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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芙蓉居一事,暂被压下来。关于无头鬼一说,在山庄内愈演愈烈,尽管祝笑笑严厉禁止谈论此事,各种恐怖版本仍然甚嚣尘上,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连初夏这样见过怪力乱神的,听了都心里发毛,这几日都是缠着萧毓婉一起睡的。

这日初夏练完剑,回到竹苑,烧了一桶热水,准备痛痛快快洗个澡。

刚下过一场暴雨,空气里泛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无星无月,天色黑得犹如浓墨泼洒。初夏卷起袖子试了试水温。

夜风拍打窗棂,摇曳的竹影印在窗纸上,阴森森的,叫初夏想起庄内的各种恐怖传言,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是洗澡都要母亲来陪,太丢脸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这种乱七八糟的鬼话,应该嗤之以鼻。初夏给自己打完气,将烛火挑亮了些,脱掉衣裙,坐在浴桶的边缘,解下自己的长发。

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际,萧毓婉不许她剪头发,她有时会偷偷剪掉一小截,方便打理。这个年纪,个头窜得快,头发也长得快,越来越难打理了。

沐浴前要先把头发理顺,要不然打结,就糟糕了。

初夏拿着梳子,梳理着长发,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活似一个长发女鬼,那些被她刻意压下去的流言浮上心头,脑海冒出个古怪的想法:没了头的芙玉,应该不用打理头发了吧?

“天呐,我在想什么,有没有头,关我什么事。”初夏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汗毛倒竖,捂住了脸,“不要怕,不要怕,鬼有什么可怕的,能比我可怕吗?”

她这个穿越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鬼了吧。

都是同类,怕什么。

“我应该比鬼更可怕。”初夏一锤定音。

头顶的房梁响起一声轻笑。

初夏惊得仰头望去,入目便是一截绯红的衣摆。那红犹如化开的血雾,浓烈而张扬,下一秒,红雾流淌,飘然而来。

初夏已脱得光秃秃的,全身毫无遮挡,就坐在浴桶上。她连忙寻找蔽体的衣物,慌乱之间,脚底打滑,整个人倒栽进浴桶里,“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水是温热的,并不烫,初夏脑袋磕到木桶,嗡嗡直响,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无奈呛了口水,疼得涕泗横流。

她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洗澡水淹死的倒霉鬼吧?

初夏绝望地想着。

就在初夏以为自己真的要淹死时,一只手伸入水中,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提出水面。没了水底那种窒息感,大口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她刺痛的喉中,然而浑身凉飕飕的感觉,又提醒了她一件事:她还光着身子!

身体忽然腾空而起,初夏已被楼厌横抱在了怀里,与此同时,盖下来一张床单,刚好裹住她的身体,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楼厌把初夏丢在床上,覆身困在怀里,一只手堵住她的嘴,贴着她的耳廓小声说:“别出声,要是被人看见你我这般,你就只能嫁给我了。”

初夏可怜巴巴地与眨着眼睛,猛点头,喉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出声。

楼厌松开她的唇。

初夏眼泪汪汪,只觉腰疼、脑袋疼、喉咙疼,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她忘了,这世上比鬼更可怕的,还有楼厌。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自己解衣时岂不是都被看到了?

初夏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楼厌拿手擦擦她的眼角:“怎么哭了?”

眼泪是呛出来的。初夏盯着他的黄金面具,等到喉咙不那么疼了,沙哑着嗓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等着毒发身亡吗?”

经楼厌这么一提醒,初夏想起体内的辟萝春。这么快就三个月了吗?又是练剑,又是闹鬼的,她都忘了自己还中着毒这回事。

楼厌摸出一粒红色的丹丸,抵到初夏唇边。初夏裹得像只蚕蛹,身体动弹不得。她警惕地瞪着楼厌:“解药怎么会在你这里?”

“自然是我从庄允手里抢过来的。”

“所以往后我得同你拿解药?”

“换成我了,你不高兴?”楼厌眯了下眼睛,声音变得危险起来。

“不是!”初夏赶紧摇头,“你比庄允好说话。”

这是假话,这厮比庄允难搞多了。解药在庄允手里,她有读过原文的金手指,还能糊弄糊弄庄允。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少宫主,他就是个大写的bug!

“张嘴。”

初夏只好张开嘴,吞下解药。丹丸微甜,顺着喉咙滚入腹中,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气。初夏舔舔唇角,问:“你来找我,是想让我说出千机楼剩下来的名单吗?”

“千机楼已经盯上了你。”楼厌说。

初夏微怔。

“不用担心,有你师父在,千机楼不敢动你。”

初夏还是觉得很难过,她的初衷是为了好好活着,不做炮灰女配,可现在,她得罪了一大票人。千机楼,那可是全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

“我以后由你接手,庄允是不是就不会来找我了?”

