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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回去的时候,路过来时的橘子林,初夏用自己在奉剑山庄领到的份例,买了几大筐橘子,给祝笑笑、苏回等人分了些当人情,剩下的留着做橘子酱。

萧毓婉手巧,先前被楼厌撕破的裙子被她重新缝好,丝毫看不出毁坏的痕迹。这件衣裙衣料柔软,自透香气,初夏格外喜欢,洗过一遍后,就迫不及待地穿上身了。

刚好橘子酱出锅,她调了些蜂蜜,冷却后,取来陶罐,把橘子酱都密封起来,等回头再分给祝笑笑他们。

过两日就是中秋,月色愈发清亮,山庄不再彻夜燃烛。楚绣绣虽可怕,不及怪力乱神虚无缥缈,知道是无头鬼是楚绣绣作怪,庄内的那些恐怖流言不攻自破,不再人人自危。

初夏踩着乳白的月光,手捧陶罐,嗅了口清甜的橘子香气,推开屋门。

月色如霜,洒下满地清辉,将她的影子拉长,映在脚下,恰恰与屋内那坐在桌畔的身影融在一起,乍一望去,似二人相拥而立。

明黄的火焰自男人的指尖亮起,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灯晕如同巨兽的大嘴,吞噬掉她的影子,照出一张黄金打造的恶鬼面具。面具上两个窟窿眼的背后,双眸是深不见底的墨色,叫人想起荒山野外大雨过后的深夜。

初夏果断丢了手里的陶罐,后退一步,合起屋门,利索地套上铜锁,转身往竹林中跑去。

这个时候,穆千玄应该在竹林里练剑。

师父,救命。

屋内的楼厌笑了声,起身走到紧闭的木门前,轻轻一掌推出,木门外的铜锁断裂成两截,掉在地上。

楼厌轻衫缓带,踏着铜锁走了出来。

竹子的生长速度极快,初夏入住竹苑以来,才几个月的功夫,这片竹林就已茂密得密不透风。零星的月光从枝叶的间隙中落下,影影绰绰,照出脚下的路。

初夏铆足了劲儿,一路狂奔至穆千玄平日练剑的空地。此时,那里空无一人,哪有穆千玄的影子。

初夏大感不妙。她慢慢回过头去,果然见那阴魂不散的楼厌,就站在一截被剑气凌空削断、倒下来后横亘在两丛青竹间的断竹上,绯红的衣摆犹如喷溅的血雾,在微黯的夜色里翻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初夏的心脏几乎漏跳一拍。

那断竹上的身影衣袂翻飞,如展翅的大鸟俯冲而下,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腾空而起,重新落回断竹上。

初夏在断竹上坐下,竹子摇晃,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初夏的身体跟着摆动了两下,冷汗涔涔,如同八爪鱼似的缠住了身侧的楼厌。

楼厌在她身边坐下,微微俯身,就被她抱住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怀里。

楼厌的唇角不自觉弯了下,眼角眉梢都漫开愉悦的气息。

初夏快吓死了,这根断竹足有成人小腿那么粗,是苏回找穆千玄较量时一剑削断的,承受着两人的重量,荡来荡去就跟秋千似的,别提有多刺激。初夏真怕自己没抓紧,被甩出去摔成一滩肉泥。

“为什么见了我就跑?”楼厌的声音抵着初夏的耳畔响起。初夏紧紧贴着他,小身板几乎嵌入他的怀中,两人的姿势若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宛若亲密无间的爱侣。

今夜他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不跑,你又要轻薄我。”初夏抱着的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可再烫手,也不能甩开。比起命,其他都不重要了。

但她还是恶狠狠地威胁了句:“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摔下去,她就拿他当垫板。

“你不想要解药了?”居然敢在他面前这样撒野。

初夏微愣,依旧抱着他不撒手:“解药在哪里?”

