘴皮哆嗦了一下,下了楼不敢往沙发那边去。

时苒笑道:“那就好。你们俩都在,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把矛盾解开,好吗?如果先雪真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你现在就告诉我,我一棍子敲晕了他,你踹他几脚。”

陆庭月十根脚趾扣着地板,浑身骨头僵硬,时苒这么用心让他和盛先雪和好,如果他说你儿子想和我谈恋爱,她会是什么反应?

事情已经到了眼前,再逃避不是解决办法,他道:“我,我和盛哥单独聊聊吧。”

“成。我去给先雪煮碗面。”时苒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聊。他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修理他。”

“嗯。”

时苒走后,陆庭月难为情的往沙发那边看了眼,盛先雪侧对着他坐在沙发上,正在喝水。隔着十来步距离,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时苒说的话。

兴许是他目光过于炽烈,盛先雪偏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陆庭月呼吸一滞,双手轻握成拳,身上一阵滚烫,耳朵也热,脸也热。

他往那边走了两步,难为情地叫道:“盛哥。”

盛先雪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回头放下水杯,起身走了过来。

见状,陆庭月下意识后退。

盛先雪止步,不解的看着他。

“我们就隔这么远聊。”陆庭月心尖直颤,如同雨中枝叶,被雨水拍的颤抖不已。

盛先雪眸色微沉,抿抿唇瓣,沉吟五秒时间,启唇说道:“我妈说你撑着了,去花园走走,边走边聊。”说罢,他面无表情经过陆庭月身边朝着侧门去,留下一阵似有似无的风吹过陆庭月的脸庞。

陆庭月垂眸,暗道:“靠!真特么紧张!”

腹议完,他跟了上去。

花园超大,种了许多花,月季更多,玫瑰也不少。花园被打理的很好,有小鱼池和喝下午茶的亭子,夜里有灯照着,景色令人陶醉。

两人心思各异走在小道上,身上除了灯光,还有从天上撒下来的淡淡月光。

走了一会儿,陆庭月身上的热劲下去了,心境恢复平静,盯着盛先雪的背影,鼓起勇气说道:“盛哥,我有事跟你说。”

盛先雪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们能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做朋友。”陆庭月能愿意站在这和盛先雪把恩怨一笔勾销,一为陆氏,二为自己,三为时苒,再为盛先雪。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让陆氏错失得到盛氏集团广告合同的良机,也不愿自己那天被盛先雪逼急了,跟盛先雪撕破脸,闹得鱼死网破,更不希望他们的事情让时苒不高兴。最后,他不想让盛先雪总为了他伤神。

晚风裹着花香,芬芳馥郁,能抚人心。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盛先雪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也没有挪动脚步。

陆庭月静静盯着他的背影,他知道他这样的提议会让盛先雪不开心,可他也知道,一时退让和不忍,对双方都非好事。如果盛先雪做不了那个抽刀断水的人他愿意做。

“好。”

盛先雪的声音很轻,再低点就能被风吹散,然而却像一把巨锤砸入陆庭月心室,把原本残垣断壁的地方,砸的面目全非。他想着和盛先雪桥归桥路归路,大抵还不清楚盛先雪真的抽身离开他的心会告诉他什么,现在他知道了。

“你做决定,我无异议。”盛先雪补充道。

陆庭月低头,有些情绪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刻骨铭心,有些感情要在失去时才能破壳而出,至此猛烈生长。

“以后,就这样吧。”

“嗯。”盛先雪转过身,轻轻瞥了他一眼。

陆庭月盯着鞋尖,晚风穿透单薄的睡衣贴上他的身体,凉凉的。

盛先雪一言不发回了屋,留下陆庭月站在院子里,聆听自己的心声。

盛先雪说的“我明白了”,他现在明白了,盛先雪终于在他一次次的拒绝中,回头是岸了。

如今得偿所愿,他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不甘,失望,酸涩,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独独盛先雪要离开,他会感到一丝的难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的开始是色与性,与爱毫不相关,既然图一响贪欢,为什么散场的时候会觉得不舍?

从前他们好好的时候,多好啊!盛先雪温柔体贴,会照顾他,顺着他,表面上推拒他,可他一靠近还是会接纳他。他耍的那些流氓,说的那些荤话,盛先雪不讨厌,也不责备他。

住院的时候,他只要撒撒娇,只要一句话,盛先雪就会喂他吃饭。

一个原本不喜欢男人的男人,对他的靠近,“爱慕”,追求,撒娇,无理取闹,照单全收,如果说这个男人对他毫无爱意,谁会信呢?

但,这个男人被他驱赶走了。因为他怕感情,他不想论感情,不想承担任何人的感情。

他继续往前走,穿梭在花团中,将在心室作乱的种种不甘心、失望和酸涩,一点,一点一点的抽离出来。感情,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救不了将死之人,留不住深情久爱之人,除了让人痛苦,还能做什么?既然百无一用,那就扔了吧。

盛先雪站在二楼阳台,目光紧随陆庭月移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深若幽潭,不可估摸。片刻回了屋。

陆庭月转了一会儿,待舒服些才回屋,碰巧盛先雪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东西,见到他说:“过来。”

陆庭月走过去。

“吃三片。”盛先雪将消食片递给他。

陆庭月接了,“我刷过牙了。”

“再刷一次。”盛先雪不容反驳。

“好。”陆庭月掰了三片丢进嘴里,又酸又甜,他把剩下的还给盛先雪。

盛先雪的目光停留在他脖子上,问:“脖子怎么了?”

