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人战争

本来陈小豹是想领着他媳妇儿进城一起卖的，估计她媳妇儿根本没怎么去过镇子，卖完了货再领着她溜达溜达，然后带她吃顿好的。但是他二哥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实在不好反驳。只能下次了，有机会再领着媳妇儿出门。

“嗯，那就明天二哥和我一起去吧。但是先说好，前提是我说啥是啥，我不希望二哥过多的干预我卖柿子饼。”

“行，二哥去了一切都听你的，你说的算。”陈二宝听他说立马答应了下来。

把条件说好了，陈小豹又让他大哥编几个小竹碟，很小巧的那种。柿子饼这么漂亮，如果只是用树叶包感觉可惜了它的卖相。所以用小竹碟装着，上面再戴个小把手，看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陈大宝以前总编各种竹篾，但都是编农家自用的大竹筐，没做过小竹碟。但毕竟原理都是这些，经过陈小豹稍微一点拨就懂了他的意思，终于赶在天黑前达到了陈小豹的要求，做出来二十个小竹碟。

第二天一大早陈小豹和陈二宝就起来了，匆匆吃过了早饭，把柿子饼仔细的放进了竹碟里，上面又盖好了事先采摘好的叶子，带好中午的干粮就出了门。陈小豹为此特意换了身最干净最整齐的衣服，昨晚睡觉前还洗了头发，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才出了门。毕竟是卖的吃食，不是山里采的蕨菜。服务员干净与否给人的感觉就很重要，此外东西的卖相也会给人想要买买买的冲动，增加加分项，这也是昨天让陈大宝做竹碟的原因。

毕竟现代社会某宝上很多的东西其实卖的很多都是包装和品牌。

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镇上，今天正好有集市。陈小豹到的比较早，这次占了一个比较中心的位置。趁着还没上人，他先把家里的竹架子摆上，然后把家里最好看最干净的桌布铺在上面。这也是他的设计，现在的摊子都是把货物直接摆在地上，人们看货得弯腰低头，他现在把桌子摆上，逛街的人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

把大筐里的柿子饼平均宝塔型放在竹碟里，一个竹碟放了十五个。最下面一层五个，依次递减一共五层，既漂亮美观还干净。在卖相上他已经做到现在的最大程度了。在做这些工作过程中他旁边的摊位都频频看向这边。心里很是愤愤不平，他们都蹲在地上卖货，就这两个人竟然站着，平白的显得他们低人一等似的，不爽。

也有人看到他们摆弄的东西，好奇的问他们是什么的，都被陈小豹给糊弄过去了，开玩笑，一会豹爷可是要放大招的，能提前泄露天机么。

所有的工作做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集市开始了。

“老少爷们美女靓妹七大姨八大叔姥姥舅舅们，你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看看我们陈记柿饼啊。绝对是你们前所未闻前所未见的美味佳肴啊。比爱情还甜，比棉花还软，比脂粉还香，比打糕还糯啊。一个词形容：软糯香甜啊。包你们吃了一个还想第二个啊。咱们整个平阳镇乃至安澜府都是独此一份绝无二家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经典的陈氏叫卖一喊起来，周围的人迅速被吸引了过来，很快人群中就有人认出了这是上次卖蕨菜的那个小伙子。

“呦，小伙子，你又来啦。这么久没过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这每次的叫卖咋都这么与众不同呢？！”

“对啊，这次你不卖蕨菜了？这柿饼又是啥啊？”

陈小豹一听竟然是他的“回头客”，也挺开心，证明这几个人都是经济实力比较好的主，于是马上开始大力推销起来：

“哎呀大哥又来捧场啦？既然是我陈记的回头客，来，大哥给你一个你尝尝，这次我这绝对不是蕨菜之类的大路货，绝对让你眼前一亮。虽然不能补肾壮阳腰有劲，但绝对让你吃啥啥香身体健康口齿留香恋恋不忘。这个大哥您也尝尝。”陈小豹从大筐里拿出来备用柿子饼分给那两个大哥。

“这多不好意思啊，那就谢谢啦兄弟。”其中一个男子虽然嘴上说的不好意思，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递过来的柿饼。

“唔，真甜啊，还很糯。味道确实和平时吃的柿子差别很大，好像更甜了啊。不错，真不错。不过我不太爱吃甜食，但是适合给家里孩子买一份。兄弟，我也不白吃你的，你这一摞怎么卖？”这个大汉吃完立即表示要买一份，指着竹碟问了起来。

“大哥，一看你就识货，知道我这个原材料是柿子，但你也看到了，我这是经过非常复杂的手艺加工的，确实味道很是不同，而且我这个便于存储，放到凉快地方十天半个月没问题。绝对是入冬家里老婆孩子的零食首选。而且你看我这竹碟，这个做工，这哪怕拿出去送礼也绝对够档次。一份十五个，又大又甜。所以我这个一份是十文钱。不过如果大哥你要买的话我今天开张第一单，给你打个八折，只收您八文钱。您看怎么样？”一开始陈小豹就没打算自己的柿子饼走低端路线。