“嗯。”

初夏得到了安慰,心情好了点。庄允这条毒蛇,上次被穆千玄废掉一只手,她真怕他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我该怎么联系你?”初夏转着眼珠子问道。回头就把这件事捅给穆千玄,把你这个坏蛋连锅端了。

“有需要的话,我会来找你。”楼厌撩起初夏的一缕发丝,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都是水,连床单都湿了一大片,隐隐约约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其实初夏进门前他就在屋里了,她脱衣时,他扭过了脑袋,并未占她的便宜。这种偷窥的宵小行径,他还不屑于做。如果想看她的身体,他会光明正大当着她的面看。

楼厌眸色微黯:“这三个月来,你一次消息都没有传递。”

“我初来乍到,要打稳根基,表现得太引人注目,会暴露的。你再等等,马上我就能发掘出奉剑山庄的大秘密,汇报给你。”初夏垂下睫羽,藏住心底的秘密。

“让我猜猜,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等一个时机,将我和离火宫一网打尽?”楼厌幽幽说道。

初夏面色僵住,极力想要稳住心神,然而急剧颤动的睫羽,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思。

楼厌歪了歪脑袋,长发垂泻,落在初夏的颈侧,发尾搔着她幼嫩的肌肤,痒痒的。

他以手覆住初夏心脏的位置,仅仅隔着一层床单,炽热的触感烫着她的心口,像是火一般,快要燃烧起来。皮肉下那颗心脏,脱离初夏的控制,擂鼓似的跳动着。

咕咚。

咕咚。

咕咚。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初夏紧紧闭住双唇,就怕一张口,心脏跳出了喉咙。她的脸胀得通红,“流氓”两个字在舌尖打了无数个转,迫于他的淫威,又被吞了回去。

“真是不会说谎。”楼厌哭笑不得地感叹着。

初夏欲哭无泪。比做坏事被抓包更惨的是,想做坏事的时候被抓包。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动这种坏心思,我就把你做成人偶。”楼厌盯着初夏煞白的脸,温柔抚了抚她的眉眼,黄金面具后那双幽暗的眼眸里清光波动,带出几许缱绻,“夏夏这么可爱,做成人偶,肯定是最好看的。”

初夏呼吸停滞了一瞬,想起楼厌密室里那些阴森森的木偶,哭丧着脸:“我不要变成人偶。”

不要和那些阴森森的木偶待在一起,你这个极端手办控,离我远点。

“那就听话些。”其实,还真有点想把她做成人偶,这样,她就会永远掌控在他手里。

初夏赶忙说:“我听话。有辟萝春在,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傀儡,比你的那些木头还听话。”

初夏提辟萝春,是想让楼厌意识到,有辟萝春在,她不敢起别的心思。楼厌却想到庄允的一番话。

他向庄允拿解药时,庄允说:“辟萝春只能控制她的身体,不能控制她的心。等她解除束缚,就会疯狂反扑,只有得到她的心,才是真正掌控她。”

他问:“如何得到她的心?”

庄允答:“得到她。”

他对此感到不理解。

庄允摇晃着盏中清甜的葡萄酿,笑得意味深长:“等你得到她,就会理解了。她挺可爱的,难道你就不想得到她?”

“不,夏夏,即便有辟萝春,你依旧不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傀儡。”楼厌垂下脑袋,神经质地嗅着初夏肌肤上淡淡的香气。

他认同庄允的话了。

黄金面具与初夏的肌肤仅有一寸的距离,她能感觉到坚硬的面具传递而来的冰冷触感。

初夏打了个寒颤,上身挺动,脑袋撞上楼厌的肩膀。她这一下力道用得极大,楼厌没有防备,真得给她撞得倒向一侧。

初夏抓住机会,奋力地滚动着,滚出了楼厌控制的范围。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两只手用力地攥着床单,尽量蜷成一团,怒目而视:“你想干什么?”

楼厌抬起手,撑着脑袋,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初夏。色厉内荏的小家伙,以为把自己藏起来,就安全了,殊不知,增加狩猎的难度,反而会更加击起雄性的挑战欲|望。

“过来我身边。”楼厌不想动弹,朝她招了招手。自己送到嘴边的猎物,他会温柔些。

初夏岂会看不懂他眼底层叠斑驳的欲|念。一个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时,眼神是藏不住的,尤其是现在的楼厌,压根就没有掩饰自己心思的打算。

庄允有句话说得对,她真可爱。她就那么小小的缩成一团,长发如海藻般散开,粉白的小脸堆满警惕,故作镇定的模样,那么可笑,又那么可爱。

可爱得他想将她一口吞下去。

前世的穆千玄不懂情爱,无论是盛初夏,还是阮星恬,成婚之前都没有碰过她们,就连对她们的感情,都仿佛是早已设定好的程序,按部就班地相识、相守或是分离,就如同他手底下被玩弄的那些木偶傀儡,宿命本该如此。