“在我怀里。”

初夏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探入他怀里,半信半疑地摸索起来。

“你看,现在是你在轻薄我。”楼厌调戏着主动投入陷阱的小猎物,就像狐狸捉住了兔子,一会儿扯扯尾巴,一会儿捏捏耳朵。

初夏的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脸颊轰地一热,恼怒道:“你骗我。”

“要拿回解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离火宫的卧底?”

当时主动提及做卧底一事,是迫不得已,本想着借助阮星恬的手,解了这辟萝春的毒。可阮星恬说,要想解毒,就得先拿到辟萝春的配方。

初夏偷偷瞥楼厌。配方现在是在楼厌的手里,还是在庄允的手里?这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她把消息传递给谁。

“我没忘,但我也有条件。”初夏决定争取争取,“我要辟萝春的配方。”

“配方可以给你,只要你提供的消息有这个价值。”

配方真的在楼厌这里。初夏心里一动,抿了下唇角,说:“祝长生有个秘密,我拿这个秘密跟你换。”

“祝长生?他还不够分量。”楼厌轻嗤,语气里满满都是厌恶和嫌弃,好似那祝长生是什么脏东西。

“怎么就不够分量了?”初夏据理力争,“他是武林盟主,又是奉剑山庄的庄主,我保证,他这个秘密公开后,整个江湖都会炸开锅。”

风月八卦,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了。

初夏配合着这个重磅消息,耸动着鼻尖,做出夸张的表情。银光点点,枝叶扶疏,少女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像一道明亮的月光,耀眼极了。

楼厌却不买账,他抬起手,拈起落在初夏肩头的竹叶,温声说:“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初夏顿住:“什么?”

“你今日所着裙衫衣料华贵,香气透骨,是出自皇宫的贡品,告诉我,是从哪里来的?”

布料乃苏回所赠,如果是宫里的贡品,苏回岂不是是皇室中人?初夏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想不到这奉剑山庄居然卧虎藏龙,联想到祝长生对苏回的客气,愈发确定苏回身份不简单。不是皇子,也会是皇亲国戚。

楼厌问这个做什么?

初夏警觉。

离火宫里那群坏蛋,每天都暗搓搓地密谋着干坏事,要是把苏回的身份暴露出去,苏回就危险了。

苏回赠衣本是好意,初夏再贪生怕死,也不会这么没良心,拖无辜之人下水。她定了定神,已打定主意,绝不出卖苏回。

“我买的。”初夏说。

楼厌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连声音都明显透出不悦:“哪里买的?”

“出门时随手买的,逛到了,喜欢,就买下了。谁会特意去记铺子的名字,兴许是皇宫里的宫女太监,偷了贵人的衣衫,拿出来脱手的。”初夏扭过脑袋,拒绝与楼厌对视。楼厌的目光有种穿透力,初夏时常生出被他的眼神扒个精光的错觉。

“离火宫每年都会派出无数眼线,潜入各门各派,搜集有用的消息。他们若完不成任务,没有解药,毒发身亡是常有的事。但也有想活下去的,会主动回来求药,你猜猜,那些人会受到什么惩罚?”

“我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初夏害怕,但坚持,“我有好好完成任务,是你的标准太高。”

“嗯?”

“哪有你这样的,要是换成大护法庄允,肯定会认可祝长生这条消息的。你就是故意针对我,我要申请换上司。”考虑到“上司”楼厌听不懂,初夏改口,“换接头人!”

“你是说我在假公济私?”

“你没有吗?”

“我就是有,你能如何?”楼厌手指轻拂初夏肩头,初夏只觉得上身发麻,连带着两条手臂都垂了下来。

“楼厌,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不能动用私刑。”

“动用私刑?好主意。夏夏,这个私刑,我只对你一人用。”

楼厌取出一条白绫,蒙住初夏的双眼。初夏脑袋还能动,转着脖子,奈何那条白绫还是紧紧箍住她的双眼,在脑后打了个结。

初夏手臂无力,整个人倒在楼厌的怀里,是楼厌用手臂圈住她,才没有掉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只余楼厌清浅的呼吸声,像是夏日傍晚拂过的微风,轻轻掠过耳畔。