柿子饼是新鲜事物。制作虽然不麻烦，但是他和苗兰花冒着丧命的危险一点点从山里扛回来，家里人摸黑进行加工。他又在外观设计上加了很多巧思，这都决定他不能卖的太便宜了。

“八文啊？有点贵啊……行，我买了兄弟，看你面子，给我包一份。给我挑大的多的啊。”男子其实有点舍不得，八文钱都能割点肉吃了，虽然说他家不至于八文钱都出不起，但毕竟没有大富大贵能够肆意挥霍。但是已经吃了一个了，吃人嘴短。再加上这个东西味道确实不错，他这个不喜欢甜食的人都觉得好吃别说家里的老婆孩子了，全当哄老婆开心了。

陈小豹一听，马上好听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掏，只夸的男子晕乎乎乐淘淘，迷迷糊糊付了钱拎着一碟柿子饼走了。

看有人真买了，好像味道确实不错的样子，很多人蠢蠢欲动，陈小豹一眼就看出来了哪些人是潜在客户。于是不等人家开口，主动从大筐里拿出来几个柿子饼，这次没有一人一个，而是掰成了两半，一人分一半，给了其中几个人尝了尝。

众人尝了之后都纷纷表示味道不错，但考虑到毕竟是十文钱。好几个吃完后默默的退出了人群。也有几个觉得这么甜可以买给家里婆娘孩子，纷纷解囊购买。

一时间陈小豹的摊子前人头攒动，试吃的，购买的，好奇看的，成了整个集市最热闹的摊位。旁边的摊子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

一会功夫二十个竹碟里的全部柿子饼都被卖完了。筐里虽然还有几个柿子饼，但是没有竹碟装，陈小豹决定今天到此为止了。于是也不等集市散了，收拾收拾打算提前离开。

从开始陈小豹叫卖到现在收摊，陈二宝全程处于迷离状态，一脸蒙圈。他家老三啥时候嘴皮子这么厉害了？制作方法那么简单，原材料成本是零的柿子饼竟然卖十文钱一份。这是什么迷幻的世界，他是不是失忆了错过了什么？！怪不得他采的蕨菜一文钱都卖不出去，而三弟就能给家里买骨头，原来不是蕨菜的问题，是他的嘴皮子不够溜啊，他输的心服口服。

刚才摆的碟子确实都卖完了，一共二十个全卖了，这可是不少铜板呢，最主要的是这个柿饼成本几乎为零啊。这要是多做点岂不是他们家就发了？

虽然陈小豹和陈二宝在淡定的收拾桌子但是两个人都非常激动，一个是在想一会终于可以买肉吃了，一个则是在想回去要怎么扩大规模，甚至都想到了家里盖砖瓦房。

从集市出来已经将近晌午了，两个人一大早晨就走了两个小时的路，又是吆喝又是收拾，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兄弟二人一致决定去食铺吃顿好的，于是两个人一合计就去了上次陈小豹吃过的那家面食店。

到了店里，陈小豹仍然要了一份素面，陈二宝没来过店里吃东西，不知道都有什么，而且牌子上的字他也不认识，所以看陈小豹要了什么他也点了一份同样的。

两个人都是又累又饿，面一上来就开始恶狼扑食模式，加上面条做的真的非常有弹性，面汤里没有肉，却是浓浓的猪骨味。对于第一次吃的陈二宝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最后连汤都一滴没剩，要不是顾及着这是店里，他都要舔碗了。

吃过了午饭，陈小豹和陈二宝找了一个角落把今天的收入数了数，一共二十份，除了第一份卖了八文剩下都是十文一份。合计一下今天收入了一百九十八文。看着这些铜板，陈二宝简直要乐开了花了。他有多久没看到这么多钱了？好久好久了吧，感觉眼眶子有点热啊。

看到陈二宝激动的快要哭了，陈小豹也很无语，至于么？他媳妇儿这样是这样，他二哥还是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才哪到哪啊，以后挣钱的时候多着呢，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一百九十八文，再怎么也是第一桶金，而且是全家共同劳动所得，怎么也不可能他们两个吃饱喝足的空着两个手回去。两个人再次决定去肉铺买点肉回去，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肉铺正好今天新杀了一只猪，好肉还有不少，陈小豹买了最肥的一块肉，加两大块五花肉，又买了两根大骨头，几块肉就花了一百文钱。从肉铺出来，陈二宝一脸心疼，觉得陈小豹也太能败家了，一共不到二百文，现在一半都没了。再看到陈小豹拐去杂货铺用剩下所有的钱买了几斤白糖外加几块糖果的时候他已经很不淡定了。

“三儿啊，咱家啥情况你也清楚，地就那么几亩，进项也不多，这几年是越来越难了，你这好不容易挣的咋一下子都花了呢？一分都没留呢？过几天就要种第二轮大豆了。你这样给家里存着也行啊。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生你气的。”刚出镇子陈二宝就忍不住了，主意是陈小豹想的，今天也主要是他卖的，家里其他人虽然也跟着忙乎了，但是毕竟出力有限，所以尽管他很不满陈小豹把钱都花了也没敢强加干涉，只能拿出陈老太太来压一压陈小豹。

“二哥，你挣钱是为啥？”陈小豹不答反问。

“当然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啊。”

“那不就得了？！买肉吃不是好日子么？给孩子买糖不是好日子么？”

啊？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啊。陈二宝隐约感觉不太对，但是又无从反驳，最后只好不说了，反正老三买的肉他们一家都能吃上，想想今晚要可劲搂肉吃，心里又开心的很。

两个人一个人扛着桌子，一个人背着竹篓，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家了，主要是归心似箭，吃饱了饭后速度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