后来,驭龙台上,他是楚绣绣的儿子被阮星恬揭发,一夜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那副身体经过虞思归的酷刑折磨,加上鬼医种下的百种剧毒,早已不堪,成为仇恨的载体,更是没法正常地去触碰一个人。

重活一世,不说脱俗入圣,凡人该有的杂念,早已摒弃得一干二净。楼厌来此,本是想照庄允所言,把初夏变成自己的女人。

这本该与把其他人变成自己的棋子一般,是不带任何情感的,只是这个位置,适合如此落子。

偏偏在此时,对这个小姑娘,不受控制地爆发出如此蓬勃的渴望,就像夏日里疯狂生长的野草,暴风雨中的惊涛骇浪,如此浓烈而狂热的渴望,烈火燎原般席卷着他那颗冰冷麻木的心——平生未曾,那么极致地渴望亲近一个人,占有一个人。

这就是欲吗?

楼厌的心里生出疑惑。

有疑惑,就有答案。初夏就是他的答案。

楼厌长臂一伸,将初夏拎回自己的身边。答案如何,验证即可知晓。

楼厌伸出手,想要揭开初夏身上的床单,窥探所有渴望的来源。

初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越是挣扎,那裹住她身体的床单,越是摇摇欲坠,即将脱离。

初夏彻底慌了。

她力气没有楼厌大,楼厌轻易地压制住她。初夏攥着床单,冲他摇着脑袋,眼角隐隐沁出晶莹的泪痕,小声呜咽着:“不要,楼厌,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恨你的……”

“那么,就恨我吧。”他不在乎恨。世人皆厌他,恨他。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楼厌声线喑哑,眼底墨色流淌,伴随着高大身影罩下带来的压迫感,缚住初夏的呼吸。

初夏呼吸急促,哭出了声。

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姑娘,对待此事,难免发自内心的恐惧。正是春心勃发的年纪,她也幻想过美好的爱情,身与心的交付,本该是一场你情我愿,而不是这样随随便便,单方面的强制。

她不喜欢楼厌。

至少,到现在,她对楼厌,只有恐惧。

事情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着,却在此时,屋外响起苏回的声音:“夏夏,出了何事?”

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落在初夏耳中,犹如天籁之音。初夏哭声收住,如抓到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小、小师叔!”

“我听见你哭了。”苏回晚归,经过初夏的房间,隐约听到哭声。尽管她已极力压住那细碎的呜咽,苏回还是听见了。少年凝眸,盯着紧闭的那扇门,骨子里良好的教养告诉他,不该在女孩子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强行闯入。

“我、我……”初夏张口,正欲呼救,对上楼厌的目光,忽的改了口,“我洗澡时摔了一跤,摔疼了,没忍住,就哭了。你千万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苏回关切地问道。

“没事,缓缓就好了。这样丢脸的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初夏哽咽道。

“我去叫大师姐过来帮忙。”苏回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眼见着救星走远,初夏脑海中各种念头缠在一起,最终还是没有把苏回叫回来。她的小命还捏在楼厌的手里,惹恼了楼厌,苏回和她都得死。

初夏偷偷摸摸,红着眼眶看楼厌。

楼厌也正在看她,眼底浓得会流淌的墨色淡了些许,渐渐覆上烛火的暖色,与方才偏执发疯的他判若两人。

楼厌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祝笑笑要来了。”初夏脑袋扭向一旁,嗓音犹带着哭后的沙哑。再不走,不单是他,连她都说不清了。

“奉剑山庄高手如云,你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初夏见他没有反应,再次提醒。

楼厌起身,离开前,往初夏的手里塞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初夏垂眸望去。是个精致的古风女娃娃,用棉花和布缝制出来的,还精心地做了齐胸襦裙,套在娃娃的身上。比起楼厌那一屋子阴森邪气的木偶,这个娃娃两眼弯弯,形似月牙,光是笑容就叫人心里暖烘烘的。

“这是?”初夏不解。

“你怕鬼的话,以后让她陪着你。我亲手做的,能镇鬼。”

“真的?”初夏表示疑惑。不过楼厌那身煞气,确实能镇鬼。

“方才,我……”楼厌背对着初夏,还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初夏抚摸着娃娃的头发,头发是用黑色的丝线做的,编成精致的发髻。总觉得娃娃的眉眼似曾相识,没等初夏想明白,楼厌已经消失在窗外。

初夏赶紧从床单中钻出,拿起衣裙套在身上。对着镜子打理头发时,忽的醍醐灌顶,转头看向搁在床头的布娃娃——她终于知道那布娃娃看起来与谁有几分相似了!

楼厌这个该死的手办控,把她做成手办之心不死,那眉眼活脱脱的就是她。

初夏气得咬牙,不小心把自己头发丝揪下来两根。

这下更气了。

初夏把娃娃丢进了床底,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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