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老头老太

苦迈镇西南十三里有一座聚首山，山高千仞，树密路险少有人爬，猎户也很少上这座山打猎。

“夫君，这座山鸟不拉屎，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薛苕抱怨道。

木天在前面开路扫除荆棘，闻言回头笑道:“佛曰，不可说。你如果累的话要不先回去？”

“才不要。”薛苕当即拒绝。

两人继续攀爬，到山腰处的时候，看到前方有一大片平整的地，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宛如仙境。

“好美。”薛苕惊叹，露出欣喜之色，然后她很快指着一个方向喊道，“夫君快看，那里有一户人家。”

木天笑道:“走，去讨碗水喝。”

那是一间用一根根大木头建造的房子，十分漂亮，木天和薛苕站在屋前观赏了好一会才敲响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独眼老头出现在木天和薛苕眼前。

“你们找谁？”老头微微笑道。

木天笑道:“路经此地，想讨碗水喝？”

老头看了木天和薛苕一会，还留意了一下木天肩膀上的追影貂，之后笑道:“有何不可。”

老头将木天和薛苕请进了屋，然后为他们倒了温茶，还摆了一些茶点。木天和薛苕注意到老头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嗯！这糕点好好吃，老伯是您做的吗？”薛苕咬了一口类似桂花糕的点心，一脸惊喜。

“这是用独特方法培育的栗子加上山野桂花蜜，以及一些稀有药材制作而成，芬芳馥郁，甜而不腻，还有滋补之效，我也很喜欢吃。”老头笑道。

木天也尝了一块，同样赞不绝口，一边吃一边跟老头闲聊起来。追影貂对糕点丝毫不感兴趣，在木天肩膀上假寐。

“老伯，你为什么一个人独居在这深山之中呢？”木天不经意问道。

“就是呀，我刚才看您腿脚还不方便？下山一趟都不容易吧。”薛苕也差异问道。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右腿，笑道:“我已经几十年没有下过山了，而且我这只右腿也瘸了几十年了。我的右眼更是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是瞎的。”

薛苕生出了恻隐之心，一个又瘸又瞎了只眼的老人独居深山，想想就很不容易。

又闲聊了一会后，木天和薛苕起身告辞。

“你们这是下山去吗？”老头问道。

木天笑道:“不，我们要翻越这座山。”

老头脸色变了变，劝道:“山路崎岖，越往上越难走，而且已经是傍晚时分，山里财狼猛兽很多，不安全，我见二位细皮嫩肉的，很难斗过那野兽，还不如尽早下山去，天黑前估计能到山脚。”

木天谢过老头的好意，拉着薛苕离开了。老头看着他们继续往山上走，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

爬了一段后，木天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还是提下速度吧。”

“跟来的时候一样，用神行符吗？”薛苕问。

“嗯。”木天说着往薛苕后腰拍了一张符，然后往自己身上也拍了一张。

“走。”

二人的速度顿时快了起来，木天在前面带路，几个跳跃就跨越了很长一段距离，薛苕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在木天和薛苕之前停留的地方，很快追上来一个身影，竟然是之前那个老头，他还是一瘸一拐的，但是左脚一蹦老高，速度比用了神行符的木天他们还要快。他保持着距离，一路尾随木天和薛苕。

......

在聚首山另外一面的山腰处，也有一处平整的区域，大小和布局跟之前那面山腰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就连野草都不多一株不少一株。

木天和薛苕在戌时左右站在了木屋前，薛苕看着屋里亮着的灯光，弱弱地问木天：“见了鬼了，我们会不会回到之前那老伯家了？夫君，我们又遇到迷鬼了。”

“哪来这么多迷鬼，敲开门就知道了。”

说完，木天上前砰砰砰就开始敲，很快，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穿着红衣的老妪出现在眼前。

“你们是？”老妪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妙龄女子发出来的。

木天和薛苕惊讶地发现老妪也是独眼，左眼瞎了，木天笑道：“我们是猎户，在山里迷了路，看到这里有光就过来了，能不能暂住一宿？”

老妪有些狐疑，问道：“一般猎户很少进聚首山，你们为了什么进山？”

木天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为了什么？”

“我怎会知道。”老妪笑道。

“可以进去坐坐吗？”木天问。

老妪没有犹豫，笑着将木天二人请进了屋内。木天和薛苕又惊讶地发现老妪也是瘸子，瘸的是左腿。

木天和薛苕又见到了同样的茶，同样的糕点。

“这个点心很好吃。”木天看着桌上的糕点说道。

老妪问：“你吃过这种糕点了？”

木天点点头，道：“刚吃过不久。”

“是在我家老头那里吃的吧。”老妪笑了。

薛苕惊讶道：“原来你们是夫妻啊，难怪地方都布置的一模一样，我还以为撞鬼了呢。”

薛苕这话一出，木天和老妪都尴尬了一下。

“抱歉，内人不会说话。”木天歉意道。

老妪笑道：“无碍，我倒觉得纯真无暇。”

“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何进聚首山？”老妪又问道。

“我们是要找制造洪水的妖怪。”薛苕心直口快。

老妪闻言脸色顿时变了，急忙说道：“这里没有妖怪，姑娘不要吓老身。”

木天瞪了薛苕一眼，然后解释道：“其实，我们是来找一只鸟的。”

“鸟？”老妪脸色再变。

“夫君，我们不是来找妖怪吗，怎么变成找鸟了？”薛苕也疑惑了。

木天没有回答薛苕，而是问老妪：“老婆婆，你的左眼也是天生就瞎，腿则是瘸了几十年，对吗？”

老妪道：“是的，怎么了？”

“跟老伯的情况一样，他们是天生一对。”薛苕说道。

木天继续问道：“你跟老伯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呢？”

“对啊，两个人住一起可以互相照顾，为什么不住一起呢？”薛苕也问道。

老妪回道：“因为我相信距离产生美，天天腻在一起会冲淡我们的爱。”

“不会啊，我跟夫君就天天在一起，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呢，他现在也愿意跟我生娃了。”薛苕反驳道。

木天突然咳嗽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

“夫君你怎么了？”薛苕赶紧帮木天顺气。

老妪突然笑了起来，一脸喜爱地看着薛苕。

木天良久才平复过来，他后悔带薛苕一起来了，非常后悔。

“老婆婆，你有没有见过一种叫蛮蛮的鸟，很多人也叫它比翼鸟。”木天凝视着老妪的眼睛问道。

“没，没见过。”老妪的眼神开始躲闪，动作也变得不自然。

木天笑道：“比翼鸟其实是两只鸟，一青一红，一公一母，但这两只鸟都只是一翼一目，合体后才能飞。”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门口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朝着木天和薛苕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