初夏不由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他的动静,声音里掩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惊惧:“楼厌,你别乱来,师父和小师叔他们都在竹苑,我只要大喊一声,他们就会过来了。”

“我不介意你将他们都喊过来。”

初夏:“……”

“你没有完成任务,这是我的惩罚。”楼厌摘下黄金面具,露出那张属于穆千玄的脸。

“什么惩……”初夏话还没说完,便觉柔软微凉的唇,堵上了自己的唇,将剩下的声音尽数吞噬。

初夏惊呆,以至于忘记抵抗,忘记呼吸。两条悬空的腿停下了晃动,脚趾弯曲,脚背弓紧。

楼厌唇瓣含着一粒丹丸,舌尖推进,将那粒丹丸送入初夏的喉中。

初夏咕咚一声,如同他手里操控的木偶,毫无防备地咽下了这粒丹丸。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风声过耳,枝叶飒飒作响。

扑通,扑通。

是谁的心脏狂乱跳动,如同小鹿乱撞。绵绵的气息在口中漫开,混合着丹丸的甜香,销魂蚀骨。

初夏呜咽了声。

楼厌离开初夏的唇,嘶哑着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小惩大诫。下次……”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不明意味地笑了声,声音刮着她的耳廓,如羽毛落在心尖上,泛起难以难耐的酥麻感。

初夏整个人软成了一汪春水,融在楼厌的怀里。楼厌只觉可爱,动作都变轻柔了不少。他抱起初夏,跳下断竹,将她放在青石上,按了下她的肩膀。

上半身逐渐有了知觉,初夏扯下覆眼的白绫,夜风微冷,竹影婆娑,眼前早已没了楼厌的影子。

初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才被人给强吻了——该死的,那是她的初吻!

唇瓣似残留着楼厌覆压而来时的触感,双眼陷在黑暗里,触觉更为敏锐,属于雄性的侵略气息,绵绵不尽,如海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吞没她的呼吸。

她像是溺水的鸟,徒有双翅,只能被他拢在怀中,渡给她延续生命的氧气。难以自控时,她的眼角缓缓沁出水汽,濡湿了覆眼的白绫。

初夏握着白绫的双手渐渐收紧,仿佛刚从窒息的海水中解脱出来,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楼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每一个音节,都只在那瞬间,就已刻入骨髓,泛着点甜蜜,又泛着点疼痛。

初夏捂着心口,脸颊一阵发热,丝丝红晕,如被落日染红的晚霞,一点点爬上她粉白的面颊。

她平复着狂乱的心跳,跳下青石。迎面拂来的夜风,吹散面上的燥热,也吹散了心头似有还无的缱绻缠绵。

她蹑手蹑脚地往回走。

那模样,像极了刚刚做了坏事。

出了竹林,刚好碰到萧毓婉。萧毓婉捡起她丢在地上的陶罐,一罐橘子酱泼了一半,剩下的还好没脏。萧毓婉问:“夏夏,你怎么了?”

“没、没事。”初夏生怕被萧毓婉看出端倪,胡乱应着,“刚才我看见有人,以为是贼,就追了出去。娘,没事了。”

萧毓婉说:“没事就好。”

“娘,我睡了。”初夏钻回屋内,关上屋门,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抱住楼厌给她做的布娃娃,当做是他,狠狠锤了一拳头。

“大坏蛋,登徒子,我恨死你了。对,恨死你了。”初夏咬牙切齿,心里头酸酸胀胀的。肯定是因为她第一次被异性亲吻,才会这么在乎,这么难受,慌乱到甚至想哭。

她不会这么没出息的。

初夏翻了个身,脸贴着枕头,闭上眼睛,把这些乱糟糟的念头,全部驱逐出脑海。

“忘掉,都忘掉,没什么大不了。”

“我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被人欺负了,就去寻死觅活。”

“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

梦里头那张黄金面具,果真变成了大狼狗的头,先是追着初夏跑,后来叼来一只布娃娃,放在初夏掌心。

初夏心情复杂地在梦里撸着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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