“啊?没什么?”陆庭月慌张的抬手捂住那里,瞥了盛先雪一眼,“一点刮伤。”

“刮伤需得着创口贴?”

“对。避免感染。”陆庭月怕他误会,放下手。

他的说辞真的很勉强,盛先雪半点不信,将消食片揣入裤兜里,腾出两手。动作非常迅速撕下那片创口贴,在陆庭月反应过来捂住前看清了那是什么,紫红一片。他虽然没有给别人弄过,也没人给他弄过,好歹是个成年人,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他眼底跳跃着怒火。

“你干什么?”陆庭月怒道。他对脖子上的吻痕十分膈应,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在他晕过去的期间,那人对他做了什么,至今都是未解之谜,可深深烙印在脖子上的吻痕,无一不宣示着他被猥亵了。它像耻辱般存在,谁都不能碰,盛先雪更不能。

不知情的盛先雪此时怒火攻心,道听途说些陆庭月的风流事没什么,亲眼目睹了又不一样,他想要的东西,被别人碰了,还象征性的留了一个吻痕在那,他忍不了。

“跟我上楼。”

“不去。”

“我让你,跟我上楼。”盛先雪咬牙。

“不去。”

“不去?”盛先雪握拳,眼神沉如黑夜,骨子里的狠厉和冷酷统统冒了出来,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忘了得体与矜持,温和待人,一把拽住陆庭月的胳膊“你是自己走上去,还是我抗你上去?”

看着这样的盛先雪,陆庭月心里犯怵,脖子上的东西又不是他自愿的,盛先雪想对他发什么疯?

他想拒绝,担心盛先雪抗他上去,反抗又担心被时苒听见了,或者瞧见了,察觉出他们之间不对劲。有句话说得好,男子汉,能屈能伸,忍忍也没事,便道:“我自己走上去。”

盛先雪把他带进了房间,进去后,直接把人拽去浴室,用力一推,将陆庭月推到冷硬的墙上。迅速抓过花洒,对准陆庭月的脖子,打开水,激流猛地冲到陆庭月身上。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他要把陆庭月身上的浮尘统统冲刷掉,全部,冲刷掉。

“盛先雪!!!”陆庭月被冷水激得浑身哆嗦,眼睛也睁不开,抬手堪堪挡住了一些水。他很愤怒,再也不想顾及太多,张口骂道:“我草你妈!把水关了,关……咳咳~~”

盛先雪冷酷的站在那,卷翘睫羽下的双眼深邃幽暗,里面藏着浓烈的愤怒与痛恨,眼底那一层暴戾怎么也藏不住。他曾经有多惯着陆庭月,此时他就有多想让这人疼,最好疼到求饶。

任凭水流冲刷陆庭月,将他身上雪白的睡衣淋透,妒意疯狂的在心腔翻涌,恨与怒化身无数根藤蔓,吞噬他的心,将心尖上的爱意吞的干干净净。他不想停下这种近似施虐的行为。

过去走马观花般在脑中回闪,酒吧相遇,咖啡厅重逢,第一次带他回家,第一次给他做东西吃,马蹄莲,约会……此类种种,那一种能让他现在不恨不怒陆庭月的风流无情,不嫉妒那个人可以在他最喜欢的人脖子上留下深深的吻痕?那一种不是一把刀深深地扎在他身上?

他分明很努力了,挣脱世俗的桎梏,不畏前路,决定和陆庭月在一起。任凭陆庭月驱赶,英勇前行。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努力,他什么都做了,还是得不到?

陆庭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极尽努力迷惑他引诱他,将他推入欲|望的沼泽中,然后去拥抱别人。

为什么?!难道他活该被捉弄被玩弄被耍吗?他只是隐瞒了自己不是gay而已,他道歉了,他解释了,他说了是与不是,他们依然可以继续相处。为什么这样还是不能得偿所愿?

他坠入深渊三千尺,拼了命往上爬,得以窥见一丝天光时,又坠了下去。谁能和他感同身受?满园景色不能,冰冷月光不能,习习晚风不能,心上人更不能!既然如此,他大可不必再像从前那样畏手畏脚。

恶劣的种子发了芽,在怒与恨的浇灌下长大,他想twinkle说的对,对付陆庭月不能温柔,对于野马,要让它痛,知道驯服它的人对于它的反抗不会心慈手软,才会乖。武则天训马的手法,很值得借鉴。

陆庭月,你这匹野马,我驯定了。想逃,你得有那个本事。

“盛先雪,把水关了!咳咳~~你发什么疯?”陆庭月淋了透,虽然冷水转热,身上依然毫无温度。他痛恨盛先雪这样对他,眼睛红了,喊道:“盛先雪,你再不停手,我他妈弄死你!”

盛先雪丢了花洒,冷漠看着。

得了喘息机会,陆庭月粗鲁的吐了一口水,将贴在额上的头发撩上去,抹去眼部的水,恨恨地看向盛先雪。他像一位审判者,高高在上,尽情的宣泄内心的不满,把痛苦加注在他身上。这个男人,容颜迭丽,身姿卓绝,他有许多诗词来形容他,比如,“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乃人间绝色,可他就是一个漂亮的混蛋!

嘴唇和身体都在颤抖,眼里的恨和怒不可磨灭,握拳,冷冰冰道:“姓盛的,感情上无法令我臣服,是不是特别失败?嗯?玩不过就来硬的,好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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